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傳說單篇 - 分開旅行《冰漾》

　　「要走？」

「　、　　　……　　。」

「這是你的決定。」

「　　……」

「遵循你內心原始且真正的想法、你的初衷，我會誠心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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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SIDE）

不自覺睜開雙眼，儘管在視線模糊且尚未清晰的狀況下，你仍知那鋪散在身邊宛如高級綢緞的銀髮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潔白的床單。

發現枕邊人已經離開的你，睜大黑眸立時從床上坐起，伸手摸了摸隔壁床位的被單餘溫，留下的確是最初的涼卻。

對方大概又去出任務了吧。一邊這麼想著的你一邊下床走入浴室，打算先盥洗一番再去思考等一會兒要做的事情。

用毛巾輕擦過臉頰，冷水的溫度使你清醒不少，這時你才赫然發現昨晚入睡之時他並沒有告訴今天有什麼袍級任務，那麼、應該就是跑去那裡了吧。

出了浴室往自己的房間走，換套衣服且對著鏡子整理儀容，你看了看放在床櫃上的鬧鐘，早上九點五十分，接著你宛如一尊雕像般愣在原地，發現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正當你不知所措時，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卻動了起來。來電顯示寫著學長，於是你急急忙忙將電話接起，如果讓對方打第二通來免不了就會受對方罵一頓。

「喂？學長。」其實對方在自己享受擁抱而熟睡之時消失並不是第一次了，但這次卻有著異常強烈的不安感在內心揮之不去。

『醒了？』電話另一方傳來自家戀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但你也安心了些許。雖然人現在不在你身邊，至少他還打了電話來。

「學長你在忙嗎？」聽見對方無奈嘆氣，你發現自己的猜測果然無誤，於是開口問起對方的狀況。「這次要處理很久？」

『有可能……事情很多。』聽見對方雲淡風輕地用兩句話帶過，你立時了解對方的意思，便打住不問。

『這幾天可能沒辦法回去了。』儘管你有著心理準備，但心底還是有著小小的渴望，希望他能對你說我晚上就回去。

「嗯、那我知道了，學長你不要忙太晚，要記得吃飯跟睡覺。」

『不要我回去看到你又在玩網路遊戲，到時候你就死定了。』對方咬牙切齒的警告使你腦海中浮現出以往對方說出這句話的神情，你不禁縮起肩膀，連忙打哈哈跟對方說會記得早點睡覺，保證不會玩到半夜。

再說幾句話還是問不到對方正在處理事情的內容，最後你只好放棄，再做幾句叮嚀便切斷了電話。

將電話隨意拋扔在床上，接著整個人也隨之往後倒躺。你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好望著天花板發呆，卻無法完全放空，只好將思緒轉到你在意的點上。

自家戀人現在與你相處的時間日益減少，不是因為黑袍任務特別刁難黑袍，倒是與他的年齡有比較大的關係。

你們雙雙從Atlantis大學部畢業至今已有一年。你們在原世界高檔地段的大廈中租了一層樓，有的時候會一同住在此處放鬆心情，雖然大半的時間還都住在黑藤館裡。

無殿與冰牙精靈、焰谷獸王的約定是他成年之時需要回到這兩個種族內，如今他已經超過獸王族成年之齡，所以必須履行一半的約定。

扣除任務，對方泰半時間都忙於冰牙、焰谷間兩地往返，位居兩種族內地位不低的要職處理事務。有時甚至得隨著王一同出席他族邀請之宴會或者重要決議議會等等，儼然就是個王子，雖然他本身就是。

被這兩大項事務佔據，他能陪伴你的時間幾乎是用睡眠時間換取而來的。你不忍心於此，於是你告訴對方，要他對自己不需要太擔心、太照顧、太在乎，放手去做必須做的事情，最後換來對方的怒瞪以及一個久違且能痛到去天國見阿嬤的爆栗。

雖然被對方在床上狠狠的教訓一頓，但他還是依言沉默地去做落到他身上的事情。

如今你卻感到後悔。

剛開始或許能忍受，但你現在已經有些疲憊了。

坐起身並揉揉雙眼，下意識望一眼窗外，原本的藍天白雲已不復見，橘紅晚霞的光輝幾乎要隱沒在地平線之下；你看了床頭時鐘標著晚上五點四十分，沒想到自己竟然把早餐跟午餐都睡掉了。

