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禍從口出
從引起那場騷動的兩方玩家被GM帶離，並更改報名規則後，人群自然而然就一哄而散。我與凌夜和其他人會合，先將報名資料填寫完並寄給大會後邊走邊聊。
「哎，剛剛那一個人就是焰很討厭的那個GM兼製作團隊組長──廉喔？」接著補說：「是因為他是GM所以角色捏的特別好看，還是他本來就這麼好看啊？」
原本想說後句話應該會有人吐槽，想不到凌夜和焰居然同時答說：「嗯，剛剛那一個就是幻夜的製作團隊組長（剛剛那傢伙就是廉）。而『他那副模樣和現實一樣』，只不過有套用種族──神族的樣貌。」
焰聽凌夜和他說出同一句「他那副模樣和現實一樣」時，眼神有點驚訝。
抓到詞語的淨雅訝異的問：「咦？凌夜和焰有見過那名GM？」
凌夜很快的答「有」，焰則是輕聲的「嗯」一聲。
嘴角勾起，壞心眼地斜看著焰對著凌夜說：「難怪，剛剛那名GM感覺好像往我們這邊看，原來是在看妳啊。」
焰明顯的朝我瞪了一眼，眼神似乎說著「晚點妳就死定了」，不禁冷汗滴下了一滴。不過還是裝做淡定，無視焰的恐嚇眼神。
凌夜偏頭答說「有嗎？」
同時淨雅也問焰「焰，你是怎麼和GM認識的啊？」
「創角的時候，我的負責人是他。而現實方面的話……不太方便說。」
想要激怒焰心態忽然間變得明顯，我戳了戳凌夜，她轉頭眼神似乎說著「幹嘛」的樣子。
「妳是怎麼跟那個GM認識的，可以透露一下嗎？」哼哼，平時那麼愛欺負我，非得趁現在報復的心態偷瞄焰。
「這個嘛……我也不太方便透露耶。」
「咦～為什麼？」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好好的將焰平時的欺壓給討回來。
「沒為什麼啊，是人總會有一兩個不方便說的事情啊。」她轉向我，雙手叉腰反問「難道妳沒有嗎？」。
原本要回答凌夜的問題，但，現實逼我不能立即回答，原因就是──
當我注意到時，有人已經將一支箭矢架到弓弦上，手上還拿著兩支箭矢蓄勢待發，並拉滿弓弦對著我（改版後，弓箭手配上箭矢威力會增加，依照箭矢等級不同，增加的威力也不同）。
「……焰？你應該不會……」此時的我冷汗直流，向後方慢慢退去。
不發一語的焰，直接將拉滿的弓弦放開的同時接著拉滿下一個弓弦放開，過程絲毫沒有中段，連續三發「有形」的箭矢齊發。既然會特別強調有形，自然是因為他手上實體的箭矢只有三支，然而即使沒有箭矢依舊也拉著弓弦，無形的箭矢一一射出。
重複著以前似曾發生過的事情，如今又在一次的重現……
當我成功躲掉第一支時，緊追在第一支後面的二支箭矢以及無形的箭矢，已經接連追擊且全數命中……
沒錯，我成功的、一次往生……短短不到1秒的時間，我已經死了。
我以公會頻呼喚淨雅，原本復活術的光芒已經罩了下來，但是凌夜似乎叫淨雅等一下。
接著做了一件超過分的事情，那就是……
我抽了抽嘴角，半哀怨半生氣的對著凌夜說：「……凌夜，我說妳啊……會不會對死者太不敬啊？」當然，死亡的角色自然不會做出臉部、嘴角抽動的動作。
「嗯？會嗎？機會難的，有這麼舒服的人形沙發，不坐白不坐。你們說對不對啊？」
沒人反駁，也沒人附和，有的只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看到這樣無趣的氣氛，凌夜興致缺缺的從我屍體上站起，「哎，都不配合，不好玩。淨雅，麻煩妳復活囖。」
「好的。」
再一次的，復活術的光芒籠罩著我的屍體，這次很順利的復活了。
「你們真過分，都見死不救……」
起身的同時，拍掉了衣服上的泥土，眼眶泛淚（實際上沒有任何淚水）的看向淨雅與嶺月及夜姬等人的位置。
回覆我那句話的人，是預料之外的人，而他回覆的那句話讓我無法反駁……
「……有句俗話和妳很合，叫做『禍從口出』，自己造成的誰也救不了。」
說完的同時只留下了一句「打怪」，並往傳送門的方向走去。
當時所有的人都還尚未反應過來，只見他走沒多遠才回過神來，並追了上去。而我則是一片空白的站在原處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直到公會頻傳來了凌夜的聲音，『我們已經在「海底宮殿」了，不過我今天有事，看你們要先練還是明天在一起練吧。』
說完的同時，公會頻及好友欄很快的就顯示凌夜已結束連線。
凌夜下線之後，眾人決定等所有人到了在練。
而嶺月則是默默的獨自走進宮殿內。銀月在嶺月走進宮殿之前，有事先替嶺月發言「月要先去裡面探路，方便明天的路徑」。
聽到這番話的淨雅，追上了嶺月。理由則是「既、既然是要探路，那途中可能會遇到怪物，所以……所以我去幫月補血！」這樣。
