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傳說】短篇 - 【特傳冰漾】太空

　　※極悲文，慎入。

　　※想要虐待自己（？）的人歡迎搭配歌曲食用ＸＤ

　　　蘇打綠－太空　　http://www.crimsonrain.com/2009/11/music_18.html

　　　歌播完文還沒看完歡迎replay（被毆）　

【太空】

　　「拜拜。」

　　我記得你是笑著的。

　　放開了抓住你的手，因為你要往更遠的地方去。看著你的笑容，我知道你在成長。

　　眉目間的開展，像一隻展翅的大鳥，要飛向更遠的高空。我明白，你的未來在那更美麗的藍天。

　　所以啊、走吧。不要吝嗇於把背影對向我，因為該跑起來了。

　　所以啊，我對你這麼說。

　　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

　　颯彌亞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世界上的光暗交替、腳步來去，其實好像都是一樣的。

　　感覺不到任何屬於這個世界的流動，感受不到屬於這個世界的體溫。

　　他只記得那一句。

　　「拜拜。」

　　我明白自己都一直站在原地。

　　踩在同樣的一個圈子裡，我很清楚自己不需要跨出去。因為跨不出去。

　　可是，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踏到我的圈子裡，想要踩過那個絕對存在的圈線，給我一個永恆的懷抱。

　　你說，「不要丟下我。」

　　──在那一刻，我想要跳出那個圈子。

　　因為我明白到底是誰被丟下。

　　他翻動著自己的書櫃。

　　櫃子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因為新購進的書籍增加了，打算把一些清到另外一個櫃子裡。

　　修長美麗的手指掃過一本本曾經仔細翻看的書，卻在掃到其中一本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微頓了頓，眼神閃過一絲的猶豫，下一刻卻很本能地抽了出來。

　　那是一本關於符咒的基本教學書，怎麼想也知道這不會是屬於他的。

　　因為，這是褚冥漾之前買來看的。

　　他不知不覺笑起來。

　　笨，這樣一本簡單的書可以給我看兩年。

　　你曾經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離開我去妖師本部接受訓練。

　　當時，我望著你的離開，也是這樣笑了。因為你在慢慢變勇敢。

　　你總是說，你再這樣下去會一直都是我的絆腳石，所以要多多訓練。

　　我說，「好。」

　　因為我沒有立場說別走，當你說你想要變成一個可以站在我旁邊的人時。

　　誰又知道，我才是期望你可以一直待在我身邊的人。

　　剛剛收到一個消息，學院傳來的。最近辦了一個活動，希望可以邀請過去的校友們回來探望探望，並提供一些讓在學的學生可以請教校友們的機會。

　　默默地把信件收到一旁，他微瞇起了眼，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去。

　　一個充滿回憶的地方，總是最可以使人發瘋的地方。

　　想到這裡，他又笑了。

　　褚，當我快要發瘋的時候你還真是不痛不癢。

　　你回來了，帶著更強大的力量。

　　「我回來了。我有資格了嗎？」你笑著問。

　　你不懂啊，你從來沒有失去資格過。

　　「……歡迎回來。」我最後說。

　　你笑開。「這是我在你復原的時候說過的話欸。」

　　是啊。

　　因為對你我來說，不管哪一次，都是一段時間的失去。

　　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努力壓抑自己看到熟悉景物心痛的感覺，用一貫的淡漠神色跟與自己攀談的人交際。最後他還是回來了，看在撫養自己長大的董事們的面子上。