原來自己想著、想著便睡著了。雖然有些傷腦筋，但你也只好在鏡子前稍微整理儀容，準備去廚房張羅自己的晚餐。

「冰炎殿下今天出任務嗎？」在廚房遇見正好要替吸血鬼伯爵準備晚茶的尼羅，對方溫和的朝你一笑，僅只單純地詢問你戀人的去處。

你將注意力放在平底鍋內漸漸擴散的清油上，嘴角卻彎起了苦笑。「沒有。學長……學長回去了。」

「這樣啊。」如此回覆你的尼羅點點頭表示了解，似是知曉你笑容中的無奈或是話語中帶有不想多談的意味，無論如何他都沒有將對話繼續進行下去。

「漾漾有想過以後的事情嗎？」看見對方帶著擔憂的神情，你知道尼羅是好意以及關心所以才作如此詢問。

「嗯……有吧。」大概有。你在內心補述。

「不管如何，我想你都會找到你最想要的道路，並且去追尋的。」你知道對方的話語意義深遠，但這是他表達委婉卻也真切的方式。

你將平底鍋快速地在火爐上前後移動，使得鍋內的炒飯在空中翻轉移動。如此幾巡過後，你接過尼羅遞過來的瓷盤將晚餐盛裝起，奶油濃郁的香味在此時充滿了整個廚房。

「尼羅，謝謝你。」露出笑容向眼前溫柔親切的狼人道謝，你轉身離開廚房往房間方向走去。

將盤子放在桌上，從前你會將電視打開把娛樂節目當配菜，但自從被自家戀人告誡甚至禁止之後便沒有這樣的習慣了。知道這樣對消化不好，但你還是走到書櫃前抽了一本書，打算一邊吃飯一邊看。

完食後你將盤子拿去樓下廚房流理台清洗。

清水從水龍頭流出，並從你指縫間流逝，怎麼抓也抓不住是常理。但你看著水流而下的情景，腦海中卻響起尼羅早些所說的話。

『我想你會找到你最想要的道路，並且去追尋的。』

沉思著，水卻不斷嘩啦留出。

在等待戀人歸來的期間，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度過的，沒有特別的事情就一直待在黑館內閱讀書籍。當你真的無聊到發慌時，便會親自到公會接一些簡單的白袍任務，花不了多少時間，頂多就是將一些在原世界搗亂的惡靈清除或者將生存在某處已久的種族請往安息之地。

依你現在的實力絕對能輕鬆考上紫袍，但你卻不想要這麼做，於是一直留在白色袍級的階段與身分。

「唉……」幽幽嘆息著，你將捧在手中的書本放到桌上，閉眼靠向沙發，調整了舒適的位置休息。

『說不在意是騙人的。』

之前有一次被喵喵拉去強迫談心，明明就只是從白園路過。雖然當事人莉莉亞極度不願意，但卻被喵喵一句：「現在漾漾也有在談戀愛啊！說不定能解決妳的問題。」而堵得無法反駁，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讓你留下來。

在莉莉亞說了萊恩不只是飯糰偏執狂還是任務狂之外，雖然自己也常常被抓去出任務或者出單人任務，兩個人的見面時間少，雖然嘴上說不在意，強迫自己用忙碌忘記，但說不在意是騙人的。

『怎麼可能真的忍受這麼長時間不見面嘛……說不在意是騙人的啊，萊恩那個笨蛋……』平時強裝堅強與鎮定的女孩終於卸下防線，在極度委屈之下說出了感受，而現在的你完全同意這句話。

對方忙於公事，一連好幾天沒回黑藤館，說不在意是騙人的；

對方忙得不可開支，連打電話給你的時間都沒有，說不在意是騙人的。

今天早上他傳簡訊給你說他晚上就回去，現在都已經快十一點了，說不在意還是騙人的。

「褚？」聽見孰悉聲音的你立即睜開雙眼，發現那許久不見的紅眼卻透著疑惑的表情，叫喊的聲音無疑是詢探你有沒有真正入睡。

「學長，歡迎回來！」你漾起開心的笑容迎接對方，而對方亦帶著笑容回應你。

「學長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沒發現？」迎接對方之後你便提出疑問，只見他在你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隨意將平擺在桌上的書取過來翻閱。

「就是剛才。」將書翻回方才你閱讀的進度並放回原位，他理所當然地回答你。「這幾天你在做什麼？」他轉問起你的狀況，而一時之間你竟不知如何回答。

注意到你神情異常且停頓不語的樣子，對方瞇起艷紅的雙眸盯著你，帶著些許的危險氣息。「你該不會熬夜打遊戲？」

「沒有、沒有，我很乖！」驚恐得連忙搖頭否認，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屈服在自家戀人的威嚴之下而將事實全盤托出。「這幾天就看看書啊，解解簡單的任務，並沒有特別去做什麼。」

