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與聿案簿錄】日記 - 告別與離開《黎嚴》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Day 1.來不及告別

當你悠悠轉醒時，房間裡只剩下純粹的寧靜氣息。

伸手按著額頭遏止無法控制的疼痛無限蔓延，緩緩坐起身任由覆蓋在身上的棉被滑落，黎子泓輕輕蹙眉隱忍著額角不斷傳遞而來那隱隱作痛，在頭暈目眩的狀況下他試圖想起關於昨日的一切記憶，但他卻發現他只記得自己喝了個酩酊大醉。

在意識模糊之際黎子泓只記得嚴司雙唇開開闔闔著似乎說了些什麼，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連一個字都記不得。

已經習慣在耳畔響起的男人嗓音在腦海裡全因為酒精作用換成了斷斷續續，記不起任何細節、回憶也僅只是零落片段與斷層混亂，根本無法用僅存線索來推敲彌補的黎子泓對此也只能輕輕嘆息。

竟然連對方說什麼都不記得了，這還真不像自己。

然後沉默為室內添增了幾分靜寂。

黎子泓抬起目光環視著與昨日大為迥異的整潔空間，房間就像對方來到之前一如往常地乾淨整齊，甚至可以說是近乎一塵不染。

接著你知道那傢伙就這樣走了。

在你的睡夢之中。

Day2.離開的時間

在等待紅綠燈的短暫時間裡，你無由來地思考起對方什麼時候才會醒。

擱置在方向盤上的左手看似有意無意地輕輕摩娑著細緻紋路，嚴司總是從容自在的悠閒神情卻多了幾分若有所思，同樣是勾起自信微笑的唇卻少了幾許歡快氣息。

那的確是刻意的，帶著幾瓶價格昂貴的酒一如既往地突然出現在多年好友的公寓門前，室外並無停歇的入秋冷風使得對方出於無可奈何也只能側身讓他大大方方地踏入家中。

普通的寒暄談天與嚴謹的公事討論兩者交錯對談，無論是散發濃郁果香的紅葡萄酒抑或是口感甘甜圓潤的白葡萄酒都在他們突然討論起大學時代的年輕過往以及現在相處情形的對比之間不知不覺悄然流逝。

最後嚴司好不容易才將黎子泓灌醉。

專心注視著因為酒醉而陷入深層睡眠的安穩睡顏，嚴司緩緩啟齒，卻是趁著黎子泓意識模糊不清時將想說的話都一併說完了。

鏡片後的雙瞳流轉著許多想法，卻深沉得讓人無法在一時之間得以窺探更遑論是簡單釐清。

那的確是不想直接面對與不想得到任何回應的安全做法，但唯有這樣的被動逃避一途，嚴司才得以毫無懸念轉身離開。

來的時候一如往常輕鬆悠閒，離開的時候當然也要沉著自若。

回憶到這裡，嚴司突然想起這中間到底是有哪裡不對勁了。他夜宿在黎子泓家時總是如此，這次卻因為沒有被對方富含磁性的低沉嗓音輕聲呼喚而緩緩轉醒這點感到格外的不適應。

這時候嚴司接著才發現自己竟然對於黎子泓走在身側的存在早已視為理所當然，那種程度就好像是他們本就該在一起似的，不同於先前對方毫無預警消失而感到的孤單寂寞，對此嚴司則是輕輕蹙眉無由來地大感不滿。

轉動方向盤讓車輛輕盈在路口轉彎，嚴司接著又想，對方大概會因為宿醉而睡得比平常還要晚，然後只會在床上呆坐一會等待不適緩緩退去，最後仍然匯在平常作息時間裡梳洗並且準備上班。

頂多就是花些時間洗澡、吃個藥解宿醉之類的。

一想到這裡，嚴司就覺得這種感覺還是真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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