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痕境界online 04 - 第十章初次爭吵

這幾天，大家都不斷的削減病毒，但是卻一點效果都沒有，不但沒有變得更少，也沒有變得更多。那也就代表著那傢伙又增加了病毒的量，原本還能夠看到有改善的情況，自從那傢伙出現後，總感覺束手無策只能夠放縱他的惡趣味。

然而，季冰寒也沒有打電話給我，甚至連一封簡訊，一則line訊息也沒有，這表示他那邊也無進度甚至連對抗的方法也沒有。

無能為力束手無策無計可施什麼事情都做不到，這就是Z那傢伙想告訴我們的嗎？

總覺得超不甘心的啊！

「欸，我們這麼悠閒這樣沒問題嗎？」我、唐影楓及紀詠坐在頂樓上，邊喝著飲料邊吃著零食，完全不顧現在是上課時間般的在聊天。

「妳也會怕？」紀詠吞下一口洋芋片後，悠閒的挑眉問道。

「怎麼可能，別說些讓人會起雞皮疙瘩的話好嗎。只是莫名的感覺有無形的壓力存在，現在卻這麼放鬆還真是讓人覺得無法承受啊……」我皺起眉反駁了紀詠的話，隨即又嘆了口氣，撐著頭望著空曠的地方。

之前每天總是不停的在戰鬥，不斷的放技能消滅病毒，手不曾停下過，腦子裡也只有一件事，就是解決它。

如今，坐在這裡這麼休閒似的野餐場合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落差也太大了吧。

「放鬆一點不好嗎？一直讓自己處於疲乏狀態，什麼也無法改善，那麼還不如先靜下來好好想想妳真正該做的是什麼，而不是只想著快速解決。妳之所以會這麼累，還有像現在這樣的狀況，全都是因為妳完全沒想過真正的解決方法，懂嗎？」唐影楓淡笑著並且溫柔的告訴我。

總覺得會長真是個好人啊。

仔細想想會長說的話，完全不無道理，也許真的是太過逼迫自己趕快成功，所以才會什麼事都做不好。

「會長你人真好啊。你說的我都懂，也許是我太著急，接下來我會仔細思考的。」

「我實在不懂，妳究竟是在害怕什麼，明明什麼都不會消失，也什麼都不會改變，究竟有什麼能讓妳如此慌恐？」紀詠甚是不解的皺起眉，面露疑惑的說著。

不知道……

總覺得若是失去了永痕，感覺會變得一無所有，彷彿被剝奪了什麼似的。

「是說，之前從紀詠那邊得知，妳是貨真價實的黑道二十代，對吧。這就是妳一直以來對大家隱瞞的事？」唐影楓忽然提起了一直讓我很在意的事，但在他的語氣及表情上，他似乎並不適在生氣而只是想知道，純粹如此。

「……對，沒錯。」我睨了他一會，有些膽怯的開了口。

「嗯，通常是這種設定的角色大多都有心靈創傷之類的負面回憶，那麼這句話是否也能適用在妳身上呢？妳如此的畏懼，莫非是怕妳將會失去所有，然後回到原本一個人的生活？」唐影楓面無表情的說著，完全不避諱會不會影響到我的感受，而是很直接的說了出口。

我不得不承認，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只不過是我偽裝出來的，其實事實上我比任何人都還要膽小、還要懦弱，理智也比別人容易失去。

因為不想讓人發現到自己的弱點，所以才刻意偽裝成遊刃有餘的樣子。

當唐影楓說出那句話時，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居然終究還是被發現了。

「……嗯。不置可否，你說對了。」我知道在他面前，我無法用平常的態度來逃避這個問題，所以我也只能承認了。

之後，唐影楓只是點點頭，表示他知道，僅是如此而已。

然而，這個話題也就結束了。

最後在離開前，他留下「你並不一無所有，妳的身邊有我們，我們的身邊有妳，無論發生什麼事，誰也不會丟下誰又或者拋下誰」這句話後就走了。

我錯了。

真的錯得很徹底。

唐影楓留給我的那句話等於是在告訴我，即使到世界終結，我依舊擁有他們。

縱使我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或是無惡不做的傢伙，他們也不會拋下我，反會將以墮落的我拉起。

