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陸短篇 - 【天陸】以愛之名試閱

※天陸各自中心

他們本是最親密血濃於水的雙生子，卻因為上天向他們開了這樣的玩笑，生為雙生兄弟的他們要經歷各種困難，不論是察覺自身對對方的感情，還是解開誤會，這段感情時則得來不易，每每在對視彼此時，他／他總是會想，幸好上天還是讓他們走到一起。

七瀨天

零歲。

那是他和他剛出生的時候。

還是新生嬰兒的他隱隱感覺著身邊還有一個溫暖的存在，他奮力的睜開雙眼，眼前卻是一片模糊。

雖然看不清，但耳邊溫柔的聲音卻讓他明白了身邊的溫暖源。

「天、陸，要好好長大，你們都是媽媽的寶貝。」

天……那是他的名字。

而陸，應該就是那個在他身邊溫暖的來源。

好暖和，好想睡……

幾個月後，他漸漸能夠翻身，懵懵懂懂的他也漸漸了解了更多事。

「天…天…」有一隻肉嘟嘟的手正拍著他，他轉頭一看，一雙紅色且晶亮的眼正看著他。

那是他的弟弟。

「陸。」他握住對方的手，對方馬上露出笑容，看是很喜歡他的樣子。

他們總是一起玩翻滾遊戲、一起吃飯，一起聽著媽媽唱的搖籃曲入睡。

他們倆一直在一起，身邊有陸他也很安心。

三歲。

陸的模樣好像怪怪的，爸爸媽媽常常在很晚的時候抱著陸出門，而且陸的樣子好像很痛苦。

有一次他也跟著爸爸媽媽一起到一棟很大的白色房子去，然後陸就被穿著白色衣服的姐姐們送進去一個門裡面，爸爸媽媽卻不能跟著進去。

「陸！」他想要跟著把陸帶走的姐姐走卻被媽媽抱住制止。

「陸怎麼了，為什麼陸會被那個姐姐帶進去？」他不解並緊張的問，他不知道為什麼陸為什麼會被帶走，也不知道為什麼媽媽不讓他進去找陸。

「天，你聽媽媽說…陸他……」媽媽緊緊的抱著他，說話的聲音也有點顫抖，在媽媽解釋完陸發生了什麼事之後他愣住了。

陸生病了，所以陸才會這麼痛苦，這個地方叫做醫院，是可以讓陸好起來的地方，醫生會把陸的病趕走。

有時候在半夜聽到陸咳嗽跟喘氣的聲音是因為陸生病才會這樣，他卻什麼都不知道，直到現在爸爸媽媽才跟他說。

從那天之後爸爸媽媽除了到工作的地方和回家之外也常常到醫院去照顧住在醫院裡面的陸。

有時候他也會跟著去看望陸。

「天哥哥…陸…也想要…跟天哥哥一起回家……」陸的手背插著管子，鼻子跟嘴巴被一個東西罩著，護士姐姐說那個機器是幫助力恢復健康的東西，所以不能摘下來。

戴著罩子的陸看起來就快要喘不過氣，為什麼陸不能跟他一樣能健健康康的呢？

難道是因為他們是雙胞胎，他以前有聽過鄰居阿姨說，有的雙胞胎哥哥或姐姐很健康是因為他們搶了弟弟妹妹的營養才會讓他們身體比較弱。

所以一定是他的錯，他把陸原本可以得到的營養都搶走，所以現在陸才會生病難受。

一想到這他就很自責，一切一切都是他的錯。

但也已經來不及了，現在的他只能用盡自己的所有來彌補對方。

「只要陸身體比較好了我就帶你一起回家。」他走上前握上陸的手，陸的手很涼，他一直握著到陸的手心變暖才放下。

「天弟弟，探望的時間已經到了喔，快和爸爸媽媽一起回去喔。」護士姐姐溫柔的對他說，每天能探望陸的時間很短，然而每次只要一回家他就會一直想到陸難受的樣子。

陸一個人在醫院裡面一定很孤單，如果可以他想要一直在陸身邊陪他，不讓陸一個人每天等著他來。

如果真的有神明大人，那麼他想向神明大人祈求陸可以不要這麼痛苦。

他想要代替陸承擔所有難過。

五歲。

他發現陸最近一直會對沒有人的地方說話。

「陸你會孤單嗎？因為我沒辦法一直在醫院陪著陸。」

「唔……一開始會，不過現在沒問題喔！因為每天都有不一樣的人會來找陸，陪陸說話。」

「而且剛剛在天哥哥身邊就有一個大姐姐跟陸說晚上要陪陸一起睡覺，要陸不用害怕黑黑的病房。」

陸天真的說著，但這些話聽到他耳裡卻很可怕。

「你是說，剛剛我的身邊有一個大姐姐？」

「嗯！那個大姐姐要我跟天哥哥問好。」

因為陸的這一番話，他突然感覺到身旁有一絲涼意，他不是害怕鬼魂的存在；而是他害怕著鬼魂會不會將他最重要的弟弟帶走。

