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昌哉和寺田伽奈正在門口對峙,兩邊也帶上了眾多的人。
「請問今天小姐蒞臨我家做什麼呢?」安倍昌哉皮笑肉不笑地問。
「不會魔法的下等人就滾蛋!」在安倍昌哉帶領的人群裡頭,突然竄出一句話。
這句話足以引發戰爭,仇視與種族界線是最讓人心寒的東西,為了所謂的守護種族,有很多人不顧一切。
還好大家仍有理智,兩邊陷入死寂,最後安倍昌哉開口:「剛才哪個人說話的?罰掃廁所一個月。」
仍然死寂,寺田伽奈道:「我來這裡不為別的,如今社會,有能者居之,我們已掌控了能與安倍家並駕齊驅的實力,所以我們要求,寺田家入法協。」
法協,魔法師協會,是以魔法師構成的組織,普通人往往被拒於門外,很少出現普通人突變成為魔法師的,這便加深了雙方的隔閡。而普通人發現有這麼一片新天地後,也喜歡探索這個,對於他們來說,地球是他們的領域,魔法師是外來者,而他們應該要了解他們所在的世界的全部。
而對於魔法師,現世是所有人類的,他們為了守護現世與人類在所不辭,這就會有一部分的魔法師認為他們高人一等。
「不可能。」安倍昌哉毫不猶豫。
法協九家安倍昌哉再熟悉不過,個個心高氣傲,如果寺田家入法協,那肯定會遭受所有人的反對,但是這件事必須在大和國內解決,不然安倍家必然會變成其他八家的笑柄。
最重要的是,其他家族開始打擊安倍家族,因為他們認為安倍家弱小,到最後,安倍家可能不復存在,寺田家也被打擊地很慘,接替的,將會是競爭力強的源家或土御門家。
「我們的科技甚至超越魔法,憑什麼我們必須被你們拒絕?」寺田伽奈說話完全不客氣:「我們尊重安倍家的權威,因此想透過安倍家向法協提出加入的申請。如果安倍家不受理,我們將會直接向法協提出。」
安倍昌哉表面古井無波,心裡卻氣得跳腳,這分明是要來個魚死網破!對方不管怎樣就是要鬧到法協上,寺田家根本不知道背後的利害關係。他開口委婉地說:「安倍家就是管轄大和的法協,很遺憾,我們不受理,也不會傳達到法協總部,如果你們真的要,大和的法協會與寺田家開戰。」
「我們私下聯絡總部你們也不會發現。」寺田伽奈挑釁:「你們現在同意才能保全面子。」
想來寺田家也怕進入陌生的世界,雖然普通人進入魔法世界必定會碰釘子,而有魔法家族引薦就不一樣了,寺田家應該也是為此才來威脅的。
「不可能。」安倍昌哉斬釘截鐵:「就算是我爸爸也不會同意。」
寺田伽奈見談判不成,也無意繼續無意義的僵持,嘴角勾起,不屑地說:「希望你和你爸爸不要走上你爺爺的老路。」
聽到這句話,所有的陰陽師突然暴起,向寺田家打去,而寺田伽奈嫣然一笑,轉身,腳下一個絢爛的傳送陣,寺田家眾人消失在眾陰陽師眼前。
安倍昌哉什麼紳士風度都丟了,臉色鐵青,手按在劍柄上,就差沒有拔劍出來。安倍家有兩個禁忌,第一個是安倍廣一的事件,第二就是他爺爺安倍城耀的死亡。
安倍城耀四十歲就死了,死在自家大廳裡,屍體脖子被劃了一刀,簡潔了當,甚至沒有掙扎的痕跡,那時候他可是一名七級魔法師啊!堂堂七級!這震驚了整個魔法界。然而之後兩個月內,許多大家族就下達了封口令,以後不准談論此事。
只有一個人知道他怎麼死的,但那個人閉口不談,他就是當今家主,安倍慶文。
處理完一連串的事故後,安倍昌哉認命地去找他父親報告。
結果他還沒進去呢!就看到他父親站在門口迎接他了。
安倍慶文的頭髮灰白,鬍子剃地乾淨,一雙眼睛沉穩而平靜,但深處似乎埋藏著無奈,身姿並不挺拔,但是堅毅不屈,不知是歲月催人老,還是瑣碎的事物讓他變得如此模樣。
「爸爸。」安倍昌哉出於禮貌,喚了聲。
「昌哉吶!」安倍慶文似乎感慨良多,輕輕地嘆息道:「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是的。」安倍昌哉微微頷首。
「唉⋯⋯」安倍慶文發出長長的嘆息,感覺老得更多了:「要是廣一在啊⋯⋯都不會有這些事了吧?」
廣一,又是廣一,為什麼大家把總是他掛在嘴邊呢?