你看見對方細長的眉挑起，帶有疑惑與詫異的神色。你想，或許對方是因為自己說在看書而表示驚訝吧。但你知道他不會刻意去問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做，因為你很少會一連幾日都在閱讀書籍的。

「我明天要出任務。」

「咦──」毫無預警地，對方突然告知你他明天要出任務，說什麼也覺得太快了，明明才剛剛回來不是嗎？

「公會緊急派給的單人任務。」他言簡意賅的表達清楚，表示並不是自己去接的。

「喔……」你低垂眼眸，心情有些低落。「那需要幫忙嗎？」雖然你覺得自己並不會幫上什麼大忙，但只要幫上忙就好，或許自己是想要和對方在一起才這麼問的。

「嗤。」意料之外對方不是說不用，而只是用單音節回應。你聽得出其中隱含的意義，卻還是不太高興。

『嗤是什麼！黑袍了不起啊可惡！只是想要幫忙，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也不行嗎！學長是笨蛋──』在內心毫無忌諱劈哩趴啦就開罵，反正對方現在聽不到了，而且已經聽不到很久了。

「你要罵可以罵出來啊。」聽見對方用低沉的嗓音說出這句話的你身子感到一僵。雖然對方聽不見你的心聲已經很久了，但他就是能知道你內心在想些什麼。

你摸摸自己的臉頰，發現自己明明就沒有做什麼表情啊，為什麼對方老是說自己把想說的話都寫在臉上了。

「用想的也知道你在怨。」最後你只好投降，因為不管如何，對方所說的全都是事實。

你扁起嘴表示無言的抗議，對方將一切都看在眼裡，於是他起身並伸手拉著你的手腕，難得溫柔地要你一同入睡。

你甫將棉被拉上胸膛，對方彈指就將日燈熄滅。你與對方睡在同一張雙人床上，面對面且四目相接，此時你們只有一個吻的距離，對方挺拔的五官至今仍讓你臉紅心跳不已。

對方落吻於你的唇瓣，僅只於兩唇之間的輕觸，並無其他。

你眨著雙眼滿臉疑惑。以往對方都要將你吻到面色紅潤、唇色晶瑩且喘息不止才放過你，怎麼今天就只有這樣？總覺得對方不安好心時，卻看見對方嘴角彎起得逞的壞笑，這時你才發現在無形之中中了對方的計謀，你害羞得想要用被單將自己藏起來，卻被對方搶先一步捉住雙手。

對方伸手擁抱你並將彼此間的距離縮短至零，他用舌尖描繪你的唇形使你不自覺地微張嘴唇，靈巧的舌得以有空隙侵入，強硬得令你無法拒絕。

他將環抱你的手收緊，使得你無法控制地更加靠近對方，無法離開甚至是逃開。

而今天你是被鬧鐘聲響給吵醒的。這幾天下來你都設下鬧鐘要自己在限定的時間內醒來，昨天洗完澡之後就習慣性打開了忘記把開關撥到關到位置。

眨眨雙眼，伸手摸摸被褥，溫度依舊冰冷，只留下自己的這一半是溫熱的。

『又什麼都不說就走了……』心情有些失落，雖然對方這麼做不是第一次，但你知道這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僅僅只用在脾氣上，心靈上亦是。

既然當初是自己選擇與決定要對方這麼做的，雖然想要後悔但是沒辦法去後悔。

想要不去後悔的方法只有盡力在未來去挽回以及彌補，哪怕是需要長久的時間來交換。

你其實很希望對方就像以前一樣繼續在乎著你，不因為自己的體恤而改變初衷。

你希望在熟睡之時對方能緊緊擁你入懷直到早晨初醒，可是現在的他已無法做到。

你知道對方非常愛你、呵護你，希望獨佔對方的慾望已經實現，卻總覺得還是缺少些什麼。

你將你對他的愛用盡一切方式去表達、訴說，但你卻不能保證對方知曉你的愛終究有多少。

其實你知道你心裡需要的是對方，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就算只能沉默地隨行，你也願意。

你需要他。

但對方不見得能陪著你走遍世界、看盡萬物。

於是你寫了一封信，不使用自己最熟悉的中文繁體字，反而去使用從以前到現在不是很在行的通用語。

你認為這是你與他的最初、你與他的起始。

將信紙向內對折，你揹起裝有衣物、隨身物品以及符咒與水晶的背包並扔下移動符，往外租的居所而去。

你把信紙輕放在你倆最常在的陽台桌邊，並且用玻璃杯裝了水，壓住信紙。你們在這裡有許多共同的回憶，包含看夜景、讀書、聊天。

你轉身進入室內，依戀地漫步一圈，最後又回到陽台邊。

強風從唯一的入口灌入，吹拂過髮絲且扯動著衣角。再望信紙一眼，你發現你並沒有想像中的過多留念，反而有些淡定無波，或許其實內心早就想要這麼做了吧，只是都沒有去實行而已。

