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鳴】A meter distances - [佐鳴]A meter distances(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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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尺距離

　　有一天我們的世界開始出現了裂痕。

　　然而彌補的方法，不知道。

　　鳴人回到家的時候只覺得奇怪，他將視野望去玄關處似乎少了些什麼，唔？當初是不是有放個花瓶什麼的？眉頭微微一皺，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他還是撓了撓頭髮後，脫了鞋子就進屋，一直走到客廳後，他才真正覺得好像真的有點不大對勁。

　　「奇怪……我們家的沙發呢……？」鳴人看著空蕩蕩的客廳一角愣了起來，記得沒錯早上不是還好端端的在原地嗎？怎麼他一回家就什麼都變樣了？總不會他進錯屋子了吧！？

　　「啊，鳴人你回來啦！」似乎是聽見客廳的聲響，紅髮碧眼的母親一下子從房間探出了頭來，手裡還抱著一箱的雜物，亂七八糟的幾乎要滿溢出來，乍看之下就像一堆垃圾，他的母親果然還是對收拾東西不擅長，所以光憑這點，當初他們玩笑著說自己是被撿來時，鳴人壓根不相信。

　　「媽，這是怎麼回事？老爸呢？」鳴人不明所以的看著自家母親一臉愣住的表情就更加疑惑了，「我們家玄關的那個花瓶呢？那不是自來也老師前天才送的嗎？還有我們家的沙發呢？」鳴人的眉頭緊皺，聲音也不自覺的放大起來，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家裡出了什麼事情了？東西封箱成這樣是要搬家嗎？他怎麼一點都沒聽說過？

　　母親先是遲疑的眨了眨眼睛，接著才回頭對著樓上高喊起來，「皆人！你這糊塗蛋沒給你兒子說搬家的事嗎？」母親的聲音宏亮而清晰，她連忙將手上搬運的東西放了下來，一瞬間就轉身跑上了樓，徒留鳴人愣然的站在原地。

　　──真的要搬家？

　　「怎麼回事啊……？」鳴人的思考忽然混亂了起來，現在是怎麼樣的狀況？現在是真的準備搬家嗎？因為什麼？什麼時候離開？所以他現在應該怎麼辦？他要怎麼和佐助說？

　　「啊……鳴人，抱歉，爸爸一直忘記告訴你，最近才急急忙忙的在搬東西。」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鳴人看著自家爸爸被母親擰著耳朵下樓的模樣，忽然一點都笑不出來。

──誰來解釋現在是什麼狀況？

　　「搬去哪裡？」湛藍的眸子閃爍不定，鳴人直盯著父親和藹帶著苦笑的臉後，又再問了一次，「我們要搬去哪裡？什麼時候搬？為什麼？」

　　「我們要搬去大阪，兩天後就走，因為工作的關係，上面要我過去暫時支援大阪的公司，要待多久的確切時間不知道，但是那邊現在很缺人，實在沒有辦法等到你國中畢業在過去了。」父親同樣天藍的眼帶著無奈，金黃的髮如他一般在日光燈下閃著森冷的顏色，鳴人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心中突然粉碎掉。

　　大阪和東京是一段很長的距離，坐新幹線要換好幾站，還要計算時間和錢的問題，總之結論是不能常常來回的。

　　「佐助……。」鳴人一頓，那個人的面孔倏地浮現了腦海，是啊佐助……當初說好兩個人都要一直在一起的，現在要搬走了怎麼辦才好？而且他們剩下兩天的時間！身體一顫，鳴人猛的掉頭就衝往了玄關，面對母親的大聲質問，他只匆匆回答了晚點回來，就穿了鞋子出門了，他必須想想這個問題，也必須想想一些措詞怎麼對佐助解釋。

　　他在馬路上狂奔，從身旁飛過的是無數個街燈，無數個閃爍耀眼的霓虹燈，以及各式的房屋、車子和人群。現在是晚上八點，夜晚的城市燈紅酒綠，東京的夜晚是青少年們狂歡的時刻，鳴人沒有停下腳步，他一直在奔跑，他的汗水從身上紛紛灑落，有幾滴落入了他的眼裡，但並不阻礙他的奔馳，他甚至連制服都沒有換下來就出了家門。

　　這時候不能去佐助家，因為時間上已經太晚了，可是他現在並不想回家，他不想看見母親那愣然的表情和父親無奈而苦笑的臉，他只覺得心慌，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走，只能像隻無頭蒼蠅不停的跑……不停的……。

　　如果晚點回家就好了，如果硬是拖著佐助賴在草地上久一點就好了，如果他繼續瞎扯著天上的星星的話就好了！這樣也不必這麼早就知道事實，也不必現在就覺得心慌意亂！

　　「可惡──！」鳴人最後停在了人群極少的巷子口，他的拳頭重重的迎上了那脆弱斑駁的牆面，他看著那片片落下的油漆，只覺得心情像那面牆一樣殘破不堪。

　　佐助到鳴人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原因是某個笨蛋把老師交待的作業，又丟到他這裡來了忘記拿回去。