「陸……」

「嗯？天哥哥怎麼了嗎？怎麼臉色突然很不好，是生病了嗎？」陸擔憂地看著天，插著針管的手就要撫上天的臉，天一見狀馬上按下對方的手。

「我沒事喔，陸要乖乖躺好，不用擔心我。」

「噢……」陸縮回自己的被窩，眼睛依舊直勾勾盯著天看。

發現陸一直盯著自己看，天咳了聲轉換話題，「不說這些了，今天老師有教新的曲子陸要聽嗎？」

一聽到天說要唱歌給他聽，陸的精神都來了，他開心的說好，而天清了清嗓子開始在陸面前表演。

這樣能讓陸短時間忘記病痛的話要他在陸面前唱再多的歌他也甘之如飴。

但願這些鬼魂哥哥姐姐們不要帶走他的弟弟。

七歲。

「天，為什麼陸今天沒有來學校？明明我跟陸同學昨天說好了今天要給他看我珍藏的圖畫本……」

「說不定是陸不想跟我們玩，不然怎麼常常請假。」

「對！一定是陸討厭我們，所以才不來學校！」

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說著陸的不對，他們都不知道陸沒來學校的時候是再承受什麼樣的痛苦。

「才不是這樣！陸沒有不想來學校，陸比任何人都還要珍惜能來學校跟大家玩的機會！」他生氣的反駁，不知怎麼著只要有人怪罪到陸，他心中只有難過和憤怒。

很少見到天生氣的模樣因此所有同學紛紛嚇著的一哄而散，而因為這樣天在班上同學中也漸漸和他們隔上一層隔閡。

……

「天哥哥，幫我跟佐藤同學說對不起，因為陸失約了，佐藤同學今天應該很生氣吧。」剛吃完藥的陸坐在病床上對他說。

陸……為什麼要道歉……明明就不是你的錯啊，為什麼要用這樣的表情說抱歉。

「會喔，今天我就有跟佐藤同學道歉了喔，所以陸不要再自責，好嗎？」他露出微笑說，雖然心裡的難受但也沒露出半點難過的模樣。

如果他能代替陸承受這些痛苦……是不是就能讓陸過上正常健康的人的生活了。

他自責地想，從陸生病之後他沒有一天是不祈求神明讓他們的身份交換，然而上天像是沒有聽到他的願望似的，陸的情況時好時壞，連上學都無法和正常人一樣。

神明什麼的都是騙人的，世界上才沒有神明大人。

十二歲。

「不、不好意思，天同學……那個、可、可以請你幫我將這封信轉交給陸同學嗎？」

又來了。

他微笑的看著面前害羞的女同學然後說會幫忙轉交而接過手裡遞來的粉紅色信封，在接過信後他聞到了信封上沾染著刺鼻的香水味。

真是令人討厭的味道。

看著那位女同學羞澀地小跑步離開，他現在的心情只有煩躁和厭惡，他轉身就將要交給陸的信封撕碎扔進垃圾桶，不留一絲能看出這曾是一封完整的告白信。

他現在的表情宛若魔鬼附身，既恐怖又醜陋。

什麼都不了解的就想向陸告白，不知道陸對刺激性的味道很敏感還在信封噴上香水，他們憑什麼！

明明他一直在陸的身邊，只有他最了解陸，陸也因為常常到醫院回診甚至有時還會住院，能來學校的時間很少了，為什麼還會被其他同學記著！？

一回到家他馬上見到陸從自己的房間出來，臉頰微微的血色大概是身體的狀況有好一些才出來迎接他。

「天哥怎麼了嗎？今天在學校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嗎？」陸發現他的面色有點不對鏡擔心的問。

「沒有喔，只是陸沒有一起來學校有點想陸了。」他親暱的雙手捧起陸的臉，陸也不排斥的露出傻呼呼的天真笑容。

「我也很想天哥喔，天哥去學校了，爸爸媽媽也去工作所以我只能待在房間裡睡覺。」

「陸現在生病要好好躺著，不過只要陸的病好一點我們就能一起去上學，所以答應我要乖乖吃藥跟休息！」

「嗯！」

做好承諾他就讓陸回到自己的房間躺著等他換好衣服再去找他。

一回到房間的天那些醜惡的心思湧上，想要狠狠佔有對方的感情快要抑制不住，回到自己的房間也是因為這是唯一能讓他保持清醒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雜亂不潔的騷動，在陸的面前他一直是他的好哥哥。