嘴角彎起寧靜的微笑，正準備扔下移動符離開的你卻感覺到身邊傳來你再熟悉不過的法術波動，在還未反應過來時，銀髮與紅髮交錯映入你的眼簾，對方焰紅的雙眼直視著你，威嚴且攝人。

「要走？」對方將你從頭到腳看了一次，最後注意力留在身後的背包上。

「對、對不起……學長。」原本心情平靜的你一見到對方卻開始慌亂並且心虛，並無多想，你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道歉。

看見對方身穿黑袍，衣袖與下擺有著撕裂痕跡，想必對方回到黑館便發現氣氛不對就馬上過來找人了吧。那麼、自己留在陽台圓桌上的信也就沒有特別有意義了。

「不用對不起，這是你的決定。」你試想對方或許會抓著你狠狠教訓一頓，卻沒有想到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你想要試圖澄清此時此刻的狀況，卻找不出最佳的理由以及說詞。其實你自身也不是很清楚，你究竟想要解釋些什麼。

「遵循你內心原始且真正的想法、你的初衷，我會誠心祝福你，以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之名。」

在那一瞬間你便了解，對方不願意放你走，卻不得不這麼做。

就像自己當初希望對方去做的一樣。

於是你向對方點點頭，再附上燦爛的笑容，然後拋下移動符離開。

或許，等到對方厭倦了自己不在身邊的生活，就會有所改變與行動吧。淡藍色光芒從地面泛起之時，你是這麼想的。

（冰炎SIDE）

看著曾經是自己代導學弟的戀人從以前離開，你的表情淡漠如一，沒有任何的變化。

就像成人之後你們那一次正式見面一樣，你冷靜而他驚慌。

你其實很希望將對方留在身邊時時刻刻，但你還是順從對方而忙得無暇他顧。

你希望在對方熟睡之時能緊緊擁抱對方，直到他睜開溫潤的雙眼柔柔向你道一聲學長早安，可是現在的你已無法親眼看見與聽見。

你知道對方非常愛你、呵護你，你知道他想要在你身邊如影隨形，但你卻沒辦法將這小小的願望實現。

你是精靈而對方是人類，壽命差距一直是你們必須去面對的問題，可是你們沒有辦法永遠在一起，亦沒有選擇共同面對。

精靈善記，卻也善忘。

你能永遠記得與對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卻永遠無法記得對方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

你能選擇用忙碌來讓自己無法充分感受時間之流的流逝，藉以忘去對方的存在，卻永遠無法忘記對方老死的那一刻。

人類經歷過生老病死必須輪迴，精靈的生命綿長幾乎無盡，你可以用許多時間去等待對方重生成人，但你卻做不到束縛對方生生世世。

但是他要走，所以你放手。

或許有一天他在旅行途中遭遇挫折或者跌倒，他還會想轉身尋找最初的唯一。

或許相交而過的平行線能在下一次的轉折再度相遇；或許，在線條上不同的兩端點能夠交集成一個圓。

──END

寫完了吼吼吼吼吼──早安大家！（撥瀏海（硍）

首先先跟不喜歡第二人稱與不完全幸福結局的人道歉（淚躺）真的很感謝黎給我插花的機會，能和一堆文筆、構想、編排皆有特色與想法的其他人一起在這裡送給黎這個禮物，真是倍感榮幸與驚恐！（咦）

黎給的字數很大方也是令我驚訝的一點，我也盡量在這個限制內完成，並且盡量不造成黎頁數上的困擾ˊ艸ˋ　如果有人想要砍我，我只能說來吧↑

因為友人的一句話點醒我說：「你想寫什麼就寫什麼，插花是你給人家的，不是給人看的」，所以儘管有些語病（？）然後有著被大家揍（？）的壓力，我還是寫了這一篇送給黎（笑），希望黎喜歡，正在閱讀的你也會喜歡！

可能文筆與構想上跟其他人有著差距，但我……我盡力了嗚嗚嗚！（喂）

這篇的靈感是Ina唱的 I wanted you，有興趣的人可以去聽聽看唷～

後記看起來可能有些官腔，但這是我表達敬意與謝意的方式：)

感謝黎的寬容大方（？）然後曜希、晨曦的幫忙：)

並預祝黎本子大賣，然後二刷甚至三刷！（靠）~~四刷也沒關係再刷請記得抽掉我的（慢）~~

　　　　　　　　　　　　　　　　　決定不吃巧克力薄片夾薯餅的　日雲（硬要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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