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演進 01 - 第五章吸血鬼古拳法

我們三個人，來到一樓客廳一處不常經過，卻有一道往下延伸的樓梯。

我知道我們家裡小時候常有地下室，但進去地下室的門被一個櫃子堵住，要進去還得把它搬上來一樓，因為樓梯下去的寬度沒辦法將櫃子挪開。

小時候我因為力氣小搬不開櫃子因此無法獨自進入地下室，所以我像陳夜祥問了地下室裏頭有什麼東西，陳夜祥當時笑著回答說裏頭有一隻危險的妖怪，我當時信以為真，長大後也推測出那應該是假的，裏頭其實沒有任何妖怪，誕辰葉香之所以會撒謊肯定有什麼原因，所以我沒再繼續追問。

陳夜祥下去之後，單手抓住櫃子，將其往上托。櫃子在樓梯上拖動的聲音咖搭咖搭，非常吵雜。

那櫃子有那麼輕嗎？我記得小時候去搬時完全沒辦法對它造成任何移動啊……算了，現在不是管這種事情的時候了。

再將櫃子拖到一樓之後，我們三人才往下走，走進地下室……

在今天經陳夜祥擅自安排而且只經過米莉卻沒經過我同意的廝殺，場地是陳夜祥自己安排。我以為他帶我們到地下室，是因為地下室房間有經過什麼咒術讓其變大然後讓我們決鬥，但事實上卻不是如此。

裏頭相當的窄，原本空間就不大了，加上堆滿雜物，快要連擴展四肢都沒有辦法辦到。

「你倒是選了一個挺刺激的決鬥場地啊。」米莉表示有些不滿地說。

「甭急，吸血鬼小姐。」陳夜祥說：「人都還沒到，別急著下定論啊。」

說著說著，陳夜祥跳進最裏頭也最雜亂的雜物堆中，翻找了幾下，挖出了一個有一點體積的灰色泰迪熊玩偶，好粗暴的將它丟到我們面前，然後費一番工夫從雜物堆裡走出來。

「恩……解釋細節起來太麻煩了，簡單概括。」陳夜祥一手抓住泰迪熊的頭，說：「這玩意兒裏頭有一個空間，空間夠大，在裏頭使出全力都沒有關係，這就是我給它的場地。」

雖然我沒見過這種戲碼，但是現在的我全心全意在待會兒的廝殺，沒有餘力再覺得這東西很神奇。

但反觀米莉，卻露出了驚異的神情，道：「等等，你是說這東西裏頭有個玄界？裏頭有著玄界的物體？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還沒到界好嗎？請專業點，稱呼為『隨身玄載體』！」

你才專業一點好嗎？這那麼大坨的玩偶可以說「隨身」嗎？

而剛才米莉的「玄界」，我記得是陳夜祥說過，是妖族因為一些原因逃往的另外世界，那個世界稱為「玄界」，不知道這些有什麼關聯……

「名稱不重要，這東西一般人……不，一般妖怪不太可能有這種東西才對啊！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你到底是誰？」

「我以為妳遊遍全球，應該是增廣見聞，沒想到還是見識短薄。」陳夜祥哼聲說：「你知道嗎？人類有一種地方叫做黑市，那裡從女人的腦袋到男人的命根子都可以買到，這點稍微有一點神奇的東西，只要關係和金錢夠，有應該算正常吧？」

一般來說，會和黑市接觸的人，應該都不算正常。

米莉見連兩次都不問，就不再說什麼了，選擇沉默繼續聽陳夜祥解說廝殺規則。

「等一下進去之後，等對方確定準備好之後，就自動開始，我沒有辦法進去也沒辦法看到你們或與你們溝通，幫你們決定什麼時候開始。」陳夜祥說：「帶任何進去都可以，宇翔準備好了……妳呢？吸血鬼小姐？」

「不用，用雙手就可以了，還有我的名字叫米莉。」米莉握拳說。

「哦？那麼有自信，好。」陳夜祥說：「等下廝殺結束後，勝利者就對上方大喊『這場比賽是我的勝利』，過一分鐘之後，確定沒有任何聲音之後，我就會放你們出來……記得喊大聲一點，這東西的隔音效果有點多餘的優秀。」

我和米莉都點頭表示理解。

「好了，以上解說到此為止。」陳夜祥說：「現在你們在做最後一次確認之後，就過來一起把手伸進這熊的嘴裡……整肢手臂伸進。」

我在做完確認之後，和米莉同時走向泰迪熊，將整隻手臂往灰色泰迪熊的嘴巴動伸進。

裏頭除了和我一同伸進的米莉手臂以外，就沒有碰到任何東西了，以為會有的棉花，連屑屑都感覺不到。

陳夜祥見我們已經伸進時，輕咳幾下，用看就知道是在裝模作樣練咒般的高呼：「開飯啦！熊孩子！」

道完，就舉起拳頭，往泰迪熊頭上很用力的一捶。

原本很可愛療育的泰迪熊臉，在這一捶直接扭曲變形，但也在這泰迪熊毀容的時候，我伸進去的手臂，突然被什麼東西一抓，極其突然無法反應的，將我整個人直接拖進泰迪熊體內……