「嗯。」安倍昌哉僅回覆了聲,然後開口試探:「今天姊姊要出嫁了,爸爸你哪時後要去看姊姊?」
「唉⋯⋯」
嘆氣,嘆氣能表達什麼嗎?你除了嘆氣還有什麼用?
安倍昌哉皺眉。
「我事務很多,你代我去吧!」安倍慶文最終決定:「她會體諒我這個爸爸的。」
體諒,你怎麼覺得她會體諒?你跟她有讀心術嗎?廣一以前都待她好好的,你就比那人還不如?
安倍昌哉的臉冷了下來,他非常不喜歡這個態度,他盡量保持聲線平穩,問說:「爸爸,今天出嫁的姊姊叫什麼名子?」
「你是在質問我嗎?」安倍慶文反問,眼裏透露著不滿,有些生氣。
看那懦弱的神情,就知道安倍慶文神態兇狠卻無半點底氣,他哥以前到底怎麼忍受他的?
但安倍昌哉比他更兇:「回答我!」
「清⋯⋯清佳?」被這麼質問,安倍慶文勉強回答了問題,原本不確定的語氣話鋒一轉,安倍慶文說:「身為家主應以事務為重,當年廣一懂得這點,澤田你怎麼不開竅?唉⋯⋯如果他在,也不會有那麼多事了⋯⋯」
安倍昌哉聽得火冒三丈,這傢伙竟然忘記了姊姊的名字,他還是一個父親嗎?廣一又能怎樣?他又能擺平這堆事嗎?
氣憤之下,一巴掌打了過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高聲罵道:「廣一!又是廣一!你們那麼愛一個死人做什麼!你為了廣一就不理會姊姊了嗎?你把姊姊放在哪裡?他如果活著你會待姊姊好點嗎?一個個把他當作神一般!他也沒多能幹,不然也不會死!」
被打了一巴掌的安倍慶文愣住了,錯愕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你連自己的女兒都記不住!又有什麼用!你們全都因為廣一畏畏縮縮!只是死了一個人你們全部都變了!為了他你連姊姊的名字都忘了!姊姊也是你的女兒啊!安倍廣一他就是個沒有腦子的笨蛋!想要邀功所以自己衝去了刺隱門!哈哈哈最後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安倍昌哉原本氣憤填膺,可是說著說著,他逐漸露出瘋狂崩潰的那一面。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jdGdHcbnm
「安倍廣一他只是一個死人!只是一團灰!你們全都繞著他做什麼?他能復活嗎?」
安倍慶文連續退了好幾步,驚愕地看著他,不明白為什麼變成這樣,他小聲地抗議:「最後還不都要聽山上那位的⋯⋯」
這句話澆了安倍昌哉一盆冷水,他收回劍,恢復原先氣質彬彬的樣子,瞪了對方一眼,大步轉身離開。
安倍慶文心有餘悸,手摸著胸口癱軟在原地。
大門外種了一叢叢的繡球花,現在正開得燦爛,但安倍昌哉看也不看,直接大步走過。
庭園再漂亮有什麼用?裡面還是爛得像坨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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