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難說,我想我離開王都那麼久的時間,騎士團說不定早就行動了,我們不能在這裡待超過一個禮拜的時間那樣久。」諾帝斯邊說邊伸出左手搔著自己的頭髮不在意凱西在旁邊看他看的入神。
諾帝斯本來以為凱西會接著講話,刻意等了一陣子,然而室內只聽的到外頭的雨下的唏哩嘩啦的聲響,似乎室內所有聽眾都在等待凱西發話。
凱西一向有話直說,很少會像現在這樣隔了那麼久的時間都不講話,促使諾帝斯抬起頭看了一眼邊上的人。
只見她同樣一副若有所思的在思考諾帝斯的問題,那清麗的臉上的表情像是在看向遠方的某個景象似的異常的堅定不已。
凱西看著自己蒼白的指關節許久,久到旁邊的諾帝斯以為她不打算在講話時,凱西這才在次開口:「那我們就只能捨棄他們繼續前進了……」
她說完後手不住微微顫抖,凱西雖然知道諾帝斯在做假設,一想到時候真的等不到人,得把他們給拋棄繼續埋頭前進,思及此處凱西不由得一陣鼻酸。
讓凱西想起小時候有一次皇兄就是這樣,為了大義而忍痛在戰場上捨棄最鍾愛的隨從,記憶裡自己無論如何怪罪皇兄,對方就是無動於衷,最後還是自己身邊的隨從—緒。
緒勸她勸很久,凱西這才明白皇兄也是出於無奈把對方丟在敵對陣營內自己倉皇逃回樓閣王國,有時候高高在上的君主有時也會出於考量,忍痛把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給捨棄。
諾帝斯看凱西突然躺回床上去背對著自己,很顯然她不想讓任何在場的人看到她此時此刻的表情為何。
諾帝斯身後的羅倫和奧蘭德兩個人聽完他們兩個對話後,紛紛識趣的轉身去做自己的事,不理會諾帝斯和凱西這兩個人之後的尷尬互動。
諾帝斯看著身穿粉紅色睡衣的凱西拉起外套蓋住自己的身體後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在生氣嗎?還是你對我說的提議不贊同?」
「沒有!諾帝斯你離我遠一點,否則我睡不著覺!你剛剛跑到我夢中叫我怎麼能睡得安穩?」凱西找藉口堵諾帝斯,不讓他有機會繼續剛剛的話題。
諾帝斯一聽凱西胡亂找藉口塘塞他,而且毫無邏輯,有點啼笑皆非的回她:「我離你也有一段距離啊!難不成你要我到屋頂上去睡?」
「……隨便你要睡哪邊,你在跑來我的夢中小心我打你!」凱西微微轉過身瞪著諾帝斯伸出一只手揮趕他,那模樣很是好笑。
諾帝斯對於凱西這樣乎如期來的趕人,聳了聳肩隨便她去,自己識趣地起身往大門口走去,臨走時他聽到背後躺在地上的人悶悶的開口:「你今天在那麼倒楣進入我的夢中,看到有個白色頭髮的男人你趕快跑就是了,不然諾帝斯你就只能等著被我打醒。」
諾帝斯突然能明白為何奧蘭德為什麼會對凱西惡作劇,可能就是因為凱西說的話有時很有吐槽的空間,有樣學樣的露出惡作劇的笑臉轉頭看著地上的把外套拉到頭上去的凱西:「哼,真要被你打醒我也不用活了。」
凱西聽到諾帝斯刻意學著奧蘭德的語氣對她說話,氣的把外套從頭上掀掉,想要回嘴的同時,發現諾帝斯早就淋著雨跑到外頭去,她隨即轉頭看向室內的其他人一眼。
她發現羅倫和奧蘭德不知何時一個坐在原木桶上打頓,另外一個就著旁邊點起油燈在稻草堆裡打頓。
諾帝斯大概是放心不下才到外頭去看傑森他們有無回來的跡象,虧他還能講出這種違心論。凱西拿他沒轍,她坐了起來心想既然大伙在打頓,自己剛剛被他們那些人一鬧跟本睡不著,乾脆暫時幫他們看守這裡也好。
諾帝斯兀自的走出穀倉,不在乎頭頂上下著的傾盆大雨,他被眼前一個奇特的景象給吸引住,到不是因為擔心傑森他們而跑到外頭去觀望。
隱隱約約的,好像有一個人披著防水的油布拄著拐杖前來,看起來不像是因為外傷才要拄著拐杖,很有可能是因為長途跋涉的關係,走路走到不堪體力負荷才拄著拐杖一拐一拐地慢慢走來。
不知道凱西是否能感應遠距離以外的人事物,諾帝斯剛剛忘記詢問她,可是剛剛才故意捉弄她,如果這時候在跑回去問她一定會被她趁機修理。
雨水下在諾帝斯身上,夏天的雨季特別的短暫,尤其是靠海的地方,陣雨下的時間更不會長久。
路上灰濛濛的一片看不清楚地上的小路痕跡,就連昨晚去過的河床上也漲滿了水位,根本不像小溪,更像一條河。
路樹三三兩兩的聚集在小路的上,或進或遠,最常見的就是白楊木群,偶爾可以看見幾叢特別的花叢。
小路上幾乎看不見任何村人活動的跡象,在稍微遠一點地方完全看不到藍的如寶石般的大海,全部都被灰色的雲朵給佔據了一片天。
他依舊聚精會神的盯著前方道路上那一拐一拐的人影逐漸前來,諾帝斯的警覺心一時提的老高的。
深怕那一瘸一拐的人其實是傭兵團的成員偽裝的,諾帝斯以前在替父親擺平周遭小國的叛亂時看過太多太多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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