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白雪
月光皎潔,雖然是夏天,但是凌晨的低溫還是讓人感覺有點涼意,在黑暗中,有一點火光溫暖的燃燒著,那是漾漾一行人的休息處,漾漾、千冬歲和喵喵倚靠樹幹睡著,夏碎和冰炎坐在營火兩旁守著。
「你覺得這個森林怎麼樣?」冰炎壓低聲音問,畢竟學弟妹們都在睡覺。
夏碎翻動一下營火,「很奇怪,感覺不出其他生物的氣息,好像除了我們之外,其他的生物都不存在一樣,無論是樹木、花草、還是之前遇到的那些人,都感覺不出他們的氣息。」冰炎點點頭,「好像有人一直操控著這一切的感覺。你放出的追蹤法術有收穫嗎?」夏碎搖搖頭,「沒有,都在放出沒多久後就被消滅了。我想千冬歲也有做一樣的事,等他們起來再問好了。」
朝陽升起,從葉子的縫隙透出絲絲陽光,夏碎叫醒了學弟妹們,一行人準備繼續往前走。夏碎問:「歲,你放出去的使役有消息回來嗎?」千冬歲搖搖頭,不甘心的說:「沒有,都被消滅了。可見對方也不簡單!」
邊走邊觀察四周,千冬歲和夏碎也一直放出追蹤術、探查法術和使役,調查著這座詭異的森林,但一如之前的結果一樣,毫無收穫。
「前面好像有東西!」喵喵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亮光說。
走近一看,是一面全身鏡,金色的邊框鑲著寶石,看起來華麗又神秘。「魔鏡啊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的人?」高傲的女聲從漾漾他們的身後傳出,接著鏡子說話了:「皇后,您很美,但白雪公主才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果然呢!」一位身穿華麗禮服、頭戴金色皇冠的女子走出,「那魔鏡,回答我,說書人,是誰?」
皇后的問題一出,漾漾他們馬上拿出武器備戰。
「說書人,就在您面前,皇后。」魔鏡說出的這句話像是開戰信號,樹林裡跳出一個男子,拉弓放箭,夏碎抽出火符化為長刀,一揮刀,將箭矢全數燒盡;冰炎也拿出爆符化為長槍,向前攻擊皇后,皇后向後一跳躲避攻擊,拿出裝了紫色液體的瓶子往冰炎丟去,冰炎往左閃避,瓶子摔到地上,濺到地面的液體把石頭、草地都腐蝕掉了。「毒藥?」冰炎看著被腐蝕的地面說:「麻煩!」一彈指,皇后四周發出火光。「沒那麼簡單。」皇后丟出數個裝有藍色液體的瓶子,爆炸之後,只見皇后身邊有藍色的冰晶灰塵,但她人卻是好髮無傷。
見狀,千冬歲和喵喵帶著漾漾往前走,遠離敵人。「不會讓你走的。」一個少女阻擋他們的去路,少女有烏黑的短髮、雪白的皮膚、鮮紅的小口、勾起艷麗的笑容,手上拿著一個紅蘋果。
「說、書、人。」少女把手上的蘋果往漾漾他們的方向一丟,「抓到知更鳥了。」蘋果在碰到地面前爆炸,強勁的暴風吹起沙塵,遮蔽視線,在最靠近爆炸處的喵喵難受的跪了下去,不停的咳嗽、眼睛無法睜開;千冬歲和漾漾也睜不開眼。
「白雪,殺了知更鳥吧!」皇后如此地說著。白雪手拿著匕首,往漾漾的方向走過去。
夏碎和冰炎注意到白雪的動作,馬上往漾漾他們的方向跑去。「不會讓你們過去的。獵人,你去幫白雪。」皇后這麼說著,隨後拿出數個裝著藍色和紅色液體的瓶子,等獵人超過冰炎他們後,丟出裝有藍色液體的瓶子,一道冰牆阻擋了夏碎和冰炎的去路。
