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這條項鍊送給你。」一名丰神俊朗的青年拿著一條銀白的十字架項鍊,遞給了面前一位路過的老人家,老人聞聲停下腳步回頭一望,只見青年滿臉微笑地看著他,神情十分地誠懇和溫柔。
「不,我不能接受,你我素不相識,我怎能收下你的東西呢?」老人望著他堅決地拒絕了,孰不料青年一把將十字架項鍊推給了他,便拔腿快跑,沒幾個動作人已經溜得不見人影。
老人望著天空嘆息了數聲,哀怨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呢?」無奈之下將項鍊放在眼前觀看著,以著鑑賞的眼神評價著這條項鍊,觀其貌,平庸而潔白,是一條銀色的純白系列,十字架的作工簡單而樸實,中間有一道黑色紋路,從頭到尾縱貫而下,兩旁有著鮮紅的彩光,拿在手中感覺到冰冰涼涼的,在這炎熱的夏天讓人有股沁心涼的快感。
哀聲嘆息的他無奈地將項鍊掛在胸前,望著前方的人行道綠燈亮起,於是他快步地走上斑馬線,豈知危禍正在此刻發起,一輛計程車飛快地左轉,絲毫沒有察覺到人斑馬線上的老人,驚天動地的聲響在這一秒之下盪了開來,老人被撞飛了出去,計程車依然沒有察覺到,不幸的災難發生了,老人被車輪輾了過去,這時計程車司機才驚覺災禍已經發生了,當他車子停下來時,老人的一口氣也斷了。
卡在計程車下的老人被救出來時,胸口凹了一個大洞,滿身是血地靜靜躺在一旁,一點動靜也無,當救護車來到時宣判老人已身亡,只見那個年輕人所送的十字架項鍊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來當老人胸口大量出血時,十字架項鍊如同看見了喜愛的食物一般,一股腦兒地鑽入了老人的胸膛,然而消失在老人的胸腔裡頭。這一離奇的事沒有半個人知道,但他的性命也隨著這個據說會帶來好運的十字架項鍊而走上終點,那被撞前的驚悚讓老人的久久無法淡忘。
當他再度睜開雙眼時是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小房間裡頭,房間內沒有鋼筋水泥,有的是泥壁和木樑,在一旁有著幾位女性,身旁還有位青年男子,一名中年婦女就在眼前,歡快地說:「恭喜老爺生了個胖男丁。」他頓時懵懂了,啥是胖男丁呢?正當他想要移動身體的時候卻是手舞足蹈,亂踢亂踹,中年婦女死命地抱緊他,深怕一個不小心就將她摔著了。
「呵呵!真是個好動的男娃兒,只是不哭,還有那眼神是多麼地清澈啊!這是我接生以來頭一回遇上,老爺,恭喜你囉!這應該是位聰慧的小少爺。」中年婦女嘴中的話語再度讓老人懵愣了。
他正要發聲之時,卻發現自己只會大哭,再也無法說出半句話來,哭了幾聲後他徹底地傻愣住了,帥氣的青年男子將他抱起來,嘴裡樂得呵呵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凝神地望著懷中的麟兒,半晌之後望著他笑說:「兒啊!老爹給你取名叫幻幽好嗎?你的雙眼就像是幽谷般迷離,又像是日頭的七彩一般閃亮,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恭喜老爺喜獲麟兒。」一旁的女性紛紛祝賀那名青年,此時床上的女子發出了聲音:「相公,讓我看看好嗎?」聲音極為微弱,好像大戰一場後的虛弱。
青年將嬰孩抱到床前,只見床上躺著一位美貌的少婦,眉黛如遠山,清瓊玉鼻,櫻桃小嘴,絕美的瓜子臉蛋,還有一股宛如桃花般的氣質,美得不可方物,少婦望著他笑著說:「還是像我多一點,免得同你爹一樣桃花滿天飛。」
