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不知是否有人曾經見過?
在人們的概念裡,天使除了侍奉神明之外,也會揮動翅膀飛到凡間,幫助貧苦大眾,為他們實現心中的希望。 或許有人會問,如果天使的翅膀折了,還能替人實現願望嗎?
我相信仍然可以。 相比在天上飛舞,能夠指引那些在夢想旅途上迷路的人,意義更重大,何況解困扶危又豈需一雙翅膀,即使沒有了白色的羽翼,她依舊可以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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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她的故事,起源於一宗沒人會記得的陳舊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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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12月,慈雲山。
某天,一群貪玩的小孩瞞著家人,一起到了屋邨後面的山野探險。
其實他們想去一個名叫「慈雲閣」的地方,那處位於山上幽邃的樹林之中,平日人跡較少。 如要前往,必須先到邨後那片荒地,然後走到盡頭就是山野的起始處,那裡有一條從地面一直築起到山上,看似是「走之不盡」的長長石階,走完石階到山頂後,再沿小路進入樹林,步行良久方能到達。
小孩們從沒到過慈雲閣,只聽聞它一直隱處於山上,是多年來街坊間口耳相傳的特別之地,所以今天他們決定一起尋訪那處。 雖然有固定的路徑到達慈雲閣,但小孩天真貪玩,哪知危險? 對於他們來說,屋邨後面的山野廣大而神秘,裡面必定有「隱世桃源」或者其他捷徑通往山頂,所以他們決定躍出那條山上石階,闖進了旁邊的樹林,誓要探索出另一條能到達慈雲閣的「秘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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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們一行十人,由中午開始便跳進了樹林探險,日間時候陽光充足,縱使樹林內陰涼寂靜,他們仍然興高采烈地四處探索,對山野每一遍未知的角落充滿好奇。
可是隨時間過去,日暮來臨,天色漸漸變暗,他們探進樹林深處,也開始辨不清楚東南西北…… 不久後太陽下山,情況變得更差,樹林內光線非常微弱,只可隱約看見面前幾步的距離,這時他們才真正發現,自己已完全迷失在這荒野山林中——
“ 呼呼~~ ” 陰風刮起,入夜的樹林格外詭詐隱秘。
“ 呀! 好驚啊! ” 樹林內幾乎一片漆黑,小孩都害怕得顫抖,女生更哭了起來嚷著回家。
“ 別怕! 應該多走一會便到慈雲閣,到了那裡就會有人啊! ” 其中一位男孩挺身叫嚷。
“ 這裡很恐怖,我很想回家呢…… ” 大伙兒都不願再往前走……
“ 您們怎能放棄? 大家繼續向前走吧,只差少許便可以實現目標啊! ” 那男孩堅持道。
“ 吠吠吠!! ” 此時,不知從何處突然走出來一群野狗,將他們包圍起來,面露猙獰地不停叫吠!
“ 救命呀~~ 媽呀,我要回家! ” 小孩們被嚇破了膽子,登時大叫並四散逃跑。
“ 吠吠!! ” 野狗被他們突如其來的亂叫亂跑刺激了,紛紛追上去怒吠,更露出一副要吃掉他們的凶猛樣子,一時間樹林內變得十分混亂!
“ 危險,快走! ” 那男孩馬上拉著身旁的女孩逃走。
“ 吠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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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頃間不再寂靜,小孩們也顧不得甚麼目標了,只見眼前有路就一直狂奔,拼命擺脫野獸的追殺,結果十餘人一下子走散在樹林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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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快點,牠們就追上了! ” 那男孩一邊奔跑、一邊回頭叫道。
“ 嗄嗄,已很快了! ” 女孩使盡氣力拼死追上!
“ 吠吠!! ” 三隻狂犬在後面不停追趕,他倆唯有跑進山野更深處逃命。
“ 嗄,我跑不動了! ” 女孩忽然停下並跪了下來……
“ 妳想當牠們的晚餐麼? 繼續跑啊! ” 那男孩跑回來扶起她,更將她扛到自己背上繼續往前走。
“ 吠吠吠!! ” 回頭一看,野狗瞬間已追上,其中一隻張開血盆大口躍起撲向他們!
