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 軍裝 - 第九章

第九章

「如果真的那麼希望待在重要的人身邊，那就不斷鍛鍊變強，直到證明自己可以和對方並肩而行。我會一直支持你的，狗朗。」

　　睜開眼盯著天花板幾秒。夜刀神狗朗一時之間還沒回過神，直到聽見外面的響動，思緒才逐漸恢復運轉。

　　十年前，他因為戰爭被迫到了德國，遇見了養父三輪一言以及威斯曼家族的小少爺，輾轉經歷過一些事後，又和三輪一言回到了日本。

　　撫著有點發疼的額，狗朗從床鋪起身。

　　今天是，三輪一言逝世的第七天；也是他回到德國的第二天。在踏上德國土地的第一夜，他又夢到三輪一言和他說的話了。

　　在十年前，他自覺被最信任的人拋下時，立刻衝出門隨意遊蕩發洩。不想看到白髮孩子抿著唇，透著困擾的神情；更不想再聽到他叫自己離開的話語。

　　相遇後從沒想過自己有不想見到伊佐那社的那天。

　　在外面橫衝直撞時，他知道三輪一言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直到自己耗盡力氣頹然倒地後，才看見三輪一言帶著心疼又無奈的神情走近將自己扶起，而後慢條斯理的說了許多鼓勵的話。

　　亦父亦師的三輪一言所說的話語總是能讓他心情平靜，重新省思。只是狗朗還沒來的及再見伊佐那社一面就回到了日本。

　　在日本待了不到一個月，三輪一言立刻接到訓練兵種的工作。而身為養子的狗朗則在年齡適格後也投入軍隊，從二等兵一路攀升至少尉──是同期生中攀升最快、軍階也最高的。

　　外面的政治翻轉、國與國之間的聯盟敵對於他都較為無關。夜刀神狗朗只是忠實執行著上司所給的任務。

　　從德國回到日本的十年間，他不太想去思考人與人之間需要與被需要的關係。會選擇效命國家除了三輪一言的關係，也是因為單純的上司下屬讓他安心。

　　一直到三輪一言罹患重病逝世，幾乎同一時間，他也接到派遣人手去同盟國支援的通知。

　　或許是因為知道他會德文的關係，日本方很乾脆的就派他到德國支援。除了狗朗，去德國的寥寥數人中還有同期的伏見猿比古和八田美咲。前者是目前德國目前急需的戰略分析員，後者則聽說是被一位高層軍官相中。

　　只是在踏上歐洲領土的第一天他們明顯沒享有身為支援者應有的良好的待遇，前來接應的德國軍官有意無意的挑釁讓八田美咲險些衝上去揍人。

　　到了入夜前，甚至有人打著「切磋」的名義找了上來。

　　四、五個人來找他一個人「切磋」？即便在熄燈前輕易的擊敗對方，但狗朗想到這裡仍有些頭痛……

　　「喂！黑狗你……還在睡？」房門倏然被打開，正是剛好和狗朗同寢室卻在第一晚卻沒出現在房過的伏見猿比古。

　　「調了一下時差，怎麼了？」

　　抿緊了唇，伏見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像是覺得屈辱又像是掙扎，最後才低吼道：「美咲一個人單挑那群德國佬。」而我阻止不了。

　　微微睜大眼，在驚訝的同時，狗朗也讀出伏見眼裡的不甘心。

　　在伏見猿比古和夜刀神狗朗趕到時並沒有看到想像中打的難分難解的暴力畫面，儘管人人都帶傷，卻都低垂著頭排成一列聽著一名長官的訓話。那明長官身邊則又站了個穿著白袍的青年。

　　「美咲！」

　　最左側的矮小身影微微動了下顯眼的紅色腦袋。伏見的呼喊聲也連帶著吸引那名長官的注意，轉頭看向他們。

　　「你們也是昨天剛來的人嗎？」柔軟的關西腔日文讓兩人心中升起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狗朗和伏見行了個軍禮，才報上名。

　　操著一口關西腔的日籍長官先揮手斥退了那些帶傷的德裔兵，才再度用日文開口：「我是草薙。昨天原本應該由我去接應你們才對，但是剛好臨時有事才讓人再派人過去，結果好像發生很不好的事。抱歉讓你們受委屈了。」

　　草薙的言行並不沒有軍中該有的嚴謹，讓伏見微感好奇的瞄了一下對方身上，果不期然看見一枚火焰圖騰的徽章。

　　對方是吠舞羅成員。原先是日方先前外派至德國的一群人，後面圍繞著周防中佐而行動自成一派，是軍中的異類──也是八田美咲相當崇拜的團體。

　　「好了，你們也快點帶這傢伙去療傷吧！這個問題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八田美咲這時才抬起頭來瞄了伏見一眼，很快又撇過頭，「猿……」

　　「美咲真是個笨蛋啊！」伏見原本平板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陰陽怪氣，但仍盡責的把對方拉過身邊，輕輕抹去對方臉上的血跡。

　　「靠！會痛！」

　　「還真敢啊！美咲。在長官面前罵髒話什麼的。」朝草薙再行了個軍禮，伏見不由分說的拉著八田離開。

　　見怪不怪的瞄了眼兩人的互動，狗朗也行完軍禮正想回去時，冷不防的被草薙身邊的青年叫住：「等等！你好像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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