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家 - 第一段第三章　鑿家姊妹

我們隨著月宮長老和岩長老正式走入了那扇巍峨的門坊，隨著兩位的左拐右拐，終於到了一幢樸實的的屋前。

入內後，基本的兩個耳室一個中廳和內廳外，還有四間不知為何的房間。

月宮千儀和岩誠興走入內廳坐上那榻上軟墊，我們三人在月宮千儀的指示下，坐在他們對面的三個軟墊上，兩方之間隔著一張桌子，茶壺組憑空而現。

月宮千儀泡好了一壺茶，倒在五個杯子裡，岩誠興取出了一塊玉珮，感覺到一股無色的靈氣，輸往玉珮中。

月宮千儀道：「等等這玉珮裡的靈力充足後，拜師儀式就可以開始了，儀式祭文，自然是按照玉珮的原造主配給的文。」

「待會兒呢，祭文帛書就會出出現在你們面前，我們默念完後，在帛書上滴上你們的精血，儀式便成。」岩誠興在輸完靈力後調息會兒，便對我們解釋並將玉珮交到月宮千儀的手上。

月宮千儀接過玉珮後繼續輸著靈力，不一會兒，玉珮吸完靈力，發出了淡淡紅光，對應了岩誠興和月宮千儀那兩張輸完靈力後無血色的臉。

像是演練多次一樣，將玉珮穩穩地放在桌案上，兩人分別打了不同手印，送往玉珮，一副卷軸，落在我們手中，單有形無體，卻能牢牢握住。

翻開卷軸，卻是一大篇空白，岩誠興笑笑道：「那祭文要正式儀式啟動的時候，你們輸入靈力才看的到的。」

待兩位調息好靈力後，岩誠興道：「那麼來吧！」

五人同時將靈力輸往卷軸，一長串異文字從卷軸裡飛快的沒入我的靈海。

靈海，是一旦開始修先都會出現的空間，可以選擇去那裏休息修練等。

那段文字衝擊了靈海，雙脣自發地念了出來，唸完後，食指無刃器割傷，變多了個痕出來，一滴經血就滴了下去。

當血融入了卷軸後，左肩和右額角便是火辣辣的疼，一個像被火燒過一般，另一個像被雕刻一般，都不是一般的疼。

良久，那兩股疼痛便退去了。

岩誠興看道：「比較緩和了吧，那是拜師印。而那卷軸呢，則入你們靈海作為空間的支柱，簡單說呢，為你們拓寬空間的一個支柱。未來呢，你們若想在拓廣些，要嘛，修練精神係方面的來拓廣，要嘛，尋靈石寶器，當然較多人是選擇後面，我也是。」

雪靡突然驚訝了一聲：「大師傅你有修術？」

岩誠興笑笑道：「那是當然啦，作為舞長老那是因為我武比術還要厲害的關係，瞧瞧小月宮，也是有學武的，但是可能呢，劍會不小心飛出去吧。」

月宮千儀尷尬地笑了笑道：「好了，那我們還做個表態，喝杯敬師茶吧。你們的三個茶杯在桌上，自己拿，敬完後自己喝。」

雪靡又道：「不對吧，應該不都是敬給師父，然後師傅喝掉嗎？」

絕千殤道：「你是從哪學的啊！」

月宮千儀飛快的喝下那杯茶，朝暗處招招手，立即出現一名小童：「阿幻，帶他們去桑院吧。」

「疑，師傅？」雪靡見月宮那麼快的將他們趕去休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小大小二累了，你們隨我來吧，這木牌你們收好。」那名為阿幻的小童老氣橫秋的樣子，並將牌子以術法送到我們手中。

