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６．共浴
在我非常懊惱之際，紫炎走到我面前，把不知名的乳白液體從容器中倒到手中。將雙手互相塗擦後，放到我的髮間，「怕肥皂進眼的話，就閉眼吧。」他淡淡的提醒，彎曲的手指開始抓搔我的頭髮。
我下意識地合眼。……的，紫炎在幫我洗頭？
嚓嚓、嚓嚓、嚓嚓……頭髮和泡泡磨蹭的聲音不絕於耳。
……等等！紫炎在幫我洗頭吧！這甚麼發展？超突然的！他也太閒了吧？不對，他太會照顧別人了吧？該不會每個男生的頭也是他洗吧？我會吐血的。
溫熱的水從頭頂打落到身上。「好了，張眼吧。」我乖乖地睜開眼。
紫炎的樣子映在因熱氣而模糊不清的鏡子上。濕答答的紫髮落著水珠，赤祼的上身也滿是水滴。使他看上去有一種獨特的妖冶。
「……謝謝。」我盯著鏡中的他幾秒，才呆呆地回過神來道謝。
他定了兩秒，忽地湊到我的耳邊，輕語：「要我幫你洗身嗎？」冷冽並夾帶戲謔的語氣，侵佔我的耳朵。
臉一下子變得好燙，不知道是因為室溫，還是別的？臉紅了吧？
我匆匆地回絕他的好意，把他推到大浴池旁，「你、你去泡浴吧！」
隨後頭也不回地走回剛剛的澡洗位置，把圍在下身的毛巾除下並將沐浴乳擠出，均勻地抹到身上，用水沖掉，再把毛巾包回腰上。往大浴池進發。
我才一隻腳踩進去，裏面就有一隻腳踏出來。先生，你和我共鳴嗎？
在裏面的男玩家三三兩兩地先離開，連凜空也先走了。
結果浴池中只剩下我和紫炎。
除了水聲和女生那邊的浴室的交談聲外，都沒其他別的了。
我偷偷瞄著紫炎，他正直視前方。
「「對了」」「「…你……」」我們倆一起發話，連讓對方先說的等待時間也一樣。
不知為何，我縮了縮脖子，「你先說吧。」
他頓了頓，「你覺得這遊戲怎樣？」
所以，你問的問題，超出了我的預期耶。關於這問題，我只想到狗血。
「和一般的網遊有點不同。」我故意把失態的話語去掉，將能表意的說話吐出，「總感覺，離現實很近。幾乎甚麼事也得親身體驗，例如五感全是９９％真實，使人有一種『在這世界活著』的感覺。」
「你說的，都是夢境的賣點吶。」他讚賞般道。
難怪這麼多人玩了，原來是因為真實感很重。雖然夢境是挺狗血，但又同時令人欲罷不能。先說我只是被拉來玩的，不是甚麼被虐狂。
「這樣啊…」
「你剛剛有甚麼想說的？」
「喔，對吶。」我挪出微笑，「紫炎喜歡甚麼類型的女生？」
他怔了幾秒，回道：「小巧玲瓏的，笑起來甜甜的，抱上去感覺像玩偶的。」
其實你只想找個玩具吧！「還有嗎？」
「不需要特別的技能，最好能動靜皆宜。」
「為甚麼？」我歪頭。不明白為何要能動能靜。
為了解決我的困惑，他解說道：「雖然喋喋不休的傢伙挺有趣，但萬一靜不下來，有時會很糟糕啊。」
「呼耶？很糟糕？」我稍稍地靠近他。
「嗯。」他輕聲地回應，續道：「太靜的話，有時會沒意思。」
咦？沒意思？話說你帶過了我的問題吧！
「所以，還是動靜皆宜的人比較好。」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戳了戳我的眉心，「那你呢？喜歡甚麼類型的人？」
咿啊—誰教你問問題前要戳別人眉心的！痛啊—
「能談得來的都可以。」我心有不甘地邊揉著眉心邊答道。
「真博愛啊。」
你何時產生了老子沒愛的錯覺？
「不行嗎？」我小聲地嘀咕。
「不能再具體一點嗎？」
「嗚姆—…」我蹙起眉。思考該如何具體地表達。
他忽地揉了揉我的頭，「想不到也沒關係。光是如此就足夠了。」
咦？甚麼？
趕在我發問前，他站起來，「走吧。泡太久會頭暈的。」
「姆嗯。」
站起那刻，恍神——
身體搖搖晃晃。
糟糕，忘了自己不能泡澡泡太久…
眼前一黑。
「結果，你還是暈倒了。」這句話鑽入耳中。
下一秒——
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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