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ir？」

 

他閉著眼。耳邊那聲呼喚已經持續了好一陣子，但他知道對方並不會因此停歇。躺在Stark大樓里的其中一個房間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建了那麼多的小套房，究竟有沒有能把它們填滿的一天──Tony Stark幾乎是像裝死一樣閉著眼睛，好像這樣做那道聲音就能找不到似的。

 

可惜事與願違。

 

「Sir？」

 

隨著尾音落下，Tony就是隔著眼皮也能感受到那刺眼的光線。Dummy的機械手拉住他的衣角不讓他有逃脫的機會；管家的聲音則在大放光明的同一時間出現，帶著一絲絲的無奈──噢得了，這招對他沒用……應該？「Sir, 我想午休時間已經夠久了。雖然在得知您決心『翹班』之後馬上幫您把下午的行程都取消，但我恐怕得告知您，還有幾個非去不可的會議必須……」

 

「J。」

 

Tony Stark那該死的、已經揮霍到微乎其微的愧疚感今天居然正常運轉了？他無奈的拿手摀著臉，從指縫中透出的聲音明顯帶著挫敗感。Fine, you win.「Pepper呢？」

 

「Ms. Potts目前正在瑞士出差，估計還有幾天才能結束這次的行程。」

 

他敢打賭，Jarvis現在一定是在幸災樂禍，絕對。Tony懶懶地睜開眼，管家的投影近在咫尺，然而卻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是他註意到對方僵硬得幾乎能殺死人的唇角總算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別管他怎麼知道的，He is Tony Stark.

 

「Ok, ok, work.」如果能喝點什麼醒腦就更好了。Tony鬆了松筋骨，拍掉Dummy那隻緊抓不放的手之後站起身。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平面（平時他不拿它來工作時，它就像塊鏡子；有些時候Tony甚至會嘗試著用這塊小玻璃來看看自己的儀容如何）擺弄了下，所有數據在他身周漫開。

 

「Sir, 考慮到您可能會需要一點下午茶──」難道他的管家終於開竅了？「我替您準備了總共由六種蔬果榨成的蔬果汁，相信您一定會喜歡它的。」

 

「……God's sake.」

 

他瞪著Dummy硬塞給他的玻璃杯──這傢伙就知道胳膊向外彎！也不想想創造它的Daddy究竟是誰！再看看眼前畢恭畢敬的管家，除了一口乾了這東西以外，Tony‧生無可戀‧Stark還真的想不到一個能搪塞對方的理由了。

 

「How about this? Give me some awards, then I'll finish it and go to work.」Tony沉默了會，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As your wish, sir.」Jarvis那突然帶了點笑意的口吻讓他覺得有些不妙，下一秒就見管家的實體朝著他走來──Tony開始後悔起自己為何要答應對方進行實體計劃──接過他本就不太想拿著的大麻煩……好樣的，他好像知道結局了。

 

精細的仿造人實體真是該死。Tony暈呼呼地走向電梯。

 

「Sir.」Jarvis‧連仿造實體切開都是黑的‧Stark看似貼心地走上前，摟住他的腰一齊前進。連他都能聽出對方明顯愉悅起來的聲線：「我想您會需要我的攙扶的。」

 

Tony‧不做死就不會死‧但就是想試試看會發生什麼事‧Stark終於安靜的閉上嘴了，謝天謝地。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