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FSN〕背光洗禮 - 章四、道具擁有人心

　　「──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呢？」

　　「……如果你可以從我身上離開的話，我想我會很高興的，這位小姐。」

　　切嗣露出尷尬的苦笑，倒在地上看著壓制住自己的少女。少女有著銀白色微捲的長髮，精緻的五官，冷淡的鵝黃色眼瞳，就切嗣而言他本來不應該被壓制到這般地步的。

　　然而這完全是因為對方的魔術禮裝過於異常，他的手腳全被血紅色的布條束縛住，最誇張的是他連掙扎都做不到。大概是特殊化的魔術禮裝，但這到底是怎麼做的？有這種一旦被束縛就必定無法掙脫的概念禮裝嗎？聽都沒聽說過。

　　「嗯？你對我的身體不感興趣嗎？」少女稍微解下襯衫的幾顆扣子，雪白的肌膚就這麼裸露在切嗣眼前，就連那包裹在黑色蕾絲的圓潤胸部都在他眼前晃蕩。

　　「不會這樣吧？或者其實你是性冷感？需要特殊癖好才能覺醒的色情大叔？既然這樣的話，似乎只能問你的身體了啊。」

　　少女拉開切嗣的和服，手指柔軟的撫摸切嗣的鎖骨、胸口，還在乳頭上稍微用力。

　　切嗣實在無法理解少女到底在想什麼，如果不是現在被特殊的禮裝束縛的話，他實在很想打少女的屁屁，以式懲戒。

　　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切嗣嘆了口氣，無奈到想哭。

　　看到切嗣無動於衷的反應，少女感到意外。為什麼，這跟她想像中的不同？照理說，對方現在應該要露出醜陋的嘴臉，向她身上發洩慾望了才對，但為什麼？對方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完全沒有反應？你應該要像那些從早到晚發情的種馬一樣才對啊，或者你真的完全沒有性能力呢？啊啦啊啦，真是早衰的男人啊。」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手被你綁住，真的很想揍你，唉……你是卡蓮˙奧爾黛西亞吧，雖然這樣子實在不成體統，」切嗣笑得很溫柔，只差沒有擁抱少女，「我是衛宮切嗣，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家人了喔，卡蓮。」

　　被稱為卡蓮的少女感到莫名其妙，這傢伙真的是認真的嗎？為什麼被她的禮裝束縛住還一點也不驚慌，難道真的認為自己不會下手嗎？再說了，這種情況真的適合說這些嗎？

　　「你是認真的嗎？你以為現在適合說這些？是老人痴呆、還是我太過高估你的智商了？如果現在讓人撞見這一幕，別人會怎麼想呢？」卡蓮試圖嘲笑男人，但對方僅僅只是歪著頭。

　　「大概會很淒慘吧，啊哈哈，不過真讓我驚訝，養女居然會在第一天就綁住自己，而且我想要掙扎都做不到，真是了不起的禮裝啊。好啦，雖然很感謝卡蓮的玩笑，不過還是到此為止會比較好喔，等等一起去買你的衣服吧。」

　　唔啊，這語氣好讓人火大……卡蓮第一次對男人如此心生本能上的恐懼。

　　並不是被凌辱，並不是被傷害，並不是被惡意浸染……男人身上沒有她所熟悉的氛圍。

　　所以感到恐懼，對於未知的處境感到畏懼。

　　卡蓮˙奧爾黛西亞沒有父母，不，她是有母親的，她的姓氏來自母親。她唯一的家人只有母親。

　　她知道的，那位說是領養她的神父就是她的父親。但是她對言峰綺禮只有憎恨。

　　對方只是在享樂而已。

　　玩弄別人的心情，看著他人痛苦的表情，藉此感到愉悅的下等人種。

　　就這樣活著，沒有價值的活著。

　　她對神沒有任何信仰，雖然身處於教會之中，但她不信神，如果真有神的話，這種世界到底算什麼呢？

　　然而或許神想要強調自身的存在吧，卡蓮在九歲的時候覺醒了『聖痕』，是非常稀有的才能，可以對周遭的靈況起反應，她的身體是最適合搜尋魔物的靈媒體質，所以她就這樣被送走了。

