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林方(可不作CP看)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nxtLxC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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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阿嚏。寒風刮過鼻尖的時候，劉小別又連打了兩個噴嚏，揉揉因低溫而泛紅的鼻頭，將染上同樣色調的臉頰埋進柔軟的羊絨圍巾裡。自己今天怎麼老是打噴嚏呢？他咕噥著，往門廊內再縮了縮身子。
此時一陣清脆鈴響，身側那扇古舊木門由內向外被推開，他等候的人從晦暗的屋內閃了出來。
「抱歉，讓你在外面等這麼久。」高英杰走出來時，正好聽見劉小別那兩個驚天動地的噴嚏。雖然是對方堅持在屋外等待不予打擾，心裡還是湧上一股歉疚，慌慌張張地捧住劉小別揪著圍巾的手。
「很冷嗎？」
話才剛說出口，高英杰臉一熱，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給埋了，也好過讓在寒風刺骨室外等自己的前輩聽到這句廢話。
所幸劉小別壓根沒在意，或者說，他的注意力早就從腦袋中順著血流溜走了，終點自然是被高英杰小心裹著的右手──對方的體溫彷彿透過手套傳到他裸露的皮膚，織品的每一吋觸感被無限放大，細毛如針尖般搔刮著他的手心。
明明平時也不乏有肢體接觸的時候，可看著高英杰為了自己凍得泛紅的指尖慌張著急，劉小別覺得喉嚨裡好像卡了一個大冰塊，他不太確定自己張嘴說了什麼。
「就這點冷風不算什麼。我看剛才一定是有人在說我壞話，像是那幾個葛來分多的傻逼……。」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叨唸了幾句，高英杰忍不住呵呵一笑，有幾分傻氣，於是未盡的話語從此沒了下文。
「教授委託的事情都辦完了，接下來的時間——」
「——說好的約會？」再次道出這個曖昧的詞語後反而變得坦然許多。劉小別呼了口長氣，一陣白煙迫不及待地竄出，百般雜念也一並飛了出去，只留下沉甸甸的心事。他不禁將交握的手攥得更緊了點。
「嗯。走吧。」高英杰望向他，眼眸裡彷彿有無數細碎陽光在躍動。
之後他們決定徒步前往活米村，靴子踏在新雪上每一步都咯吱作響，在身後留下兩列並行的足跡。兩人都十分默契的沒有鬆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竟也不覺尷尬。
「噢對了，還沒感謝你送的巧克力。謝啦，我正需要這個。」劉小別還是拉不下臉皮大方承認自己喜歡吃甜的，拐彎抹角的說法活像是在談論什麼文具或是調製魔藥的材料。
「復活節時我再給你送一些，」高英杰笑了笑，顯得很高興，「蜂蜜公爵有種巧克力糖蛋賣得特別好，每年都要預約才有呢。」
劉小別總覺得其中必有誤會，但也無從辯解，只好應了聲，正色表示自己會期待這份禮物的。
甫踏進這座白雪靄靄的巫師小鎮，兩人對視一眼，便興高采烈地攜手鑽進其中一幢繪有飛天掃帚招牌的小屋──噢、當然，魁地奇商店嘛！這年紀的男孩們又有幾個能抵擋它的魅力，狂熱程度大概就和麻瓜少年沉迷電玩的程度不相上下。尤其是高英杰，他平時並不是個滔滔不絕的孩子，但私下談論自己鍾愛的事物時偶也流露出一股熱切之情，面孔上彷彿鍍了層光，晶晶亮亮，而劉小別注視著他的眼神便越是不自覺的溫柔。
兩人把偌大的店舖逛了遍，在展示櫃前幾乎掏盡了所有積攢的話題，這才戀戀不捨地離去。
之後又陪高英杰去羽毛筆店補了些日常用品，在他挑選墨水的時候劉小別輪流把玩櫃檯前放在最醒目處的幾支筆。
「聖誕期間限定的新品，你手中那隻是天鵝羽的，三種顏色，有無銀粉或水晶裝飾可選」，梳著油滑髮髻的老闆隔著厚重黃銅眼鏡掃了他一眼，平板的語氣簡直是台活打字機。