陳夜祥看著人都已經進去了，抱怨道：「這裡真他媽有夠悶的。」

說完就拖著泰迪熊，離開地下室。

***

我睜開了眼睛。

剛才被拉進泰迪熊體內時，一瞬間失去了意識，沒有任何墜落或落地的感覺，一下子又回過神，看向眼前的景象……

我現在所處的空間可以說真的是「空間」，什麼都沒有，就一個四周有白色牆壁加上方有天花板的正方形空間。

而正如陳夜祥所說，這房間非常的大，從一端牆壁全力奔跑到另一端牆壁，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做到。

我站起身，看到前方離我沒多遠，約二十幾大步的距離，米莉站在那裏，插著腰看著我。

現在是準備階段……

我從長筒型包裡拿出拉密亞，就將包包往旁邊扔。

米莉見狀說：「直接拿勝利獎品來戰鬥，真有妳的。」

「又沒規定不行。」我舉劍擺起架式說。

「別急啦，夜晚還長得很。」米莉見我一副認真狀，問：「你有聽過『放羊的孩子』這個故事嗎？」

在搞什麼鬼？

突然被問一個跑離現在重點的問題，我更加的堤防，抓劍的力道加重，回答：「有。」

「那要不要試試？」米莉這時候露出調皮的笑容，說：「現在就對天喊『這場比賽我的勝利』，然後這樣重複個三次，試試看我們會不會這樣就永遠出不去了？」

「你他媽的也太無聊了吧？」我那麼嚴肅，但對方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讓我不禁惱火，道：「你到底要不要開始……」

「喂，妳真的不能退一步嗎？」米莉突然舉手問。

「什麼意思？」

「我真的覺得你是一位值得結交的朋友，殺死你真的太可惜了。」米莉提議說：「我讓你投降，把劍給我，我可以留下來教你功夫。雖然你沒辦法學會只有吸血鬼才能使用的絕招，但是一些沒有流傳在凡人間的招術可以交給你喔。」

「確實是非常有魅力的提案，但是我拒絕。」

「為什麼？」米莉問。

「第一，功夫的話外面那個人就會教我，不需要你教；第二，我不喜歡做白功，我苦了一個禮拜的腦袋和準備，要我現在接受，我寧願死掉，第三……」我道：「別以為妳贏的了我！」

米莉聽完後，原本輕鬆的表情凝重了起來。

「這裡有一句話，似乎就是在說你」米莉咖咖咖的折起手指，說：「『敬酒不吃吃罰酒』！」

雖然這不太實際，但我能夠感覺，對方的殺氣開始上升。

「既然你決定這樣，那我也不反對。」米莉握拳，說：「我會依照這場廝殺的規則，出全力！」

來了！

米莉在道完狠話之後，雙腳微蹲，舉起右拳發勁，她的右拳像是上禮拜一樣，整隻手臂顯現一條一條，有如血管般赤紅發亮的線。

「『吸血鬼古拳法』」米莉賀道：『血脈衝！』

米莉雙腳一蹬，有如子彈般向我飛過來。我及時反應，直接舉起劍，用刀背接下攻擊……

礑！

我沒辦法正確對於她此拳威力，但我可以確定，上一次打碎柏油路力道和這的比較……應該是導彈和原子彈。

她這拳的力道直接讓我掙脫了地心引力，整個人直接向我飛起，用力地撞在後方牆上，痛的腳一時失力滑落坐在地上。

牆壁撞擊處被撞出一些裂痕，可見我被擊飛後向後飛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而撞在牆上的背一瞬間痛到差點哭出來，但是體內那能量……還是將它稱作「陽氣」好了，體內的陽氣運作，痛處一下子就消去了。

