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鳴】A meter distances - [佐鳴]A meter distances(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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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尺距離

　　「一公尺等於多少公分？」

　　「一百公分。」

　　「嗯，那就是我們的距離。」

　　自從將自己鎖在房間躲避佐助已經過了三天，鳴人發現佐助對他的態度根本一點都沒變，講話依然毒舌，黑眸裡透出的訊息永遠都是嘲弄，只不過那雙眼睛裡面偶爾會透出他不懂的感情，挾帶著那麼點悲傷以及溫柔。

　　「我說佐助啊……。」拉過佐助房間的另一把椅子，鳴人反跨坐了上去，手肘抵著椅背撐著臉，因為姿勢而變形的臉蛋看起來有些搞笑，他看著面前正襟危坐的，寫著作業的傢伙微微蹙起了眉，最後還是忍不住嘴唇一掀，重新問了自己最在意的事情，「你到現在還是不肯告訴我，你為什麼來大阪嗎？」

　　雖然一早就知道佐助是因為家裡鬧翻了才來這裡的，但是依照幾天的觀察，好像不只有這回事而已。湛藍的眸子眨了眨，鳴人有些不滿意的看著只管自己寫作業的傢伙，才想發作，對方就馬上開口了，逼著他滿肚子的埋怨又吞了回去。

　　「我不是早告訴過你了嗎？」白皙的手指夾著自動筆，佐助頭也沒抬的繼續自己桌上滿滿的數學習題，為了不讓自己的程度降低，來到大阪他也從沒鬆懈過，「有空管我你不如多做幾道練習題，才不會總是個吊車尾。」佐助說著說著抬起了頭，眼睛對上的是對方因為憤怒而瞠大的藍瞳，在鳴人破口大罵的同時他又迅速低下了腦袋，繼續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反正我就是吊車尾那又怎麼樣！總比你這個只管讀書的悶蛋來的好！」鳴人氣呼呼的噘起了嘴巴，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盯著半天沒反應的佐助幾眼後，終於惱羞成怒的破口大叫。「你就寫你的數學吧你！混蛋佐助！」

　　隨著房門被重重的甩上，佐助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黝黑的眸子輕瞥了眼書桌上的月曆，他這才曉得原來自己已經在大阪待了一個多禮拜了。

　　時間過的好快啊……。

　　墨眸微瞇，抬手揉了揉眉心，腦裡湧現的是鳴人那張悻悻然還帶有紅暈的臉。不是故意要對他冷淡，也不是故意要對他嘲諷，只是有些事情他說不出口，也沒辦法說出口，很多事情只要一語道破了就會變的一發不可收拾，他不想現在就坦承，這樣兩年來和家裡爭執來這裡就會變的沒有意義。

　　吶，鳴人。

　　如果我告訴你了我們會怎麼樣？

　　告訴你說……──。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那天的天氣很好，沒有雲。空氣中彌漫著草葉淡淡的清香；夏蟬的鳴叫與學生的笑鬧像一首活潑的狂想曲，不嘈雜只覺得歡快。

　　「我的名字叫做漩渦鳴人，以後請大家多多指教。」金色的髮在日光燈下熠熠生輝，男孩的笑臉宛若盛放的向日葵那樣明媚，那是宇智波佐助第一次被一個人吸引了視線。當玄黑的眸子對上那清澈的湛藍時，他忽地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的被融化掉，那就像一個被冰封許久的冰塊，在烈日的照耀下漸漸液化成水，並且開始柔軟起來。

　　小小的腦袋猛的迸出了一見鍾情這樣的字眼，佐助的臉黑了黑，不過就是覺得對方有點特別罷了，況且對一個男孩子一見鍾情也未免太怪異了點。這樣想著，佐助隨即又低下了頭繼續手頭上的課外作業。

　　「那麼，漩渦同學就坐到第一排倒數第二個的位置吧？」隨著老師的話語，佐助悄悄豎起了耳朵，聞言後他眉峰輕挑，眼睛斜瞥了眼隔壁，第一排倒數第二個位置不就是他的旁邊嗎？

　　清脆的應答聲在講台上傳播開來，墨色的眸子跟隨著對方的步伐移動，一直到對方停在了自己的身邊，佐助才稍稍抬頭看著他的臉，那是一張有著東洋面孔卻有著西方瞳孔的臉，不算精緻，笑容卻可愛的討喜。微風吹亂了他的金髮，迷了他的雙眼。

　　「你好，以後請多指教了。」孩童特有的稚嫩嗓音遞來友好的訊息，就在胡思亂想間，對方已經坐上了指定的位置，佐助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多思考些什麼，打算繼續埋首於自己未完成的習題中，但是那個新來的傢伙似乎不想就這麼放過他。

　　「誒！」男孩偌大的雙目閃著靈動的光，金髮的傢伙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朝他伸了出了手。「我叫漩渦鳴人，你呢？」

　　「宇智波佐助。」淡漠的朝對方點了點頭後，佐助決定不再理會這個不斷打斷自己的傢伙，該說說對漩渦鳴人這小子的第一印象嗎？笨蛋？呆子？傻瓜？總之樣子絕對和聰明沾不上一點點邊角。