　　能不再見到言峰绮禮，她一開始真的很開心。

　　但接下來的遭遇開始讓她感到絕望。

　　為了把卡蓮培養成能夠討伐魔物的『代行者』，西多修道院強行把她丟進魔物群之中。

　　魔物被她的體質吸引，她的體質對魔物起了排斥反應，只有痛苦，只有絕望，她被魔物侵入體內，忍受毫無人道的對待，她為此哭喊了三個月。魔物的魔素在她的身體內部堆疊，讓她勉勉強強能使用一定程度的魔術，而這還僅僅只是初步。

　　接下來教會讓她將附著在人類身上的魔物取出，為此要她獻身。

　　魔物受到『聖痕』的吸引，會隨著人類的內心欲望灌注在她身上，然後被『聖痕』淨化。

　　她是容器，她是道具，而為了不讓她自身過於容易被弄壞，她的禮裝『抹大拉的聖骸布』可以封住他人的行動，對『男性』的效果是絕對的。

　　人們在她身上灌注罪惡，藉此消除自身的罪惡，而這一切全都因為她覺醒了『聖痕』，所以她就非得奉獻不可。魔物會被『聖痕』淨化，然而魔物的魔素卻會一直留在自己身上，彷彿那些傷害是無法消除的，當發生之後就再也無法改變。

　　她的身體在魔素的累積下，右眼已經失去視力，如果不是強烈的食物根本無法品嚐出味道，想來就連生命也不可能長到哪裡去，她放棄了。

　　被玩壞也無所謂，被污辱也無所謂，因為那離死亡會更近一步。卡蓮只盼望這般內心的寧靜。

　　就在她不打算反抗時，言峰绮禮這名男人出現了。

　　「明天搭上這班飛機去日本，行李裡面已經準備好身分證明文件、護照以及地址，你就照上面寫的地址去找那男人吧，他是你接下來的養父。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讓教會放棄你的權利，你再也不用當一名『代行者』了，到那裡去享受你剩餘的人生吧。」言峰绮禮丟了一個行李箱到她腳邊，殘忍的勾起微笑。

　　啊啊，睽違已久的見面呢，這男人……而且完全沒有叫她的名字。

　　彷彿把卡蓮當成一件好用的道具，不把她的想法當做一回事。為了讓她成為『代行者』，她忍受了多少魔物和男性的侵犯，但現在……對方的一句話，她過去的一切就不被當作一回事，然後她就這樣被賣掉了。

　　什麼養父？八成是要她用身體去討好別人吧。卡蓮為此感到不齒。

　　然而卡蓮沒有選擇權，她隔天搭上了飛機前往日本，轉搭交通工具回到冬木市。到達時已經是下午接近五點。

　　卡蓮曾經在冬木市生活一陣子，所以她沒有什麼難度的到了行李箱裡的地址處，在公寓入口按下其中一戶的電鈴，告訴對方她是卡蓮˙奧爾黛西亞。

　　然後出乎意料的，對方有些發睏的嗓音在聽到她報上姓名後頓時慌張不已，對著她說請稍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聽到樓梯跑下來一位穿著不合時宜的和服男人，凌亂微翹的黑髮，有些許鬍渣，那死氣沉沉的眼睛在看到她時微瞇了起來，露出笑容。

　　說著「真該死，都告訴綺禮你來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至少可以去機場接你的啊。」這般奇怪的抱怨，然後親切的拿起她的行李，還抱怨為什麼這麼輕，將她引入電梯。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他們最後停在七樓。

　　……也就是說，男人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從七樓跑到一樓？

　　男人開心的向她搭話，她只感到噁心。

　　都是這樣的吧，親切的對她搭話，然後將她引入室內後，就會醜態畢露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一進入室內，卡蓮就發動了自己的禮裝，束縛住男人的手腳。

　　原本想要識破男人的真面目，但對方完全沒有反應，還是溫柔的對她微笑，說著溫暖的話語，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惡意。彷彿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到底……為什麼會有這種人？

