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未知爱恋<完结> - 4.14 帕波斯地下城·血色诅咒

“他在等待，等待一切终结的时间。”女孩牵住漾漾的手，冰冷的手指不似活着的人：“世界已经无法在扭转平衡，他能够做的就是将一切归于原点。”

女孩伸出手指向远方，漾漾看到有一支黑暗种族的军队在快速移动着，他们保护者一群特殊的人群，那是许多母亲和襁褓中的小孩们。

“妖师让他们护送新生的孩子离开，因为只有新生的生命不会带有怨恨，只有新生的孩子会远离这一切。这是他带给黑暗种族唯一的眷顾。”

漾漾低下头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孩，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实。

“离开的人将无法再提及这个时代，妖师这样告诉所有的人。”女孩抬起头，两道血红的眼泪从她的眼中滑下，染红她的衣裳。

“为什么要遗忘我们。”

“为什么要遗忘仇恨。”

漾漾觉得嗓子很干涩，他想要回答女孩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出口，被女孩抓住的手很痛，可是漾漾不想挣扎。

“因为，只有遗忘才会有希望。”

“世界充满悲伤和痛苦，魔盒里散落的绝望布满世界。所谓的希望，也不能让黑暗一族站在眼光中坦然生活。”

漾漾想起凡斯，想起千年前那一场战争。

“妖师无为的选择，只能任人欺凌，最终却让整个种族几近灭亡。新生的生命没有怨恨，那么已经出生的孩子们，他们又有什么过错。”

眼前的景色一变，他们站在地下城中，整个街道已经破败不堪，到处都是烧毁的痕迹，每一个角落都充满血的味道，白色种族和黑色种族的血掺杂在一起。

在祭祀殿中，留下的孩子在哭泣，母亲安慰着孩子，唱着摇篮曲，哄孩子入睡……然后在睡梦中流着泪结束他们的生命，而亲手结束孩子生命的母亲，无一例外地嘶叫着，流出血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诅咒着白色种族。

“所有被认定不被眷顾的种族都在这场灭杀之中，白色种族有什么权利决定我们的生死。我们有着比他们更为强大的力量，更加悠久的历史，为什么他们能够站在阳光中，而我们只能在地下怨恨地死去。”

女孩质问着漾漾，她说出的话，让漾漾无法回答。

黑色的阴影从他的影子中涌出，沿着他的腿蔓延上来。漾漾感觉不到异样，他的眼中只看到无尽的业火。

他难以回答女孩的提问，那么他将被女孩所吞噬。

“不要被她迷惑！”一个声音拉回漾漾的神识，在他意识到对方是谁之前，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学长？”

“褚，清醒一点，不要被她吞噬。”

战争的火光映红漾漾的视线，他才注意到自己已经站在一片火海之中，而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火焰的热度，阴影将他的双腿紧紧裹住，无数像触角一样的线条在他身上攀爬，企图将他整个人都裹起来。

“褚！”

“学长！”

两个人同时大吼一声，前者想让对方的意识清醒过来，而后者……漾漾惊恐地看向学长环住自己的手，黑色的阴影快速地渗入学长的皮肤，像是染上毒一样，沿着血管蔓延，很快整个手背就青黑一片。

“竟然不惜让自己染毒来唤醒妖师，精灵你很快就会落入你的同伴一样的下场。”女孩快意地笑道，“黑暗种族的罪，要白色种族来偿还。”

“学长！放开我。”漾漾猛地惊醒，女孩的目标一直都是学长。学长难以被魔女蛊惑，而当学长唤醒他的时候，自己就会被毒所侵蚀。

然而无论漾漾如何挣扎冰炎都固执地将人拥在怀中：“你哪里都不能去，我绝对不会放开你。褚！”

“愚蠢的家伙，既然这样……精灵做出选择吧。”女孩放肆地笑着，随着阴影的侵蚀，她逐渐融化其中。

阴影越发黏稠，火焰燃烧了一切。

冰炎看到火焰中站着两个人，他眯起眼睛，立刻就明白这又是一个幻境。

在幻境之中，妖师首领和精灵面对面站着。

“邪恶的妖师，竟然利用族人的性命设下的诅咒，立刻停止你的诅咒！你在杀死所有的人。”

在面对精灵的剑妖师首领平静地看向对方：“世界已经失去平衡，妖师一族的任务是让一切回到最初的平衡。我们从没有别的选择。”

“这是妖师一族的宿命。”

妖师首领轻声叹息，即使剑刺破他的胸口依然没有让他动容，那是一双如同镜湖深潭的眼睛。

冰炎有一瞬间的晃神，当他仔细看过去，却发现自己握住沉重的剑，冰冷的金属上传来刺入肉体的感觉，而他眼前的人——是褚。

“没有人愿意失去阳光，但是黑暗永远都会存在，站在光明中的白色种族，看看你的脚下，是否没有黑暗的存在。”

“精灵，做出你的选择……是挽救眼前的错误，还是让一切回归平静。”

他看到手中的剑刺穿妖师的心脏，阴影逝失去束缚从妖师的体内喷涌而出，发泄着怨恨，疯狂的肆虐，将一切拖入深渊。

冰炎站在原地，双手的血红异常刺目，他……在刚才杀了漾漾，就想那场战争的结局一样。

“精灵杀了妖师，这是你们注定的结局。”女孩的声音回荡在火焰中，阴影卷住冰炎，侵蚀着他。

“不，这不是我们的结局。”一个温和的声音否定道，“学长绝对不会伤害我。”

“我们并非在那个时代相遇，所以我们不会伤害彼此！”

阴影猛地停顿住，然后撕扯着分散开，藏在其中的女孩狼狈地摔在地上。黑色像是粘稠的液体，滚落在地上，互相撕扯卷曲，像是两种力量的角逐，谁也不给谁可乘之机。

“阴影原本是属于妖师的东西，我不会用它来伤害任何人。”

“妖师！为什么要阻止我！”女孩趴在地上，愤恨地嘶吼。

“因为，我们绝对不会伤害彼此。”冰炎出现在女孩身边，他手中握着精灵的剑。就在刚才他挣脱出魔女的蛊惑。

当漾漾受到迷惑，冰炎不惜一切代价来唤醒他。

当冰炎被虚假的景象蛊惑，漾漾也会选择拯救他。

“你所在的时代已经结束。”冰炎举起剑猛地劈斩而下……

“住手！”漾漾从阴影中分离出来，伸手挡住剑，寒气从剑身传递过来，顷刻间将漾漾半边身子都冰封住。

“褚！”

“学长，别杀她……”漾漾努力露出笑容，只是侵袭而来的寒冷只能让他面部抽搐。

“她只是想要活着。”漾漾移开视线看向被她护在身后的女孩，“冷静下来，你的族人就要来迎接你了。”

他听到歌声，谁的声音指引着他唤醒学长，又帮助他控制阴影。

悠远的，悲伤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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