青年急忙喊冤,說:「怎麼這樣說我啊!又不是我去招惹他們的,是他們非得黏著我不放啊!你也知道我的工作環境就是那般,總是會有許多女子環繞在身旁。」
「哼哼!我懶得跟你計較。」少婦嬌憨地嘟起了小嘴,其美貌讓人不禁迷惘,老人也就是幻幽久久無法在震驚中回過神來,此刻他的心無比的震撼,暗忖:「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我重生了不成,我不是被車子撞死了嗎?是神給了我第二次機會嗎?上帝啊!主耶穌啊!這是真的嗎?祢們給了我第二次的人生嗎?」
就在幻幽陷入了一片苦思之際,青年看見了娃兒幻幽胸前的一個胎紋,那是一個銀色的十字架,從頭到腳有著黑色的紋路,兩側橫貫著鮮紅的血色,青年對此感到大為驚訝,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明白這是為何,只道此子絕對不平凡,於是興高采烈地大笑數聲,一旁的女子們也跟著笑吟吟地替幻家添一丁娃而歡喜著。
幻幽正眼神迷茫地望著四周,不停地打量著,心中暗自盤算此處也許非是地球,觀他們的穿著如同古代的中國服飾,而四周的建築更是古色古香,全然沒有半點現代的冰冷,他的腦海裡不停地飛繞著關於主的話語,他不明白主為何讓他重生,讓他又有著多一次的人生機會,但他卻不停地自我打氣『我一定要再次做福音上的尖兵,為主傳播福音再盡一份心力。』
但是他有個擔憂,他深怕在這個世界裏頭沒有基督教,沒有信仰上帝的宗教,就在他心神昏亂之時,確見青年帶著床上的少婦以及一旁的女子們垂首禱告著,內容是這樣的:「親愛的阿爸父啊!感謝你賜下一子給我……主耶穌願你保佑此子平平安安地長大成人……」
幻幽笑了,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世界裏頭也有基督教,而且他的新父母就是不折不扣的基督徒,青年見他笑了,心中大喜,大笑了數聲後說:「這孩子開心了,當他聽到我們禱告時而開心,太好了,我的兒子也將是神的國度中的一員,沒有甚麼比這令我更開心了。」
少婦嘴裡也樂呵呵地笑著說:「是啊!你看他又笑了,當我們的話停到了神的國度時,他笑得特別的開心,將來鐵定是個好孩子。」
「這是當然的啊!也不看看他是誰的孩子啊!」對於青年自信爆滿,少婦笑了,一旁的女子們也跟著笑了。
一個離奇的車禍換來另一個新生,幻幽也釋懷了,不再計較著諸多著點滴,因為他在這個世界裡也找到了基督教,而自己的父母正式虔誠的基督徒,他開心的笑到睡著。
轉眼一過,一個月已至,幻幽在父母的懷抱中受了嬰孩洗禮,此刻他成了基督徒的一員,教堂裏頭全都是賀喜的聲音,歡笑的場面成了此地的唯一的景緻,牧師的話語落到了幻幽的耳中,不禁歡笑地想著『太好了,我又回到基督的身邊了。』
人人紛紛上前摸摸他的頭以示溫暖,親熱地親著他的額頭,嘴裡哼著愉快的聖歌,他的心又活絡起來,心裡不停地想著,太好了,我又回到主的身邊了,這一生我不再走從前的歧路。
原來幻幽前世原本是佛教徒,吃齋唸佛樣樣行,修佛可說不落人後,可是他卻嘗了佛教徒們無情的摧殘,因為一些事情他中了仙佛所施下的邪術,腦海裡的幻聽聲音絲毫不間斷,全是聲聲逼問認罪的話語,但卻不願意告訴他該認何罪,事情的真相是甚麼,在他騎車的時候害他,在他工作的時候害他,並且告訴他,他們這是在做功德、行善事,一切乃是仙佛的旨意,於是他丟掉了工作,並非是工作開除他,而是他在不願意再去害人的念頭揚起之下而辭掉工作,對於騎車、開車上路,他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因為他一點也不想害人。