　　很可怕，不了解，無法深入下去……所以她最後解除了禮裝。失去魔術支持的聖骸布，僅僅只是一條柔軟的紅色長條布。

　　卡蓮重新扣上襯衫的鈕扣，從名叫衛宮切嗣的男人身上離開。她這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看起來自己似乎真的誤會了這男人，現在想要解釋剛才做的事情也為時已晚，該不會這男人在看到她的這一面就會放棄領養她了吧。卡蓮忐忑不安的想。

　　怎麼辦？她應該要解釋什麼才對，快想啊，她不是嘴巴銳利的毒舌女嗎？怎麼現在卻想不到任何一句適當的台詞？該不會是因為自己的毒舌都是用來嘲諷別人，而不是用來澄清自己的緣故嗎？

　　卡蓮咬緊下唇，微微的低下頭來，不敢看向站起身來，整理凌亂敞開的和服的黑髮男人。

　　「站在這裡也不好，我們到客廳坐坐吧，卡蓮。」

　　「……」

　　失去冷靜的卡蓮已經是被動聽從男人的意見了，她渾渾噩噩的坐在長靠背木椅上，而男人則從櫃子裡拿出餅乾，冰箱裡拿出飲料，熱忱的放在桌上。

　　當切嗣坐在卡蓮對面後，他總算開口了。

　　「再次自我介紹好了，我是衛宮切嗣，是收養你的男人，叫我切嗣或是老爹，還是你想要怎麼稱呼我都可以。我不打算強迫你改姓，你可以保有自己的姓名，因為姓名不該由我或者其他人奪走。你在這裡可以保有自己的選擇，如果想要什麼提出要求就好，當然……要和我商量，我一定會認真回應你的要求，如果是我覺得合理的，我就會答應你，如果我覺得不好，我會告訴你我拒絕的原因。卡蓮，這是你在我家要遵守的規則，可以嗎？」

　　老實說卡蓮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或者是打定主意再也不想見到衛宮切嗣這名男人。真是太丟臉了，她活到這麼大，見過多少骯髒的事情，卻被這男人當成小孩看待，彷彿等一下還會摸摸她的頭一樣，為什麼會這樣啊！

　　「卡蓮？」

　　「……好。」因為實在太丟臉了，卡蓮只能難為情的答應下來，而她那張總是無動於衷的臉此時浮現少見的淡淡羞紅。

　　「那麼現在有件事情我們要先來解決，卡蓮。」切嗣笑容可掬的道。

　　「……是？」

　　「剛剛你自己解開襯衫的鈕扣，是你獨特的玩笑嗎？」

　　卡蓮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要說這是一場玩笑會不會比較好？也是，如果這男人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情的話，在他眼中這只是玩笑吧。如果說這是玩笑的話，大概也就不那麼尷尬吧。

　　卡蓮點了點頭，然後她接下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點頭。

　　「這樣啊，那就用家法來施以薄懲好了。」

　　「咦？」卡蓮冒冷汗的看著切嗣站了起來，臉上面無表情，而她就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樣動彈不得。

　　等等，這是什麼魄力？為什麼剛剛的好好先生可以捲起這麼強大的威壓讓她動不了身體？

　　接下來的幾分鐘卡蓮感受到了什麼比身心遭到侵犯還要羞恥的屈辱。

　　「日本的國風跟歐洲不同，你這樣的玩笑會被誤會，你是女孩子啊！要更保護自己才行！」

　　啪！

　　「還有不可以對自己的養父開這種玩笑、不！對任何的男性都不能開這種玩笑，不然我很擔心自己會開槍射殺那些對你毛手毛腳的男人，就算你有這種綁人的禮裝都不能這麼做，懂嗎？」

　　啪！

　　「這樣的玩笑太過頭了，從今以後不准再對任何男人做這種事情！」

　　啪！

　　「……是，對不起。」

　　卡蓮真的覺得很屈辱，她居然被男人打屁股，雖然下手力道不痛，但那清脆的響聲卻讓卡蓮超級想死……對方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對吧！

