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事卻無長久,壞事接踵而來,東雲礦場下達一個命令,凡是在約年後要服下淬心丹的人員皆要移送到管家監管的區域,在那而統一管理,這消息動於其人來說並無多大的震撼,可對孤羽來說卻無疑是一個大厄運,原本計畫要在一年之內逃脫東雲礦場的計畫就此被抹滅於胎腹中。
也許人世間的事便是如此,你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卻趨之若鶩狂奔而來,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苦命的孤羽邁著痛苦的心情,一步一步地跟著囚隊前往默雲集中地。
孤羽從押送他們一行人的管家人員口中得知,這次是有入無回的悲慘命運,心中幾番思量後,無語地望著蒼天無聲吶喊『天啊!當真要收我的命嗎?原本以為您要給我新生,想不到卻是再一次的死絕。』
一路上他不是沒有想過逃跑,只是苦尋之下卻無半點機會,同行的九人也是滿面死灰,對於今生再無抱著任何的期盼,原本惆悵的情緒隨著路途越走越淡,僅剩著是對於來生的渴望和今生的絕望。
一行人艱苦地走上一個月的路程,終於來到那座死地─默雲集中地。押送的小隊將他們交給集中地的兵丁門後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對著十人說:『來生,投好人家投胎吧!要怨就怨管家的人,不要怨我們。』十人的眼神不在是惡毒的猙獰,有的只是對於人生無望的蒼茫。
『走吧!走吧!再看也活不成了,你們就認命吧!』無奈的語調徘徊在十人的心頭裡,一個個垂頭喪氣,卻依然難改等待著他們的厄運。
在這條路上孤羽與眾人聊熟了,心中除了為自己哀悼之外,還有些許的替同行之人默哀的感傷。
無語問蒼天,為何?為何要斷送我那好不易得來的新生?如果要這樣奪去,為何又要賜給我新生呢?
默雲集中地,一個讓管家中人聞之色變的地方,此時多了一百名新進的囚犯,他們是來自於管家十座礦場的礦奴,也是要服下年後淬心丹的可憐蟲,悲苦的命運讓百人雖在集中地裡自由自在卻也喚不起內心中的開朗和歡笑,因為不到一年他們就要死了,雖然不是立即死亡,卻是半死之命,因為服下淬心丹者無一人能逃過死亡。
淬心丹乃是逆天催化天資的丹藥,但有利必有弊,凡服下者沒有一人能夠活過十年,雖然能夠在短暫著時間裡大大地提升修為,但是卻難改必死的命運。
對於這些孤羽從同行人中得知,心中也漣漪起一片哀傷,雖然對於死亡已經看淡了些,但這世上又有誰願意死亡呢?
話說默雲集中地乃是管家訓練殺手的地方,此處夜孤心並不陌生,在兒時他就曾經來過此處,只是後來因為管家孫少爺管仲天的忌妒之下,被打得遍體鱗傷後送到東雲礦場,話說他原本在殺手訓練營中是頗被看好的小孩童,因著他那股天生的殺氣,讓殺手訓練營的教師們是喜愛的很,可惜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不然他的殺手前途可說是一片光明。
管家在整個神州大陸是以經營殺手職業聞名的,而錯失了一位好苗子讓管家家主管雲蒼大嘆可惜,一向惜才的他因著這件事而將管仲天大打一頓,後來是在妻子與媳婦拚死的保護下才消停手,此事雖然就這麼過了,但也讓管仲天不再受到家主疼愛,對於管仲天來說也是一件悲慘的事件,所以他必須弄死夜孤心方能消自己心頭之恨,才會有東雲礦場內定夜孤心為其中一名人選的惡事發生,不然夜孤心也是會跟著大家一起抽籤的。
天緩緩飄落了春雨,灑在身上暖和和第卻無法溫暖必死之人的心;遍地的花朵爭妍地綻放著,卻激不起人心中的甜美,百人中竟無一人願意來賞這片美麗的花海,孤羽沉默地來到花叢中,聞著沁人的花香,卻只有滿滿的苦澀和哀傷。
花兒啊!我的心早已死了,無論你們多麼地討我歡喜,可是半年多後我就得死了,當真沒有心情卻欣賞你們,謝謝!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我那灰白的心已經無法隨著你們而轉變為彩色了。
內心中的惆悵化做無聲的雨灑落在這片美麗的花叢裡,春雨過後百花嬌豔地抬起頭來迎向那溫緩的陽光兒,一朵朵展現著無比的熱情企圖展現著短暫的人生中的鬥志和希望,微弱的春風吹起花兒們的裙擺,搖曳的春光帶著無限的希望,這時孤羽腦海中再次響起一句話『大破而立。』