如今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高興的是這個世界裡有基督徒,第二個高興的是他的父母都是基督徒,第三個高興的是那些幻聽的聲音不再出現了。因為那些幻聽的聲音使他長達了三十多年沒有工作,從中年到老年已達退休年齡,他被社會指責成米蟲、啃老族,但他依然不願意去上班害人,還好家人包容他,使他能個撐過這個令人煎熬的三十多年。
幻幽歡喜地來到後從小身體矮小,就像他前世一般,幻龍大陸的孩童們每當滿六歲時都要去祭壇開啟炫雷之力,那是帶著無盡風暴的雷霆之力,幻龍大陸上有修練資質的人們都具有炫雷之力,而炫雷之力從初期的煉體、孕雷、聚雷、雷變、地雷、天雷、雷尊、雷聖、雷皇、雷仙,還有傳說中的雷神,據說都修到雷神之際便與天地同壽。
而幻幽的父親幻崎原本是名門家的子弟,修為達地雷境界,可說是桃花村的第一高手,桃花村的第二高手只有聚雷七重天,話說炫雷之力每一層都有九個重天,當第九重後再進一級便是下一個階段的第一重天。
幻崎原本是家中最被看好的天才子弟,卻因為愛上了一位平凡的農家女子月琳,而被逐出家門,但他卻不氣餒,因為他知道可以跟自己喜愛的女子常相守,這便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心願了。
話說月家是一個沒落的家族,族人們已經是一脈相傳,每當新生兒都得修練虛空之法,那是一個深晦的修煉功法,據說是老祖宗所傳留下來的,但幾千年過去了,卻無一人煉成,他是每個家族子女們在滿一歲後就要開始修練的,修練的方法是父母長輩將虛空之法利用神念傳達到子女們,虛空之法並非文字,而是一大串的蝌蚪在體內運行的圖示。
如今幻幽滿一歲,在父親將虛空之法傳遞給幻幽後大功告成,只期盼他能修煉成功,話說幻崎本不願意,卻在月琳的軟磨硬坳之下同意了,其說法是如果幻幽到十歲依然無法修煉成功第一層的話就要放棄了,他不願意再見著自己的兒子如同妻子一般成了不具炫雷之力的凡人。
其過程十分繁雜,一圖圖宛如蝌蚪般的紋路不停地印照在幻幽的識海裡,一張張圖畫卻讓幻幽無法記著半張,他十分地懊惱,心中哀嘆道:「難道我真與這祖傳的神功無緣嗎?」孰不知忘記正是修煉虛空訣的必要關鍵所在,以前的先輩們無法修煉成功便是因為他們將虛空訣的蝌蚪紋路記得牢牢的,才造成了失敗之因。
話說幻幽一開始也很努力地去記,可是每記一回就有股劇烈的刺痛從胸口處傳出,隨著全身的經脈遍灑各地,讓他無法將那些紋路記下,連一張紋路圖案都記不起來。
懊惱中的他哀嘆自己與虛空訣無緣,這使得他長達一年的時間臉上少去了笑容,最終他釋懷了,於是可愛又迷人的笑容再度回到他的臉上,他是名愛笑的人,這段日子也真的苦了他了。
原來他在記憶中的虛空訣點滴在體內的那條十字架項鍊的作用下一點一滴地遺忘著,直到他滿兩歲時,腦海中對於虛空訣的記憶再也不復存在,而虛空訣在淺移默化下,不停地改造著他的身體,讓他具備著足以乘載虛空訣的強悍肉體,然而這是個悠長的工作,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虛空訣正逐漸在他體內成形。
