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搖滾編年史 - 34. verse 3-1

J．K說完，空氣安靜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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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燈你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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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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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沒良心地笑，「幹嘛？這樣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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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沒正面回答，「你們早就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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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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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男人又抽了一口菸，幽幽地說：「哥哥們吃過的苦，比你彈斷的弦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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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華和努力不等同成功，不然怎麼會有人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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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聽到的時候能當玩笑話，隨年歲增長見識多，愈發認為那才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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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除一切人為可控的因素，決勝負的關鍵是操之在天，可遇不可求的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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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的手機似乎開了外放，傳來一聲突兀的置物聲，像把啤酒罐或其他東西放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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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另一個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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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你給拎爸振作一點！才發第一張而已，是在孬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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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按熄菸，「我以為，你跟我切八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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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聽老半天的阿麵沒好氣，「又不是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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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低笑一聲，沒吐槽某成年人比小學生幼稚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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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手怕好不容易結束冷戰的兩人吵起來，連忙插嘴：「那就這麼說定，下禮拜三我們練新歌，你把那把約翰藍儂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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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答應要借。」陳子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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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繼續遊說：「不借也行，你來試效果。可以的話，我叫我們吉他手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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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又說：「這把現在的價格不太親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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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無所謂，「沒錢就叫他去借喬治瑪莉，不然還可以賣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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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乾脆叫啾啾去借高利貸不是更快？」阿麵在旁邊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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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手推了推金邊眼鏡，似乎在認真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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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反正吉他可以坐著彈，他有兩隻腳可以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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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被這一搭一唱搞得哭笑不得，只好打斷他們開始討論器官標價的血腥談話，「新吉他，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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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小捲厲害。」J．K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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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比呢？」才告誡自己別跟小學生計較的陳子澄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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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麵嗆他：「你又不來，強有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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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肝自組公司籌備新專輯的事情他也知道，之前是礙於人家單方面絕交，沒機會關心。現在恢復聯絡，對方找到新吉他手，自己再怎麼願意幫忙，也不適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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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都清楚阿麵這說法只是垃圾話，陳子澄恢復冷靜，拿起陽台矮牆上的菸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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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週三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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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藥昏睡整天的林晴河被餓醒，搖搖晃晃爬出房間找東西吃，看見回到客廳的陳子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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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歪頭觀察他的房東兼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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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剛成年的主唱用被感冒病毒摧殘過的破鑼嗓子說：「放棄的話，比賽就結束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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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加快關上陽台門的動作，避免十一月的寒風吹進屋裡。他走到林晴河面前，摸向林晴河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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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退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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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站在原地乖乖給摸，「差不多了。我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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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肉羹麵嗎？晚餐有剩。」陳子澄往廚房走，又問他：「或是你想吃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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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慢吞吞地跟上，「肉羹麵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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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瓦斯爐把晚餐加熱的陳子澄抽空看了眼等在廚房門邊的林晴河，發現他只穿了件洗薄的長袖上衣，沒加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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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扔給林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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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去外面等，很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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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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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抱著那件染了夜露與菸味，同時也帶著餘溫與氣味的棒球外套，腳步輕盈得像痊癒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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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林晴河把麵吹涼，小口小口地吃，陳子澄看他變得斯文優雅的吃相，心裡有點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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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多，晚餐吃很飽，沒打算跟病號搶食的陳子澄喝著可樂，看向這幾天難得清醒出現在面前的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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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什麼比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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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正在嚼肉羹，費力地把肉吞進發炎疼痛的喉嚨，慢好幾秒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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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籃高手啊，你不可能沒看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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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說：「我的意思是，你突然講這句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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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放下筷子，「因為，我有點擔心你的精神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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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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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跑去陽台吹冷風講電話，講完還傻笑，感覺就很不妙。」