而陸也是只屬於他一人的陸。

七瀨天／九条天

十三歲。

陸的病一直很不樂觀，尤其是在冬季或季節轉換的時候。

再加上因為陸像是個不定時炸彈，上一秒可能還好好的，下一秒就因為病情發作而送進急診，平繁的進出醫院的結果便是家裡的經濟狀況逐漸跟不上陸就醫的花費。

「咳咳咳！」天冷的冬季時常一到深夜陸就會因為病情惡化而沒有辦法好好入睡。

「陸！」被驚動的他趕緊從被窩爬起查看陸的情況。

「咳咳、天、天哥…咳咳咳！」陸摀著嘴頻頻咳嗽，看是十分難受。

他快速的走到陸身邊，他輕拍著陸的背，等著陸緩了一些，「陸，現在慢慢深呼吸。」

等到陸狀況緩和，他馬上把陸按回床上，「快睡吧，我會陪著陸一起睡的。」

這時陸才安心地閉上眼再次進入夢鄉。

與熟睡的陸不同，天時時刻刻也不敢再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他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躺了進去，聞著陸身上和自己一樣的沐浴乳的香氣再次入睡。

「七瀨天，是你吧。」

在放學到醫院的路上他遇見了一位看起來有些古怪的叔叔，而且他們從未見過面而對方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不好意思你認錯了。」他戒備的後退，和第一次見面的他明明不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但對方卻知道他。

這種人不是綁架犯就是人口販子吧。

他快步地準備越過離開不想被面前奇怪的大叔纏上，而對方也沒有擋下他的去路，只是慢慢地開口，「我說我可以有辦法讓你弟弟繼續養病呢。」

聽到關於陸的事，本想離開的他停下了腳步。

如果面前的大叔能治好陸的病，有任何代價他都願意支付。

「要治好你弟弟的病，那麼代價是成為我的養子，請問你意下如何？」

「當然我可以給你時間好好想想，那麼我先走了。」

那名奇怪的大叔留下一張紙留一串電話號碼的紙條給他便離開了。

……

他決定要跟著九条先生離開，如果成為九条先生的養子就能讓陸的病得到有效的治療，那麼即便是再捨不得他也願意。

只要陸的病能好起來，那就是他最大的願望。

「天哥不要走！」

「求求您了，請您不要帶走天哥！」

陸哀求的聲音不斷在他耳邊迴繞，沒有追上是因為有爸爸媽媽攔著，他也明白現在的陸一定是在哭泣。

因為他也一樣。

他沒有回頭，只有直直地向九条先生的身邊走去。

「不和你的弟弟做最後的告別嗎？」九条先生問。

「不，不用了，回頭的話就無法向前走了。」他回覆這樣的答案。

他隱隱擦去眼淚轉而露出一抹苦笑。

沒想到這是他和他的離別。

沒有回頭也沒有道別。

他害怕著自己已經下定的決心因為陸而有了動搖。

如果陸要恨的話就恨著他就好，至少，他會一直被他深愛的人惦記著。

九条天

十八歲。

「大家好！我們是IDOLiSH7！」一道耳熟的聲音從電視裡傳出，他匆匆瞥了一眼，一抹熟悉的紅色從鏡頭前晃過。

「樂，用遙控器倒轉一下。」

「喂喂…這可不是影片而是直播啊！IDOLiSH7……新的團體嗎？看起來很不錯啊，尤其是他們的CENTER。」

「原來這就是IDOLiSH7啊，感覺像是有新的後輩一樣，真想見到他們啊。」

只是那一眼和熟悉的聲音他大致確認出那位CENTER是誰。

是他最熟悉最思念且忘不了的人，他的弟弟──七瀨陸。

「不可能……」他小聲喃喃自語，即便他再不相信，但銀幕裡那抹耀眼的紅色的確是他最無法忘記的人。

「喂天，你怎麼了？那個IDOLiSH7你很在意嗎？」八乙女樂問道。

一聽到對方的疑問，天馬上回過神，「沒有，不過是剛出道的新人，不必在意。」

然而現實很快的讓他們相見，一個是出道一段時間的他和剛出茅蘆的他們，他也直白的和對方團體的經紀人表示陸不適合成為偶像，能盡早讓他解約更好。

偶像這項職業陸是無法勝任。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七瀨陸。

但又比任何人不了解現在的七瀨陸。

在他的冷言相向下陸不但沒有因為他的冷淡刻薄而失去鬥志，反倒更加賣力，他也從對方的舞台上看見他的光芒。

獨屬於七瀨陸的光芒。

而他在看見七瀨陸的光芒後才發現那曾經被他捧在手心裡的陸早已不再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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