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月璃和水言汐那是出雙入對,水言汐悠哉遊哉的跟著月璃,時不時甯茉宇也屁顛屁顛的跟在水言汐後頭,遠遠一看那就是母雞出遊,一個跟得比一個緊,都不帶掉隊的……..。
「吃飯了!璃!汐!茉茉!」慕容秋大喊「哎,都跑哪裡去了?」
「來了!」遠處逗弄小白兔的甯茉宇喊回去,腳步卻半分沒動。
正在巡視陷阱的水言汐抬頭往慕容秋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每天她和月璃去抓獵物、採野果,甯茉宇有時候也會採採山上的野菜,慕容秋負責所有家務,到了吃飯時間還會用她溫柔的聲線不屈不撓的喊她們。
有時候水言汐會想,她們除卻擁有未來的記憶,生活過得跟原始人別無二誌,她最近還在琢磨要不要種種菜、養養豬什麼的,好進化到新石器時代……..
「汐!」慕容秋又喊了一聲。
「哎!」水言汐應了一聲「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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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立冬下了一場雪。
水言汐住的小屋上,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瑩白的雪在冬日陽光冰冷的照射下,似乎在閃閃發光,美麗得仿如幻境。
而愈美麗的事物往往愈危險。
在穿越過來,安安穩穩的過了半年之後,水言汐完全沒想到老天爺會給她來這一齣。
一開始是地鳴。
接著森林裡的飛禽走獸自冬眠中驚醒,傾巢而出。
然後是劇烈的搖晃。
雪崩。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得很快…….可是她的動作卻很慢。
太慢了,沒來得及抓住秋伸長的手。
太慢了,甚至沒辦法警告在半山腰玩耍的茉宇。
太慢了,連喊璃的機會都沒有。
當撲天蓋地的雪沒過水言汐頭頂的時候,她閉上了眼睛,緊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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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汐剛醒的時候,入目的盡是漆黑。
一片寂靜,還有,黑暗。
她用力的晃了晃腦袋,像是落水的狗,思緒不太明晰,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才發現自己在一條隧道裡,就如同夢境,場景快速的轉換她竟也不覺得奇怪。
彷彿,本該如此一般。
她朝著黑暗中唯一的光源走去,光的所在是一個白色房間,慘白慘白的顏色。
水言汐出神的想著,據說有些設計師會把自己關在全白的房間裡畫設計圖,可以激發想像什麼的.……
牆面上閃著一張張的人臉,模模糊糊、影影綽綽,晃得水言汐頭暈,她覺得那些設計師都是神經病,她看了沒別的,就一個作用: 頭昏眼花。
看不下怪異的牆,她四處張望了會,卻意外在房間正中央發現了一口玻璃棺。
……哎?剛剛有這東西嗎?
水言汐撇撇嘴,估摸著她現在也沒其它地方可以去,看看打發時間也好。
玻璃棺啊......最有名的那就是白雪公主了,水言汐嘲弄的想著,可惜她不是什麼王子,也沒有什麼戀屍癖。
人算不如天算,那並不是白雪公主。
雖然她也有白瓷一樣的雪白肌膚,殷紅如血的唇瓣,但是那絕非白雪公主。
原因就出在那頭柔亮、光滑的銀髮,水言汐恍恍惚惚的想著,那頭銀絲自掌心滑落的時候一定像是星星墜落一般。
水言汐出神地看著棺中人的臉龐,臆想著那雙緊閉的眸睜開的時候,有多麼的風華絕代。
那雙眼眸倏地睜開,了卻了水言汐的心願。
水言汐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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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
深邃、闃黑,那雙濃黑的眼睛像是醞釀著風暴,因為噬入了全部的色彩而變得沉黑,卻永不知饜足般的張大雙口,等著,等著下一隻蝴蝶踏入她編織的美麗陷阱中。
女人擁有的,無疑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
美則美矣,她卻無福消受。
因為,
那是她的自己的臉。
也許多了些妖冶,乘上了風情......那還是她的臉。.
雖說髮色不同,但那麼一張臉她的的確確在鏡子裡看了二十年,不可能有錯。
那麼,為什麼她剛剛沒有辨認出來呢……?
像是被抽光了氣力,水言汐蹣跚的向後退。
女人僵硬的嘴角突然彎了彎,露出了一抹絕艷的笑容,望向她。
水言汐連驚呼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便墜入了那片漆黑的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