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錄】-《巡迴命運的鎮魂曲》 - 『第二九•五章‧阿卡夏紀錄』

　　──『第二九‧五章‧阿卡夏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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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處於音無之境，同時卻知悉世上萬物之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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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一切不應存在，同時卻也什麼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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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應從所未有的記憶，在踏入應許之地時被賦予了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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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裡，在阿卡夏──時間已不再連續，其為通往從古至今、至未來的歧異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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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識以紀錄之墨筆杜撰，紀錄其宇宙無窮盡之一切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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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士比亞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聽見了說話聲，或許更正確一點來說──是話音在被轉換成資訊以後輸入了他的大腦。至少身為異能者、魔法師，以及預言者的他是如此詮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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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書本當作知識的載體，將無窮盡的知識飽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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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腦海中逐漸浮現，抑或被輸入的資訊，各式書本、從所未見的墨筆，與裝有墨水的細長柱狀容器，就憑空浮現在純白的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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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層層的書架，當作安置這些載體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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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頃刻之間，無數的黑色木造書櫃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於莎士比亞眼前陣列，書本、墨筆，與墨水全都在彈指間於書架上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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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處為追求〝真理〞之人的終點、為應許之地、為世界之終，亦稱阿卡夏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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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莎士比亞看著這些書本時，數量龐大且不連續的畫面就如記憶一樣理所當然地在腦海裡出現，每當他的視線游移到其他書本上時，就會有不同的畫面自腦海深處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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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確實能理解這些從未見過的畫面……但這並非我的記憶！──將臉埋進掌心裡的莎士比亞，在心裡先是確定這些畫面，另一方面卻又否定了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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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莎士比亞以幾近昏厥的精神提問道。

　　（我是所有追求〝真理〞之人所探求的存在，我將以人們所認知的形象顯現於他們眼前。）

　　「阿卡夏又是什麼地方？」

　　（阿卡夏為記錄世間之過去、現在，以及未來千萬存在的應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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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莎士比亞彷彿感應到了什麼而稍微瞪大了眼眸，當漸漸地讓臉部脫離掌心、緩緩地抬起頭時，才在書櫃所形成的走廊末端看見了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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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真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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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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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無法在它身上對焦……是身體受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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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對，感覺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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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你心中對〝真理〞之見解，是你對其所希冀的形象。』自稱真理的人影，以莎士比亞所熟悉的聲調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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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士比亞依稀從人影身上看見了一對紅色羽翼，不符合現代的白色男性祭司服裝在依舊無法對焦的目光中若隱若現，而稍嫌消瘦的身驅就和他腦海中的某人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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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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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間，莎士比亞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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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非是自己的身體受傷了，而是眼前的存在是自己即使窮極一生也無法以大腦理解的〝真理〞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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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我之所以會擁有未來視、能以此能力成為預言者，全都因為我是與阿卡夏連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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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莎士比亞的目光重新回到無數書架上琳琅滿目的書本時，知識湧泉便在頃刻之間如洪水般灌進他的大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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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與混沌世界區隔開來的世外桃源，那是人類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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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人們畜牧、養殖，自給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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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滅世洪水沖刷了大地，摧毀世間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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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所未見的船體遍布汪洋與天空，在滅世洪水之中帶來了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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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過度發展，產生除了信仰神明以外的新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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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蒸氣、人造電流、機械，取代了從前與人類互相扶持的牲畜。而人造燈光在以利益為名而問世，成為人類文明發展的奇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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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築、交通，以及法律，皆和人類社會體制與時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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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戰爭就從人類與外敵之間，變成了人類與人類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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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被定讞的過去與未來，都在彈指間如複製般被深刻地輸入了莎士比亞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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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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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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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士比亞重新在眼前自稱〝真理〞的存在身上定睛，試著以最大的能力讓被強制驅散的目光聚焦在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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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不是人類應該得到的知識，人類的未來也不該隨便被如此定讞！」