冰炎看著冰牆,冷笑著說:「這種東西就想擋住我,笑話!」一彈指,發動炎的能力將冰牆給燒融,「夏碎,你先去。」讓夏碎過去後,喚出幻武兵器,開始反擊。
皇后見冰炎拿著武器攻過來,丟數個紫色球狀物,接著丟出裝有紅色液體的瓶子,球狀物落地後化為紫色煙霧,紅色液體接觸到紫色煙霧後隨即爆炸,連環的爆炸聲震耳欲聾,連遠方的漾漾他們也用手摀住耳朵。
獵人用弓箭牽制住距離較遠的夏碎,白雪則被千冬歲弓箭逼得不得接近漾漾。漾漾藉機抽出符紙拋到空中,雙手結印,「此聲非吾之聲,此言非吾之話語,為天地之聲,天地之話語。眾生之力皆為吾力,吾以妖師之名,限定此地之力,攻擊吾等者,不得抗命!」利用自身言靈的力量發動法術,讓白雪、獵人和皇后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其他人眼見敵人都停下攻擊,紛紛走到漾漾旁邊。喵喵撲到漾漾身上,說:「漾漾你好厲害喔!」兩人重心不穩的跌坐在地上,「喵喵,妳先放開我啦!」漾漾疲憊地說:「剛用了言靈,現在有點無力。」
「幹得不錯嘛!褚。」冰炎看著在地上的學弟說:「但這樣就沒力,還得再好好鍛練!」
漾漾驚恐的直搖頭,夏碎拉起漾漾,笑著說:「冰炎你別這樣嚇他,褚也進步很多了。」一旁的千冬歲說:「多虧了漾漾,現在可以好好問問他們了。」千冬歲看向離他們最近的白雪問:「是誰指使妳們這樣做的?」
白雪瞪著眼前的千冬歲,「只要殺掉知更鳥就好了,他就會實現我的願望。」眼神既生氣又茫然,還帶有一絲不安。
「白雪!」獵人掙扎的想站起來,雖然強壯的他勉強站了起來,但是因為言靈的力量,光是站著就花費他全部力氣,根本沒法做其他事。
漾漾蹲在白雪前面與她視線平行,輕輕地問:「是誰提議妳們玩知更鳥遊戲的呢?」此時的白雪像個驚慌失措的小女孩,因為漾漾的問題而迷惘,身子微微發抖。
「解!」漾漾看了不忍心,解除了她身上的言靈。白雪緩緩站起來,開口,「可…以…
」突然對著漾漾露出燦爛的笑容,手上的匕首也刺進了漾漾的腹部,漾漾驚訝地看著她,白雪則是笑著說:「這樣就可以實現願望了吧!」笑顏如花,搖曳在冥河岸的彼岸花。
「褚!」冰炎見狀馬上扶住漾漾往後倒的身子,夏碎立刻用法術止血,喵喵也用治癒術幫漾漾治療。
「匕首上有母親調製的毒藥,知更鳥活不下去的喔!」白雪笑著說,即使千冬歲的弓箭已沒入她的身體,冰炎也使出炎的能力讓皇后和獵人困在火焰中,在皇后、獵人漸漸消失之際,白雪依舊保持艷麗的笑容說著:「願望可以實現了,羅傑,我辦到了喔!」
終於可以得到了,親情、愛情,再也沒有人可以搶走了…
嘴角帶著鮮紅的血、映照雪白的皮膚、在漆黑的夜晚,白雪公主的身體漸漸消失了,留下一個紅色的髮箍。
喵喵的手停在漾漾的傷口上方,綠色的陣法發光、旋轉著,傷口漸漸消失了,但是漾漾還是沒有醒來。冰炎撿起地上的髮箍,走回原位,問:「褚的情況如何?」夏碎回:「傷口是治好了,但是毒有點麻煩,不過米可蕥說已經沒事了,讓褚好好休息一天吧!」冰炎點點頭,一行人到平坦的草地,架起簡易的營地,一邊警戒著四周,一邊保護著漾漾,等待著下一個危機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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