“ 嘿呀~~ ” 男孩瞬即向右閃身,雖然避過了這一下攻擊,但此時他卻成了被左右包圍之勢……
“ 吠吠!! ”
“ 該怎辦好…… ” 他在急促思考之餘,腳跟也不其然往後退了一步,一股浮空感覺卻突然衝上心頭——
“ 呀呀!! ” 周圍一片漆黑,男孩不知自己原來正站在崖畔,這一下後退踏空了,結果他失去平衡和女孩一同向後栽了個筋斗,一個勁兒滾下陡峭的山坡,兩人一直翻滾,直至到了最下面的平地才停下來,最後雙雙倒下陷入昏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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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們重拾意識,已是深夜時分。
此刻樹林內沒有燈光,不過夜空卻十分清澈,雪白明亮的月光照遍了山野。 這時候男孩首先醒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寬闊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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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痛死了,是扭傷了嗎…… ” 他按著左手手腕,感到劇烈痛楚,然後定了定神觀察四下,才確定這地方暫時安全。 他發現草地的右方是一個陡峭山坡,料想自己就是從上面翻下來了。
“ 啊…… 我在哪? ” 一把女聲溫吞吞地在旁說道,原來女孩也安然無恙,此際剛好醒過來了。
“ 我們從上面滾下來了,妳沒大礙嘛? 這兒暫時安全,野狗似乎沒有追下來,我們應該是在後山深處吧。 ” 他緩緩站起又看看左右,幸好這夜月光明亮,尚可憑肉眼看見草地上的環境。
“ 我沒事,但現在該怎辦好? ” 女孩也站了起來,一邊拍走身上泥沙、一邊問道。
“ 唉,看來我們失敗了,找不到通往慈雲閣的秘道啊…… ” 他捧著受傷的手腕在草地上踏了一圈,然後搖頭嘆氣。
“ 不要緊,今天辦不了也不代表將來做不到,只要心意堅定,我相信將來一定可以把夢想實現! 不如,我們在這裡做個約定吧。 ” 她走到男孩面前安慰說。
“ 要怎樣約定? ”
“ 我有一個青蛙小玩偶…… 現在就將它埋在這裡。 ” 女孩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頭部是青蛙笑臉的人型小木偶,然後蹲下在草地上挖了個小穴,把木偶放到裡面。 男孩見狀,也在自己的褲袋掏了幾下——
“ 唔…… 我之前去玩,拿來了一些植物種子,現在也埋到這裡好了。 ” 然後他亦蹲下來和女孩一起撥動泥土,把木偶和種子埋好。
“ 種子呀種子,待您長大之後,我倆能夠實現夢想之時,就回來這裡看您啊! ”
“ 哈哈,那時候您應該變成了很高很高的大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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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的草地上,兩位小孩互相手挽手,雖然此刻身處荒野,可是他們心裡並不感到害怕,只有一股剛勁鬥志,誓要立下一個約定要在將來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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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妳的膝蓋瘀傷了? ” 男孩此時才發現女孩的左腳有損傷。
“ 哈哈,其實右邊手腕也跌痛了呢~ ” 她一邊笑、一邊展視右手。
“ 嘿,這些傷口不會沒價值,那可是見證我倆立下約定的證明啊! ”
“ 對啊,不過今晚的事,是我倆之間的秘密,絕不能告訴別人呀,知道嗎? ” 女孩認真地說。
“ 當然嘛,即使是家人也不許說啊! ”
“ 好! 在夢想實現之前,今晚的一切就當作忘記了吧! ” 於是他們互相勾一勾小指再作約定。
“ 終有一天,我倆會到達慈雲閣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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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們二人向著漆黑的夜空高喊著一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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