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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完房之後，照前幾天的慣例，核對過藥品名稱之後，維克托就會迅速消失，去忙各種各樣的主治任務。但是今天勇利已經整理好手上的大疊資料，走回護理站了，維克托還跟在勇利身邊。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h2VnKPj2
他耐心的等勇利注意到異常，看著他露出驚恐的表情，才開口。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iJ2A9GDU
「等一下病例早點打完，其他工作請別人cover，下午教學門診別遲到。」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951t3PS5W
勇利下意識先點了頭，才開始消化訊息，但過了30秒還是覺得消化不良。不是說住院醫師工作優先嗎？他剛才聽到了什麼？可以再說一次嗎？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1UX73Ts7w
「現在我的教學門診就只有你一個住院醫師，可以指導的時間比較多，等學生開學你就沒這個機會了。」維克托看勇利遲遲沒有反應，好心跟他解釋。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3bAfFe3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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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勇利喘著氣敲開診間的門時，維克托和護理師都已經坐定，兩人正聊得起勁。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LFmZkrlT
「我家的狗最近學會撿飛盤，遛狗的時候輕鬆多了，只要丟給牠撿就好！」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OFiY0n66
「哎真好，我家的怎麼教他把戲，反應都慢半拍呢。」維克托撐著臉頰說。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9L5RrAkOG
「老師抱歉，我處理病人弄太晚了。」勇利一開門，就看到他有些慵懶的笑臉。學長有養寵物？他怎麼都不知道。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7nNrZU8Tt
「勇利到啦，可以請病人進來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xkEyDOIJ
勇利還來不及讓維克多先調閱病歷，就被推上了診間的位子，是主治專用的，有靠背有扶手的那種旋轉椅。維克托則是隨手拉了一張矮凳就坐在一旁。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DY5IPi58
啊，翹著腳也好看……但是好看也解決不了燃眉之急。第一個病人已經被家屬推進門裡，是個有點年紀的伯伯，坐在輪椅上眼睛半開半掩。勇利只能深呼吸，輕壓鼻頭把口罩掩實，努力把自己調整成業務模式。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IpABofJ9
「請問病人聽得懂北京話嗎？」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597iENUm
家屬搖了搖頭，表示他說閩南語。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QvyMKYe5
「阿伯哩後，哇係勝生醫師。」勇利一邊講著自己都聽不懂的話，一邊在心裡進行小劇場。為什麼是方言！為什麼要為難進醫院才開始學方言的小菜鳥！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DCxJ51it
他嘗試向病人詢問身體狀況，讓病人睜眼或閉眼，但毫無收獲。病人對家屬的指示也幾乎不配合，只會一邊說著好，一邊繼續維持原狀。勇利別無辦法，只能轉向家屬，用熟悉的語言溝通，這時候才被告知病人患有失智症多年，而且分不出左右。簡直晴天霹靂。失智症進展到沒有方向感的階段，代表一定程度的退化，這時候多數病人都無法遵從指令，更別說做神經學檢查了。
原來不是因為講太爛，而是從一開始就沒聽懂嗎。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YCaFvOeg
「伯伯最近怎麼樣，跟之前來門診的時候有不一樣嗎？」還好維克托接過家屬的話頭，才免去勇利沉默的尷尬。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mUNJvdCcw
「他的眼睛現在都這樣不會張開，也閉不太起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IPfJiNUE
勇利在一旁，放棄了需要病人配合的動作，直接測試起肌肉張力，還有先前才被維克托指正的DTR。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ZUilsd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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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球運動如果有異常，可以在對話中突然請病人看向某個方向，有可能是病人聽不懂你的要求，或是執行力降低，並不一定是眼球本身有問題。」能做的檢查不多，維克托只能就做過的檢查做點評。這是教學診才有的回饋。特殊門診限制五到十人，由醫師挑選回診或初診病人，才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教學。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VSGqXCmE
「不過像剛才那個病人是完全聽不懂的，就要想其他辦法。比如突然在他耳邊拍手，看會不會轉頭、眼睛會不會眨，也可以測試聽力。」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Z1YeeR1a
勇利一邊點頭表示理解，一邊拼命用眼神示意維克托，瞪大眼睛裝可憐，想表達交換位置的訴求，無奈對方的接收器不是沒開就是壞了，繼續讓護理師召喚下一位病人。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6wyAGp4C
第二個病人好處理多了，劈頭就說了自己的診斷，也很配合，讓勇利輕鬆許多，但還是被維克托糾正了不少。第三個病人報到之後消失了，護理師喊不到人，也剛好趁此空檔處理雜事，暫離了一陣子。勇利趕緊向維克托討饒。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62mwix5m
「老師拜託你，求你坐回這個位置吧，我壓力好大。」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BXfI5hXE
勇利站起來躲到一邊。維克托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單手扶著下巴思考了一陣。勇利緊張得差點出汗。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yaAxQNf2
「好吧。這個椅子太難坐了。」他坐了回去，一下左一下右地轉椅子玩，然後突然一個九十度大轉彎，面向手邊的勇利：「有沒有什麼問題要問？」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mbe2ENus
勇利嘴巴開開合合，正掙扎著要不要問他今天哪裡得罪了，下個病人就跟著護理師進門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XprpVtIdv
於是就在勇利檢查，維克托做最後詢問及診斷之下，終於看完整個門診。一個人就花了將近一小時！明明只有六個病人，勇利卻覺得崩潰。之後稍微資深的住院醫師會被安排去一般門診學習，人數至少都是三十起跳，勇利已經在心裡想像起黑暗的未來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gqGNzKZr
「最後那個腳跟-膝蓋-脛骨測驗，動作沒問題，但你注意的點不太對。有異常的病人腳跟往下滑不一定會歪，重點是看腳跟定位的能力，要請他多做幾次。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Mmw1Mdiec
「還有說好的叫學長或是叫名字你都忘了，老師老師的喊，我頭都要禿了。早說了工作請別人cover，怎麼還傻呼呼的。下次再遲到，我就把clerk（見習醫師）的教學工作也丟給你。」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QBtBGJ9T
「拜託不要！學長我錯了，真的！」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6cEK8b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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