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也,抱歉剛剛有事耽擱到了」
赤司輕聲關上了厚實的門板
屋內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唯一的光芒是落地窗映出的京都的夜晚霓虹繁華
「不,赤司君,找我有事嗎?」黑子微微搖頭淡淡的笑了一下表示並不在意耽擱什麼的
「你累了嗎?要不先休息?」赤司將脫下的西裝外套隨意的往桌上一放後站在暗處默默看著黑紫色的夜空映照出的點點光亮與自己脆弱的愛戀
「不會到是赤司君今天很抱歉嚇到你了……」黑子依然沒有轉頭而是直直注視著前方的玻璃帷幕
一直一直都是這樣喜歡著彼此 但卻害怕靠近
你前進一步我就退一步
一步之隔 5公分的差距 使得我們一直再重複牽起與放下的動作
時間給予的殘忍 賦予的隔閡 如榕樹般深深紮根在我們的習慣之中啊
5公分不是最遙遠的距離 最遙遠的是 我們天生的命定劃開了紅線 如果我是女生就能一直依偎在赤司君的懷裡了吧?
如果哪天赤司君你後悔了 我會退出的 我只希望你過的好
必竟 跟男人天長地久的 只是奢侈品
「對不起 我太自私了……人性果然無法說改就改的…是吧?」黑子無意識的說出了想法
赤司愣了一下 懂了自己愛人的不安 什麼錯誤什麼委屈都自己扛著,他不要成為哲也無法依靠的男人
赤司踏著輕柔的腳步 膝蓋輕輕的跪在床上 一用力便將毫無力氣的愛人往自己懷裡拖抱著
「不,哲也 我跟你一樣剛剛跟家父吵了一架呢!是為了哲也你哦,我啊一直都愛著哲也,同性戀什麼的再難聽的話我都能忍只要哲也待在我身邊就好……我已經等了哲也兩年了啊,人生還有多少2年能夠消耗呢?」
如致命毒餌般的呢喃誘釣著鎖定的獵物
溫暖的體溫透過布料陣陣傳遞了出來
令人 想推 也推不開啊
「哲也………」赤司細細吻著看似毫無反應但內心卻如滔天巨浪般翻騰的紛亂的黑子白皙不脖頸
「赤司君……對不起」水氣再次模糊了視線語調也變的呢喃不堪,黑子伸出細白的手輕輕反手撫摸著男人的臉龐
「傻瓜…別哭了…」
赤司反握住那隻手 蜻蜓點水般的細吻至對方蒼白的臉頰
「征君……」黑子微微笑著轉過身輕輕用額頭碰了對方的額頭
好久沒聽到哲也叫我征君了呢……赤司先是愣了一下,後來回以寵溺的笑顏
「我的……哲也,你終於轉頭改口了呢!」
無法傾訴出的愛語 總是強行拉開雙方 鴛鴦不能獨活 為愛而殉情的太多太多 社會的不諒解促成了一次又一次的悲劇
年少的輕狂 思春期的放縱
以生命換來世人短暫的憐憫假借的關心
值得嗎?
我會告訴你 不論值得與否 切記生命只有一次 因為並不存在著輪迴
即便有又有多少人能夠尋回上輩子的愛人?記起上輩子的事物?
答案,是否定的
正因如此,在還能見到對方時,不管一切的奔至對方的身邊,是種幸福
分手了,還能重新站起 ,但是什麼都不做,等到年老 才後悔
明明能抓緊的卻還是放開了 原本要有對方身影的椅子上如今確是如此冰冷
可惜 已經無力氣再去追逐回散去的光陰
我,赤司征十郎 ,可以放棄一切但,唯一不會放棄的就是黑子哲也
女人什麼不需要 孩子 答案也是不需要存在 既然哲也無法生育那照道理就不該擁有孩子 赤司家終結於我手上雖說有點可惜 但誰又想過 坐擁金屋 你有辦法恆久守護嗎? 趁著年輕 做出一些瘋狂的事
也是種追憶
金錢換不來的是真心的愛慕啊……
「征君……征君…我…我好想你……真的」
黑子低下頭輕輕抵靠於男人的肩膀任憑淚水暈染於對方的襯衫上
「我也是」安撫似的揉著戀人蓬亂的藍髮 不濃不烈才是真正讓人難忘…
摟住過分纖細的腰身將身心俱疲的黑子抱入浴室中
為對方仔細的沖洗乾淨後
放於柔軟的床鋪上 用平時自己蓋的被子覆在黑子身上
唯一 不會感到厭惡的 不屬於自己的氣味
掀起散亂的瀏海低吻了潔白的額頭
異色瞳仁不似平常的凌厲 逐漸溢出的愛意與寵溺充斥在男人眼神中
定定看了看哭累的愛人 皎潔的月光照映出了淺淺的淚痕 加上透藍的髮絲 蒼白的肌膚 那種飄渺病態的美感 一直都是赤司的最愛
踏著同樣的步伐 同樣的輕捷的關上門
閉不上的 是兩人心中的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