他不能明白為何會有這麼一段話在腦海裡響起,更加不明白這話中的意旨為何?苦思一陣而不得其解的他收起了滿腹的狐疑,踏上離去的腳步,獨留花海在那片天地裡盡情的綻放著。
「來!來!來!快來吃吧!我今天可是為你們準備了好吃的牛肉麵喔!你們看看啊!這麼好幾大鍋,可是我專程為你們準備的,別人可是沒有呢?」喲喊的人是默雲集中地裡頭的一位伙伕長,他對於這百人特別有愛心,總是會做些好吃的給他們享用,可是人之將死又怎會有心情去吃這些呢?但是伙伕長卻往往強逼著他們用餐,所以那百人總是不情不願地被他強迫吃著。
這一天,孤羽的心情有些起伏,不再是那沉寂的蕭條。拿起了碗兒和竹筷,大快朵頤起來,這是他來到默雲集中地頭一遭認真地享用著餐點,伙伕者的眼神總是在百人身上飄動著,當看見孤羽正在用心享用時,臉上露出了笑容,心中暗忖『這子,不簡單,是否就是他呢?』
「來喔!快點吃,盡量吃喔!牛肉麵還有很多呢?」眾人幾乎都在垂頭喪氣,沒幾人再扒麵,就算筷子有動作卻也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唯獨一人正在興高采烈地享受著這味美的牛肉麵。
孤羽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心有些歡愉了?原本滿滿的苦悶竟然被破開了一個小洞,而小洞裡迴繞著開心的情愫,他不能明白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轉變?只不是看一場雨中花海和雨後的花浪,為何自己的心境就變了調?更無法明白為何自己會對那叢花海升起敬畏之心,和一股淡然的心心相惜?他不能明白!
「小弟弟,這牛肉麵好吃嗎?」 伙伕長那副靦腆的笑容頓時化作六月的烈陽一點一滴地消融著孤羽內心中的冰山,抬起頭來努力地將口中麵條吞下後,帶著緊張的情愫望著他說:「好吃,謝謝你!」
「好吃就好!來!這顆水果給你吃!」伙伕者手中拿過一枚亮眼的水果,遞給了孤羽。
他望著這枚好看的水果,卻不能明白他是甚麼水果,眼帶著疑惑的神色一臉狐疑地痴痴望著,伙伕者也不催他就這般眼帶溫柔看著,兩人靜靜對望了許久後,他的內心中似乎做出了決定『這奇怪又美麗的水果真好聞,應該不是甚麼不好的東西吧!算了!就算是不好的東西,那又怎樣呢?反正我都快要死了,顧忌這麼多事要做啥呢?』
於是他接過那枚又香又美麗的水果靦腆地笑著說:「謝謝你!」
「快快吃下吧!」伙伕者有些急躁著說著,這話再度引起他內心中的狐疑,但旋即而來是念頭是『反正左右一個死,不如就現在死的好。』於是揮去腦中的懷疑,大口咬下,頓時滿滿的香氣和甜美的滋味縈繞在心頭,唇邊更是香甜的激動和挑弄,滿口全是水果濃郁的香味和甘甜,於是乎一口接著一口地咬嚼下去,原本的狐疑早被這美味的滋味一掃而空。
此果,是個不知名的水果,就連伙伕長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只知道在十多年前,一位得道高人將此果交給他,並且替他從一名原本患了重病而奄奄一息的病人,醫治成一位修為不算低的強者,在整個默雲集中地裡頭,他的實力可算是數一數二地,只是向來喜愛烹煮的他不願意離開心愛的伙食工作,才當個伙伕長,其實在幾年前管家曾經提出幾次要將他調離,但是他卻沒有接受,因為一來那位絕世高人所交代著任務還沒有完成,另外一方面,他已經習慣默雲集中地的生活了,所以屢屢拒絕管家的調度命令,到了後來管家也放棄調離他的念頭了。
「好吃嗎?」伙伕長問道,臉上掛著無比快樂的笑容。
「好吃?這是甚麼水果呢?」孤羽心中一片喜樂說。
「不告訴你,好吃就好了,還問這麼多做啥!」伙伕者不想被他認定孤陋寡聞,於是乎立刻將這個話題打住。
「好吧!我相信你是好人,不會害我的。」
「當然,你看我就一副好人模樣,又怎麼會害人呢?」伙伕者這話引來孤羽一陣鄙視的白眼。
此刻的孤羽覺得神清氣爽,渾身充滿著力量,他不明白為何會如此,只是非常想睡上一覺,人就如此再這般地在食堂中昏睡過去,對於後面的事情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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