幻幽坐在大樹底下,看著天空中的白雲,飄渺無垠的雲朵們為他編織起一幅幅美麗的圖畫,清風輕拂著袖口,褲掛,頭上的秀髮隨風飄搖,水汪汪的大眼似有神又似無神讓人漣漪一抹秀美的感動,是的幻幽繼承了母親的美貌,小小六歲的年紀就比十來歲的少女更加柔美,他常常自嘆地說:「我可是堂堂七呎男兒,怎能像個女孩子!」但是矮小的身高和秀美的臉龐讓人不禁將他與村裡的少女、女娃門對比一番。
望著天際好一段時光後他慢慢地墜入夢鄉,雙手倚著後腦杓,靠坐在大樹底下,慢慢地他夢見了當年父親傳授功法的的場面。
「兒啊!我真的不希望你練這虛空訣,但是拗不過你母親的哀求,不過你母親答應我十歲之限,我才答應了給你修練虛空訣的機會。」幻崎右手按在幻幽的天靈蓋上,頓時金光大現,一縷縷的金色光芒直射幻幽的腦袋瓜中。
話說幻幽的腦海中浮現了上千個紋路圖畫,一個個身體中的繞行路徑成現在他的腦海裡,說也奇怪,他不用刻意去記就已經烙印在身體各處了,只見一道白光在腦海中浮現,那是主耶穌的模樣,幻幽激動地大喊:「主啊!是祢嗎?我真的見到祢了嗎?」
然而夢中的人沒有回話,只是對著他輕輕地笑著,眼神中充滿的溺愛的神韻,金光散後,紫光出,在紫光的照耀下他有如被充滿著盎然的生機,嘴角漸漸微微上揚,此刻屋內紫光大作,月琳頓時狐疑了起來,在他短命的弟弟身上就只有金光大現而已,哪有這邊奇異的紫光呢?
然而離奇的事情卻沒有停歇,隨著紫光遁去紅光大漲,幻幽的神情變得猙獰了起來,一股充滿殺意的邪惡氣息油然而生,漸漸地他的雙眼充滿著血色,猙獰地望著那一幅幅蝌蚪圖畫。
而外面的月琳神更加無法自在了,先前的紫光和現在的紅光都是以往族人們所沒有發生過的,如今卻降臨在他的兒子身上,她恐慌了,心中不斷地祈禱著主耶穌,期盼主耶穌能夠保佑幻幽平安,緊張的神色讓正手按在自家兒子天靈蓋上的幻崎神色擔憂,但卻無法開口,因為傳授功法的事還沒有進行完成,神色緊張地緊緊盯著雙眼緊閉的幻幽,心中不斷地祈禱著主耶穌保佑自己的兒子能夠平安無事,這虛空訣不練也罷。
在三光交替之下的幻幽,神色一片迷惘,好似有無窮無盡的訊息沖入腦海中,又向是躺臥在母親懷抱中的溫暖,更有的冰冷到讓人發抖的陰寒,他不明白為何會如此,心中不斷地祈禱主耶穌保佑自己平安地度過此難關,時光一點一滴地流逝,三光輪替地出現,歷經了六天六夜,最終在第七天時,三光同現,一場超長的傳功里程就此畫下句點。
幻崎疑惑地問著月琳說:「娘子,這是怎麼回事呢?你不是說傳功只需要一天的時間而已,而且只有金光出現,可是我們的兒子卻歷經了七天之久,而且是三種光芒,這是為何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很擔心孩子啊!」月琳神色慌亂地盯著幻幽猛瞧,生怕一失神,幻幽便會遭受大難似的,整顆心都揪在一塊兒了,一旁的幻崎也是神色緊張地猛瞧的幻幽,在無助的兩人不知道祈禱主耶穌多少次了,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心就越加緊張起來,擔憂的神色讓那些下人們紛紛搖頭嘆氣,祈禱上蒼保佑幻幽平安無事。
而觀幻幽在三色的洗禮之下,全身溢出濃濃的黑漬,惡臭的味道讓父母生出了一絲希望,因為這個過程就像是洗滌身體構造的現象,他們在煉體期也曾經發生過。
話說惡臭味道讓下人們不願意接近這個房間,一時間一切的工作都落入了月琳的身上,但他卻毫無半點埋怨,因為她的心早已經被幻幽的異象揪在一塊兒了。