劉小別對於限定商品這種哄女孩子的噱頭不以為然，不過他手裡拿著的那支尾羽是黛綠色，沒有裝飾，簡潔又高雅，顏色與學院代表色如出一轍，並且和王杰希教授送的筆架十分相襯。他躊躇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掏錢買下了。高英杰也隨後挑了支和他相同樣款式的，美其名曰發揚學院精神，劉小別正有些小心思在蠢動，倒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離開暖得昏昏欲睡的室內再度回到大街上，兩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哆嗦。劉小別搓了搓手，拉住想直接奔往書店的高英杰。
「時間還早，我們一間一間逛下去吧。」他提議道。若是讓英杰先逛一輪書店，等會他們就只能大包小包的哪都不方便去了。
或許也是想像出同樣的情景，高英杰沒多猶豫便欣然同意。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口袋沒多裝下什麼東西，肚皮倒是先飽脹了起來，熱茶、焗三明治、牛油烤餅和塗滿藍莓醬的小鬆糕把胃填得比塞滿禮物的包裹還幸福，漸漸從頭頂到腳趾尖都充盈暖意。或許不只是生理上的暖；午後奶金色的陽光正探過雪白屋脊，銀裝素裏的街景添上這一筆色彩，屋前各樣鮮豔的聖誕裝飾瞬間被點亮，彷彿鬱積許久的時光正在這一刻綻放它最美好的模樣。劉小別又牽起高英杰的手（現在他做這個動作已十分自然），兩人並行的肩頭挨得很近，時不時便能碰觸到對方，和路上所有出雙入對的情侶毫無分別。
穿越小巷，拐過一個彎，他們停在街角一間招牌大又醒目的店門前。
「惡作劇商店啊……」高英杰看著櫥窗海報鮮豔的「呼呼犯罪精品——優質、安心、有保障！給你朋友一段最舒適難忘的惡整體驗」標語，喃喃說著。
劉小別見他若有所思，便問：「怎麼了？」
「沒有，只是想到好像很久沒有來過這邊了。」高英杰勾起笑容，表情有些懷念，「以前偶爾會和一帆一起去，不過那時候就很少買東西。」
「因為英杰是好學生嘛。」劉小別藉機取笑他，話語中沒有什麼惡意。
果然，高英杰立刻有些窘迫：「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開你玩笑的。」劉小別擺擺手，「是從當上級長之後吧？」
「是從當上級長之後，」高英杰正經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又說，「也是因為已經長大了啊。」
不知為何，劉小別總覺得他說這句話時，不自覺流露的倔強和不甘示弱反倒顯得有些孩子氣。在最近的高英杰身上越來越少見的這一面，讓劉小別更忍不住想激激他，拉著他的手就大步隨著人潮往店裡走去：「既然如此，機會難得我們就進去晃晃吧！」
高英杰不過愣了下，來不及喚出對方的名字，就被劉小別以毫無商量餘地的氣勢給拖著走了。
相較於門面，店裏頭更是寬敞得驚人，玲瑯滿目的商品在一座座巨大橡木架上毫無章法的堆起，人，與人所產生的嘈雜笑罵把貨架間僅存的空間也填得滿滿當當，讓人疑惑這樣的地方如何能裝下這麼多的人？
櫃檯設在靠近門的位置，一群孩子抱著特大號提籃，湧上前爭著結帳，劉小別和高英杰不得不貼著牆讓出點位置。等到人潮嗖地如錯覺般湧出彩色玻璃門外，店裏頓時空了不少。
店主好不容易應付完一班小鬼頭，有餘韻喘口氣，扶正頭上粉紅色的巫師帽，轉頭招呼劉小別他們：「歡迎光——哎喲，這可真是稀客啊稀客！」
一句話未盡便倏地扭成揶揄，態度轉變之快速，一聽就是熟人。劉小別挑了下眉，很是意外。
「方銳，怎麼是你？」
「喂喂喂，真沒禮貌，要叫學長啊！或是方前輩！」方銳抬手揮了兩下。佔佔認識的小年輕們便宜這他可是樂此不疲。
「哈？你可哪邊都算不上吧？！」劉小別沒這麼聽話，何況他確實沒有叫方銳學長的理由——這位到底不是史萊哲林出身。
不過「前輩」兩字硬要說的話或許還沾得上點邊。方銳是去年剛畢業的赫夫帕夫校友，念書時就以四處兜售惡作劇商品——並時不時異想天開地拿某些倒楣師生親測——大大地出名。但他在畢業前的一兩年著實收斂了不少，具體原因不明，以至於後來劉小別和他還是在魁地奇球池中打照面的機會來得更多一些。
「現在的小鬼喔，嘖嘖……好吧，今天看在後輩們難得卿卿我我出來過節，就賣你個面子不扒你黑歷史。」方銳很是大方似地舉雙手投降，卻一點也沒認輸的樣子，笑嘻嘻的，視線直直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曖昧得很。
