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屆詩中有話】宅米寫詩，你寫故事。 - 花。落

我工作的酒吧，坐落於喧鬧的街道中。街上的人們酒後不時撒潑，年輕男女的曖昧情調、酒味混合各種不知名的氣味，整座城市的每個夜晚都是這樣建築而成，偶爾，我覺得很窒息，但我，還不能走，還在等待。

走到門外，抽了一支煙，我今天工作空檔的精神糧食。

「也給我來一根。」轉頭撇過，對眼的人是莎拉。

見她吐出雲霧，順手搭了我的肩：「哈娜～今天唱得狀態不錯，但妳總是在唱那首歌，常來的客人都說聽膩了。」

我瞥了瞥她，正要低下頭，下巴被托起，被迫與她的雙眼相對：「我勸妳，沒戲的就別等了吧，到時候傷得是妳自己。」

「干你屁事。」

回到五年前的夜晚，剛結束酣暢淋漓的夜晚，哈娜躺在床上凝視著眼前正在吞雲吐霧的阿一，欲言又止了一陣子，開口道：「我們……交往四年，也快畢業了，你說過要帶我一起搬到台北的。」每次的開口，換來的都是阿一的微笑帶過，哈娜也清楚，問完後側過身背對著，默默等待回覆。

背上的刺青被指尖緩緩流連著，久久才吐出一句話：「我媽……要我去國外讀研，都打理好了，下個月我就要走了。」

來不及說什麼，只是不停掉淚，我說過我會等你，在這個城市……唱著你最愛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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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掉手邊的煙，眼前撇過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不會認錯的。

哈娜在那個瞬間緊抓男子的手腕，力氣之大甚至讓男生吐出嘶的聲音。

「……阿一？！」喉嚨緩緩冒出許久未呼喚的名字，深怕叫錯還帶點顫抖，男子的瞳孔在對焦的瞬間放大，空氣降至冰點。

沈默了片刻，兩人注視著對方。

「一昕，她是誰？」一個聲音打破了寂靜，哈娜的視線朝聲音的方向飄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頭烏黑的捲髮，水靈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哈娜，一昕的另一隻手挽著眼前的女子，關係不言而喻。

「我不認識欸……」畏縮的雙眸、緊握的拳頭，無一不出賣了他。

「我是哈娜阿……阿一！」

男子聽到哈娜的名字時，近乎同時舉起手，將哈娜甩開，力道之大，哈娜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男子舉起左手那瞬間，無名指上時不時閃著的銀色飾品。

「走吧，老婆。」

霎那間，她都明白了。原來自己就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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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著牙站起來，飛奔到一昕面前給了他一巴掌。擒住淚，顫抖著的雙唇緩緩說道：「早點看清楚這個畜生。」

丟下這句話，原地剩下狼狽的二人與竊竊私語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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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我所剩無幾的堅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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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在路上，任由眼淚佔滿整個臉頰，果然，之前說的什麼出國都是騙人的，只是不想再跟我糾纏下去的藉口罷了。

身旁吹落的梔子花花瓣，令我憶起某年的冬天，你因為我吵鬧而帶我去的婚紗攝影，當年你說，我穿上婚紗，像極了梔子花。

「妳知道梔子花的花語嗎？」我搖著頭

「它代表一生的守候與永恆的愛。」

這些回憶，令我撕心裂肺。何其諷刺。

其實，穿上婚紗的我，是曇花吧。

跟我們的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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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的大雨，任由我無聲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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