而幻幽自身的體質由平凡之軀轉變為仙魔之體,那是一種在幻龍大陸中未曾發生過的事情,話說仙魔共體乃是修練炫雷之力的大忌,仙體和魔體不是沒有出現過,每當身懷仙體或魔體之人在未來的成就都是無可限量的事情,只是一陰一陽本難共合,所以仙魔之體是炫雷之力的絕緣體,但對於有著十字架項鍊的幻幽來說卻是個特例。
「唉!又夢見那件事情了,真是的,至今還沒有學會虛空訣,看來我與它無緣。」幻幽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往著家中跑去,邊跑邊看著天空的夕陽,那橘紅般的燦爛和絢麗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目光,一路行來與著諸多的村民們打招呼,在村莊裡幻家算得上是富貴人家,有著十多位下人,這對其他家來說是個少見的現象。
「黃爺爺,您又在澆花了嗎?」一位佝僂老者正拿著水瓢提著水桶在花園內一瓢一瓢地澆灌著,幻幽欣喜地上前拿著一個自備的水瓢跟著澆花。
佝僂老者笑望著他,嘴裡哼著輕快的小曲,一點一滴地慢慢享受著這片天地,一老一幼在這片橘紅天空下的世界享受著他們自有的愉悅。
話說佝僂老者乃是跟隨幻崎來到桃花村的老僕,他是幻家一位隱世的強者,據幻崎所說他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所以幻家上下對他都十分的禮貌,而幻幽最喜歡找他玩了,每每都聽著老者訴說著幻龍大陸上強者們的事蹟,還有幻家的史事以及父親幻崎的故事。
「你們一老一幼在那邊澆花澆得快樂喔!我也可以參一腳嗎?」月琳在後面望著眼前的老少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娘!你也來吧!我們一起邊澆花邊聽黃爺爺說故事。」一抹欣喜的神色在幻幽臉上輪轉著,而觀老人則是溫馨地望著這母子倆,原本對於幻崎為了月琳而離開家族一直很不可諒解,後來他與月琳母子相處之後,心態逐漸地轉換過來,原先的唉聲嘆氣最終轉成滿滿的祝福和支持。
一瓢一灑落,一水一天地,百花爭妍,小草飄搖。望著美麗的花圃,遍地翠綠的草皮,幻幽頑皮地躺在上面享受著青草帶來的芬芳,還有四處花兒淡雅的香味以及花叢上飛舞的彩蝶替這天地著色美妙的彩豔,四周的蜜蜂兒譜出世間中最純淨的樂曲,一老一青一幼團團圍坐,賞受著這天地間的美麗景象。
一川如畫的美景讓三人不禁瞧得神色茫然,好似有著賞不膩的景色正在它們的眼前上演著,空中的橘紅雲彩成了三人眼中的唯一,隨著日落月升又是另一種絢麗的景緻在他們眼簾裏頭演示著。
天空的美麗是神所賜予的,大地的燦爛是神所賞賜的,人們的精彩也是神所賦予的,三人依依不捨地起了身子轉入屋內。
「黃爺爺,晚上我們一同喝著果汁吃著水果來賞月兒和星斗好嗎?」幻幽奶聲奶氣地說著,右手緊緊拉著黃老人的左手,搖啊晃的,臉上寫滿了期待、希盼。
「好啊!晚上我們在院子中賞天際中的美景,小幽子說的話哪有不准的呢?」黃老人溫馨地握著那張小巧玲瓏的小手,眼神盡顯溺愛的神韻。
「謝謝黃爺爺。」幻幽興高采烈地跳了起來歡呼著。
「黃伯伯,別寵壞了他。」月琳哼了一句:「就知道纏著你的黃爺爺。」眼中卻是填滿著溺愛的神色。
「太好了,晚上又可以賞月看星星了。」話說自從幻幽重活一回時,心境逐漸地變為小孩性子,一共只有兩年的老陳思緒,當他滿兩歲那年,心性已經如同尋常家的小童一般,起先他會自忖:「為何會如此?」但當他逐漸習慣之後方不再計較這等事情了,心中反倒覺得重活一回孩提時期可是不可多得的幸運啊!對於心性的轉變也就不再追究和懊惱了。