　　但是卡蓮無法反抗這名男人。

　　對方的思維完全是以她為出發點，這種先熱情對待她，再來秋後算帳的做法又恨不起來，卡蓮第一次原來也有這種大人，她的毒舌和行為，在對方眼中根本完全被對方當小孩看待了。

　　卡蓮屈辱的四肢伏地，怨恨自己的愚蠢。好不容易調整心情離開木製地板，看到切嗣已經在吃著餅乾了。

　　「吃吧，雖然我有問言峰你喜歡吃什麼，但他居然說什麼『應該只能吃麻婆豆腐』這麼荒唐的話，所以我實在不知道該買什麼零食，所以這裡我買的都是我個人喜歡的，如果有什麼不喜歡的話，等等出門買東西時，一併買回來吧。」對著回到座位上的卡蓮，切嗣隨口問道。

　　「……他沒有說謊，」雖然有些猶豫，但卡蓮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在這男人面前隱瞞什麼，所以雖然看到切嗣臉上流露出驚訝，她仍然接著說了下去：「……我的味覺幾乎等於沒有，如果不吃重口味的食物就無法感到味道。這是當上『代行者』的代價，所以不用那麼在意的。」

　　卡蓮其實很高興能看到切嗣臉上流露些許擔憂的表情，她第一次從男人身上感受到關心的情緒，比想像中要好的多，太溫柔了這個人。

　　切嗣覺得很可惜，對於一位年僅十二、三歲的少女居然沒辦法吃出食物的味道，真的太過可惜了。

　　不過，切嗣好歹是一名魔術師。

　　「手伸出來借我一下喔，卡蓮。」

　　握住少女柔嫩的手，切嗣在對方的手背上描繪符號，詠唱咒文，在他與少女之間建立聯繫，發動魔術。

　　「……這個是？」卡蓮感覺到對方跟自己建立了連線，到底對方使用了什麼魔術呢。

　　切嗣淡聲笑道：「吃塊餅乾吧？」

　　卡蓮看著褐色的餅乾不發一語，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餅乾，一定沒有強烈的味道，這種東西吃了也是白吃，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卡蓮咬了一口，直到吞嚥她都完全沒感到味道。她放下了餅乾，覺得做這種事情很愚蠢。

　　「再咬一口好不好？」

　　「……我吃不出味道，所以就算買再高級的食物都沒有用，只要給我買辣椒醬就夠了。」卡蓮沮喪的說。

　　「再咬一口，這次我會跟你一起吃，你不願意跟我一起吃嗎？卡蓮。」

　　卡蓮被那溫柔的口吻逼到無路可退，她不甘不願的咬了一口餅乾，而切嗣也在她咬下去的時候將手上的餅乾塞入口中。

　　「……咦？為什麼？」卡蓮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忽然吃得出餅乾的甜味了，餅乾原來是像這樣有著淡淡甜味的食物嗎？

　　不明白為什麼剛剛吃不出來的食物，現在就能吃出味道。

　　忽然，她想起來剛剛切嗣施展了魔術，該不會是因為魔術的關係？所以……這魔術的正體是！

　　「……感覺的共享？」

　　切嗣對少女的猜測表示肯定，「正確來說是味覺的單方面傳遞。在魔術的持續時間，我能把自己嚐到的味道其形態直接傳遞到你的大腦，讓你的大腦共有那份味覺，所以實際上就會形成你認為自己吃到了味道。」

　　「為什麼要做這些？」卡蓮感到混亂，從來沒有人對她使用過這種魔術，所以她就算失去了味覺，也沒有任何感觸。但是……為什麼對方要對她使用這種魔術？

　　讓她感到眷戀很有趣嗎？讓她對於自己失去的東西重新感到有多麼不甘心……這樣很有趣嗎？

　　在卡蓮混亂的想著這些時，切嗣的聲音淡淡的傳來：

　　「我們一起去吃遍各種食物吧，只要是一起的話，我們就能享有共同的味覺了，一起創造回憶不好嗎？卡蓮。如果有其他方面的困擾，告訴我一聲吧，爸爸一定會想辦法為你解決的。」