「我還可以再放出更強的力道。」米莉保持著右手臂冒著一條一條紅光，朝我一步一步走來：「感覺你的父親沒教你『技能』就放你進來跟我打，真是瘋了。」

「技能哩……當這是遊戲啊？」我站起來說。

「這場比賽對我來說就是遊戲。」米莉狠道：「我再給你最後機會，不想吃『吸血鬼古拳法』的話，就給我乖乖投降！交出拉密亞！」

「吃屎！」

還有去你的吸血鬼古拳法！好一個文化交流！

「這樣啊……」

米莉這次連左手臂也冒出了發光赤線，說：「那真是可惜了……你說你寧可一死也不想做白工嗎？如你所願！」

米莉用左手尖銳的食指甲，在右手掌上畫出一道傷口，但從傷口湧出的並非血液，而是赤紅如火焰般的紅色氣浪。她讓紅色氣浪包覆著手，使眼前情況像極火焰在手上燃燒。

「你可以慶幸，我不只會讓你死得痛快，還會讓你死得明白！」米莉大賀：「『吸血鬼古拳法．赤血排雲』！」

米莉架起掌像我憑空一推，這一推直接推動大氣，化為超強的波動朝我駛來，讓我原本已經被貼著牆壁的我，直接要撞了上去。

這次力道比第一拳還要大，直接將原本有裂痕的牆打出了坑。

不過這一擊我事先預備舉起刀被擋在前面，所以沒有接受到太多正面的衝擊，背部剛才就已經開啟抑制，所以在一次撞上沒什麼痛覺。

但現在……怎麼辦？

攻擊吧！一直站原地被單揍的話，永遠都贏不了。

我見她再度舉起燃燒的右掌再度推過來，我直接往旁邊一跳，閃過那道氣波，然後舉著劍，打算就這樣繞邊靠近。

現在遠功絕對拚不過，唯一一試的只有近戰！

米莉見我終於有要展開攻勢，收起右手上的紅氣，然後蹲低身子，雙手豎起指甲往雙小腿一劃，瞬間又有紅色氣浪湧出包覆整隻雙腳。

「『吸血鬼古拳法．赤刃嵐風』！」

米莉舉起腳對準我不斷空掃踢，掃出一道道紅色類似武俠小說裏頭所謂的「劍氣」那種殘月型的血液飛刃。

原本想說要直接舉劍擋掉突破，但是一道感覺在腦袋散過，因此又往旁邊跳，閃開攻勢……

這攻擊擋不得！

她這次的招式不像是前兩次的拳和掌那種衝擊強的打擊，那紅飛刃看起來銳利，雖然確定拉密亞能擋住衝擊，但無法保證能夠接下斬擊，要是現在拉密亞真的斷了，那就全完了……不，她本來就是為了這把劍而戰鬥的，她做出的攻擊應該是不會做出讓拉密亞受損的攻擊才是……

還是小心謹慎微妙。

我現在基本上一直繞著米莉打轉著，米莉也不停朝我踢來飛刃。這飛刃速度不能說慢，但是也沒有說快到看不見，小心翼翼地閃避開還是可以的。

她雙腳上的赤紅氣浪越踢越小，飛刃的威力也用看就知道越來越小，我直接一個急煞，擋掉其中朝我飛來，威力縮小許多的飛刃，筆直的往她衝過去，舉劍揮砍。

剛才邊繞邊邊縮短距離，突然直線衝去只需一瞬間，加上她是赤手空拳，沒理由能夠擋住我的刀刃……

劍刃朝她揮去，結果她卻不擋也不閃，舉起左手直接用手臂的部分接下。

「什……！」

沒砍斷……不，其實有砍進去一點點，但不應該是這樣啊？

「你該不會以為我不帶武器只是因為小看你，而你以為有武器就能夠讓我怕得要死？」些許紅色煙氣從米莉手臂被砍處竄出，她露出尖牙笑著，說：「錯了，其他武器……無論是劍刀茅盾，沒有一個適合我，因為我比它們還要銳利、還要堅硬！」

米莉保持隔擋姿勢，舉起發紅的右拳，大吼著揮來。

因為他的攻擊其實很耿直，所以我明白她到底要攻擊哪裡，很下意識的舉起手臂擋……

‑‑‑‑‑‑‑‑不能夠讓她碰到你的肉身。

靠杯……

腦袋閃過陳夜祥給我的警惕，馬上收回手往旁邊閃，但已經來不及了，我的手臂還是被她的拳頭擦到……

一瞬間覺得只是擦到而已還好沒什麼，接下來讓我知道為什麼陳夜祥要提這警告。

我那被擦到的部分，裡頭的血突然如針刺般貫穿出來，原本只有小擦傷瞬間開了個洞。

我退開幾步，為了那一瞬間的劇痛緊繃一下表情。

「怎麼？攻擊結束了嗎？」

沒辦法了嗎……

現在我遠程沒法拚，速度跑不過，攻擊也打不痛，現在這種狀態可說毫無希望……該試試這把劍了。

我心念一轉，將包覆在手的一部分陽氣消除。

拉密亞像是聞到了食物般，刀柄握住處直接突出一條一條的黑絲，在我的整隻手穿來穿去。

根據嘗試，這把劍的啃食動機非常單純簡單，好像只有它感覺的到的才會行動，陽氣可以阻斷它的感覺所以可以正常拿起，現在給出一部分，它也真的只會在一部份蠕動，因此我特地留手上可以握住見的一部分，不然手就這樣被啃光了握不住可就好笑了。

「怎麼會……？」

米莉原本一副勝卷在握的表情，在看到我這一幕嚇傻。

米莉不知道她到底我正常拿起這把劍的原理，所以她肯定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把劍突然開始啃食我，她應該也在認為我這麼做其實是在自殺吧……