對於阿幻的態度，絕千殤皺皺眉，立即舒緩道：「想必，阿幻定是二師傅的分靈了！」

阿幻看了絕千殤一眼：「小夥子，有眼光阿，好樣的，這玉板指送你了。還有，叫我幻生，阿幻豈是你能叫的！」隨即翻著白眼的阿幻將一光圈以拋物線落入了絕千殤的懷中。

我自始自終都一直看著那木牌，道：「幻生，那這木牌怎就什麼都沒有呢？」

阿幻對我的疑問，又是一劑大大的白眼：「傻孩子，將你的靈力注進阿！」

我緊緊握這木牌，一點一點的匯了些靈力進去，光芒一閃而過，木牌上便出現了幾個字。

「左一十一…安倍凌落房…？」我輕聲地唸著牌上出現的文字。

雪靡和絕千殤也分別注了靈力。

「我的是…右一十二…雪靡房！」雪靡認真的讀上方文字，又轉頭看看絕虔商的木牌。

「左十三，不用看了。」絕千殤在雪靡看過來之前快速的將牌子收了起來。

我也不理會身旁二人，直徑的走到我的房門口，在推開前對著幻生伏身道：「多謝幻生。」

那兩人聽見後也如我這般道，便各自回到自各的房間。

我將帶來的細軟隨意地收拾了一番，才正式打量了這房間。

一張書桌椅，一副矮桌椅，一張木床，樣樣具備。

走向書桌，案上有毫筆三隻，宣紙數張，硯台一副。

我取過一支筆細細觀之，桿處，略顯透明；執起來，略顯輕。

看了許久，又將筆放了回去。

舉步來到床邊，坐在床緣稍片刻，眼皮開始沉沉的，頭也昏昏的。

我將鞋脫下，捲過被子，便睡去了。

夜幕籠罩，星雲布天。

晨光照霧，啅啅(*1)不止。

入門的那天，睡了過去。

入門的第一天，便去總堂登記取制服。

總堂，是登記所有新來到的弟子、與告知事項的地方。

一大早，便被雪靡拉著起來，去了飯堂，取早飯。剛過寅時，就到了總堂門口，三人皆領取了青靈外門地階弟子的灰裳、和雪蓮丹三枚。

青靈派分成了內門與外門，但統一以靈、天、地三階來分，要往上升階就必須接受考試，進內門須經過試煉，所以青靈雖說算大派，真正的內門弟子卻很少很少。

總堂管事姓吳名栖，他給了每個人一本《青靈萬用大典》，典內詳細說了每件事，字體端正工整，想來是親手抄的？

翻了翻《青靈萬用大典》，仔細讀過。

靈、天、地三階，又各自細小一分；靈階分了四坊，分別為靈術坊、玦武坊、雙翼坊、剡坊；天階與地階，各自分了三弦。

方才聽吳管事道，獨絕千殤是地階二弦，我與雪靡都是地階一弦。

分階是由修為幾段去分，升階考核，必須先過了那階的最低門檻。升弦則是該弦的分數過便可升。

而地階一弦的課程是後日開始上，二弦則是明日。

雪靡勾勾我的手道：「好開心可以和小落一起上呀，小落可要把那本看完喔，以後我不懂便問你了！」

接著又嘟噥：「瞧那本厚的跟什麼似的！」

我聽到這句不禁笑了笑，《青靈萬用大典》不過是小拇指的一節之厚，師姐便如此抱怨，實乃令我發笑。

我回雪靡：「好，以後師姐若不懂，問我便是了！」

絕千殤已輕不可聞的聲音哼了一聲。

三人走了許久，回到原屋舍。

青靈的屋舍是畫圈分的，同一期進入住同個院子，一個院子住八個人，所以這邊院子除了我們三人，還有另外兩男三女。

院子裡有一張玉桌椅，走近時才發現，已有院中另二女在那用膳。

雪靡看到後，拉著我的手，就往他們那方向奔過去。

我牢牢地抓緊我的飯盒，以及雪靡的手，以防稍等她跌倒。

「你們好，我是雪靡，這是安倍凌落！」雪靡到了她們桌旁，毫不客氣的直接拉著我坐下，並介紹了一番。

其中一個挽著元寶髻的女子笑笑的說：「你們好啊，雪姑娘、安倍公子，我叫鑿宛安，她是我妹妹鑿以煙。」

此時，絕千殤靜靜地走到雪靡身旁坐了下來。

雪靡這才道：「喔，對了，他叫…哦…」吱嗚了半天，也道不出一個名子。

絕千殤打開飯盒的手頓了頓：「絕千殤。」

雪靡乾笑道：「阿哈哈哈，對了，阿殤，她是鑿宛安，另一個是她妹妹鑿以煙。」

鑿宛安對著絕千殤含首示禮：「絕公子你好。」絕千殤只微點頭回禮。

一陣安靜，我和雪靡默默地打開了飯盒，吃了起來。

忽然，另一個綁著雙平髻，懶散的窩在鑿宛安肩頭的鑿千煙問：「吶！你們拜了哪位呀？」

雪靡抬起頭笑道：「好像是…那個…」

不等雪靡說下去，我直接回答：「是武系岩長老和術系月宮長老！」

「呀！那兩位可是青靈可有名的呀！」聽到這兩位，鑿千煙立刻精神就來了，坐直了身子道：「可惜我是被闒雪收的！」

鑿宛安敲了下千煙的腦袋瓜兒稍微斥喝道：「千煙怎麼可以直呼派主之名呢！」

雪靡驚道：「唉，千煙是派主的徒弟？」

宛安笑了笑道：「是阿！」

千煙撇了撇嘴道：「姐姐也不差啊！拜的是武系闒霧長老耶！」

停頓了會兒，千煙又道：「可是，我還是覺得你們比較好耶！」

此時絕千殤已經吃完了並將我們飯盒全都拿走，並走了出去「我拿去放了。」

雪靡點頭表示知道了，又轉回去和鑿家姊妹問道：「為甚麼我們會比較好呀？」

另一旁的宛安泡了杯茶放到我和雪靡面前道：「請用茶，這是我從家鄉帶來的白毫銀針！」

我取過茶回道：「謝謝！」

另一旁千煙重拍了下桌子道：「你竟然不知道，岩誠興和月宮千儀這兩位長老，他們做下弟子，每個容顏都是一等一的…姣、姣好…」

言畢，千煙取過茶，很不淑雅的喝了口茶。

隨即又道：「你沒聽過他們嗎？」

雪靡一臉懵然的搖搖頭。

千煙擺擺手道：「瞧瞧你，讓你看一眼我的珍藏品！」

這時，宛安笑笑道：「千煙，你可有帶來？」

千煙摸了摸藏袖，道：「奇了，我記得我有帶來的呀！」

宛安從袖中取出一幅圖道：「在這兒，瞧你的糊塗性子，最珍藏的畫，也可以忘了帶！」

隨即的，鑿家姊妹二人將畫癱了開來道：「諾，這便是你的直系師兄姊了！」

(*1)啅啅：清晨鳥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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