　　『所有的一切存在，其過去、當下，與未來，皆在此處被記錄。』

　　「所以說這是不對的！」莎士比亞試著邁進一步、然後再進一步，接著以憤慨的口氣說道，「人們之所以拚上性命在外敵威脅中存活下來，都是因為相信人類是有未來的，儘管無從得知未來的好壞，但也正因為其不確定性才有無限大的可能性，如此才具有奮鬥下去的價值！」

　　『成為應許之人、成為被阿卡夏所選中的你，拒絕成為阿卡夏的感應者嗎？』

　　「如果阿卡夏將成為決定人類未來的兇手，那我將會親手摧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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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莎士比亞將氣憤的口吻精準無比地往〝真理〞投射出去，他的目光也在霎時間成功聚焦了起來，就好像是它因為被莎士比亞的決定給震懾了片刻，而鬆懈了干預所視之人的目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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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頃刻間，空間崩塌、意識如同溺水般向下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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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那是提阿瑪特重新站起的畫面，以及如滅世洪水般的龍火席捲大地，將一切生靈浸入劇毒之海的未來視，它既短暫、又深刻地烙印在莎士比亞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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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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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啦，這還真是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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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確定是目光先進入世界，還是世界的景色先進到視界裡時，一道有別於時代的女性話音便冷不防地竄進了莎士比亞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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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雖然是很想這麼說啦，但召喚你的人畢竟是我，要是真這麼說的話就對你太失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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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張貼在牆壁上的傳單，在莎士比亞放眼望去時一覽無遺，隨著挪動腳步所產生的嘎吱作響，讓人懷疑自己究竟會不會在下一步就將木頭地板給踩破，進而摔到下一個樓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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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得可憐的房間裡，幾乎沒有可以當作〝至少這裡還完好無損〞的存在。除了堆積成山的書籍、文件被當作垃圾一樣無處安放以外，就只剩下一張凌亂不堪的辦公桌，與其前方破舊的三人座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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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見面，我叫做神奈川黑羽。是在聖火會裡主修降靈學與使役學的雙學位畢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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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自我介紹的女性，就自顧自地邊抽著菸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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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如此……卻莫名其妙地就變成紅十字協會的獵殺指定者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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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紅色長髮就在神奈川黑羽的後腦勺上被綁起高馬尾，那雙火紅睛在莎士比亞的注視下，看出了那肯定是某種魔眼。除此之外，與室內的凌亂相比，她的穿著與儀容都還算得上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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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哪，這麼唐突的就把你召喚出來，」神奈川黑羽以一點歉意也沒有的口氣道歉後接著說，「不過這只是暫時的降靈式，所以不會打擾你太久，威廉‧莎士比亞先生。」

　　「妳在……說什麼？」莎士比亞怔怔地問。

　　「咦？你不知道自己是偉人嗎？啊！糟糕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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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神奈川黑羽嚇得就連嘴上的菸都掉到桌面的文件堆裡，而在它燒起來以前連忙趕緊將它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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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靈式只能召喚已死的偉人，這麼看來你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又或者是……」神奈川黑羽皺著眉，目光犀利地看著莎士比亞。

　　「不管妳是誰，趕緊讓我回去！提阿瑪特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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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莎士比亞的話音剛落時，神奈川黑羽才一改原本輕佻的態度，以肅穆而銳利的目光瞪著莎士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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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提阿瑪特，是黑龍提阿瑪特嗎？」

　　「妳怎麼會知道？」

　　「我就是為了此事才召喚你的，」神奈川黑羽，「你參與了和提阿瑪特的戰爭，肯定知道當時的主神馬爾杜克是以什麼武器將祂的身體一分為二吧？告訴我吧，盡你所能的向我詳述它的性質。」