劉小別一時還沒意會到方銳在明示些什麼，倒是腦袋先空了幾秒，像靈魂從頭頂鑽出去，輕飄飄地在上方俯看自己和高英杰手牽手親密地站在一塊，和所有新晉情侶一樣正歷經被親朋好友取笑的必要過程，臉上卻還掛著傻到不能更傻的笑容——還好，至少他還把持住沒笑出來。
——不對。不是這樣的。
驀地他浸泡在舒適空氣中的魂又回來了，劉小別為自己的得意忘形感到羞愧不已。也許是因為高英杰提出邀約時的遣詞用字太具特定性，以至於對此後更進一步的相處視為理所當然——像是理當在大街上牽手，理當就著對方的手吃東西，理當在熟識的人前展現出「一對」的模樣。
可其實他們嚴格說來，仍什麼也不是。
自己叛逆似地對於先賦予定義再有所表示的行為不屑一顧也就罷了，忽略高英杰的感受，這才是最最不該發生的事。也許人家並不想和他一起在公共場合像一對小丑似地供人娛樂呢？
劉小別不動聲色地縮回手，轉而雙臂抱胸，不耐地回嗆方銳「除了在那邊耍嘴皮子你還會幹嘛」，還刻意轉頭拉攏高英杰統一戰線：「你說是吧，英杰？」
對於年長一些的校友，雖然同樣也只在球場有接觸，但傑出事蹟還是時有所聞，高英杰仍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放話。何況他性格本就不如劉小別來得銳氣，因此只是笑了幾聲，少年乾爽的聲音緩和了氣氛，既沒有尷尬也不至顯得不夠大方。
果然在人前高英杰是變得圓滑了，即使未被擁簇著、追捧著，小心翼翼保護著，他也願意主動向前站一步，融入週遭之中。又或許從前只是旁人太過積極，反倒使他總不知所措吧？
劉小別心情有些複雜，卻不是往壞的那端走去。然而，他並未注意到在鬆開手的那一剎那，高英杰面上流露出多少失落和無措，以及不得不趕緊掩飾過去的慌張。
雖然心思各異，卻都在裝沒事。這短短十幾秒鐘發生的事情，方銳作為旁觀者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心思敏銳，腦袋一轉自然立刻摸清楚事態，喲這兩孩子可不正處於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曖昧時期嘛！唉，年輕真好。
其實也沒大多少的方銳索性徹底裝傻，把這章揭過去：「廢話也說了這麼多，你們到底買不買東西？不買就別在這邊妨礙人做生意，否則我要出動老林來送客啦。」
「喂喂……聽說你是鐘點工，我才是店主來著？」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旁邊插進話來。
這時他們才看見坐在櫃檯上晃腿的方銳身後其實還有一人，正正經經地坐在桌後，戴著一副看上去挺斯文的眼鏡——斯文是種錯覺，精確來說是偽裝，這點劉小別可是清清楚楚。在剛入學不久的時候林敬言仍在校，他作為方銳的好搭檔兼惡作劇商品的研發主力，也是個赫赫有名的人物。當然還有些大戰時期的偉業可供追溯，都是寫在近代史上的，這些高英杰可能比較清楚。
「當初不是說好畢業就給我做副店長的嗎？那我這段時間都是在為誰辛苦為誰忙？」方銳裝出痛心疾首的模樣，一旁的劉小別捉住機會當然是立刻翻了個白眼。
他的見縫插針被方銳輕易瞥見了，從袖子滑出魔杖在手，做了個極端浮誇的揮舞動作，劉小別頭頂上一顆懸掛在金蔥彩條的鏡面大圓球裝飾驟然爆炸，砰地一聲巨響——又是最熟悉的那種——彷彿天花板都要被炸烈似的。過後艷粉色的雪花鋪頭蓋臉地落下，數量目測是今早劉小別收到的賀卡產生的三倍有餘，這下他不僅像是沾了椰粉的糖球，更像是裹了粉的炸肉排——不過是粉紅色的。
「粉雪紛飛賀卡！買二送一優惠中！」方銳在密到阻礙視線的粉紅暴風雪中大吼，激動的聲調快壓抑不住大笑衝動，「粉紅甜心限定版售價不變！架上都有貨，歡迎選購！」
「靠——你他媽！咳咳！原來這玩意……咳、就是你在賣的！咳……」劉小別張口就吸進大堆雪花，可即使咳嗽也不能阻礙他想痛宰方銳的意志。他一手徒勞地擋在上空，邊咳邊罵。你妹，這雪花還是草莓奶油味的！
方銳笑夠了，宣傳也做足了（幾乎所有店裡的人都往這邊看來），這才好整以暇地抬手，天花板的圓球隨即啪地闔上嘴，乖巧無比。但是劉小別滿身的碎雪還是沒有消失。
