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喻葉ABO《枯枝》之前傳,喻王黃三人還未成為革命軍的故事。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Jb0rUn2nM
本篇不會提及葉修,喻文州無CP,王黃上線晚。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eLwKu1dAa
襲ABO世界觀,若無法接受角色經歷傷殘、強暴、言語暴力,以及懷孕情節,請勿閱讀謝謝。
(性別:喻O;王B;黃O)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JeTSyuc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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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黃少天半倚在門框上,猶豫著何時該走進起居室對裏頭的人遞出其中一個馬克杯的同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當然,這並非由於黃少天是什麼多愁善感的性格,若連他都要在人前嘆氣,王杰希也不至於總說認識了他倆後就成天掉頭髮。果然這時連腳步聲都視若無睹的喻文州,終於轉頭看了黃少天一眼,表示自己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然後又把腦袋轉回窗戶那邊去了。
黃少天感覺自己的眉頭一抽一抽地跳,他大步走進布置得精簡舒適的空間,在靠近喻文州窩著的單人布藝沙發時十分自然地摟過對方的肩膀,坐在扶手邊上──姿態親密得像是情侶,抑或是夫妻。那種即使掙不了多少錢,只要在小公寓擁有一個簡樸卻溫馨的住家,還有彼此陪伴就能恩恩愛愛一輩子的小倆口──縱使大多數的人都明白這個一輩子可能只值少則幾個月多則數年,畢竟Beta性情寡淡多變是個公認的性別特質。
不過此時這對低調的伴侶只是偎在一塊沉默地欣賞深夜的街景,薄霧中行人寥寥,即使偶爾有穿梭在街燈下者,也不存抬首看望住家溫暖窗景的閒心。黃少天掃視了幾秒便果斷拉上窗簾,與此同時也從喻文州身邊離開,一屁股坐在他對面的長沙發上。
「我說,隊長啊……」黃少天雙手墊在後腦勺,手指跟思緒同樣動個不停,「那個姓葉的是怎麼你了?」從任務回來的那天起,他便隱隱察覺到喻文州有些不對勁,而且對方絲毫不打算隱藏自己的異樣,以至於黃少天幾度硬是吞下了即將衝出口的疑問,深怕自己一刀捅進陷阱,順帶捅出了個什麼他壓根不想知道的真相。
那廂喻文州沒了可以放空的窗景,正捧起杯子嗅著裏頭熱可可濃郁的甜香,聞言只抬眸從裊裊煙霧後對他微笑了下,沒說話。
臥槽,這更不對勁了。黃少天內心五味雜陳,表情千變萬化,諸多猜想從腦中飛過,竟越想神色越是嚴肅。
「文州,你該不會是——」
「少天,你——」
兩人同時抬頭,對上視線後卻又同時噤聲。
黃少天堅持讓喻文州先講,喻文州也沒推讓,放下杯子非常正經地說:「……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進門前沒脫鞋。」
「……」
幾秒後一隻布鞋橫越頭頂,咚地敲在牆壁正中央。
在喻文州親切的注視下,黃少天自發起立,手中提著剩下的那隻規規矩矩地踱到門邊去,把碎花壁紙上明顯的泥鞋印擦掉。
「還有,關於你剛才的問題,」喻文州一手撐在扶手上,側頭看著黃少天抹得滿手髒土,「我的答案是沒有改變。
「現在不會,未來也同樣。」
清清淡淡的聲音,沒有視線交會時的火花迸濺和夾雜著淚水、汗水和血液的炙熱宣言,刻劃得毫不鄭重,卻好似淙淙清泉一下淌進心間。黃少天舉著的手頓了下,又很快繼續動了起來,伴隨一聲清脆口哨,他露出歡快的笑容,小巧潔白的利齒在唇角一閃而逝。
「那就好。」他說。
-
黃少天像是只專程上來給他送可可的,飲料喝完後又聊了一陣子,就下樓找王杰希去了。他從喻文州那兒得到想要的回應的好心情全都寫在臉上,具體表現則在遠超平均數的話語量,喻文州聽得耳朵嗡嗡作響也沒出聲打斷——他明白對方心情隨之大起大落不過是個表象,喜是不假,可黃少天冷靜如刃的心思怎麼會刺不破掩蓋在擔憂上頭的薄膜。
他們不過是用各自的方式讓對方安心罷了。
突然落得寧靜的起居室中只點了一盞小燈,昏黃光線被米白布罩籠著,圓而朦朧。喻文州坐在側旁被打亮了半邊陷入沈思的臉,托腮運轉了一會兒那顆絕頂聰明的腦袋,突然低低地笑了。
葉修沒有怎麼他了,反而是他怎麼葉修了才對吧?
——當然,黃少天是不可能且也將無從得知真相的。這怎麼說也不是件值得驕傲的事,與怪物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怪物;使用暴力打碎框架的人更該時時刻刻害怕沉溺於施暴的優越感之中。如果能單以誰把東西捅進誰的肉體裡來決出勝負,這個世界或許也不那麼值得他們竭盡心力了吧。
喻文州承認自己曾一時徘徊在深淵邊緣,但他幾乎在當下就走了出來,反而是因為任務在非自願的情況下無疾而終,讓他返回的頭兩天一直有些魂不守舍。
直至昨日為止,他仍每晚都會作夢。
夢裡有他自己,有黃少天還有王杰希;出現過真實事件,也有更多荒誕無稽的畫面。
其中最常撥放的一幕,還是嵌合在故事開頭的那一枚齒輪,也是使喻文州的命運從此翻天覆地的那一個日子——每當他的意識進入那個軟弱無助的自己的軀殼之中,或是漂浮在虛空看著一切發生的時候,當時的驚慌、恐懼、憤怒、憎恨、疼痛、絕望……竟已鮮明不復當初。
原來這些早不是自己賴以生存的養料了嗎?
一個苦澀的笑容出現在嘴角,喻文州仰起頭長吁一口氣,手指交扣著放在平坦的腹部上,如果沒了衣料的阻隔,指腹必能輕易觸碰到底下那道隆起的醜陋傷疤。他沿著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軌跡輕輕描繪,回憶它第一次被觸摸的陌生,背脊立刻泛起冰涼的顫慄感。
像是粗糙的、冷硬的水泥地面。
沒有陽光的暗巷。
雨。
是啊,記得那日是下了雨的。喻文州輕輕闔上雙眼,模糊的淺黃光暈被阻擋在眼皮之外,他終於從反反覆覆的體溫中抽離,倒在記憶中那個與世隔絕的窄巷之中。
2016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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