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
溫暖強烈的深橘光芒帶著些許火紅色調,將高大少年與透明少年的身影照得清晰可見。兩人的身影深深刻印在人行道上,細長漆黑的影子無論他們走到哪裡便是相隨相行,似乎如此他們便會在此時此刻停駐於此,又或者是完整地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兩人之間一如往常地並沒有過多的談話,與他們相同結束社團活動的同校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從他們身邊經過,歡笑或者抱怨又或者是八卦的嬉鬧言語清楚地在耳邊停留縈繞,反而映照了他們的沉默。
「……」感到尷尬的火神──也有可能黑子對這樣的氣氛並不以為意,先是將火紅雙瞳小心翼翼、緩慢地停滯在身邊那淡藍髮色的少年身上,稍稍觀察對方的動作絲毫無變化地捧著文庫小說閱讀,接著又佯裝若無其事地將目光專注於前方道路上。
這個時候的火神才莫名覺得從學校到速食店的路途真遠。
兩人在社團練習結束後並肩相行走到速食店吃晚餐已經是常態了,頻繁的次數在他人的眼中或許又膩又不耐煩,但火神卻從來沒有這麼認為過,反正就只是多個人陪著他吃飯而已。
雖然不清楚黑子是怎麼想的,以往的路途上火神雖然拖著體力耗盡的步伐緩慢前行,卻總是想著剛才練習時自己哪裡做得好、哪裡做不好,應該要改進的地方在哪裡,還有哪些地方需要增強,在心裡與監督的叮嚀(也可以說是威脅)做兩相掙扎與抗衡,偶爾會不聽監督的勸告回到家後依然到附近的籃球場繼續練習,接著隔天惹來監督的責罵與處罰。
像這樣清楚地意識到彼此之間距離僅只十五公分的機會反而少之又少,比肩而行、站在彼此身側或身後的日子與次數多到他們數都數不清,更甚則是連數都不會去數。
這樣的相處就如同呼吸一般稀鬆平常是再自然不過,因此在精神有餘裕時真正意識到這個狀況,難免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微妙感──就像現在的火神便是時而不時地將視線緩緩飄向走在身邊的黑子,引起自身一股尷尬情緒後又將目光調回。
隨著腳步而輕輕晃動的淡藍色髮絲、因為身高差以至於可以清楚看見髮旋的高度,雖然是運動員卻是相當白皙的膚色,清澈的水藍雙眸相當專注地凝視著小說字句似乎是感受不到自身的視線搔擾,火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如此認真地觀察著黑子。
突然有一種相當不妙的預感,撇開視線試圖讓心中蔓延開來的尷尬稍稍緩和,火神忍不住暗罵自己黑子那傢伙到底有什麼好看的,但隨即卻自打嘴巴地想著──不可否認地黑子那雙澄澈透明的寧靜雙瞳確實是能讓自己意外地冷靜下來,或許可以說得上是好看吧。
「火神君有什麼事嗎?」輕鬆自在地捧著書本細細閱讀,黑子的興趣是觀察人類,向來對觀察週遭氛圍相當在行的他從走出校門的那一刻便發現了火神的些許異樣。
「唔、沒事啊。」壓抑著慌張情緒含糊心虛地回應幾句,被對方發現自己目光的火神下意識強迫自己專心看著前方又或者是想其他的事情,努力不讓自己的注意力再度停留在黑子身上。而看見火神如此笨拙的表態,黑子卻是相當輕淡地勾起了微笑。
大抵是感受到了彼此之間不同以往的寧靜氣氛,以前總是拖著疲憊困乏、幾乎耗盡體力的身體在夜晚時分離開校園,如今卻是在太陽仍帶著橘紅暖意的光芒下前行,近似於那種條件不完備或者臨時變動而感到的一絲不習慣,相較於自己的不以為意甚至是泰然自若,身邊的火神則是顯得相當彆扭。
停下研究小說情節以及咀嚼字句的思考行為,黑子抬起目光看著人行道前拉長的兩人身影,如同他是影子而火神是光,夕陽映照在地面上的暖橘亮光帶出了深邃細長的影。
「跟火神君的距離,很近呢。」
好似那種不自覺地有感而發,火神在注意到身旁人莫名其妙停下腳步突如其來地說出這句話時,先是看了黑子一眼,接著才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向眼前景象。
「不是一直都這麼近嗎?」
「……說得也是呢。」
雖然知道火神並沒有發覺黑子所說的距離很近是什麼意思,但事實上他們確實是僅只相差一步的距離。
無論是光與影,無論是在教室之中坐落於窗邊的倒數兩個位置,又或者是他們的班級座位號碼甚至是誠凜球隊制服的號碼,兩人的距離如同並肩而行的十五公分,是有些親暱又有些疏遠的微妙距離。
──並んだ二人、微妙な距離。
聽說我準備了十二個題目,想說因為他們一個10號一個11號,那多一點點也沒有差。
聽說我一個題目只想寫兩百字就換下一個,沒想到一個回神第一個題目就已經一千五百多字。
……剩下全數放棄(ry)
很久沒有碰到關於數字的賀慶,以前家教時代很常會有數字之爭(?),但是我是8059派根本慶祝不到啊(?)所以能碰到火黑日真的很開心!
距離上次寫文也有半個月了,總覺得又生疏了起來(艸)希望沒有很奇怪的地方(艸)
老實說猶豫了很久到底要寫學生時代還是寫IF世界而且還同居,承上所述選了十二個題目,其實前半段是學生時代後半段是同居的,結果嗯,同樣承上(ry)
總而言之希望大家看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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