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孽效應 - 英雄深陷敵營時必定會背負某些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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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還是只有水管和水泥。

　　整個鼻腔都是腥味的駿樺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單純就是 votus 在搞自己？

　　應該不是吧？

　　他也只能死命的這樣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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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總算到了最後一扇門。

　　這扇淋浴間的塑膠門緊閉，蓮蓬頭灑水的聲音還涔涔傳來。

　　駿樺他們在這裡體驗了二十分鐘的女宿淋浴間日常，這個淋浴間就使用了二十分鐘。

　　這是該說幸運還是不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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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辦？」駿樺語氣裡帶有兩種情感。

　　『決勝負吧。』votus 語氣總是充滿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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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什麼……決勝負？」駿樺躊躇，但跨下反應堆的亮光卻隱隱穿透了褲子。

　　『破門吧英雄。』votus 的指令總是清楚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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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駿樺緊緊握住雙拳，看著眼前的三十公分處的塑膠門板，胯下凶暴的能量簡直呼之欲出。

　　『時間寶貴的是你不是我，你斟酌。』votus 的立場總是涇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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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米機器人嗡嗡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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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

　　自己的朋友現在在敵人手上，生死未卜。

　　自己有絕對的正當性去破這個門，畢竟人命關天。

　　而且這個門，還承載著許多人的期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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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你會去幫我解釋的，對吧？」駿樺語帶誠懇。

　　『我要怎麼跟條子解釋現行犯行為是一場誤會呢？你如果可以教我，那我就一定到場。』votus 向來是說到做到。

　　「votus，你一定有辦法的吧？」駿樺相信 votus 就是最強，他也只能死命的這樣相信。

　　『用台灣的教育去劃分，我是自然組的，自然組不碰法律。』但 votus 何其十項全能，就連打太極也是個將才。

　　「邪眼不是在看？作為女性她同意這種事情嗎？」駿樺忽然想起他其實是有女性觀眾的。

　　『邪眼是契約至上主義者，如果契約上有寫，要她改名叫屁眼她也不會有任何問題。』votus 說，大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樸實無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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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討論了很久，但總之就是廢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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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大家怎麼能忘記。

　　說起帥哥魯蛇黃駿樺，他可是個關鍵時刻就會退縮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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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tus，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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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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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工程學的權威，博士是一個能考慮所有狀況的人，他所設計的系統都是以可用性 99.98% 去做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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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白袍的男人與剃著寸頭的女人隔桌對望。

　　桌上是一份作為土產帶來的黑色報紙，與一大堆需要在今日內銷毀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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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資料詳細異常。

　　寸頭女人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殺手，她知道殺人的人，最低的覺悟就是隨時會被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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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人只能死一次。

　　所以她會在動手前盡可能地把一切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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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想說什麼？」寸頭女人翻著資料，頭也沒有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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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資料全是用更易解讀的方式解釋的科學用詞。

　　包含現實，臆測，以及相對應的佐證資料。

　　但看起來就像鋼鐵人電影一樣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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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實現了可攜性裝甲，博士一定曾經設想過一個狀況。」

　　「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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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使用者遭受緊急狀態，卻尚未著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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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聲涔涔。

　　駿樺還提著公事包。

　　一隻纖細而勇健的手肘打穿塑膠門板，直直地掐住駿樺的脖子。

　　那隻手屬於一位女性，卻擁有驚人的手勁，五隻指頭精準地壓制在駿樺脖子上的左右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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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憑手指的力量就讓駿樺窒息。

　　如果是要擊退偷窺的色狼，這規模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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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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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駿樺一腳蹬在門板。

　　動力輕鋼架的力量讓這一腳威力十足，一腳把整個塑膠製的門板給破碎掉。

　　而那抓著駿樺脖子的手也鬆了開，整個人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到了身後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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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蓬頭灑著水。

　　門裡頭的不是一個一絲不掛，正在沐浴的年輕女大學生青春的肉體。

　　而是一個穿著防護衣，用蓮蓬頭的聲音掩人耳目，剃著寸頭，臉上刺著的煙霧刺青的剽悍女人充滿攻擊性的戰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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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駿樺抽開腳，彎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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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頭女人從後腰抽出了一把鍛有大馬士革鋼紋的尼泊爾廓爾喀反曲刀。

　　駿樺詫異地看著那口大馬士革廓爾喀反曲刀，瞳孔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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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頭女人反手揮刀。

　　仗著輔助系統與強化輕支架的幫助，駿樺得以提起雷砲人裝甲公事包，擋下了這由下而上的揮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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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星四濺。

　　金屬與金屬摩擦出了難聽的撕裂。

　　水淋在那寸頭女人緊緻的防護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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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妳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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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擋成功的駿樺向後一步。

　　寸頭女人的反曲刀縱橫兩刀。

　　第一刀砍斷了熱水器上的輸水管，第二刀砍碎了輸水管上的限水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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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柱四射。

　　寸頭女人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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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劇烈的水柱就這樣噴向駿樺。

　　打到了駿樺，潑灑出一大片巨大的水花。

　　藍光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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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ystem Event：簡易系統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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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黑影迎著水花躍起。

　　寸頭女人仰起頭，瞇上眼睛。

　　那緊緻的金屬接縫，矯健的身形，鈦色的軀體，雙眼冒出藍光的金屬面具，以及凶光大盛的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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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身時間 0.21 秒。

　　用完全沒有驅動任何引擎的方式只是把裝甲穿上，以換取極致的著裝速度，駿樺穿上了雷砲人裝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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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要完全啟動需要四十秒。