講了很多話的林晴河喘了喘，忍著喉頭疼痛，繼續說：「宣傳期還沒結束，就算結束，我們跟黑洞還有兩張的約，你別那麼快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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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揚起唇角，「你是三天沒洗澡，皮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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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抓緊披在肩頭的外套，「我現在是病人，你別亂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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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挑了挑眉，「那更好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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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演下去就要進入「你不要過來我要叫囉」「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狗血劇情，林晴河自己先笑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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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林晴河笑，陳子澄也跟著笑。沒等林晴河再費力追問，他主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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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J．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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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點頭表示聽到，拿起筷子繼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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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電話那頭不會是陳子澄的女朋友，因為陳子澄跟女友講電話從來不會避著他。不知道該說陳子澄是光明磊落或冷血無情，大概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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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說：「他打來找我借琴，約我下週三去看他們練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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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和好了？」林晴河問完，想起打來的是鼓手，不是鬧絕交的主唱，進一步追問：「阿麵有跟你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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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應了聲，「他還叫我要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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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你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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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摸摸自己的臉頰，「我不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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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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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丟了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回敬，讓他自己去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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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良師益友的當頭棒喝比什麼仙丹妙藥都有效。又或者，陳子澄自己也不是對現在的狀況完全沒心理準備，他只是需要時間去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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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的團員們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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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應，然後再調整，繼續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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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重複作息中只是不斷前進的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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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裹著寒風與冷雨降臨人間，接著就是過年倒數。先新曆年，再舊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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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新專輯的宣傳期是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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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日發片的第一張專輯目前進行到第四主打，差不多到尾聲。謝雨城看完上週最新的銷售報表，默認已無翻盤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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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特別找團員談話，畢竟該講的、能講的，早在第一個月就嘮嘮叨叨講到他們會背。至於該做的、能做的，他跟公司也盡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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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他們不是那一或二的幸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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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跨年晚會的演出，農曆年前，也是宣傳期最後一個大通告是KKBOX的頒獎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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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屆頒獎典禮挑在二月二日，找來當紅選秀節目＜超級星光大道＞的主持人陶晶瑩，得獎名單星光熠熠閃瞎人眼：年度風雲男歌手周杰倫、年度風雲女歌手蔡依林、年度風雲團體S.H.E……經典金曲演唱人獎則頒給跟周杰倫合唱＜千里之外＞的費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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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盛會，光是能出席露臉，已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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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傳期尾聲能有如此際遇，按理說此處應有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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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折確實有，不大不小。是好是壞尚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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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得獎但獲邀成為表演嘉賓的一方通行剛結束演出，穿過窄小的後台走道，準備去休息區收拾東西，稍晚回到台前的座位區等典禮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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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雨城仗著有湯圓帶路，邊走邊和林晴河檢討剛才的表現，講到激動處，轉過身跟主唱面對面，渾然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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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退走的經紀人在聽到旁人提醒後要再反應已太遲，撞上轉角走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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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屁股著地的謝雨城被人用一個非常偶像劇的姿勢攔腰抱住，逃過與地板親密接觸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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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灰姑娘的舞會上，接下來應是王子低頭深情一吻，有情人互許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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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確認謝雨城站穩後，紳士地收回援手，旁人驚呼出他的大名：「沈皇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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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皇風是前幾年橫空出世的新晉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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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歸國的他一手包辦詞曲製作，第一張專輯就收錄R＆B、饒舌、搖滾、民謠、電子舞曲和古典樂等迥然各異的曲風。他親自設計專輯封面、導演每一支音樂錄影帶，更讓人忌妒的是，他會跳舞，還有一張不管男女都喜歡的帥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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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皇風的首張大碟＜I‘m＞獲得七項金曲獎提名，抱回四座大獎。隔天，影劇版以斗大字體誇張的口氣下標：「歡迎來到沈皇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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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港媒影響，國內的影視記者稱呼藝人開始帶稱號，這個董或那個總，本名括號加暱稱成為常態。大家說沈皇風的藝名取得好，首張專輯的表現也確實讓他黃袍加身，登基稱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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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雨城看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男人，萬分懊悔為什麼剛剛沒有直接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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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拉開兩人的距離，掛起營業用笑容，「不好意思，沒撞傷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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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皇風單穿一襲浮誇的暗金印花西裝，襟口開得極低，露出明顯胸肌。