看見也冒出和米莉手臂上一樣一條一條赤紅似血管的線，我也不拖時間欣賞眼前那原本很自大驕傲的人意想不到狀，直接蹬步出去，舉劍揮砍。

這次米莉不再像剛才一樣一臉自信接招，嚇得往後一跳躲開。

這一劍雖然揮空，但再揮下時同時撥動氣流，順帶揮出一道如風一般的「劍氣」，直接把米莉狠狠吹飛，讓她貼在牆上。

造成這種效果，除了有一報讓我貼兩次牆之仇以外，還再次感嘆這把劍的真實威力……

上次嘗試是在山區的樹林裡，對著一棵樹批過去，結果倒下的樹卻是五顆，嚇得我和陳夜祥趕緊逃下山，要是萬一不小心真的被別人看到可不太妙。

米莉站穩身子，臉上表情不再游刃有餘。

看來她想要快點結束了……

見她又像子彈般蹬噴過來，我直接揮劍迎擊，而她直接單腳著地，強行改變行進軌道，躲開我的劍刃和劍氣。

而躲開攻擊的一瞬間，又一腳著地，再次強行調整軌道向我衝過來揮拳。

我側身一閃，但還是被她拳頭擦中腰部，我的腰也跟我手臂一樣，被裡頭的血開了個洞。

「嗚……」

雖然那劇痛一下子過去，但心裡卻大嘆著不妙。

不痛歸不痛，但傷卻還是在啊，沒有任何感覺在，血還在噴著啊，再拖下去真的不太妙。

真的是連毛的不能被她碰到……

在噴了血退了幾步之後定住身，米莉再次朝我衝過來，對我猛攻。

我見狀立刻對她用力揮一劍，而她這次正面的挨中攻擊，再一次後飛撞在牆上。

她似乎以為我受了傷動作什麼會因痛覺而遲鈍，結果我有免疫痛覺的能力，讓她大意了。

而這次我見她如瘋狗般兇猛的衝過來慌了，揮劍時機太早，劍刃沒有擊中她，打中她的只有劍氣。

我很確信拉密亞解放後的狀態其實有正確的用法，我現在只是在依靠它類似失控所產生的爆發攻擊。

「『吸血鬼古拳法』……」

「！」

米莉保持著身體貼在牆上的狀態，手染起紅焰，架起掌大道：「『赤血排雲』！」

賀完就朝我用力一推，氣波向我襲來。

這傢伙真是堅持吃招喊招啊，難道這就是她一開始所說的「讓我死得明白」嗎……現在管這幹啥？

我也立刻揮劍，揮出氣波化解。

這把劍普通的爆發等同於米莉的一招……不，甚至更多招，難怪他想要這把劍想得要死。

化解攻勢之後我沒有停下，跨步衝去，劍也持續地揮著，將一道一道氣波打去。米莉離開牆邊也朝我衝過來，氣波掌也不停地推。

碰碰碰碰碰碰碰！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們邊對著眼前一段距離的敵人不停做遠程輸出，嘴裡也是不停的咆嘯著。

我們奔去的氣波撞擊處，雖然看不到什麼，但還是感覺的到那裏有東西在猛烈撞擊、激烈的爆散，從那裏噴來的風壓老實說快讓我站不穩。

我靠著氣勢撐著步伐，向前方奔去。

就在我們完全靠近時，米莉又對著即將燃燒殆盡的手掌又畫出一道傷口，讓如火焰的氣浪再度燃起。而我則是再次解除手臂一部份的陽氣護罩，讓拉密亞能夠吸道的更多……

先前其實有討論研究過，整隻手臂哪個地方被開了洞還是可以握住劍，這事前記好的。

「死吧！」

「啊啊啊啊！」

雙雙揮拳揮劍，拳劍相撞，但沒有出現像是漫畫動畫裡頭的僵持。

在這一相擊之後，爆出了比剛才氣波對轟還要劇烈的炸裂，而似乎是我這把加倍吸血的劍略勝一籌，直接把炸裂氣壓轟向她的拳頭，直接把她的手臂打沒了！

「嗚……」

米莉痛瞇一下眼睛，而我沒有錯過這機會，舉劍向她的脖子揮去。米粒見狀及時跳起，但還是晚了些，劍刃正中雙腳，直接雙腳也跟著她手臂一起不見，然後以只剩下左手的狀態向上飛。

米莉絲毫不在意她消失的三肢，馬上又展開攻勢。

見她張開嘴巴，非常用力的一咳，這一咳咳出了一塊血球。

那塊血球就一直停留在她張開的嘴前，不斷收縮著，接著一道相當刺耳的尖嘯，把那顆血球吼下來。

我面對也只有一招，就是用力空揮。結果那一顆血球被劍氣碰到就炸裂開來，氣壓風壓血液壓縮射彈全部向四周散開，我和米莉二人同時也被吹得亂七八糟。

我途中當然有用刀背嘗試擋一下那血液壓縮射出後有如子彈的壓縮彈，效果並不是特別好，身體還是有幾處被打了洞。

等到亂流停止之後，我站起身，這空間也已經被炸得煙霧瀰漫。

我現在身上滴下的一灘血，感覺用力一踏是可以漸起「血花」的。

我看著我現在已經過頭的出血量，在覺得可能要到此為止時，心聲一計……

我將每個傷口的陽氣護照解開，將刀柄靠近，之後如我所想的，拉密亞伸出他的線爪補上我的傷口洞，當然裏頭只給了一點空間，沒讓那些線侵入得太深。

這把劍的感應範圍其實沒有說大，需要到快要接觸時才會知覺，但纏上了就挺靈活的，那線要拉多長就拉多長。

短時間解決了失血危機之後，看見眼前煙霧茫茫，完全看不見什麼東西。

在與人對戰時見不到別人其實挺讓人不安的，於是我揮了一劍，把煙霧打散，剛好就看到……

「什……」

原本應該是斷了一手還有雙腳的米莉朝我衝了過來，她不只斷肢全部回復，還整個人像是進入另一狀態一樣，跟剛才不一樣。

她全神都散發著紅氣，全身被那像發紅光的血管給填滿，那雙赤眼像是要射出雷射光似的異常明亮。

「『吸血鬼古拳法』……」米莉很咬牙的說：「『血王模式』！」

先前她出招喊招的意圖我是不確定，但是她這次好像是為了克制自己不要發狂一樣。

她的臉冒著青筋，相當的再忍耐某種東西。

「吼‑‑‑‑‑‑‑‑！」

一聲已經完全失去女性聲線的野獸長嘯，要朝我衝來。

這次她移動並沒有像正常狀態下那樣很有技巧且十分迅速地過來，而是像是單純使用蠻力，用力力氣驅動自己身體朝我衝過來，雖然這樣沒有辦法達到讓人措手不及，但是氣勢卻壓迫全場。

