被遺忘的海底 - 第四章完

冷冽的海風呼嘯著，海面安靜得令人毛骨悚然，破爛的船帆高高揚起，橘黃色的海水被切成兩半，船隻朝著夕陽行駛。

男子無神地望著無邊無際的海面，儘管在夕陽的映照下，他的雙眼依舊染著一層黯然。

他右手緊抓著佈滿鏽痕的懷錶，懷錶的鏈條延伸到西裝胸口內襯的口袋中。

敞開的懷錶，指針早已停擺，另一側的玻璃已經進水，玻璃下的照片被打糊，只能依稀看到兩個身影，其中一個身影懷中似乎抱著什麼。

嘎——海鷗響亮的鳴叫嚇得男子抖了一下，他抬起頭，看著黑點消失在夕陽的光輝中。

「你從幾天前被我們從海上救起後就一直這副模樣啊。」一隻厚重的手臂跨到男子肩上，男子轉過頭看向他。

「船長⋯⋯」男子原本要說些什麼，卻又閉上了嘴，視線再次落到寂靜的海面上。

那老船長嘆了口氣，仰頭將另一手中瓶子內的液體灌下，緊接著說道：「聽說過這片海域的傳說嗎？在海底似乎有美人魚居住的都市欸。哈哈哈，真是可笑。」

男子像是想到什麼般，眼底閃過一絲光芒，卻又黯淡了下來。

「我似乎忘了什麼⋯⋯」男子低聲說道，眼眶莫名感到濕潤。

「我是壞人⋯⋯」語氣有些顫抖，右手不自覺地篡緊了懷錶。

「我⋯⋯罪無可赦⋯⋯」

「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好人，」老船長將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也都是壞人。」他搖了搖手中空了的酒瓶「而有些事情，還是忘了比較好啊。我曾經的夥伴⋯⋯」

「不！這絕對不能忘！儘管我已經不記得了，但我知道，這絕對不能忘！」男子扯開喉嚨大吼道，打斷了老船長的話。

男子另一手撫上懷錶，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珠終於沿著臉頰流下，滴落在破碎的玻璃上。

橘紅的夕陽被海平面吞噬，周圍瞬間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老船長撓了撓他那蒼白捲曲的長髮後嘀咕道：「你還真是狠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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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淚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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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忘的海底・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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