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節日文 - 平行線，聖誕快樂（下）

　　赤司征十郎在東大的直屬學姐，在新生訓練那天，拿著號碼牌找到他時，笑容瞬間僵掉。

　　他也在看見前面的女孩手上拿著與自己相同號碼的牌子時，感到一陣壓力。

　　周圍的學長姐紛紛和學弟們聊得歡樂，這對直屬卻安靜異常。

　　還是赤司首先打破尷尬，伸出手。「您好，我叫赤司征十郎。」

　　她也感到自己的失態，立刻回握。「你好，我是你的直屬學姐，相田理子。」

　　後來就幾乎沒有再見面，只偶爾在校園裡遇見，有時還會看到她的男朋友，也就是日向順平，誠凜高中前隊長。

　　說老實話，赤司一點也不想見到她，她似乎也有同感，因為見面都會想起同一個人，不如乾脆不見。

　　可是今天是聖誕節。

　　一大早，一年級主修課程的教室門被撞開，幾位學長姐帶頭衝入教室，每個人戴著聖誕老人帽子，舉起手上禮物對全班大喊：「聖誕快樂！」

　　然後在一年級生還沒反應過來時，大家各自找到自己的學弟妹去了。

　　赤司面前放了一個禮物。

　　「赤司君，聖誕快樂。」

　　「謝謝。」不能推辭，所以他收下了。

　　抬頭看他的學姐，理子看的是一旁桃井五月，她的直屬學長送她很大的禮物，並滔滔不絕好像在對她說什麼。

　　「聽說你和她在交往？」理子看也不看自己的學弟。

　　「沒這回事。」

　　「但是系上傳的很熱鬧呢，你們常常形影不離。」

　　赤司也轉頭看桃井，她正對著那位學長搖搖頭說什麼。他的確對桃井有特別的情感，但既不是友情也不是愛情，而是……

　　帝光那群人只剩下她了，她與那群人關係很好，但經過那場遊戲後，就只剩下她了……

　　他們兩人關係很好，也只是因為曾經的交情，以及失去了同樣的東西。旁人來說是同病相憐，但對赤司而言，只是單方面的這麼認為，桃井就像死去的他們所留下的唯一……遺物。

　　「所以是空穴來風，這個八卦內容。」理子看著自己學弟，「對於你在做什麼，我們都明白，雖然這件事已經被壓得徹徹底底，但是你在鏡頭前宣戰的樣子，沒有人能忘記。」

　　「我倒是希望那些傢伙（被宣戰者）也不要忘記。」

　　理子輕輕笑了出來。「我已經聽說你拒絕桃井的幫忙，但我們還是不會放棄的。必要的話，希望我們可以聯手。」

　　「不必，也請你們別插手。」

　　「我不會停止勸說的，學弟。」

　　上課鐘響了，學長姐們才依依不捨離開教室。

　　赤司跟著其他人一起把禮物收到桌下，打開課本等教授進來。

　　☆

　　「聖誕快樂！」葉山戴上鹿角，對著樓梯上的赤司揮手。

　　一早醒來發現睡過頭，在樓梯口就發現整個大廳異常熱鬧，連傭人都戴著鹿角忙進忙出，其他客人在互相幫對方打扮。

　　才剛下樓梯，從一旁跳過來黃色的身影被赤司下意識閃開，順便躲過反方向的偷襲，撲空的兩人露出失望神情，揮揮手上的鹿角。

　　「小赤司不要躲嘛！」

　　「小征反應還是那麼靈敏！」

　　赤司不理他們，找張沙發坐下。「在做什麼？」

　　「掛角大會。」黑子回答。

　　「我不要戴那個啦！」青峰嫌惡地避開。

　　「別這樣，連小綠綠都戴了。」桃井伸長手臂，還是搆不到青峰的腦袋。

　　看過去，綠間好整以暇坐在沙發上看書，頭上戴的鹿角與臉上認真表情非常不搭。

　　紫原也戴著鹿角，悠悠哉哉吃著甜點。

　　「很好玩的喔！小赤司也來……哈哈哈，開玩笑的啦！」看見對方臉上的表情立刻改變主意。

　　今年聖誕節活動是，掛著鹿角在赤司家附近逛，把鹿角取下的人要罰錢。

　　青峰和綠間被強迫拉出門，一路上都躲在比自己高大的紫原後面，但紫原再怎麼大隻，也遮不住兩個本來就很高大的人。

　　後來回到日本，黑子放出來的相片中，有不少張是兩人羞紅臉的影像。

　　★

　　赤司問起了一些事。

　　如果那場遊戲沒有發生，那麼之後的事情會怎樣發展？

　　他不可能問的太細，只問起籃球比賽。

　　對方也簡短回答。

　　原來，高中這三年的比賽，電話那頭的他跟其他的奇蹟世代對打過，贏的居多，但也有輸過。

　　而他自己，從出生以來就沒有輸過，連那場遊戲也是如此。

　　他們是同一個人，卻又不相同。

　　如Y字型，現在分別走在岔路上，明明前段是完全相同的路。

　　其他不想多問，問太多無益。

　　他在聖誕節這天晚上又打電話給他，其實沒有什麼好聊的，只是因為對方是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和他通話時，一直以來備戰緊繃的心理會稍微舒緩下來。