　　他的眼神好像在看著與自己講話的人，事實上完全不是。

　　他的眼神停留在這個地點，他與褚冥樣共同擁有回憶的地方。

　　為什麼世界上總是要有無可計量的痕跡呢。

　　你說，「為什麼是我呢？」

　　我說，「怎麼可以不是你。」

　　我喜歡那一瞬間你的眼淚，因為是笑著掉下來的。

　　無數次的談笑與相守，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幸福。

　　你總是說，你很擔心我會哪天跑不見，因為看起來總是來無影去無蹤。

　　我一直都沒有說，我很擔心你會哪一天讓我再也看不到。

　　他坐了下來，在一片草地上。

　　看著美麗的草皮，想起來之前躺在這裡跟他享受看書時光的褚冥漾。

　　忘不了他看書看到不小心睡著的睡顏，那幾乎是天神最美麗的作品。

　　當時的他輕輕地彎下腰，吻上了這個最喜歡的人。

　　當時感受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難受。

　　緊緊抓著地上的草，他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

　　人是脆弱的生物。

　　我看著你的衰病，身體漸漸虛弱，看著我的眼神也愈來愈迷濛。

　　你說，「你果然要丟下我了。」

　　我說，「明明就是你要離開的。」

　　你說，「因為你要丟下我，讓我去一個孤單的世界了。」

　　我不喜歡你這一瞬間的眼淚，因為那是痛苦地哭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可是你知道嗎，沒有你的這個世界，對我來說跟失去一切的死後有什麼差別呢。

　　也是一種死，死在心裡面。

　　「回來了？」

　　他看著賽塔，對方用千年一貫的溫柔笑容問著。

　　「嗯，活動很順利。」

　　「你今天還好嗎？」賽塔問著。

　　他知道他想要關心什麼，所以選擇沉默。

　　浮現心頭的，只剩虛無。剩下的就是一種厭惡，厭惡於自己不可擺脫的這種宿命。

　　我一直守在你身邊。

　　看著你從哭著、笑著、喃喃著，到什麼聲音也沒有。

　　哭著時，你罵我不跟你一起走。

　　笑著時，你謝謝我願意喜歡你。

　　喃喃著時，你碎念著不知道死後會是什麼樣子。

　　沒有聲音時，你是含著一個微笑睡去。剩下你不能發出的聲音，我用我的淚水填補了。

　　撫摸著你已經不會再對我展開純真笑容的臉龐，我哭得沒有聲音。

　　因為我知道那個微笑，代表你滿足於這個畫上句點的人生。

　　所以我不該哭的吧？因為你是笑著離開的。

　　可是我是痛的啊、非常痛的。

　　為什麼你在離開的時候還要用這個讓人知道你很幸福的微笑，讓我傷心得這麼有罪惡感？

　　「褚，你這個混帳。」到了最後，我只能用哭音擠出這句，打了你的頭。

　　你卻再也不會跳開大喊好痛了。

　　而你離開前最後說的，依然是那句話。

　　「拜拜。」

　　也依然、笑著地。

　　他不能入眠。

　　應該說，自從褚離開之後，他沒有真正好好入眠過。

　　每次在夜深人靜時躺到床上，閉著眼睛就會在腦中出現一個聲音。

　　「學長。」

　　明明那麼多人這樣叫他，卻惟有這個學弟的喊叫讓他不能忘記。

　　帶著一種怯弱、一種崇敬，最後是一種愛意。

　　什麼時候，這個稱呼讓他覺得是專屬於自己的了呢？

　　那已經成了一種暗號的稱呼。

　　就像全世界只有你可以叫他「褚」。

　　我看著流淚的朋友們。

　　褚冥玥輕撫著自己弟弟的臉龐，嘴巴喃喃說著道別的話。她的臉上滿是晶瑩的淚珠。

　　「對不起以前一直欺負你，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這個弟弟。」她的聲音已經因為哭泣而有點破碎，卻還是逼著自己把話完整地說完。

　　我微微閉上眼睛。

　　還有好多話沒有對你說，你明白嗎？

　　走得太快了，傻瓜。縱使我知道，不管你走得多慢，我永遠也不會覺得時間是足夠的。

　　想到這裡，我睜開了眼，看到褚冥玥哭得通紅的雙眼望著我。

　　她問，「你覺得他幸福嗎？」

　　幸福啊……

　　你離開時的笑容像是在告訴我，你過得很快樂。

　　或許我可以很自私地認定你是吧？如果你不是，那我到底還可以給你什麼呢？

　　但，也無法再給你什麼了。

　　我的手握上那雙冰冷的手。

　　因為你再也接收不到了。

　　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本來是因為一在床上閉上眼睛，回憶立刻如潮水般湧來，令他痛苦地難受，只好起身到桌子前坐下來。但他低估那種思念了。

