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獵人】殺手●前傳:流星街○ - 殺手前傳:流星街番外《飛坦》

《番外：飛坦》

奈奈露的別墅原本沒地下室，是經過庫洛洛的要求才加建的。那裡是飛坦的地盤。

飛坦是十三區的原生居民，他沒有父母，也不需要父母。他的身子矮小，速度超乎常人，這讓他在打鬥中更容易存活，也使他的名字在十三區漸漸傳開。

沒有仿齡的孩子打得過他，多數的大人見到他會繞道走。

這樣的日子沒多久他就厭倦了，每個人的表情都一樣，無非是恐懼、厭惡。了無新意。

漸漸地，他開始愛上讓那些人露出其餘神情。

——例如，痛苦。

他愛上了折磨敵人，愛上綻開的血肉，愛上痛不欲生的神情。

就算之後和瑪奇成為了暫時的夥伴，他也沒收斂，反而更加肆無忌憚。

瑪奇說他是心理變態，他不以為意，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庫洛洛領著他、瑪奇，還有一個他看著不順眼的紫髮女孩卡洛琳離開十三區。他最無法理解的，是庫洛洛向卡洛琳的奶奶立下保護她的承諾，而庫洛洛還在艾琳死後繼續遵守。

艾琳死了，承諾就能作廢了吧？

但庫洛洛沒有食言，他在艾琳死後確實沒讓卡洛琳受到生命威脅。

飛坦納悶，庫洛洛知道他納悶的地方後，只是輕輕一笑，沒有多說。

庫洛洛這個人讓他本能上覺得複雜。他有時會給飛坦同類的感覺，有時卻又溫馨到噁心。

前者在庫洛洛在殺人時他感受最深，後者則是庫洛洛和妹妹相處時。

飛坦初次見到娜露露，她還是個嬰兒，脆弱得一捏就死，是庫洛洛握在手心上的寶。

他不以為意，甚至覺得這很蠢。

是的，蠢。

家人是一種愚蠢的關係，他始終這麼覺得。

＊

他身邊的異性頗多，撇開娜露露不談，他看比較順眼的只有瑪奇。卡洛琳在他眼裡是個白癡，而來自八區的莉亞，他看著就很不爽、非常不爽。

初次見面他就知道，他跟這女人合不來。

他倆的理念南轅北轍，導致他們的關係僵化得很嚴重。莉亞不當他是夥伴，他也沒把莉亞放在眼裡。

飛坦跟著庫洛洛的理由很簡單，他想更強，因此優等的資源不可或缺；莉亞也想變強，只是她的目的是替家人報仇。

莉亞來五區沒多久就跟卡洛琳去武鬥場歷練了。飛坦沒多少機會和莉亞互瞪，因為這一去就是三年。

這三年庫洛洛招收了許多新夥伴：強化系的窩金跟信長、特質系的派克諾妲，還有放出系的富蘭克林。

他們的實力都不錯，飛坦和他們也處得不錯。

娜露露這幾年長大很多，不過飛坦和她並不親近，她見到他也只是禮貌的喊聲飛坦哥哥。

他骨子裡有種對弱者的排斥性，娜露露就算冰雪聰明，在他看來也是毫無用武之地。

她是庫洛洛的家人，他不傷害她就夠了。

瑪奇跟娜露露倒是相處得不錯，通常都是後者說，前者沉默聆聽，或是兩人安靜的待在一間屋裡，一個縫布偶、一個看書。

飛坦大多時間都是孤身一人。瑪奇本來就不會和他多話，而新同伴和他還沒到能瞎扯的熟稔。

再度看見莉亞跟卡洛琳，過了三年。

莉亞的念原本不算強，這一趟收穫倒是不小。飛坦看見她豐厚的纏，於是毫不猶豫的和莉亞打了起來。

不難看出莉亞在武鬥場的三年都經歷著九死一生的戰鬥，她攻擊要害之刁鑽程度讓飛坦微微詫異，但也只是微微的程度。

他還是打贏了莉亞，畢竟戰鬥經驗有差距。

她們回來那天庫洛洛特意辦了個接風的宴會，飛坦沒參加，他在地下室幹自己的事。

「……這地方真噁心。」

飛坦抬眸看了門口一眼，手上動作沒停。他聲音平靜又冰冷：「滾。」

莉亞彷彿沒聽見他話裡不待見的意思，繞過地上的斷手殘腳，逕自走到一塊還算乾淨的地方，拖了把椅子坐下。

這女人搞什麼？

飛坦皺起眉，再度說：「滾。」

莉亞看了眼他面前被開膛剖肚的倒楣蛋，視線對上他的，似是猶豫的頓了下，才說：「……你覺得我現在實力差在哪？」

這女人絕對是瘋了，居然跑來問他？

飛坦瞪著她，一字一句的說：「我有什麼義務告訴妳？」

「比起瑪奇，我跟你的風格比較像，當然是問你，況且我們才剛打過。」莉亞不以為意的說道。

飛坦完全不想回應她。

莉亞挑眉，補上一句：「你欠我一個道歉。」

那雙碧綠色的眼眸說這話時沒有初次見面的絕望，只有滿滿的挑釁。

飛坦瞇起眼。

「我已經把我母親的墳墓撤掉了。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沒有意義……」莉亞緩緩說道，「但我還是很不爽。」

什麼鬼？

飛坦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初見的對話。

他記得當時他一說完，莉亞就哭了，庫洛洛說她是覺得有個能喝斥自己的人很幸福。

「我以前的日子都過得很安逸，念也是誤打誤撞才開發的，當初我不明白你們的思想，這幾年才慢慢明白……」莉亞說，「我打從心底佩服你，飛坦。」

飛坦突然不曉得該說什麼。

「不過，我還是很討厭你。」莉亞拍拍裙子起身，「會說這些話是因為……」

接著，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沒有徵兆。

他的地下室本就很暗，而她剛好倒在窗邊，飛坦才看見她酡紅的雙頰。

……喝醉了。

他默然，上樓叫了兩個女侍把她抬走。女侍不斷掩口想乾嘔的模樣他一概無視。

經過這段莫名其妙的插曲，他繼續辦自己的事。

飛坦動作了一會，發現自己無法專注。他懊惱地扔掉刑具，走到窗邊。

從這裡勉強能看見草地，他隱約聽見一樓傳來的打鬧聲。

他找不到心神不寧的答案。

飛坦踢了下地面的刀，走回黑暗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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