如果凌夜在場的話，鐵定會吐槽淨雅的這番話。原因不用多說，因為太明顯了。
焰則是直接離線。
回過神的我楞在原地，「……剩下我要做什麼？」
接著打開好友欄，以密語的向夏犽爾發話。
「夏犽爾，你還活著嗎？」會這麼問，不是沒有原因的，畢竟我們兩個同病相憐啊……
在新增的地圖安全區分開後，不知道他被他公會的會員怎麼了，既然是好友又同為公會會長，自然是彼此關心並交流才是。
過了許久都沒有回覆，就在我想要離線時，夏犽爾回覆了密語。
『呃……不太好。羽，我們改天再聊好嗎？我現在如果不專心的話會往生的。先這樣！』
「……」在他結束密語時，好像有聽到慘叫聲，是錯覺嗎……
我嘆了口氣，通過傳送門往「海底宮殿」前去……
「……就算是妳也不要未經許可隨意進入管理室好嗎……？」男子無奈的看向身後的女子。
「好歹我也算是半個GM，當然可以自由進出吧？」她正背靠牆壁、雙手環至胸前，回答他的話。
「那妳來這裡做什麼？如果是要問鬧事的那兩個公會玩家的話，已經給予處分了。」
「她們的處分怎樣都與我無關。是說你啊……」女子走向男子，接著伸出手用力捏著他的臉，「好歹我也是妳的表姊，這樣說話態度對嗎？廉？」
他，正是不久前出現在遊戲中、將鬧事的兩方公會帶走的GM廉。
「別、別捏了啦……我錯了我錯了，黎姊快放開我的臉吧……在捏下去要瘀清了啦……！」掙扎了一會後，被廉稱為黎姊的女子便鬆手。
廉揉著被捏腫的臉頰，哀怨的看著一旁的黎姊，「妳來這裡做什麼啦，在遊戲裡面妳不是玩的好好的嗎？那整團根本近作弊的公會。不是幻弦的武器就是隱王。」
黎聳了聳肩，「那又不是我刻意安排的你也知道，而且混沌羔羊的那個帳我好像也還沒跟你算呢。」她斜瞪著廉，「有我在王就會狂暴化是嗎？」
廉顫抖了一下，「……那又不是針對妳……那時剛好是新人不小心操作錯誤才發生那個誤會的，後來不是有補償你們嗎？
而且妳又不是不知道怪物狂暴化是機率性的狂暴，並非人為操作……雖然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這句話，黎正打算要繼續伸手捏他時，他立即從椅子上跳起逃到牆邊。
「黎姊，拜託妳，求妳，手下留情好嗎？即使這裡是控管室，可是還是會痛啊！」
廉與黎目前所在的地方是改版時，GM及NPC會請玩家來到這個空間做解說時所使用的虛擬空間。所以在這裡的一切暴力……更正，是傷害都不會直接影響到現實的身體。
確定黎沒有進一步追擊的廉追問：「黎姊來這裡到底有什麼事情？」
「喔，差點忘了正事。」
『妳是已經忘了吧！根本是來欺負我為樂的。』這是廉在心理的低語。
「沒特別的事情。」
「那妳還來這裡！？」聽到這番話，廉真的是翻了白眼，有氣無力的跌坐在旁邊的床上。
「怎麼？不能來嗎？」廉回「不、沒有、不敢、隨時歡迎黎姊來」後，黎接著說：「我只是想問你，你跟焰見過？」
聽到黎這麼說，廉偏頭想了想，細語道：「……焰？他誰啊？」
「……你負責的玩家，我公會的弓箭手『冰焰』。」
聽到她的回答，他驚呼了一下，一手握拳敲在另一隻手的手掌上，「啊！小焰焰喔？他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想問你要把他拉近來當GM？」
「嗯。我覺得他對寫程式、系統這方面的素質不錯，所以想拉他近來跟他交個朋友。不行嗎？」
「沒，那沒事了。」說完要離開時，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事情的黎轉過身補說：「廉，武林大賽的那個程式檔，你先寫出選賽的。」
「黎姊要幹嘛？偷偷作弊放水可是不行的喔。即使是GM也要遵守我和其他人的設計。」
「……你都已經說我們那團是接近作弊的公會，還需要靠GM的力量下去作弊嗎……？」
「不然黎姊問這個要做什麼？」
「沒，只是想說幫我加入一些比較恐怖的都市怪譚，好在之後嚇死那些怕鬼的玩家。」
「怕鬼？妳公會的那個會長不是很怕？」
黎沒有回答廉最後一句話，只是嘴角勾起壞心眼的笑，自行離開這空間。而廉則是不以為然的坐回椅子上，繼續操作著終端機。
他正在寫武林賽的主程式檔案，以及修改部分BUG的情況。
他面前的銀幕有好幾個，他將其中一個拉到右手邊，手依舊在輸入著程式。
「靛。」忽然被喚名的靛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幫我一個忙，應我那個表姊的要求，在武林大賽的那個程式裡面要修改比賽項目。你幫我寫一個都市傳說的程式，寫好後拿來我這裡跟我的主程式合併，在做修改。」
「好。」
然後按「加至主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