　　「你這傢伙很冷淡誒……。」識趣的縮回手，金毛的小傢伙不滿意的撇了撇嘴，小小聲的咕噥起來，「你這是對新同學的態度嗎……？」

　　一直打斷用功好學寫作業的同學，也是你這新同學對待同桌的態度嗎？

　　一邊在心中腹誹著對方，佐助拼命的在內心翻起了白眼。

　　「吵死了……。」他動了動筆，丟下這麼一句話。

　　「混蛋你說誰吵死了！」

　　「就是在說你這個吊車尾的笨蛋！」

　　「混蛋你說誰吊車尾啊你又知道我吊車尾了啊混蛋！」鳴人氣呼呼的瞪大眼睛，死命的盯著佐助的臉像是要將他燒穿兩個洞一樣。

　　「看也知道你就一個吊車尾！」聲音不自覺的放大了些，這是佐助有史以來第一次和一個人吵架，而且對話還是如此的沒營養！在心中將眼前的金髮傢伙狠狠罵了個遍，佐助從來不知道自己罵人的功夫可以這麼了得，逼的眼前的小東西開始心虛的被堵的啞口無言，他忽地由心裡升起了一股優越感，那不同於總是全班班上的第一名榮譽，而是一種打從心裡覺得自己贏過對方的感覺。

　　啊啊……這個漩渦鳴人實在太有意思了……。

　　「你說什……唔……。」鳴人才想繼續發作，但頭上的大手不容許他繼續發言，他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有些震顫的聲音不同於他方才的剛烈。「老、老……老師……。」

　　「真是的，不要剛認識就吵架噢。」不知道何時出現在眼前的老師和氣的揚起唇角，接著揉了揉他的頭，鳴人隨後扁起了嘴，湛藍的瞳眸依舊死盯著佐助的臉不放，張揚武爪的模樣大有〝我絕對不向你低頭〞的氣勢在。

　　待老師走後，佐助繼續低頭寫著自己的作業，但墨黑的眸子還是稍稍瞄了眼一旁的金髮傢伙，他看著那個男孩氣鼓鼓的嘟著嘴，覺得他幼稚卻又覺得他可愛非常，於是佐助的嘴角也不經意的揚起了小小的弧度。

　　第二次和漩渦鳴人有牽扯是在一個禮拜後的事情，下過雨的空氣彌漫著潮濕的味道，那天佐助為了將教師日誌交回辦公室而晚了點時間放學，他用著和平常一樣的速度經過必經的遊樂場，不同的是今天這個道路並不安靜，不遠處傳來的漫罵聲和打鬥聲傳進耳裡成為了一種噪音，佐助微微皺了皺眉，但他並不想管事也不想惹麻煩上身，於是便加快了步伐想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你們這群王八蛋！憑什麼動手打人！？」

　　但就在下一秒，清脆而熟悉的稚嫩嗓音卻讓佐助停下了腳步。

　　……漩渦鳴人？

　　「混帳東西！離我遠一點！」

　　在搞什麼鬼啊！？

　　佐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轉向，他的腳步越來越快，那個熟悉的聲音也越來越靠近，一直到那金黃的色彩在眼前綻放的時候他才停了下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理由，而丟下書包衝上去擋下了即將落上那金髮傢伙的拳頭，他抬起腳朝攻擊的一方的肚子踹了過去，聽見了身後傳來的吸氣聲。

　　「佐助……你怎麼……？」鳴人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目，他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是在作夢，可是眼前的畫面又真實的不像夢境。「佐助你不是回家了嗎？」

　　「吵死了。」佐助狠狠的皺了起了眉毛，他也搞不懂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可耳朵就是聽見這傢伙的聲音後自動停了下來，身體非自願的開始轉向，朝著那個白痴所在的地方快速走了過去，最後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擋下了那個有力的拳頭。「你還有閒情逸致坐在哪裡嗎吊車尾的？」

　　挑釁的黑眸對上了那雙呆愣的湛藍，一看見對方那可惡的嘴臉，鳴人馬上鼓起了腮幫子，啪的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他瞪了眼佐助不甘示弱的回嘴，「誰是吊車尾啊……。」

　　「哼。」佐助冷哼了聲，眼神輕瞥了眼不滿被無視的幾個男學生，他嘴角勾起的是嘲諷的笑，這是他第一次為了一個人打架，平時看起來沒什麼用處的防身柔道忽然發揮了用處。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佐助不知道他們究竟與那些傢伙糾纏了多久，直到最後他將一個人過肩摔了出去後，其他人才紛紛散了開來，最後就像是電影俗爛的情結，對方落下了狠話後就全體逃之夭夭。

　　瞟了眼那些人的背影，佐助眉峰挑了挑，那些人應該是和他們同年的，只是他們為什麼會和漩渦鳴人起衝突他倒是一點都不了解。

　　〝咚……。〞

　　聽見有東西倒下的聲音，佐助回過了頭，就看見那個滿身傷痕，臉上還沾滿泥巴的金髮傢伙將自己深埋在大地的懷抱，他看著漩渦鳴人那雙天空藍的眸子瞧著他不放，然後對著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嘿，沒想到你也挺不錯的啊！」

　　佐助沒有說話，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盯著躺在地上的傢伙一眼，接著轉身拿起自己被丟在一旁的書包掉頭就走，耳邊不意外的傳來那個人充滿活力的叫罵，他唇角微彎，忽然感到愉悅了起來。

　　天上的陰雲一瞬間散開，夕陽的餘暉映照了大地，黃橙橙的色彩，就像那個呆頭愣腦的小子的笑容一樣有溫度，佐助想，他有陣子似乎是不會再無聊了……。

ＴＢ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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