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蔚然的藍天,遍地碧綠的草原,棄昂首眺望著遠方,那是一處未知的世界,也是仙靈世界中最為神秘的地方,那邊沒有靈氣卻有著無數草木生長其中,無半隻獸類,人們無法進入其中,只能在外圍利用感知力量探查其中,那是一處花蟲爭相遊玩的樂園,棄遠遠地望著它,用著一雙凌厲的眼睛遙望著。
樹葉或綠或黃,小溪間遊蕩著無數的浮游與其他昆蟲,四周的花草在群蜂與蜜蝶的簇擁下綻放著屬於他們的美麗與驕傲,微風拂起了植物們的臉面,頓時一陣清爽的感覺油然而生。
棄望著如此美景,心中不由地燃起一股舒爽之感,仰臥在草原之上,頓時耳邊傳來清爽的春風,腦海中迴繞著往事的點滴,歡笑與苦悶隨著記憶一點一滴地傳盪開來,只見他時而笑、時而哭,臉色變化萬千,這前半生他走的很長、也走得很久,先是殺手生涯,後是集中營之地,再來就是這一生的顛沛流離,加入了兩個門派,卻因著自己的得天獨厚而遭惹眾怨,逼得自己一個是叛教、一個是遠離他鄉。
回首歷歷並非全是哀傷,但對於世人的現實他算是領受到了,可內心中的慈愛與善良卻沒有因此而澆熄,在神的眷顧之下一點點堆積起來,如今的他有神同在,無論任何艱難他都不懼怕。
這一日,一位頹喪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名年約三、四歲的小童前來就醫,棄一眼就看出中年男子的身子很差,卻不料中年男子是將小童交給了棄,口中直囔著說:「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兒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求求您一定要幫助他。」
他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頭,棄一眼就望出來者是一位修仙之人,於是開口道:「你怎麼可能篤定我一定能就你的孩子呢?」
「我也不知道,但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當我看到你的時候就有股希望的觸動縈繞著我的心窩。」頹廢的漢子說著,眼中充滿著哀求。
「你說我如何能救他呢?他的筋脈盡斷,丹田已毀,全身的根骨盡廢,五臟六腑幾乎都移了位,我瞧他是沒救了,反倒是你還有得救啊!」棄的言語很認真也很沉重。
「對不起!孩子,是父親對不起你,若不是我強行要求你修練那霸道絕倫的昊天訣,你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是為父對不起你,硬生生地毀去你那得天獨厚的神靈根,父親該死,父親罪該萬死,可卻苦了你…」中年漢子越漸泣不成聲。
「不,父親,劍兒不恨你,是劍兒命該如此。」兩父子報在一團大哭特哭地,四周的眾人尋聲而來卻棄一一趕走。
「神靈根?」棄的眼中閃爍著精光,旋即從空間袋中取出一枚丹藥,望著眼前父子大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下一刻進到眼簾是一幅優美的風景,父子兩人卻無欣賞的心情,對於棄的神通也不驚訝,頹廢漢子開口道:「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兒子。」
「辦法我有想到,但卻全然沒有把握,我也不知道到底可不可行。」棄一臉頹喪地說著,語調一頓後又說:「你的傷更重,若不及時治療恐怕命在旦夕,不如就先救救你吧!」
頹廢的漢子卻是堅持棄一定要先救孩子,棄隨即拿起丹藥命令孩童吞下,一旁的漢子著急地問說:「醫生,你給我兒子吃的藥管效嗎?」
「這枚神蠶蛻變丹,乃是讓人致死地於後生,這藥吃下只有兩種情況,一是起死回生,一是駕鶴西歸。」棄不慌不忙地解說著,而在說話之前孩童已將丹藥吞下入肚,嘴中憨憨地說:「好漂亮的丹藥喔!吃下去真的好可惜。」
當孩童聽到自己有可能一命嗚呼時內心卻十分地平靜,望著正怒火中燒的頹廢漢子說:「父親,這生死有命自有天來決定,孩兒不怕,只希望父親別在憂傷,您的病也當好好地治療才行。」
頹廢的漢子本欲發狂咆哮卻被孩童懂事的話語激盪起來,垂下身子不停地敲打地面,臉上的淚水狂奔似在宣示著內心的懊悔和不甘。
棄望著他倆說:「這還差一樣,你們在此等我,我去去就來。」話語落完人已經飛躍到百丈之外,他來到紫芸住處,望著正一臉恬淡的紫芸和懷中的女嬰,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欣慰笑容,大嘆一聲:「此子若此次未死必有後福。」
紫芸不問棄因何而來,也不阻止他的行動,那怕她覺得十分異常,眼睜睜地見棄拿針刺破了女嬰的小手,頓時鮮血湧出灌入了一瓶小小試管。
紫芸臉上帶著不慍的神情,棄卻搖頭道:「趕時間,回頭再說。」說完之時人就走得不見蹤影,當他來到頹廢父子的身前時將試管交給孩童並命令他一定要喝個精光,一旁的漢子神色緊張地望著棄與孩童兩人,來回的交叉望去,卻見孩童二話不說將試管一口飲盡,嘴裡吐出一句:「好難喝!」
「良藥苦口,你沒聽說過嗎?」棄的神情十分地嚴肅,望著一旁的頹廢漢子猛點頭。