　　這四十秒，駿樺要以穿上裝甲，驅動動力輕支架的狀態，依靠自己的運動能力進行作戰。

　　但即使如此，那也是持有大大優勢，畢竟縱然所有系統都停止運作，雷砲人裝甲本身就是刀槍不入的複合合金結構盔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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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停滯於空，飛撲上去的駿樺擺出揮拳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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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他所預測，你的裝甲存在這種著裝速度優先的模式，而且只要我亮出武器，你就一定會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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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在地上的女人用力一拳打在地面。

　　那一拳打上去的地板裂開了一條縫隙，裂縫最後打開了一平方公尺的入口。

　　下方竟是無底的深淵般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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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頭女人將資料放在一旁，拿起下一頁資料。

　　雖然這些資料寫的都是很不合理的事情，但是作為見多識廣的地下世界居民，寸頭女人不會武斷地去不相信任何事情。

　　不過如果這些資料都是事實，那她這一次的狩獵對象，『裝甲先生』可以說是根本沒有弱點，幾乎完美的人形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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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處理緊急狀態，能做的事情就是中斷所有正常操作事件（normal event），緊急插入臨時事件。而如果需要很迅速地處理臨時事件，更可能的是把所有事件關閉，讓所有資源集中處理緊急事件。」男人看著寸頭女人裸露在外的手臂，充滿結實的肌肉和猙獰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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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與他隔桌相望，這個寸頭女人即使手無寸鐵，也可以讓自己在兩秒內斃命吧？

　　正因為是這樣的對象，他才會面對面地去懇談，而不是透過網路線與攝像頭這種媒介，那樣實在太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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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充滿危險的女人。

　　可惜實在太不優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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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可以想像。」寸頭女人頭也不抬。

　　「這個時候，系統就是毫無防備的狀態。」男人彈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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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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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寸頭女人抬起了頭。

　　這是她唯一感興趣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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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是完美無缺的，但操作的人卻不是。誘發他進入『當使用者遭受緊急狀態，卻尚未著裝』的場景，所向無敵的裝甲就會出現一瞬間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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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砲人裝甲緊急事件：簡易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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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關閉所有感測器與驅動程式，將所有資源全部集中在『著裝』這件單一任務，的超突發狀況手動應對手段。

　　用這種方式，雷砲人裝甲實現了著裝速度 0.21 秒的超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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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反過來說，這 0.21 秒的時間，雷砲人裝甲將會處於關機的狀態，除了著裝以外沒有任何功能。

　　也就是 0.21 秒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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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頭女人掉進深淵。

　　駿樺則是主動躍進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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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進深淵的駿樺後知後覺地知曉了她的目的。

　　但現在的他，連飛行器都還沒有完成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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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獵。

　　是牙與利爪的廝殺。

　　有些動物會本能地成群結隊，有些動物總是形單影隻，但是總有一個絕對的法則，就是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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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被狩獵的，就是弱的一方。

　　只有人類可以改變這個狀況。

　　以弱搏強的方式稱為戰術，而使用戰術反殺強者的機會，則稱為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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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破綻出現的時候，接著妳要做的事情，就是移動戰場。」男人說。

　　「移動戰場？」寸頭女人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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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知道，寸頭女人的腦中必定已經出現十幾種戰術，裡頭肯定有自己能想到的，也會有自己想不到的。

　　但她還是不會自以為是地去拒絕聽取其他看法。

　　這就是真正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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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士一定讓裝甲跟雲端算力結合，藉此讓裝甲擁有強大的演算力量，證據就是雷砲人的所有影片，他都是登場在有網路的地方。」男人敲了桌子。

　　「意思是，我必須要讓他在斷網的地方才跟我交手？」寸頭女人很快地會意。

　　「沒錯，只要有網路存在，那套裝甲就是走在地上的神，但是一旦失去了網路……」男人的笑容漸漸的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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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分析過你的裝甲能力，真的跟鋼鐵人一樣，整個地球有數不清服務器在為你提供演算，這造就了你強大的感測能力與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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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

　　落在地面上，駿樺迅速地站了起來。

　　面罩裡面的夜視功能要啟動依然需要四十秒的時間，現在還差三十幾秒。

　　但身上閃亮的指示燈，讓他有約略一米左右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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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甲一片死寂，沒有任何 AI 的提示聲音。

　　這是穿著這套裝甲以來，第一次這麼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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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鋼鐵人一樣，在地球的網際網路連線下，你就是走在地上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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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傳來。

　　聲音來自四面八方，根本不能斷定對方的位置，顯然對方足有準備。

　　一顆石頭掉落下來。

　　駿樺轉身。

　　大馬士革反曲刀從完全相反的方向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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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不及反應的駿樺，只能讓大馬士革刀刃砍在裝甲脖子上的縫隙。

　　又是尖銳的金屬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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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甲很可靠，所以駿樺還活著。

　　但也只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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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離開這樣的環境，你就只是一個很強的士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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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了下來的駿樺雙手擋住要害，腦袋暈晃晃地。

　　然後他發現其實並沒有石頭落下，在自己極為劣質的視野裡，那不過是一台預錄的音箱。

　　這些四周都是聲音的現象，應該也是用種簡單的方式設下的伎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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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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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那第一刀雖然沒有傷及皮肉，但是卻讓駿樺沒辦法順利地進入下一個姿勢。

　　以至於他用很勉強的姿勢往身後揮拳，只能揮向早已空無一人的一片虛空。

　　而他連對方現在可能在哪裡都沒有線索。

　　這就是自己失去 AI 輔助後的實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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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慢慢收割你這塊大鐵桶吧。」聲音再度鬼魅地從四面八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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