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嚮——隨筆 - 故事末—墨格特曼

陰暗、潮濕、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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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敏銳的五感不再被軍營所庇佑，沒有限制器所壓制的官感在寂靜中被無限放大，並且侵蝕著哨兵脆弱的精神。濃郁的鐵鏽味、偶爾挪動身軀時所響起的鐵鍊聲、心跳聲，近乎要將耳膜給震碎，他甚至已經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從耳廓中流出、再乾枯，重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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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被高高掛起，身體遍佈傷痕，與生俱來的強大能力既是恩賜卻也是致命的弱點，被特殊的鎖鏈給禁錮，無法施展能力便渾身都是破綻，奄奄一息。他甚至記不清自己的神識破碎又重組了幾次，到現在他還未暴走死亡、還能保持意識能稱得上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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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有人故意吊著他最後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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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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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色的瞳眸早已無法聚焦，長長的瀏海濕黏在臉上，透過髮絲縫隙所看的一切景物皆是模糊不清，勉強強撐著意識，張開乾裂的嘴唇，忍下口中甜腥的不適，啞著嗓音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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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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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咳......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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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劇烈咳嗽，胸膛每一次起伏都像是針刺進每條神經般疼痛，他艱難地抬起頭，望著那道模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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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就算不是那個人，也不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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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回想起那抹淺藍色的身影，帶著無限榮耀和計謀策略的人，他確實是會站在最高處的那種人，俯視一切、利用一切，現如今這般境地大概也是那人計畫的吧，而不是像眼前這種失敗便狗急跳牆還全然未發覺中計的白癡。腹部受到重擊，看來是自己的言論讓對方不開心了，但那又如何？痛楚早已席捲全身未曾停下，不差這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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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腦海中又閃過一道人影，他不清楚為何會在現在想起那個人，或許這就是在書中所提到過的，所謂跑馬燈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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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終究都是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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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嘴笑著，像是無奈、又像是自嘲，琥珀色的瞳眸染上腥紅，嘶啞著、鐵鍊被奮力挪動的身軀拉扯而發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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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殺了我吧，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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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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