　　這句毫不設防的話語讓她原本堅若磐石的心防就像紙糊一般的不堪一擊，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沒有感覺，結果……為什麼會這麼想哭呢？

　　以為早已捨棄的眼淚，居然就這麼嘩啦的落下。

　　如此可笑，如此滑稽，但這不是因為疼痛而哭泣，這不是因為絕望而落淚。

　　這一定是因為……她現在非常的幸福。

　　聽著切嗣有些慌張和擔憂的聲音，卡蓮儘管臉上有著淚痕仍然笑了出來，「切嗣，以後請多指教。」

　　切嗣擔憂的臉因為聽到卡蓮的叫喚，頓時傻笑，在只熟悉他另外一面的人眼中想必會懷疑自己有沒有看錯。

　　「好，卡蓮……等你眼睛不再紅腫，我們就出門買你的日常用品吧，爸爸會開車帶你出門，所以不用擔心沒有位子放，如果真的放不下，托運就好了。」切嗣拍胸脯掛保證。

　　「……不用買太多，在附近逛逛也可以的。這附近就是車站，步行也能買東西，而且不要特意花錢……」

　　「卡蓮真是個好孩子呢，不過沒關係的喔，這是卡蓮必要的生活用品，怎麼可以省錢！」切嗣摸了摸卡蓮的頭，微笑以對。

　　「……嗯。」卡蓮無奈的嘆了口氣，唉……真的被當小孩看待摸頭了。

　　但這是為什麼呢？在這個人面前就是不想讓對方把自己當成小孩看，希望讓切嗣把自己當成女人……看待。

　　咦？咦？咦──！

　　為什麼她會這麼想強調自己的魅力啊？這不對吧，明明她這麼討厭男人，就連接觸都感到厭惡，但為什麼跟切嗣在一起就覺得很開心？

　　這就是喜歡？不對吧，切嗣怎麼看都是大叔啊……但為什麼卡蓮現在覺得有成熟氣質的男人也不錯？

　　……等等，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樣不就是喜歡嗎？唔，第一次喜歡上男人居然就是中年男人，難度真是太高了。

　　「嗯……切嗣，我的身材發育的如何？」卡蓮姑且問問對方的想法，畢竟切嗣好歹有看到她的胸部嘛。

　　「不錯啊，果然有外國人的血統，真的看不出來才國一生。」切嗣說得很直白。

　　「咦？那你為什麼沒有反應？」畢竟卡蓮方才是坐在切嗣的下腹部，但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對方有變硬的傾向……啊，該不會真的是性無能……糟糕，戳到別人的硬傷會不會惹火切嗣啊……

　　「一定程度的魔術師都做的到吧，為了施展魔術，需要將意識下潛到深處，剛才和這個很像，我封閉了自己的觸覺，所以卡蓮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我都沒有感覺。不過下次就不可以開這種玩笑了，卡蓮，不然還會打屁股的喔。」

　　「……切嗣，你幾歲了啊？」卡蓮心有不甘的問道，原來真相是如此嗎？但能做到這一點的切嗣絕對是一流的魔術師，既然這樣她根本沒有突破口嘛……很不甘心啊。

　　「已經四十好幾囉，啊，卡蓮你該不會嫌爸爸很老吧。」

　　「……不會啊，只是忽然覺得三十年的差距太難跨越，讓我棘手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啊？」

　　「不，什麼都沒有，我們去買東西吧。」

　　卡蓮立刻把話岔開，不打算深入下去。她再次感到自己的戀情有可能無疾而終，而且失敗機率不是一般的高……唔，看來父女會是好選擇，至少卡蓮可以永遠親暱的叫喚切嗣，而不是傻傻的告白然後被拒絕。當然如果有可能發展到戀愛關係，她也不討厭就是了。

　　雖然她過去是被視為道具的存在，但現在的她……是被當成一位擁有心的普通少女。

　　如果真的有神的話，或許直到現在，卡蓮才感到神蹟吧。

　　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的奇蹟。

　　告訴了卡蓮，自己可以被愛，也可以喜歡上別人。不再只是一個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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