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角色下線 - 我也是人

泛黃的天花板全是壁癌，偶爾有幾滴水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的鼻尖，我記得有誰說過，如果水珠正好滴在鼻尖，會有好事發生。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gDKlLk4J

我靜靜盯著天花板，視線一片混濁，我努力喘著粗氣。

掛吊扇搖搖晃晃，發出刺耳吱呀聲，我特別討厭這聲音，應該是螺絲又鬆了。

如果可以，掉下來直接砸死我該多好，可惜我盼了十幾年，這吊扇永遠不如我願。

看吧，我說過，不會有好事發生，命運沒有眷顧過我。

當她的身體一動不動，在我懷裡逐漸發涼，我才知道，這個世界怨恨我。

我繼續盯著天花板，心口突然悶痛，到呼吸不順暢，短短不到幾分鐘。

我快速吸氣，胸口劇烈起伏，這是身體發出的警告，一顆汗珠沿著額頭、鼻樑、上唇，慢慢滾進我的嘴唇，鹹澀鹹澀的。

頭很暈，很痛，我需要空氣。

我像隻魚一樣，嘴巴下意識開開合合，可還是喘不上一口氣。

腦海好像閃過誰，我拼命抬起一隻手，撐起上半身，顫抖著出力，兩條鼻涕不受控制向下流，沾得上唇都是。

眼睛分泌的過多液體，啪嗒啪嗒掉到床墊上。

頭昏腦脹。

我告訴自己，沒事的，下床打個電話，不到幾分鐘，救護車就會來了。

掌心整個都是汗水，不料手滑了，砰的一聲，我滾落在地，木板發出巨大聲響，微微凹陷下去。

原本混濁的視線瞬間被一片鮮紅取代，我嚐到一點鐵鏽味，是血吧？腦袋破洞了？

我突然笑了，向來只有我把別人腦袋開洞，沒想到那麼厲害，能把自己也開個洞。

再一次翻身，匍匐在地，就像斷腿殘疾的乞丐一樣爬著，更多血流了下來，有個成語不是叫「血流成河」嗎？

我這不是河，也能算個小湖吧？

我死勁扣著地板，指蓋都掀翻了，都說十指連心，我卻感受不到鑽心的痛。

像是過了一世紀，我爬了很久，又看了下身後，根本沒爬出一步。

跟個沒用的廢物似的，頂多揮揮手臂，動動腳趾，做不了什麼。

終於眼前一黑，就癱倒在血泊中，世界一時靜寂，啥都聽不見，現在我才真切體會到，我也是人。

這個世界真的好噁心。

我就是垃圾，隨處可見的垃圾。

臨死前還想搭救護車，去污染急診室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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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的文了，這算狠起來連自己也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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