　　☆

　　赤司在入夜後，不意外接到電話。

　　但接起，除了互相問好外，就沒再聊什麼了。

　　該聊的、該問的、該說的，昨晚就講過了。

　　兩人卻沒有要把電話掛斷的意思，任由它通著。

　　今天和大家一起玩得很盡興，幾乎忘記夢境和離奇接到的電話。所以當他面對失去這些人的他時，什麼話也說不出。

　　但是，他覺得自己能體會對方的心情，畢竟他們是同一個人。

　　☆

　　二十六日那天晚上，當所有人都上床睡覺時，黑子卻離開房間，下樓。不意外見到赤司坐在客廳。

　　明天，他們就要回日本了。

　　「我們回去之後，可能那個夢境就不會再困擾你了。」

　　赤司搖搖頭，笑了。「事實上，這幾天都沒再做那個夢了。」

　　黑子看著他，不明所以。

　　大概是夢境與現實連起來了吧。赤司這麼想著。所以夢不再做了，那個征十郎好像也是這樣。

　　但是，他不打算告訴黑子關於接到電話的事情。

　　「那，你不睡覺，跑來有什麼事想問？」

　　「有，關於你那個夢，我一直很在意。『我』是怎麼死的？」

　　「……」

　　「難不成是被你殺的？」

　　「……」

　　「不說話就默認了。」

　　「隨便你怎麼想。」

　　★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通話了。」赤司在對方一接起時馬上說道。

　　日本時間十二月二十七日，午夜過後，他將一疊資料放在桌上，那些是理子送他的聖誕禮物。

　　＜你很確定。＞

　　「你也很確定。」要不然就是疑問句了。

　　他們都有這感覺，當這通電話一切掉，將再也無法接通。

　　感覺從何來？誰知道呢。其實連他們身處不同時空卻能通上話，本身就是一樁難以理解的謎題了。

　　＜他們明天就要回日本了。＞電話那頭的自己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這也是最後的機會，要不要叫他們來和你說句話？＞

　　這是一項很誘人的問題，赤司幾乎就要說出「好」，但話到嘴邊硬是吞下去了。

　　能夠再聽到他們的聲音，讓他一瞬間失去理智，但眼前成堆的資料讓他冷靜下來了。如果真的聽到了，那自己會不會動搖？會不會影響到追查犯人的決心？他不知道，也許不會，是他想太多，但是萬一呢？

　　可是，這的確是唯一的機會。他和他能通話，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而現在還可以再次聽聽他們的聲音，這自從他們死後，對他而言的奢望，眼看就可以實現了。

　　但是，他想起抽屜裡的紙條，不禁想笑。這會不會是他們不願意他繼續追查下去而做出來的安排？已經逝去的他們，不希望他為他們報仇？

　　赤司不相信靈異，但此刻卻想到這個。

　　如果真是這樣好了，他就更不能照著他們的安排。他是他們的隊長，發號施令的是他，他們必須聽他指揮，不可倒反。

　　「不了。」他拒絕道，對方像是理解，沒有說什麼。

　　他是赤司征十郎，他也是赤司征十郎，是同一人也是不同人。

　　自從那場遊戲過後，他們就不再是同一個人。

　　也許能讀出對方的情緒和心中想法，但不同的經歷深刻造成不同影響。

　　他怎麼會懂？怎麼可能真的完全懂？

　　他們還活在他身邊，光只是這一點，他就不可能懂了。

　　懂失去許多重要之人的心情。

　　「祝你，聖誕快樂。」在掛斷之前，說道。「征十郎。」

　　＜嗯，聖誕快樂。＞語氣停頓一下，＜征十郎。＞

　　然後，兩個時空回歸平行線，永不相交。

　　☆

　　桃井拿著赤司給的帳單，黑子湊過來看。

　　「看樣子我們的花費還真不小呢。」她收起單子，非常有自信地豎起大姆指，「放心好了，我會慢慢計算，分配好每個人該還的金額。」

　　赤司只是點點頭，交給她當然沒問題。

　　「五月，可別把自己的那份給刪了。」青峰在一旁提醒。

　　但桃井笑得很賊，讓其他人有點擔心。

　　「喂！快點。」綠間推著自己的行李，「登機時間到了。」

　　「那麼就這樣了，再見囉赤司，謝謝你的照顧！」

　　「再見！」　「再見喔！」　「要記得回日本啊小征！」

　　「謝謝，赤司君。」　「拜拜囉，赤司君。」

　　「小赤司不要忘了我們！」　「多謝款待。」

　　揮揮手送走他們後，他站在機場大廳，久久沒有移動。

　　手機還在口袋裡，已經不會再聽到自己的聲音出現了。

　　那個他繼續過追查和復仇的人生。

　　這個他則是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平行線，終究還是平行線。

2013痞客邦心得

其實已經該說「跨年快樂！」了

完全忘記下篇還沒放呀啊啊啊啊啊！

總之，這梗我不會再碰了

朋友說她不相信，要我對伊月學長發誓

伊月我對你發誓！我不會再玩這個梗了！

話說關他什麼事啊！他又沒出場！

那麼，一切回歸輕鬆單純，先把弟弟哥哥篇寫完再寫其他的囉

寫太多這樣的文連自己也會心情不好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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