他只得氣急敗壞地拍打全身衣服，彷彿能夠想像到自己斗篷背後黑色的兜帽裡裝滿粉紅色刨冰的畫面。高英杰也七手八腳地幫著他撥去一身災難。雖然就站在劉小別身邊，他倒是奇蹟似的一點事也沒有，也不知道該不該感謝方銳的差別對待。他一面動作，嘴角微微上揚，但劉小別絲毫沒有感覺到被取笑了的不悅，高英杰一下一下撫拍他後背的手像是有電流在竄動，他被碰得全身麻木，袖子同一塊布料早已乾淨他卻至少用力拍打了不下二十次。
而罪魁禍首就在這一連串騷動中跳下桌面溜之大吉。
劉小別眼尖，胡亂抖了抖衣襬連忙追上去，留下高英杰在原地舉著手，卻沒碰著那人的髮梢，愣了下只得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又把手放下了。
「你有種別跑！」劉小別罵了幾句，可方銳實在太身手矯健，加上地形優勢，不過拐了個彎就徹底消失在貨架間。
跟了幾步，在人群阻擋下根本抓不到人，劉小別索性放緩腳步不追了。他本就沒有特別想在人店裡做這種幼稚地你追我跑，只不過眼前正好有個理由，讓他順理成章地邁開步伐，身體立刻早一步替他做出了決定。
何況就算真的抓住方銳，劉小別不能、也不知道要拿對方怎樣。畢竟他們關係也算不上密切。劉小別熟知的只是和他一樣作為搜捕手在場上競逐的方銳，那時的赫夫帕夫幾乎擁有他們學院自創校以來最強的球隊——方銳的黃金右手在劉小別入隊前就出名得很，他也曾吃過好幾次虧，硬生生讓對方在自己鼻子底下攫走那顆金燦燦的小球；甚至頭幾年還有打擊手林敬言，方銳的搭檔，兩人一個誘敵另一個就用搏格精準地把敵人敲飛，默契十足無往不利。
再更多就沒有了。頂多就是透過同學買過幾次他們家的商品吧，算不上什麼交情，個性使然讓兩人在校外偶遇還能胡亂搭起一段對話就挺不錯了。就連方才的互相叫囂回想起來都只是過去比賽上垃圾話的延伸罷了。他甚至從沒關心過方銳畢業後去了哪，是不是真的打算在惡作劇商店工作。
「怎麼，這就放棄了？」
方才消失無蹤的人突然從背後冒出來。劉小別轉身，發現方銳就一顆頭探在牆上的布簾縫隙外。布簾的印花是隻東聞聞西嗅嗅的好動灰毛兔，在劉小別注視牠的時候正抬起前腳，仰頭用黑曜石的眼珠子看著上面方銳的腦袋。
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從兔子身上移開，挑釁似地瞪向方銳，然而任憑他繼續把眼珠都瞪得乾疼了後者仍毫無所覺，還伸手撓了撓兔子的耳朵。
差點忘了這人從以前就是這副德性。
「魁地奇還打嗎？」半晌，方銳突然冒出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廢話。我現在可是隊長呢！」劉小別靠著一座瓶瓶罐罐比較少的貨架，毫不掩飾話語中的驕傲。
「很好啊。」方銳隨口誇了句，沒多大誠意，「我也一樣，現在也還打，才剛跟職業隊簽了個約。本來老林比我更想繼續打比賽，結果他說自己已經打不動了。聽他在胡說八道。沒辦法，只好由我繼續來完成這個夢想啦。」
劉小別默默聽著，漸漸皺起了眉，有些不大自在地撥弄背後籃子裡一個觸感類似毛球的東西。他不太懂方銳現在跟他說這些的用意是什麼。
「常規賽要記得看啊，等我們隊進決賽，再帶高英杰小朋友一起來看現場唄。」方銳說著，眼睛彷彿亮了起來，像是在劉小別背後看見什麼與夢想相近的東西。
劉小別下意識地就點頭。灰毛兔晃了晃鬍鬚，縱身跳進門簾另一半布料上的兔子洞裡，而旁邊的櫥櫃木門則冒出一對灰色的兔耳朵。
最後劉小別還是不清楚方銳到底為什麼說了那些話。
因為對方轉頭就又繼續和他推銷架上的商品，劉小別嫌煩不想聽，方銳不屈不撓地說著，消失在簾幕後又從左手邊另一側的轉角跳出來，手裡拿著個小玻璃瓶。
「新商品——蟾蜍精華液！這你真的應該買一罐，之後肯定會暴紅，等你同學都人手一罐可就不稀罕了，而且原料難找以後說不定會漲價啊。看我真誠的眼睛。」方銳一本正經地介紹。劉小別覺得他還是別打什麼魁地奇了，現在做推銷員就挺適合他的。
「只要兩滴！給早餐的培根一點佐料，無色無味，立即見效，馬上讓你的仇家長出你這輩子前所未見的膿皰。我跟老林都管它叫『猥瑣瘤』……」
「再猥瑣也不會比你更猥瑣的了！」劉小別有些崩潰。想了想，又說：「給我來兩罐，校友有折扣嗎？」
-TBC. 2016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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