我一瞬間因她的爆發出來的霸氣而却步，但又因為現在沒路可逃的狀況下又讓我回過神來，強制無視內心膽怯，對迎面而來的她進行揮劍。

這次我瞄準脖子劈下，當然我原本是打算先讓她有些閃避然後讓她有什麼破綻，再慢慢消磨她，但是……

嚓！

劍刃毫無阻礙的從她脖子切下去，然後之後也很順利把整根脖子切斷，米莉的頭就離開自己的身體飛起。

咦？

正當還在訝異怎麼那麼順利時，卻只見到她身體脖子缺口處竄出一條一條紅色的線，連接著快要遠走高飛的頭，將其抓回脖子處連接起來，被斬斷的縫也瞬間密合，然後繼續她衝過來的動作。

「哈啊啊啊啊啊‑‑‑‑‑‑‑‑」

又一道像是野獸的長吼，這次她舉起拳頭，重重地朝我呼來。

我直接架起刀背去接，但……

這一拳打下直接讓我躺倒在地，蛇妖的那一次壓迫，是讓我「難以抵抗」，而她這一拳是「無法抵抗」。

全身在接收到對方時瞬間投降，任由她將我打躺在地，腳還在瞬間躺下時扭了一下。

完了……

她現在看起來很像只是單純在宣洩暴力，非常耿直，以我的刀背為目標，瘋狂拳擊。

盪！盪！盪！盪！

像是敲鐘一樣，從拳擊到捶擊，再從捶擊到拳擊，不停打擊，一邊打還不停吼叫。

我現在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該怎麼做？我現在開始在祈禱這下連擊能快點結束，希望我能夠支撐下去，希望劍不要就這樣被打斷……之類的。

其中一下碰觸到我支撐刀背的左手，直接看著自己的手掌在我眼前消失，我直好繼續用斷手處補上，勉強擋下……

我被這樣捶打，內心覺得可以打敗她的希望也幾乎快被她捶去……

現在喊投降來的及嗎？但現在的她聽的到嗎？

現在的狀況其實奇異的要命，身上的狀況我光用看的我都覺得痛得要命，但實際卻沒有任何感覺。

結果再一次打擊之後，米莉直接向上跳起，在空中擺出一手包住拳頭舉高的姿勢，向下時一拳捶下。

這動作讓我想起許楠婭給巨蜥最後一擊時的樣子好像……

我已經不想要對現在情況做出什麼反擊，保持著架刀背姿勢，任由她打下。

在他拳碰到刀背時我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或者是什麼，我被她打下透過來的威力直接失去意識……

喑‑‑‑‑‑‑‑‑

感覺聽到了一段類似醫院測量心臟跳動停止的聲音一樣，我馬上回過神。

發現我不再架著刀背，身上的數根拉密亞的線也消失，而眼前的米莉不知什麼時候回復正常。

她全身留著汗水，喘著氣。

不知為何我現在覺得她挺好看的……

她俯視著躺在地上的我，默默地舉起拳頭。

我也決定不做什麼了，想說就這樣被她一拳打下死去。

……

結果，她保持著舉拳頭的姿勢看著我一段時間之後，又收起拳頭，轉身背對我離開。

我轉頭看向她，看到她和我保持一些距離，然後對空大喊：「這場比賽……是我的勝利！」

看來剛才真的消耗她太多體力了……雖然我也是，她沒有辦法很順利的把整句一口氣喊完。

看來是輸了啊……咦？等等。

現在或許是個機會？

米莉現在認為我只是一具有意識的生物體而已，完全對我放鬆警戒。

我用右手悄悄拉開褲子口袋，從裡頭拿出事先準備的符文石，然後將其塞入手掌上隨便一個傷口洞裡，開始驅動所剩不多的心力……

米莉似乎不想要看向我這邊，背對著我。

陳夜祥說喊完勝利宣言之後一分鐘才會送人出去，一分鐘……綽綽有餘！

差不多半分鐘，我確定我符文石彈已經續力完成，操起全身力氣還有意志力，撐起身子，手擺出手槍手勢，對準米莉心臟的位置射去。

一發白藍色光束從食指尖射出，直接就這樣穿過米莉心臟位置。

「啊啊！」

「還沒結束！」我對天用力叫道。

米莉被這樣偷襲弱點，露出相當痛苦還有錯愕的表情。

吸血鬼的弱點在於心臟，陳夜祥對我說過，所以對付要殺死幾乎能無限再生的吸血鬼的方法只有兩種‑‑‑‑‑‑‑‑

第一就是打到她沒有體力再生，第二就是破壞心臟，讓她沒有再生能力，在破壞她的頭部。

一分鐘過去了，陳夜祥似乎聽到我的制止，沒有送我們回去。

「該死！」

米莉這次惱羞成怒的，又朝我跑來對我攻擊。

但我已經想好該怎麼應對了……

我撿起落在我旁邊不遠的拉密亞，朝向我衝過來的米莉扔過去。

「不！」

目的當然不是要刺穿她。

拉密亞再碰到米莉時，刀柄的線直接突刺出來，有數不清的線就這樣貫穿她的全身。

「不！不！不！」

現在她失去再生能力，她現在沒有辦法承受住拉密亞的啃食。

「不！不！不！不！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米莉似乎沒有想過會這樣，她不停慘叫，嘗試用手拔起線，結果拔起一根，就又有三根竄上，拔起三根，就又有九根刺上……

