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今那哩呷啥？』這個時間會打電話來的人阿方連看都不用看便將手機直接接起，話筒一端傳來操著流利台語的女性嗓音果然就是他的妹妹無誤。
「不知道。」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和其他跟自己打招呼的人揮手示意，阿方還是說出那幾乎一成不變的回答，他是真的不知道要吃什麼。
他們的母親很少煮飯，所以大多數時間兩人都會在放學時間互相連絡並且一起討論決定要吃什麼，從小到大都不例外，即使到了阿方高中也還是一樣。
『嗯……吃麥當勞吧。』
「前天不是才吃過嗎？」耳邊傳來一陣沉吟最後說出的答案讓阿方稍稍皺眉了一下。雖然不是很討厭那些速食，但是吃了不會飽而且也對身體不好。
『便當也就那幾家，偶爾換換口味啦。』無法反駁小海的話語，阿方也只好聳聳肩答應下來，最後兩人約在兩間學校的交會路口上在一起走去吃晚餐。
走到約定地點時，阿方遠遠便看見一個綁著高馬尾的漂亮少女將制服釦子解開一半，裡面的黑色小可愛幾乎露了出來；原本長度應該是規定在膝蓋以上的裙子已經被對方捲起，布料只足夠遮住屁股，在別人眼中看起來就像是個不良學生。
「把衣服穿好啦。」雖然知道妹妹的個性就是那個樣子，但是旁邊行注目禮的路人很多甚至還竊竊私語，不是很喜歡那些人用狐疑與厭惡眼光看著小海的阿方出言說服。
「你管我，下課就不歸學校管了。」雖然嘴巴上這麼說，小海還是伸手拉了一下制服衣領。
「好歹也把裙子放下來一點吧？」阿方當然也不反對小海穿裙子，只是他總覺得對方好像捲太多層了。平常在家看她穿熱褲那些就算了畢竟是在家裡可以輕鬆隨意，但是現在在外面，阿方不希望小海在外面遇到覬覦她年輕漂亮面容與身材的怪人。
「啊捏咖涼啦。」擺手表示懶得理會的小海這次並沒有讓步，她會記得把衣服稍微拉一下就已經不錯了。
抵達麥當勞點了套餐之後，放在百褶裙口袋內的手機卻突然傳來了連續震動。小海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名稱，接著跟阿方打聲招呼就到外面接電話。
通常不想讓人聽到的事情不外乎私事就是學校學生內部的事情，阿方自己也是這個樣子，所以只是應了一聲然後掏錢包結帳。
捧著餐盤準備踏上階梯找位置坐的阿方在往落地窗看去，原本應該站在門口講電話的小海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不見了，剛剛在等餐點到齊時明明還有看見對方的身影。
心中警鈴響起的他急忙把餐盤端回了櫃檯並且麻煩店員先暫時保管，接著就轉身衝出麥當勞外，果不其然阿方在隔壁死巷裡找到了小海。
停下腳步，映入眼簾的那一刻便是比身旁圍繞人群整整矮一顆頭的嬌小女孩出拳揍了一名少年的腹部，讓對方直接倒在地上抱著肚子哀號。
其他人見小海出手果斷不猶豫，仗勢著身高力氣還有人數眾多的年輕人同時出手攻擊小海，站在小海正前方的青年被女孩抬腳一踹踹中重要部位，哀鳴一聲便倒地了。
突然間有人從背後抓住她的雙手似乎是打算制伏，小海使力往後一仰讓對方吃痛放開了禁錮，同時鮮紅血液卻也從鼻孔不斷流出。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阿方還是衝到那群人身邊往看起來應該是帶頭的傢伙臉上重貓一拳，拉過準備對自己妹妹出拳的傢伙藉由拉力用膝蓋撞擊對方腹部。
將被膝擊的傢伙扔開，看著帶頭的坐倒在地用手背擦去鼻血準備爬起來攻擊自己，阿方長腳一伸便往對方腹部踹下去，並且踩著對方的身體走到小海身邊詢問狀況。
「小海，發生什麼事了？」
須臾間哀鴻遍野。
「謀啥啦，幾堆北盲！」靈敏地往還有力氣爬起來準備從後方偷襲自己的青年來個快狠準的迴旋踢，將鞋底在地板上蹭個幾下把上面的血跡蹭掉，看起來根本一點事情也沒有的小海如此有精神地罵著。
其實看見一群男生圍著一個女生也大概知道會有什麼狀況的阿方只是伸手拍拍小海的肩膀要她試圖冷靜，接著拿起手機走到巷口報警。
「幹！下次讓老娘看見你們這些兔崽子性騷擾趴美眉，老娘就踹斷你們的命根子！」抬腳再往阿方打倒的兩名青少年身上胡亂踹幾下，聽見巷內動靜的阿方更往外走了一些，以免被話筒一端的警察聽見小海所說的話還有那些哀號。
坐在樓上看著警車轉彎開入巷子中，小海一口氣喝光了紙杯中的飲料。
他們兄妹倆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放學後每天一起吃晚餐，偶爾總是會遇上幾件這樣單方面騷擾的事情，或者是兄妹倆各自有事情要處理時會抽空去幫忙。
「阿兄，啊明天要吃啥？」
「可以明天再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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