　　現在不管自己有沒有閉上眼睛、是不是躺著，眼前劃過的都是褚冥漾生前的一舉一動。

　　他說他不敢去對付那個鬼族的眼神。

　　他愉快地吃著蛋糕的笑容。

　　他皺眉地看著課本的神情。

　　他慌張跑來找他求救的表情。

　　他堅強面對困境的身影。

　　他緊抓著他衣襟的手。

　　他吻上自己的唇──

　　他說著：「我愛你。」

　　我看起來很冷靜，用死了似的眼神。

　　把你的後事都辦好，接著回去面對冰牙與獸王兩族的事務。

　　我不是沒有想過跟你一起走，但是當你很早就用一種異常堅定的眼神警告我時，我就放棄了。

　　我也明白，現世的責任與壓力並沒有因為你的離開而放過我。我的身分一日不變，就不會有不同的命運。

　　你沒有對我說「連我的份一起活下去」。

　　而是「好好把你的生命過完，因為那是完整屬於你的。」

　　你竟然連讓我有一個為了你而活下去的理由都不給我。

　　他緊緊擁著空氣。

　　以前懷中總是可以有一個暖暖的小身子，抱起來是那麼舒服滿足。而現在只能假裝空氣裡面有那個人了。

　　可是這樣空虛得好痛苦。他終於落下淚來。

　　為什麼痛苦沒有終結的一天呢？

　　為什麼對褚冥樣的思念沒有結束的一天呢？

　　為什麼褚冥漾的對他的影響沒有消失的一天呢？

　　過往的畫面一幕幕閃過他的眼前，快速而清晰。畫面中褚冥漾的微笑是那麼燦爛，那雙純淨的黑色雙眼明亮地望著他，帶著炫目耀眼的神采。

　　他忍不住想要去觸碰那張深愛的臉龐，卻在望進那雙墨色眼瞳時驀然懂了一切──就在那一刻，畫面都消失了。

　　靜靜地，他笑了。

　　「混帳。」

　　是啊，你走了，所以不能挽回什麼了。

　　旁人不停地安慰我、不停地想要讓我振作，用他們的話。

　　我謝謝他們，謝謝他們的話的沒有用。

　　因為一旦我真的因此而振作，會讓我覺得對不起你。你怎麼可以被我這麼簡單地放下呢？

　　你去了孤單的世界，我就在這個世界陪你孤單。

　　日復一日、年又一年。到了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

　　那不是陪著你孤單，而是用孤單懲罰我自己。

　　「你贏了。」他說。

　　面對著微微升起的太陽，在從黑暗到有一絲曙光的大地前。

　　望著眼前的景色，颯彌亞懂了，在過了這些年後。

　　褚冥漾一直都是故意的，用自己的方法讓颯彌亞無法忘記他的一切。

　　用褚冥漾專屬的、溫柔卻又殘忍的手段，帶著那雙璀璨得令他無法忘懷的雙眼和笑容，在這個世界與他的心靈割下不可抹滅的痕跡，然後揮揮手笑著離開。

　　卻讓他痛得心甘情願。

　　「用我無盡的苦痛，來償還你不能與我長守的遺憾吧。」

　　颯彌亞知道的，這是只存在他與褚冥漾之間的道理。

　　「原來最明白未來的，不是永恆的我，而是讓永恆暫停的你。」

　　那是我第二次對你說：「拜拜。」

　　然後，再也沒有機會說歡迎回來。

　　　　　　　　　　　　　　　　　　──幸好我們說的都不是「再見」。

》Ｅ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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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能看完還不太懂到底為什麼這篇要叫太空，裡面一個字都沒有提到太空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l2bOEjne

我是直接用歌名當篇名，但也是因為歌詞的那句：「心太空」

所以這裡的太空指的是因為所愛的人離開，內心的空洞與悲痛這樣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lqMAyyvl
　

後來我發現有一首純音樂的歌旋律也悲得可以用來搭配食用（？）

http://www.youtube.com/watch?v=CLZej6VyNP0&feature=related

歡迎大家多方嘗試（大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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