更浮誇的是，他的長相與身材完全能夠駕馭這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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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皇風扯開衣襟，往裡頭看一眼，「瘀青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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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雨城乾笑，「您真愛開玩笑！怎麼會這樣就瘀青了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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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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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皇風說著，就要拉開衣服給謝雨城確認。非禮勿視的謝雨城連忙後退一大步，又撞上後面的陳子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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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伸手扶住經紀人，把他推給旁邊的楊國濱。楊國濱往前站一步，半擋住謝雨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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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裡身高最高，目測戰鬥力最強的兩人一左一右，將經紀人護在安全的大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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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圓看看臭臉的吉他手和沒有笑容的鼓手，再看看得罪不起的歌王，有了想要報警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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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皇風對陳子澄有印象，「噢，你們是那個四方還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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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們是一方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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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子不高，白皙瘦弱還頂著一張傑尼斯小帥哥臉孔的主唱在此時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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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皇風懶洋洋地揮手，「嗨，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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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抱著要幫經紀人出頭甚至可能要幹架的覺悟，卻沒料到這種大咖會對自己有印象，反而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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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皇風指指始終沒說話的陳子澄和他身後的謝雨城，「你們，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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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皺眉沒理他，謝雨城把頭搖得像失控狂轉的電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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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你不要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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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皇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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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手，指向自己，「那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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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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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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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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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發語詞，同樣的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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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沈皇也喜歡男生？」薛賜賢小聲問湯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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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圓小聲回他：「有聽說他都喜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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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一撞鍾情？」林晴河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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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沒接話，擔憂地看著謝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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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角撞到愛吧。」楊國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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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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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陳子澄的一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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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rion，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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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皇風的經紀人在此時解除隱形狀態，指了指手錶，上前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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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王嘖了聲，似乎很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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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上台，改天聊。」沈皇風經過謝雨城身邊時，放慢腳步，「對了，我的新MV需要一個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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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朝謝雨城比了個電話聯絡的手勢，帶經紀人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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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台的工作人員來來去去，一方通行所在的角落卻像睡美人沉睡的城堡，安靜了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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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後，不知誰先醒來，問了一句：「雨哥，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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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場合見過幾次。」謝雨城抹了抹臉，急需一根菸安撫情緒。「回休息室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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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後台休息室，謝雨城的菸剛叼上，看大家圍著他，停下點火的動作，叼著菸語句模糊地問：「幹嘛？我是快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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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沈皇還能活嗎？」林晴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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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他背景滿硬的。」楊國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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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賜賢很天真，「他只是喜歡雨哥，不用緊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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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圓跟著說：「對、對啊，沒聽說他會強迫對方。通常都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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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擔心。」Kiki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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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沒加入討論，直接審問經紀人：「你們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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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雨城還是點了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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菸燒過三分之一後，他才鼓起勇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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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說，」謝雨城看著擔心他的團員和助理，露出一個介於乾笑與苦笑之間的怪表情，「大概，是差點上床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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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的話，比賽就結束了。」（あきらめたらそこで試合終了だよ ）

出自＜灌籃高手＞第八集，安西教練勸三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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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瑪莉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rbQJ3HFvI
（George & Mary ）萬泰銀行於1999年發行的現金卡，開啟國內現金卡風潮。

2006年有逾80萬人淪為卡奴，平均欠債百萬以上，造成嚴重社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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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BOX

2005年提供網路串流音樂服務，有別當時許多盜版下載的網路音樂，提供正版音樂給付費會員。2006年以年度榜單舉辦一年一度的頒獎典禮，漸成為音樂圈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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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CP登場，戲份不多，就這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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