　　「佐助？鳴人怎麼沒有和你一起？」

　　「什麼？」佐助愣愣的看著鳴人的母親同樣錯愕的臉，他手裡的作業本已經被對方接過，「鳴人沒有到我那裡去啊。」他緊緊的皺了皺眉，馬上聯想的卻是那個白痴吊車尾又做了什麼好事了？

　　「可是我記得鳴人出門前說了你的名字啊……我以為他去找你……。」鳴人的母親聲音忽然變的震顫不安，她拿著作業本的手輕輕的顫抖起來，「天啊！他已經出門一個小時了，他能到哪裡去……？」

　　「伯母，您先不要激動，我去找看看好了。」佐助覺得自己的頭忽然痛了起來，好啊這個混蛋出門還不忘將他拖下水，出門前說了他的名字卻沒來找他，現在還不知道人去了哪裡！

　　「鳴人出門前有說過他去哪裡嗎？」到了門口的時候佐助忽然想起了這個問題，他回頭看著對方木訥的搖了搖頭後，輕嘆了一口氣。

　　「那麼我找到鳴人後，會打電話通知您的。」

　　「麻煩你了佐助……路上小心。」

　　離開了鳴人家，佐助在心中一邊腹誹著，腦袋快速的搜索所有鳴人可能會去的地方，但是最後的結果，他想到的卻是，國小三年級，第一次幫助鳴人打架的那個學校遊樂場，自從那次之後，鳴人只要經過小學，就會向他嚷嚷那個地方曾經的種種，讓他想要遺忘都非常的困難。

　　「……會在那裡嗎？」佐助眉頭微微一皺，不過既然一開始就沒有頭緒的話，就先去那個地方碰碰運氣吧。

　　「搞什麼啊……。」他低啐，完全無法理解鳴人這時候跑出去能幹什麼，所以當佐助到了小學的遊樂場時，只看見那個滿頭金髮的笨蛋坐在盪鞦韆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蕩著，愣神愣神的模樣讓人想給他一拳揍下去清醒。

　　「喂白痴，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佐助有些惱怒的站在鳴人面前，他看著那個依舊將頭垂的低低的傢伙，忽然有氣不打一處來，「你知道你已經在外面遊盪了一個多小時了嗎？」

　　「……。」鳴人低著頭不肯說話，可握著鞦韆吊繩的手卻漸漸的收緊，「我……。」他低聲開口，可出了一個我字又戛然而止了。

　　「你什麼？」佐助伸手握住了鳴人上方處的吊繩，微微傾了身，「說大聲一點。」

　　「我要搬家了……。」

　　「再大聲一點。」

　　「我要搬家了。」

　　「再更大聲一點。」

　　「你他媽的要我重複多少遍啊混蛋！我說我要搬家了搬家了搬家了──！」鳴人悻悻然的從鞦韆上站了起來，他湛藍的眸子早已經盈滿了水霧，「你究竟……還要我重複多少遍啊……。」他的聲音忽然弱了下來，挾帶著一點哭腔，「我回到家的時候才知道這個消息的，兩天後就要走了……。」鳴人說的很快，好像根本就打算讓佐助聽清楚他再說什麼，可是他說的越快，佐助的表情就越平淡，那種平淡幾乎要讓他哭出來，可是他有很多話還沒說，不管佐助聽不聽的下去他還是想繼續說，「早知道就不要這麼快回家了……早知道就不要回家了……。」

　　「鳴人。」佐助終於開了口，可是鳴人卻執意要繼續說下去。

　　「早知道我就賴在地上久一點了！」

　　「鳴人。」

　　「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要順著你硬是賴著不走了！」

　　「夠了，鳴人。」佐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壓抑。

　　「不夠！一點都不夠！我要說話兩天根本就不夠！我們明明還有好多天好多天可以相處的！為什麼要搬家！我寧可就這樣賴著不走！」鳴人忽然對著佐助大吼了起來，他的眼淚終於無法遏止的落了下來，淚水沿著他的臉頰滾進了衣領，被風吹冷的液體幾乎讓他震顫，「佐助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和你分開！我不想去大阪，那裡甚至有什麼我通通都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和你分開！」他抬起手胡亂抹著眼淚，他知道這樣子在佐助面前真的非常丟臉，可是他無法不流淚，他忍耐不下去。

　　「我只是……不想和你分開……。」

　　佐助黝黑的眸子忽地瞠大，他握著吊繩的手忽然一鬆，接著一把扯過了鳴人的肩膀，將這個笨蛋直接按進了懷裡。

　　「佐、佐助……！」面對佐助這樣的動作，鳴人先是一愣，而後才開始掙扎起來。

　　「搬家什麼無所謂。」佐助並沒有理會鳴人的掙扎，他的雙臂只是不斷的收緊，最後鳴人停止了掙動，他乖乖的將頭抵在了佐助的胸口，安靜的聽對方接下來的話。

　　「我只問你一句，你會記得我嗎？」

　　佐助的聲音很輕，輕到他的眼淚幾乎沉受不住重量的又往下掉，鳴人悶聲，他的手緊緊的擁抱對方，鼻翼裡滿滿都是佐助的味道，他忽然覺得很心安。

　　「廢話……。」

　　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ＴＢ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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