　　「妳在說什麼？……提阿瑪特還沒死，只靠光之神的魔法還不足以消滅祂！我得快點回去，不然的話……」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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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奈川黑羽的不耐，轉化為魔力流入了空氣當中，一向對魔力極為敏銳的莎士比亞不僅感應到了，更從那之中感應到──這個女性十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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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召喚術式的設定，偉人受到召喚的時間點就只有死亡的那一刻……」神奈川黑羽皺緊著眉頭，自顧自地邊咬著指甲邊呢喃自語，「而能夠降靈的對象就只有死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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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神奈川黑羽的火紅睛逐漸游移到莎士比亞的臉上，似乎從他焦急不安的表情中看見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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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被強制力判定為異常者，但在被抹殺以前就死了。」神奈川黑羽兩手一攤，重新將本來打直的背部靠回椅背，自顧自地點起了菸說道，「這麼看來你並不存在自己已經死去的記憶，所以這表示有某個存在在你被強制力抹殺以前，為了騙過強制力而先將你幽禁起來了，這也能解釋為何你是生者卻能受到召喚的原因。」

　　「……」

　　「真是……本來打著要是知道當時切開提阿瑪特的武器性質的話，就能做一把出來將祂給徹底殺死的如意算盤，這麼看來確實太過於異想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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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漸冷靜下來的莎士比亞，彷彿意識到了什麼而使面目逐漸鐵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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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魔法師，自然是知道我在說什麼。你被當作異常者的理由，自己心裡有底吧？反正你在這個時代存在的時間不多了，不如就聊聊吧？」

　　「阿卡夏……」莎士比亞扶著額，露出一副懊悔的模樣說，「我成為阿卡夏的感應者，也在同時拒絕並試圖將它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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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神奈川黑羽拎下嘴上的菸，在吐出令人聞不到氣味的雲霧時，以略顯驚訝的表情看著莎士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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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觸阿卡夏可是各門派魔法師們所夢寐以求的，你不但成為與它的感應者，居然還拒絕它？身為魔法師的你，腦子還正常嗎？」

　　「阿卡夏定讞了世間萬物的過去、當下與未來，這表示人類的未來將不再有希望，也不再有可能性！身為人類的妳，能夠接受這種結局嗎？」

　　「嘖！……這麼說好了──」神奈川黑羽在重新吸吐一次手上的菸之後，才以被打敗的表情語出無奈，「被寫入書本的故事，一旦發行了，還有更改的可能性嗎？這就跟電視節目一樣──放送出去了，就沒有改變的機會了。人們的世界與視界，其主次之分模糊到幾乎不存在區分它們的意義，因為一件事不論是先出現在世界上，還是先被人類的視界所接收，它們在宇宙中都是正在同時發生與進行當中的。所以說──就算阿卡夏變得不存在了，人類的未來也不會因而有所改變，因為它只是提前接收了宇宙萬物的資訊，而不是負責定讞它們的裁決者。」

　　「所以說，身為阿卡夏感應者的你，平白浪費了這一次大好的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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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神奈川黑羽的話音而來的，是逐漸自莎士比亞腳底升起的朦朧霧光──就算她不說，莎士比亞也知道自己身處於這個時代的時間就快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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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未來而言，時間能夠無限被延伸、壓縮，卻無法逆流，因此過去是已定讞的存在，但對於過去而言，未來卻充滿不確定性。所以說，如果你選擇要保留人類的時代延續至今，就必須參照並重現阿卡夏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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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自稱真理的存在，在莎士比亞眼中的形象確實是薩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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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朦朧起來的視線與知覺，莎士比亞漸漸地感應到在阿卡夏紀錄中，提阿瑪特在這個時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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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王，如此以來，您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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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莎士比亞的身影就隨著他的話音而消逝在辦公室中，僅留下自顧自且慢條斯理地吸著菸的神奈川黑羽，以不可聞的音量咕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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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明的時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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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蓋上打火機的聲響，就和話音一同存在於空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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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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