並運功替漢子療起傷來,一周天後,漢子望著棄問說:「醫生,這樣就醫治好了嗎?」
棄一本正經地說:「還沒,你和你的兒子的療程都只是剛開始而已。」
「那樣請您先救救我的孩子,我不打緊,我還能撐。」頹廢漢子的眼中充滿著悲痛和憐惜,溺愛的目光停留在孩童身上。
「真的能撐嗎?你忘記我是醫生嗎?我實話告訴你,你若不趕緊醫治,最多只剩三天可活。」棄眼中閃現著憤怒神色,破口指責起頹廢漢子來,而在一旁的孩童焦急地說:「醫生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父親,我的身體還可以撐下去。」
棄露出了溫柔說:「你的身體確實還可以再撐一陣子,奈何治療已經開始就不能停頓下來,放心吧!我會還你一個蹦蹦跳的父親。」
「醫生,我父親從不蹦蹦跳啊!」孩童凌劍一本正經地說,棄頓時暈頭轉向,無力地回應了一句:「娃兒,可以不要這麼正經嗎?牧師說笑也不行嗎?」
「牧師?您不是醫生嗎?」凌劍奶聲奶氣的模樣逗笑了棄,也感染了一旁焦急萬分的頹廢漢子凌雨生。
只見他動口道:「醫生,你當真有法子救我兒子?」棄聞言瞪了他一下,嘴裡嘀咕著:「五、四、三、二、一,開始。」凌雨生著急地問說:「甚麼開始?」
「醫治你兒子的療程開始了。」棄指著身體外圍正開始編織起一絲絲的蠶絲的凌劍說,凌雨天頓時嚇傻了一片,而身處蠶絲中的凌劍卻陷入了昏迷當中,兩人神色異常地望著這場天地造化,凌雨生幾乎尖叫起來,但卻見棄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心中的擔憂瞬間遞減。
當蠶絲已經完全將凌劍包裹其內後,棄大呼一聲:「大功告成,接下來只要扔在四境之谷的交會中心點,只見天雷勾動地火,強風颳起冰雪,四境之地存在著讓人止步的力量,卻一一被蠶繭吸收進去,只是速度並不快,望著四境恐怖的力量,凌雨生不經急得發抖,嘴裡直喊著:「醫生,我兒子沒問題嗎?」
「我怎知道。」豈料棄隨口一回,頓時讓凌雨生有股想要殺他的沖動,但是心念一轉,立刻開悟『劍兒的狀況絕非尋常之症,醫生又怎曾遇過呢?不管了,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隨即帶著凌雨生來到住處,溫和地望著他說:「你以後要住在這裡嗎?」
「你願意收留我嗎?」凌雨生蠕動著雙唇,欲言又止地望向棄,只見棄張開雙手溫馨地說:「當然願意啊!只怕你嫌這地方小,住不慣。」
「怎麼會呢?我父子倆顛沛流離倦了,實在很想找個地方落角,但是各門各派都有著各自的門規,還有一些必須遵守的規則,你這有甚麼規則要守嗎?」
「有的,待在仙靈世界裡,為女王馬首是瞻,不聽話的會被她打得半死。」棄的話語落在遠處緩緩走近了紫芸耳中,眼中閃過歡快的神色。
「女王好相處嗎?」凌雨生怯弱地問著,眼神中閃爍著驚駭的目光,卻見棄抬頭遙望天空說:「對你應該是好相處,但對我而言卻是不好相處。」
「為甚麼呢?是因為我長得帥嗎?」凌雨生大話不喘地說著,卻聞棄失聲啞然地楞在原地,凌雨生神色擔憂地問說:「怎麼了嗎?我說錯甚麼了嗎?」
「呵呵!我發覺凌兄挺會開玩笑。」棄的話語頓時使得凌雨生一時錯愕,臉上佈滿了黑線,神情十分地尷尬。
這時從遠方傳來隻字片語:「棄,你…找…死…」頓時棄望著凌雨生說:「凌兄還得治療,不如就先隨同我回到現世吧!在這裡恐怕難有安寧的日子。」
「既然她如此恐怖,那我還是不要留下好了。」凌雨生的內心裡十分打鼓,不停地思索著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危機,卻聞棄淡雅地說:「呵呵!多慮了,紫芸女王對大家都很好,唯獨對我很壞。」
凌雨生正被說得一頭霧水,當聽聞話語後急忙開口說:「是因為醫生很欠打嗎?」卻見棄頓時摔到在地,這時紫芸已經來到面前,一把抓住凌雨生說:「新來的,別被牧師給教壞了,快快來到我的身邊,我好保護你。」
「可是我還需要醫生的醫治,牧師?他不是醫生嗎?」凌雨生的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因為先前棄將紫芸說得十分恐怖。
「他是牧師,也是醫生,更是一名蒙古大夫,你求錯了門。」紫芸神色帶著憤怒,望向凌雨生的目光也嚴厲了幾分。
「誰說我是蒙古大夫,城裡的人都誇我的醫術好呢!」棄不滿地回頂兩句。
「若不是蒙古大夫就治好他們兩父子的病。」紫芸的話語好似具有威嚴一般地令人難以抗拒。
「謝謝紫芸女王,謝謝醫生,我們兩父子的命是你們的了。」凌雨生泣聲而落,哭得淚眼汪汪。
棄不滿地抗議說:「好你個凌兄,轉變得如此之快,還有你這女人,只會出張嘴,出力的事全都由我來攬。
「我沒出力嗎?你倒是給我老老實實說來,仙靈世界中的人哪一個不是在我的教導和管理之下,你倒是逍遙了,一個人在外頭快活著。」紫芸氣憤地怒罵起來,頓時兩人一陣脣槍舌劍對罵個不停,一旁的凌雨生滿臉黑線地垂首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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