＊＊＊

「我說啊，先暫停吧，暫停這無謂的舉動。」當我上線後，對各位玩家及夥伴說著。

當我說完這句後，他們停下手上的動作，都對我投向不解的眼神。

「妳白癡嗎？這不是妳提議的，現在還叫我們暫停。」天青用著有些不耐煩的口吻說著，很明顯是為了這些打不完的病毒給搞到火氣都上來了。

「我覺得不管我們多努力，Z那傢伙也不會放過我們，反而是讓我們的努力白費。追根究柢，他想看得不過就是人類扭曲的表情以滿足他的個人興趣，我們既不想認輸也不想白費力氣，那麼我們只能退後一步，就是什麼都不做，然後讓他感到無趣而放棄這個念頭。」

「所以說妳先放棄了永痕嗎？」天青聽完了我的提議後，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欲言又止，最後才擠出這一句，讓氣氛瞬間降到最低點。

周遭圍觀的玩家們並沒有出聲，也沒有幫腔的打算，只是安靜的看著我們兩人。然後，我的沉默卻讓各位的視線集中於自身。

「……我沒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比任何人都還要看重永痕，比任何人都還要不願放棄它，這點你應該相當的了解吧。」聽見自己的隊友這麼說，不忍說還蠻痛苦的，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危險，但是為了永痕而不得不去嘗試，哪怕是不被其他人贊同。

「沒錯，在這邊我的確是相當了解你。可是在現實世界中，我卻是完全不了解，甚至沒發現妳隱瞞了相當重要的事情。現在我搞不懂妳到底想怎樣，平常就已經夠任性了，現在還做出這麼危險的事，在行動前是不會好好地用一下平常就沒怎麼在運作的大腦嗎！」天青像是想忍住爆發怒火般的握緊了拳頭，但是罵到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對我大吼。

他這麼生氣的樣子，真的是從來沒有見過，而且確實是嚇到我了，不止是態度，還有從他剛才所說的那句「隱瞞相當重要的事情」。光從那句，我大概就知道是什麼了，現實世界中的身分被發現了，我想告訴他們的人一定是會長或朝霧吧。

我低下頭不敢對上天青的雙眼，也不敢讓對方發現自己害怕到身體在顫抖，雙手抓緊著肚子部分的衣料，恨不得縮成一團，不讓別人發現自己的糗樣。

「那天，妳說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們，所以我們才等著妳親自告訴我們，但是妳卻遲遲拖延，最後甚至連提起的念頭也沒有。我說啊，難道不能再對我們信任點嗎！剛才妳的提議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是想一個人去跟Z交涉，以前妳就曾經做過這種事，這就代表妳現在也會，給我老實點從今以後不准再離開大家的視線！」

以上，訓話完畢。

完全無法反駁。

我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只是低著頭看著地板，等到看見他的腳開始邁步確定已經離開後，才又抬起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而我感覺到他那無比巨大的怒火，直到罵完後都絲毫沒有要熄滅的樣子。

接下來是漫長的沉默，即使面對面或者在同個空間，彼此都沒有再溝通，氣氛悶得快要窒息。

第一次和大家的關係搞成這麼糟，平常總是站在我這方的和人也連過來關心一下的想法也沒有，每個人都是用著很冷漠的眼神盯著我。只要對上那眼神，我就不由得想起以前被同學所注視的那種眼神，不由得的令人戰慄。