翌日,是村中的滿六歲孩童要前往城鎮覺醒炫雷之力的時刻,村長招集了七名滿六歲的孩童欲前往城內的武鬥會分會館進行儀式,那是一場決定孩童們的命運轉淚點,雖說資質覺醒不是全部,但是覺醒的資質越高他往後的修者之路就可以走得更遙遠。
這是幻幽頭一回坐在馬車上,車內的空間雖大但是對於一大七小來說卻是略顯擁擠,而幻幽嬌小的身材被擠在最裡面,在窄小的空間,氧氣越顯稀薄,於是村長打開了兩旁的窗戶,這才沒有造成孩童們的胸悶,一個個大口喘息著那從兩側鑽入的新鮮空氣,原本昏沉沉的腦袋瓜子也因此而清醒。
晃啊晃!搖啊搖!一行八人坐在馬車上直奔忘憂城,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城鎮,裡面有著強者城主坐鎮其中,讓附近的匪類不敢侵襲冒犯,威名可說是傳遍了方野四地,就連巨龍山的山賊們也不敢隨意侵犯忘憂城,而四周的村落皆是依附在此城的庇護之下,匪類們的侵犯也因此而大大減少了許多。
一路上風光明媚,四周都有著飛鳥嬉戲、小獸們的玩耍,對於過往的馬車一點也不害懼,幻幽探頭望外饒有情趣地觀賞著四周的美景和那流走其中的鳥獸,頓時有一絲絲的明悟,原來神的賦予是如此的美好,讓各物各得其所,歡笑再它們的臉上洋溢著,而我呢?我的新生為我帶來了第二次的機會,這一次我定不要再讓邪術害到我了,我要好好地享受著這得來不易的重生生涯。
翠綠的山巒,高聳的樹海,四周奔走的鳥獸,還有翩翩飛舞的蟲兒們為這片大地繪出一幅美麗的圖畫,鳥獸的鳴叫、蟲兒們的叫聲替這天地奏出一曲優美的小調。
「村長爺爺,這城裡好玩嗎?熱鬧嗎?」幻幽用著迷離的目光望著村長,口是心非地問著孩童們想要知道的訊息,然而他卻是半點也不想知曉,對於能否覺醒成功,能否修練成虛空訣他已經不太在意了,如今的他早上跑去後山玩耍,下午去教會幫忙,晚上陪著家人一同歡樂,日子過得特別寫意。
「是啊!村長爺爺您就跟我們說吧!」孩童們一個個發聲詢問,期盼得到他們想知道的答案,村長神色一嚴肅,頓了些許片刻開口朗聲道:「這城裡可比我們村里好玩千百萬倍了……」一連串的話語說得眾孩童們又驚又喜,心思全都飛在那往日不久將到達的城鎮──忘憂城。
「村長爺爺,那個覺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平日裡總是不愛說話的小丁,睜大雙眼死命地盯著村長瞧,在出門時他的外婆千叮嚀萬囑咐,期盼自己的外孫女能夠覺醒成功,這樣他就對得起死去的女兒和女婿了。
話說小丁原名丁雨情,是位乖巧又聰慧的小女娃,他出生沒多久就失去了父母雙親,祖父家全都怪她剋死了自己的父母,且擔憂她也會剋死自己,於是便將嗷嗷待哺的她遺棄在外頭,歷經了三天三夜,她從哭泣到無聲,年幼的她哀怨地望著路過的人們,見著的卻是一雙雙冰冷的眼睛,直到月琳路過發現了她,她的生命才有了轉機。
月琳望著她說:「好可憐的小女嬰,你的家人怎能這樣遺棄你。」於是她上前一把將女嬰抱了起來,在懷中輕輕地安撫著,路人路過時好心地勸月琳說:「幻家娘子,你不知道這可是剋死自己雙親的掃把星,你怎能抱她呢?」在詢問之下月琳才知曉這是一名可憐的女嬰,連個名字也沒有,當她在思索之時,天空中閃雷突現,轟隆隆地響個不停,月琳也不顧路人們奇異的目光,一股腦兒地抱著女嬰往家中跑回,路人們紛紛搖頭因著天際的變動也不再停留紛紛直奔自各地家去。
因著雨天的邂逅,月琳替女嬰取了個優美的名字──丁雨情,後來的五年丁雨情與幻幽一同在幻家喝著月琳的奶水長大,說起來也奇怪,月琳的奶水總是特別充足,餓著兩名小孩還有剩呢?
