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低著頭的骸低聲說。
千種看著六道骸慢慢直起身,骸在微笑,意味不明但未足以使人發寒。
「他不能走。」他推開千種的肩膀,慢吞吞的走了出去,「我會去見他的。」
「你是想逼死他嗎?!」千種對於骸的固執簡直受不了了,為什麼非澤田綱吉不可呢?
「我不會逼死他的,真的,我不會讓他隨便死掉的。」骸的目光一度僵直,彷彿在看很遙遠的、不存在的東西,感覺上不像是在跟千種對話,而是自言自語一樣。
骸逐漸走遠,千種只是暗暗咬牙,再沒有阻止他,因為他明白,現在六道骸這個狀況,無論自己再說什麼再阻礙他,都是毫無意義。
六道骸已經著魔了,對那個膽怯的澤田綱吉。
千種走到窗前,他看到了六道骸已經走到了學校的大門,這個時候他好像清醒了過來,動作變得更加迅速,開始大步的跨出去,向他的目的地進發。
「鳴嘩!從來都沒有見過骸大人走這麼快呢!」在一邊的犬也看著窗外,他其實一整個都在迷茫狀態,完全搞不懂骸跟千種之間的對話是什麼意思,不過至少他還是有知道,骸去找澤田綱吉,雖然不知道找那個傢伙幹什麼。
此時骸已經根據他腦中所記得的那個地址,來到了綱吉居住的那個街區,順著一家一家走,終於看到了澤田這個 姓氏。
他的呼吸有點急速,還好未至於到完全呼吸困難無法說話的地步,他深呼吸了幾口,穩定好氣息的走入澤田家的範圍,按響了門鈴。
這時屋內,綱吉跟奈奈都在家,綱吉因為退學的關係,目前閒在家裡,不過也快找到有空缺的學校,很快就能再上學了。
在房子內的兩人同時聽見了門鈴聲。
「我去應門。」感到有點奇怪這個時間有人過來,不過綱吉還是從客廳過去大門那裡。
「是誰──」綱吉推開門,才開到一半看到門後的人,他的腦袋馬上陷入一整片空白,雖說他的思考力已經完全降至零點,但是他的身體本能似乎還是自動意識到危險,手馬上就把門拉回來。
『碰!』
大門就在來不及反應的骸面前關了起來,骸瞪大了雙眼,他來到這裡只見到綱吉不夠一眼就消失了。
站在玄關裡的綱吉喘著氣,把門緊緊的鎖起來,心裡無盡的在大叫。
為什麼六道骸會在門外的?!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綱吉被嚇得兩腿都軟了,沒力沒氣的靜靜摸回客廳內,他幾乎就像是被嚇得快要死掉的小動物一樣爬回去,不過門外的人才不會這樣就會離開。
骸站在外面不斷的接門鈴,綱吉就是死活都不肯再把門打開,這樣爭持不下的結果就是媽媽奈奈從廚房裡跑出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了。
「外面怎麼了?你剛剛不是去開門嗎?」奈奈看著蹲在門邊的綱吉,一臉狐疑地問。
「不不不不要開門!」綱吉看到奈奈要去開門的架勢,他就怕得出現了嚴重口吃,拚死拉扯住奈奈的衣袖。
「啊?」她回頭看著綱吉,她看兒子一臉罕見的蒼白,就彷彿大門外頭是站了一隻鬼。她沒有看到過綱吉表現得這麼害怕──除了前一次晚上,綱吉表明自己希望從並盛那裡退學,那個時候也是想到什麼恐怖的事,發著抖地跟她說話。
她很心疼她唯一的兒子,雖然那個遠在外地工作的丈夫老是認為什麼事情都得讓綱吉自己一個人去面對,但是看到綱吉這副樣子,她實在心硬不起來、說什麼讓綱吉自己堅強去面對。
綱吉看起來都快要崩潰了。
「……是那個欺負你的人來了嗎?」奈奈微皺起了眉頭問。
綱吉緊抿住嘴巴不說話。因為他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懦弱太丟臉了,可他就是止不住心底那種惡寒,那種時時刻刻都可能會被六道骸追上的畫面,把他的內心滿滿的盤踞了。
「那更加要開啊。」奈奈拉回自己的胳膊去開門。就讓她來看看,這個欺負綱吉欺負到來家裡的傢伙,到底是多麼的青面獠牙面目可憎──
正當奈奈在腦中快速地發揮她無限的想像力,去想像外面近乎站著一個怪獸人,門完全打開之後,看到的人完完全全、完完全全的出乎她的預想之外。
「呃……」奈奈跟骸兩眼互瞪,她有點當機的緩緩轉臉看向躲在自己身後的綱吉,用眼神詢問他:這個人就是欺負你的傢伙?
骸看到這次開門的人多上了一個,從眉眼看得出來面前的女士跟綱吉之間關係匪淺,想必就是綱吉的母親。
「午安好,澤田太太。」骸才頓了那麼一秒,就回過神來露出恰當的微笑打招呼。
「……你好?」奈奈實在不忍想像啊,面前這個人哪裡是什麼小混混呢,分明就是一個貴族紳士啊,要是他跟自己鞠躬的話,她都要以為六道骸是外國古代穿越過來了,呃,那當然是不可能啦,她真是穿越電視劇看得太多了。
「敝姓六道,可以稱呼我骸,或許妳已經有從綱吉口中聽說過我了。」骸說到綱吉時,看了綱吉一眼,但是綱吉毫不領情,只是把臉撇開看著地板暗暗顫抖著。
「是有聽過,你可是個對阿綱他有點不太有善的同班同學呢。」奈奈說,「請問你過來是什麼事呢?」
「我聽說綱吉,他要離開並中了到別的學校,對吧?」骸低聲說。
「是這樣沒錯。」
「我來是想說,綱吉能不能不退學?」
奈奈跟綱吉同時傻了一樣看著六道骸,這個人是在說什麼奇怪話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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