我會死？我會死嗎？米莉內心驚恐的叫著。

我則是看著眼前狀況，想說等到她確定不動時，再來喊暗號出去吧……

「不要！救我！拜託救我！我不想死！」米莉大喊著：「拜託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我……我……」

米莉開始大聲求饒，並且在……哭泣著。

她在之前戰鬥時的威嚴全失，像是一位小女孩一樣，放聲大哭求饒。

「我還不想死啊啊……我不想死……」她已經無心抵抗，只有全身抖動哭泣著，向著不知哪一方求饒：「救……救我……」

「幹！」

我直接罵出我平常很不常罵的髒話，勉強地站起身，跑向她身邊。

「救……救我。」米莉哭滿整張臉，對著我說。

「知道！我想辦法！」我表示她很煩人要她安靜地喊道。

我用右手想盡辦法抓起最多跟線，然後用力拔起。但拔起時那傷口就像我的一樣，開始噴血，看到向的我只好又塞回去……

「你……」

「不行，拔起來失血越快。」我看到現在有些束手無策，只好先對天大喊：「這場比賽是我的勝利！」

我抓起旁邊的拉密亞，將陽氣護照再次罩住全身，然後用身體壓住刀柄，嘗試用這樣阻斷它的感覺……但好像已經來不及了，它已經抓到獵物，當然不可能停止……

該死！

「怎……怎麼辦？」

米莉見我好像也沒有任何辦法，又開始哭了起來。

我現在才知道，我挺受不了有人哭泣，特別是很悲慘的那種，我就當作拉密亞是個聽的人話大喊：「停止！住手！」

當然是沒有任何效果。

米莉的哭聲開始逐漸轉弱，再這樣下去，一分鐘之後米莉也肯定承受不住。

「媽的……」我吸一口氣，全力大喊：「給！我！住！手！」

結果意想不到，拉密亞真的停止了，但隨之米莉在停止之時，也停止了哭泣。

我轉看向米莉，她現在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裏，閉著眼睛。

「喂……米莉……」

接著上方打下一道不斷向下衝的白色光束，罩住我們兩個，我頓時覺得體力透支，直接倒趴在米莉身上，跟著失去意識……

***

我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天花板，眼前電燈的位置非常的熟悉……這裡是我的房間，而我現在躺在我房間的床上。

現在我覺得我身體有些沉重……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睡不夠，或著睡太久一樣。不知道實際是哪一個就是了。

看現在陽光的情形，我想應該是早晨。我沒試過光從外面光線情況來判斷出是傍晚還是清晨，所以我不能絕對確定。

在全身都略醒的時候，感覺身體涼颼颼的，稍微起身查看……

裸體，恩。

我現在身上沒蓋任何東西，但就是裸體，只是身上貼滿、綁滿各種繃帶或者是什麼醫療貼布，還有一些是用針線縫起來的傷口……而左手狀況更是精彩，直接看不清楚原型，整個手掌包成球，但我沒辦法知道裡面的狀況，我左手能做到控制的只有手臂而已，想嘗試動動手指沒有給我任何反應。

我周圍沒有任何人……總之還是先去找陳夜祥吧。

我下床確認行走沒問題之後，到自己衣櫃拿了內褲褲子，然後用一手很努力地穿上，就算在自己家裡，還是不要什麼都沒穿比較好。

著好衣裝後，我走出我的房間，往陳夜祥的房間走去，卻見房門不只為鎖，還沒有關緊，裏頭有一點光纖透出，我直接推門走進去，卻看到……

陳夜祥她穿著在家裡一如往常穿的黑色帶頭帽外套，但他這次還戴著口罩，雙手帶著醫療手術手套，他床上躺著一名沉睡的裸體女性，陳夜祥正在搓揉著那名沉睡裸體女性的乳房……

「要是我以後見到你老婆，我第一句就是講你趁別人睡著時攜她胸。」

「喔喔！你醒啦！」陳夜祥有些受到驚嚇，將雙手離開那名女性的胸部，說：「直接在房間呼喊就好了嘛，你身上有傷不太建議下床走動啊。」

「直接叫你就沒有辦法讓你改邪歸正了。」

「你誤會了……」陳夜祥摘掉口罩，說：「我剛才只是用站在醫生的專業之下很正常的，對她的胸部進行觸摸檢查……」

「我覺得你欠全世界醫生一個土下座。」我稍微往那張床走進，說：「所以呢，這是……」

剛才這位裸女臉被遮住了，靠近一看馬上發現是認識的人。

「米莉？」我瀏覽一下她的全身，說：「她的傷……」

我記得她的傷嚴重程度不輸於我，怎麼我現在還繃帶滿身，她卻連個疤都沒有。

「吸血鬼只要有一顆完整的心臟就可以快速回復。」陳夜祥聳肩高傲的說：「我可是特地調製的特殊中藥加上我高超的手術技巧，換上一顆新心臟……哼！」

「吹牛逼就不用了。」我問：「不過我沒想到你會救她……」

「恩，原本我是真的不想要管敗者的死活，而且加上她是個吸血鬼……一個上等的材料當然是會好好的解剖拿去賣。」陳夜祥說：「但看到你們出來的時候，你趴在她身上一副要搶救她的樣子，就稍微打消念頭了。」