而幻幽與丁雨情的感情也特別的好,每每丁雨情被人欺負了他總是最先跳出來護衛她。別看幻幽個頭小小的,好似孱弱般的身子,卻蘊藏的令人難以想像的力量,在頭幾回,幻幽打傷了好多名孩童們,於是欺負丁雨情的事件頓時煙消雲散,眾孩童們只是笑話著幻幽說『護花使者。』但是幻幽從來都不在意。
在三個月前丁雨情的外婆來帶回她,幻家上下都很捨不得,尤其是幻幽更是為了此事而鬧彆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只覺得丁雨情的離開使得日子變得空洞了起來,失落感極大。
後來丁雨情也是三天兩頭往幻家跑,他心中的悶苦才得到解脫。他不明白為何會如此,在前一世他因為邪術所苦而未結婚,戀愛也沒談過幾次,但從未有一次像失去丁雨情那般痛苦,他不明白為何會如此,只是那椎心的刺痛感讓他日日苦悶,直到丁雨情常常往幻家跑時,苦悶感才無藥而癒。
丁雨情的外婆多年前離開村莊,在四個月前回到村子裡,才驚聞女兒和女婿的不幸,他對於丁雨情本也有著諸多著怨言,但在一日她見著一位鬱鬱寡歡的女孩被諸多孩童們欺負之時,她的心卻不由地刺痛起來,不明究理的她上前趕跑了頑童們,輕聲地問道:「小妹妹,你是誰家的孩子呢?」
丁雨情神色十分緊張地指著幻家的方向,嘴裡卻是半句話也不說,劉姥姥帶著丁雨情,前往她所指的方向,當來到幻家大門時,劉姥姥的臉色也些難看,因為這便是那些人口中的幻崎家也是收留自己外孫女的家,於是她用的疑惑的目光看著眼前嬌弱的小女娃,神色嚴厲地問說:「小妹妹,你叫甚麼名字?」丁雨情害怕了,因為眼前的老婆婆的目光就像那些厭惡她的人一模一樣,慌張的她直奔幻家,一點也不敢看向先前救她的老嫗。
這時不知為何見著小女孩慌張的神情,劉姥姥的心痛了一下,那種刺痛感難以言喻,卻是透骨而椎心
,她的眼神從嚴厲變為慈藹,不明白為何會心痛,也不明白為何會心疼這位害死自己女兒的外孫女,只是突然有股念頭閃過,我要養她,要給她快樂,她是位苦命的小女娃,更是我可愛的外孫女。
腦海中回憶起童年往事,因為自身的斷掌掌紋而被家族中遺棄,若非自己的叔叔她可能無法長大,望著那落荒而逃的小女孩,讓她不禁想起自己的童年,久久無法自主的情緒讓她哭了,痛哭流涕地著她站在幻家一絲也不動搖,眼中只有那個焦慮和害怕的女娃身影。
她靜靜地楞在原地,直到月琳出來看到了,便想轉身就跑,但她一個老人家又怎麼跑得怪一位年輕人呢?於是月琳拉著她的手問到:「老婆婆!為何要跑呢?我不知道您為何站在門外痴痴地望著,但與我一同入內好嗎?」月琳的口氣十分委婉,一句句說得劉姥姥的淚水不聽使喚地狂奔而出,最後她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起來。
這是幻家與劉姥姥頭一次的相遇,那場邂逅成了丁雨情的轉淚點,她終於尋得了疼愛她的親人,在是長達五年所未有過的幸福,她雖然很捨不得幻家,但是能夠跟自己的親人一同住是她畢身的願望,如今願望達成了他卻陷入了膠著狀態,在月琳拍胸打包票說:「小丁,我們家永遠歡迎妳來玩。」