周遭的談話聲逐漸變大，但是卻什麼也入不了耳裡，只知道是很吵的吵雜聲。

糟了！忽然有種就算世界毀滅也沒差的想法。

欸？怎麼忽然覺得眼前一片黑呢……慘了要失去意識……了。

＊＊＊

再度睜開眼睛後，發現這裡是一如往常每天早上都會面對的房間。

現實生活中的我的房間。

依舊是那麼安靜，誰都不在唯獨我。

房門突然被開啟，開門聲引起了我的注意將我的視線拉到開門的人身上。

他是已經很久沒見的爸爸夏日炎。

他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放著一杯水跟一碗稀飯，臉色稍微表現得擔憂的樣子。

「醒了？快來吃點東西吧。」他走到我身旁的小椅子然後坐下，放下盤子先拿了水給我喝。

他將水遞了過來，讓我有些乾渴的喉嚨變得十分得渴望水。我接過它，然後一口氣的灌下戒除我的乾渴。

莫名的感覺到頭昏，還感覺到自己的體溫貌似在升高的樣子，身體像是到達極限般的在向我抗議。

「……我、我怎麼回來的了？」我用了許久沒用的喉嚨，有些吃力的說著。

「我回來的時候，想說去妳房裡看下在做什麼，結果看見妳臉紅然後臉色蒼白的樣子，所以就先暫時先讓妳退遊戲回到原世界。」他久違的用著溫柔的眼神望著我，並且用他的掌心覆蓋我的額頭，頓時讓我感到安心。「我說啊，妳最近是跟那個姓季的傢伙發生了什麼嗎？不然他怎麼都沒再纏著妳，而且……妳還一直泡在遊戲裡……」

聽到這句，總覺得體溫又要升高了。

最近這幾天完全是跟季冰寒失聯，我既沒有打給他，他也沒有打給我，彼此都沒有以什麼訊息來溝通就這樣度過了一個禮拜多。

老實說，不想念他的聲音是騙人的，必須誠實的說我還蠻想打給他哪怕只是說句早安。可是，每當我打開手機連絡人的時候，總是會想著要是接不通，反而會覺得更沮喪。

雖然很想他，但是跟我泡在遊戲的原因豪無關連，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什麼，只能說什麼都沒發生。

「沒有，我只是在打個很重要的任務罷了，跟他完全毫無關連，他現在只是在忙而沒有時間做多餘的溝通。」當我講完後，過了幾秒我對上了他的眼神，我立刻就察覺到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老爸會知道我跟季冰寒是那種關係。

「欸？爸，你、你怎麼知道的？」忽然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溜嘴了。

「先不說季冰寒有沒有告訴我你們的事，光是看你們兩個得氣氛就知道一定有鬼。」他冷哼一聲，不滿的說著。

哪有這麼明顯？

明明平常來家裡的時候，我都沒有表現的很開心的樣子，而且來的時候也是到房間裡去。二樓離客廳有段距離，就算有談到可能會露出破綻的話題，也不至於被聽見，除非是靠在門上偷聽。

「……真有這麼明顯嗎？」最終我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非常明顯，除非失明或遲鈍不然不可能看不出來。」爸爸一秒回答。

真的有這麼明顯嗎？

我用懷疑的眼神盯著夏日炎，而他則是回以我肯的的眼神，這就讓我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了。

停止這個話題後，夏日炎也不多該回去工作了，他的工作時間不一定有的時候需要一整天直到凌晨才有可能回來，但有時候也可能都不需要出門。

畢竟工作是黑道，當然與一般上班族不同，要是做黑道有規定八個小時，隨便挑喜歡的時間，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然後薪水還超高，搞不好這項工作蠻有人氣的。

等到夏日炎離開後，不知道是因為看著空無一人的房子而太過寂寞還是怎樣，忽然一陣睡意湧上來，體溫似乎也漸漸升高，感到又有點不適所以轉身上樓回到自己的避難所休息。

房間就像是避難所，只要發生讓自己覺得不快的事情，就會想要回躲進自己的空間，不想被其它人打擾，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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