「我看起來…….像在救她？」

「沒錯啊，難道不是嗎？你還讓拉密亞停止啃食，能做到這不就是代表你真的想要救她嗎？」陳夜祥問：「原本以為是米莉的血液被吸乾了才不再動呢，沒想到是你讓它停下來，這成長真是讓人欣喜啊，恩恩。」

「為什麼我能夠讓它停下來？」我對此也抱著疑惑問。

「拉密亞雖然本身只存在意識，但本身還是會聽從威嚴者的命令喔」

「威嚴者……」

這稱號我自認，非常不適合。

「啊，我並不是說什麼你很有威嚴之類的，就是……魄力？好像也不是。反正就是你的話語中含帶著某種能夠讓它聽從的氣勢。」

那應該是具有類似王者風範之類的吧？我不記得我有喊出那種話語，我只記得當時相當的急躁。

「不過我這樣看你們昏躺在這裡，都沒有辦法聽一下你們戰鬥的細節，讓我難受了一整天啊……」

「一整天？」我疑惑地問：「不是才過一個晚上嗎？」

「不不不不。」陳夜祥看向手錶，說：「現在時間是早上七點一十七分，星期日。」

「我睡了一整天？」

我記得我進去戰鬥的時間是在禮拜五……不，禮拜六的零點多時進去的。

「對啊，你體內的陽氣雖然不會治療傷勢，但是讓你睡那麼長的時間，讓你休想生息足夠這種事情，陽氣是做得到喔。不然一次睡二十九、三十小時中間都不醒，除非是超深沉的昏迷，不然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喔。」陳夜祥補充的說：「我同一時間對你們進行治療，看我這過勞的工作量。都這樣還是能夠弄好你們，你看我多厲害！」

「就說不要趁機吹牛逼了。」我抱著好奇心態，伸手摸了一下米莉那非常健美的腹部，說：「不過吸血鬼的再生能力不但誇張，而且完善。不只疤痕，連個青都沒有。」

她的腹部沒有像是受過傷一樣粗糙，而是光華柔順，起伏完美。

「原本像這種體態才是所有人形最正常的樣子，只不過人類的經過環境和食物的摧殘下，加上你們沒有回覆能力，才會有啤酒肚、皮包骨這種產物出現。」陳夜祥見我摸起來，就順便把手放在米莉胸部上摸兩下，說：「現在我不是要回答這個。我已經等很久了，快點告訴我你們戰鬥的前因後果……」

「所以你們要一邊討論一場精采的戰鬥，一邊摸著別人身體當聽講故事的零食嗎？」

陳夜祥還沒說完，躺在床上睡著的米莉忽然醒來，用一種像寒流過境的眼神瞪著我們兩個。

我和陳夜祥像是終於意識到自己觸摸的東西會讓自己燒燙傷一樣放開，然後也些尷尬……我是很尷尬，但陳夜祥我就不知道了。

接著我們就沒有說任何話，氣氛十分僵硬。陳夜祥打破沉默，說：「啊〜現在已經這個時間了，該去買早餐了。都豬排三明治配豆漿對不對？好我去買〜」

丟下這句話就打算離開，經過我旁邊還拍拍我肩膀，笑著系生對我說句「加油呵呵」，就像逃跑一樣跑出房間。

現在房間內只剩下全身繃帶站著的我，還有全身沒穿躺著的米莉。

就當我下定決心要轉身就跑的時候，米莉突然開口：「隨便你吧……」

「诶？」

米莉將雙臂張開，說：「在那場廝殺，勝者是你，敗者是我，但是敗者的我依然活下來了。如果你想要和我做那種事情，就來做吧，我不會阻止的。」

「……」

見米莉說完，我沒有說什麼，當下不知道要做反應才是合適。

呆站一會兒後，我走到窗的另一邊，把很隨意丟在地上的棉被撿起，往米莉的身上扔過去。

「咦？」米莉見自己那一絲不掛的身體被一條棉被給遮住了，有些意外地說：「不做嗎？」

「確實是想。」我說：「等到我一個人在外面住的時候，在跟我說吧。」

「喔……」米莉將棉被把自己包得更完善，說：「這時候不是應該說『別說傻話了』、『女孩子不要隨便說這種話』或者是『你要更加珍惜你自己喔』，來藉此提升我對你的好感度，這樣才對吧？」

「我覺得你一定是什麼東西看太多。」我覺得無語地搖頭，說：「跟妳說，妳可能是吸血鬼，所以不明白人類男性，要是我在正常一點，那種事情早就發生了！」

「剛才那種類似的誘惑其實我常做喔。」

「诶？」

「那是我媽教的。」米莉說：「先引誘人類男性到隱密處，然後趁機把他給宰了。這是我媽教我說這是出了社會最穩的吸血法。」

出社會才不會吸血。

不過，原來是為了吸血才那麼做……诶不等等！那不就代表……

「我剛才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米莉看穿我有點變化的表情，說：「只是覺得覺得本該要死，但沒死成，想任你擺佈而已……」

「請珍惜妳的身體。」

我有點遲地說出提高好感度的話。

「雖然身為敗者，這樣有點厚顏無恥。」米莉低頭問：「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說吧。」