「是啊!小丁,想回來幻家玩,外婆帶你來好嗎?」劉姥姥滿臉溺愛的神色,摸著丁雨情的小腦袋瓜,心中定下了一個誓言:「今生一定要好好地呵護這位失而復得的外孫女。」女兒、女婿走了,但她們留下了一位嬌巧懂事的小外孫女。
在月琳和外婆的打包票下,丁雨情與劉姥姥一同回去劉家,那個家的房子並不大,裡面也只住著劉姥姥一人,如今家中多了一位小主人,一老一小勤快地將家裡打掃一遍,該丟地丟,該買地買,回了劉家一個整潔乾淨的門面。
在往後不到半年的日子裡祖孫兩人建立深厚的親子情誼,在濃濃的親情當下,丁雨情的灰色世界漸漸被淡化了,當人們取笑她的時候總是會想起那深深愛著自己的外婆,再多的苦也成了過往雲煙,輕輕地揮灑著袍袖化作一陣清風將那些不愉快的事物一掃而空。
村長和藹地摸著丁雨情的頭,溺愛的眼神關注著她,一邊感受到那股緊張感,好似天地一切都不如心中的顫慄,在長輩們的關愛之下,宛如春風般地吹拂起她內心中的熨燙,一股暖流隨著心窩擴散到各處,身體頓時覺得暖和和的,一身的溫暖化作炎炎的嘲諷,也燙暖了如冰川般地極寒,全身只覺得暖和和平靜,她不禁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種找到歸屬的笑容。
丁雨情在內心為自己打氣道:「我定要覺醒成功,讓我的外婆不至於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用著堅毅的目光看著揉著她腦袋瓜子的村長,清涼的語調與她那一副寂靜的冷漠全然不同,柔柔地發聲道:「村長爺爺,放心,我一定會為村裡爭光,讓榮耀歸給我們桃花村。」
村長大拍大腿,大聲地笑了起來,說:「好!非常好!有志氣,大家一定要向小丁學習。」
孩提們頓時不滿了,一個個向著丁雨情咆嘯:「嘿嘿!一個剋死自己父母的掃把星能為我們村子爭光,那麼我們大家都能夠替村子爭光了。」
幻幽一聽心下不喜,丁雨情是她一生中最好的朋友,他怎能見她受到欺辱呢?於是他大吼一聲:「閉上你們的狗嘴。」頑童們一一不滿地咆哮起來,一場眼見無法收拾的戲碼就要上演時卻被村長一個厲喝,頓時鴉雀無聲。
「好啊!小幽你也別跟他們計較了,他們是受到大人們的傳染,其實他們的本性並不會啊!」幻幽拉著丁雨情的小手道:「小丁來,來我這邊坐。」這時頑童們有無風起浪了,紛紛嘲諷起來,頓時車內歡樂聲無限,除了幻幽與丁雨情臉色慘白,他倆不明白為何先前支持他們的人在發浪討伐他們的一同來欺負自己,他的心隨著時間的飛逝,逐漸冰冷了起來,但主的話語再度降臨自己的腦海中,於是原本一場悲劇化作泡沫消散於天際兩頭,望著十分狼狽的眾人,迷茫的雙眼尋找起他的身影,當察覺道後他便向歡快地靠近,一旁的頑童們紛紛嘲諷起兩人來,村長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因為帶頭的頑童正視自己心愛的孫子,他又怎麼捨得罵呢?因為自己的兒子就只有這麼一個男孩。
ns3.136.26.17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