「那個啊……在我快要被拉密亞吞掉的時候。」米莉問：「為什麼要救我？」

「哦，那時啊。我看妳沒有給我致命一擊，所以想說讓妳死掉好像也不太好。不過最主要……」我頓一會兒，說：「當時妳哭了。」

「咦诶？」米莉首次露出臉紅害羞的表情道。

「恩，哭得很慘，像是無助的娃兒一樣。」我回想當時的心境說。

「所……所以，你因為看我哭……就要救我？」米莉依然臉紅得叫道：「蠢的跟驢一樣！」

妳這個被救的沒資格罵我好不好！

我拚了命卻只得來謾罵，有一點不滿，我皺眉說：「我很討厭哭聲，尤其是妳那種特別刺耳的哭聲和顯眼的哭像，我最受不了！」

「你……你……」米莉怒道：「不要再說那時候我哭的事情！」

「是你自己再問我救你的原因欸！」我不滿被吼的道：「不想聽就不要問！愛哭鬼！」

「你竟敢！」

米莉氣到右手發紅，坐在床上顫抖一會兒後，才收回手臂的紅線，將臉埋進棉被裡，細聲說：「沒辦法啊……那次是我第一次體驗到那種感覺，那種快要死的感覺……被嚇哭也是沒辦法的啊。」

「我當時也可是受著快要死的重傷，還不是沒哭站著跟妳打，而且最後還救你。」

雖然我不會覺得痛就是了。

米莉抬頭用一種「你到底會不會看氣氛啊你」的表情瞪我，自暴自棄的道：「好啦！就你最勇敢我知道啦！我就是愛哭啦！我就是愛哭鬼啦！怎麼樣？剛好『愛哭鬼』跟『吸血鬼』都有一個『鬼』字所以這稱號適合死我啦！乾脆以後不要叫我吸血鬼叫我愛哭鬼就好了啦！怎樣！滿意了沒……」

突然，房門被碰一聲撞開，陳夜祥插進來說：「兩位〜在忙嗎？啊呀好像不是，我只想說告訴你們早餐買好了……怎麼氣氛怪怪的？宇翔，你技術不好齁……」

「這裡還沒論到你說話，給老娘滾出去！」米莉順著怒火對陳夜祥吼道。

「我明白了。」

才進來沒多久，陳夜祥又出了房間關上門。

而在這突如其來得一個亂入，米莉也稍微緩和情緒，冷靜了下來，說：「對不起，身為敗者的我還這樣……」

「別再管敗者不敗者的事了，很不習慣。」我也說：「我也抱歉，我說的有點過分了。」

「哼！」

我走到她的行李旁並提起它，丟到她旁邊後，說：「等一下我出去後，把衣服穿一穿，然後出來一起吃早餐吧。」

「喔。」米莉應道，然後開始在自己行李找衣服。

「喔對了。」我正要走出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問：「你之後要去哪裡，你既然沒法再拿走拉密亞了，你應該已經沒了旅行意義了，難道就這樣返回你家鄉俄羅斯嗎？」

如果他在說「我以後還會回來找你廝殺」的話，我會當場把見給她，我再也受不了和吸血鬼戰鬥了。

「恩……的確，我似乎沒有理由再到處跑了。」米莉掏出一件白色短袖穿上，說：「乾脆我就待在這裡吧。」

「蛤？」

「我沒地方可以去啊。」米莉說：「我們吸血鬼習俗，在成熟獨立之後，就不能再回去自己原本的家，要自己出門找居住的點。現在還回去我爸媽那裏可能會用刀子和拳頭迎接我吧。」

那是什麼？家庭關係不好的情況嗎？

「而且我已經完全走遍全球了，不想再到處去繞然後睡在草皮上了，所以我要住這裡。」我說：「就我來教你練功當作住宿費吧。」

「我說過功陳夜祥就會教我了……」

「如果是那個『吸血鬼古拳法』的話，陳夜祥應該無法教你才是吧？」

「『吸血鬼古拳法』？」就是米莉一直在喊的那個吧？我問：「我可以學嗎？那不是吸血鬼才能用嗎？」

「我聽陳夜祥說過你體內存在著『聖法氣』吧？就是你們稱的陽氣，這讓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可以拿起拉密亞了……如果真是的話，那麼有幾招是可以學得喔。」

「原來如此……等等，你什麼時候聽說我有陽氣的？」

「你在和你養父談話時，聽到的。」米莉說：「如果要跟他談一下也是可以喔，不過我想他應該會答應吧。」

總感覺就是會……

我是在擔心我學了那「吸血鬼古拳法」不知道會不會怎麼樣……但他連與吸血鬼戰鬥的那種鳥事都安排得出來，我想我擔心的那點副作用應該在他眼前只是個屁吧。

「你就好好放心，我米莉克勞斯，可是『吸血鬼古拳法』的首代兼創造者，沒有人比我還了解這套武術，你接下來就做個準二代，放心讓我教導你吧。」米莉說。

「媽的！只有你會！哪裡『古』了？難不成是你前幾天想出來的吧？」

「哈哈，不是幾天前啦，是幾個禮拜前啦。」

接著，穿好衣服褲子的米莉，和我一起走出去吃早餐。

接著米莉和陳夜祥說她接下來要留下來的事情，在聽到米莉答應教我吸血鬼的招術之後，就非常爽快的答應了。

於是，我們家多了一名成員，來自俄羅斯的吸血鬼‑‑‑‑‑‑‑‑米莉克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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