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痕境界online 03 - 第十章敵人的羈絆

話說，現在到底是怎樣？

老是遇見一些晴天霹靂的事。

「呃……你幾班的？」我在心中不停的祈求、希望他不要與我同班。

他臉上的笑容是越發令人驚恐，但卻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很顯然的就是他就是不想讓我知道。

「跩個屁。」我暗自罵了一聲，但還是被那個耳力異於常人的朝霧聽見。

他依舊笑著問我：「妳又有意見了嗎？」

「是啊！超多的。」

疾風看著我們兩人互相對對方笑望感受到一股惡寒。

我自己絕對能夠保持著笑容跟他說話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平常的我早就直接翻桌起來揍人了，這傢伙到底有什麼問題？為什麼總愛賣關子？

「夠了。紀詠，把你的目的說出來吧！我們已經沒有耐性跟你慢慢談。」疾風一臉正色的樣子，毫無任何像是在開玩笑似的表情。

「唐影楓，我勸你最好別插手，否則我不保證會不會再次重演穆玖雨死亡的劇場！」他眼神露出陣陣的殺意，雖然手上毫無動作，但卻他卻拿出一個向遙控器的東西，而中間卻只有一顆深紅色的按鈕。「需要我按下這顆按鈕來表示我的誠意嗎？」

現在的我腦袋一片空白，向是正在運作的電腦忽然當機一樣，只停留在一個畫面，那就是朝霧所說的「死亡的劇場」。

他居然大言不慚的說出他殺了她的事情，而且還不介意的想要以我的生死來威脅疾風，究竟他的思考是由什麼東西組成的！

死亡我並不害怕，反正現在就算死了我還能夠回到重生點，經驗值被扣光也還有大家陪我一起打怪獲得。

根本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我再說一遍，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疾風的表情早就不是當時我口中所感覺出的殺意那樣，而是比剛才更加恐怖暴戾的面容。

我發現現在正替我說話的人就像是個陌生人一樣，彷彿我不曾認識過他。我所認識的他才不是這種講幾句就沒耐心，一臉想要殺戮的樣子。

「你是真的很想讓她死就對了？」朝霧不禁冷笑，他所注視的一直都不是我，眼瞳裡映照的人也一直都是他。「差點忘了跟你說，我的這個裝置並不是設在永痕噢！」

到現在我還是不認為因為我的一句嘲笑而讓他產生殺意，總覺得他的目標根本就是疾風，只是想利用我罷了。

雖然這一切只是猜測，不過還是希望他別做出什麼令自己後悔的事！

「紀詠！」

「閉嘴！你根本沒資格叫我的名字，從那天起我就不再是你的摯友了！你也別妄想有天我會再次與你為友，我們只能是敵人！」

「也是，我們的命運就只能是互相殘害，朋友什麼的我早就放棄了。至於你說我妄想，你到底在傻什麼？我有可能會跟你繼續當朋友嗎？夠蠢的！」

「別再吵了。你們那些友情我根本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關於亡者的想法。」我忽然的開口讓那兩人暫時停止了爭吵。

朝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跟她說了嗎？」

他所不可置信的是他居然會對一個無關的人說起這件事，以前不管別人怎麼問他，他總是沉默不語，但他居然只對她訴說。

「是。難道你在害怕嗎？」

「你在開玩笑嗎？」他收起怒容轉換成淡笑，看上去到是像在諷刺誰似的。他忽然將視線挪動到我身上，淡淡的說：「妳，懂什麼？又了解什麼？她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我從來也沒想過我會是那個解除這兩人心中怨恨的機關，而他說的一點也沒錯，我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不了解，所作的判斷以及看法都不能當作參考。

「我沒說我懂啊！只是好奇而已，別激動。」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語氣充滿著調侃。

「夏寧雨，既然現在有人存心擾亂，那我們密語聊。」他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們，顯然已經不想再繼續溝通下去了。

欸？你這人很煩欸！

有事不趕快講一講在那邊賣關子。

「老實說，我恨你卻又不想討厭你，你懂這種感覺嗎？」疾風看著他的背影，不禁發出了感嘆。

「恨我吧。唯有恨我，你才能從這個事件中解放。你知道嗎？我甚至希望你能夠親手殺了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兩人並不是真正的討厭對方，這幾句不管怎麼聽都像是在為對方著想。

事實已經發生，我們都不能再改變什麼，就算無法接受也得接受。因為這就是世界，不管怎麼反抗都沒有用。

疾風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下來，淡笑的說：「我不可能殺了你的。」

「你不動手，那就是我來殺了你。」

語畢，疾風迅速的離開了城堡，在完全不靠管家的帶領下離開。原本是想跟上的，但他卻將我攔下要我先聽他的目的後再去找他。

他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說：「我和他是不能夠並存的，這點妳應該懂吧？」

「不懂。」我面對著朝霧，表情還是那副嘻皮笑臉的樣子。

這世上雖然有像是魔王與勇者那樣想要討伐彼此的存在，卻也不會說出這種「無法並存」的話。兩人感情雖然沒說很好，但卻不討厭對方，大概能算是切磋吧！

深信著對方擁有實力，不會一下子就敗北，這就是信任。

對於徹底決裂的友情，不管多說什麼、多做什麼，也都是徒勞。就算對方即將死於眼前，也只是等待著時間歸零，遊戲結束罷了。

所以我不能懂得為什麼曾經兩人是摯友，卻因為一件不明的事件給徹底改變。

「是嗎？既然如此，回歸正題吧。」他的眼神忽然露出淡淡的悲傷，但口氣卻還是一樣，「我只是想利用妳罷了，就這麼簡單。」

「看得出來。我不認為你是那種被我嗆一句臭矮子高中生而張牙舞爪的人。」在回答的同時也順便諷刺了他幾句，算是對於他利用我的懲罰。

「這句應該是死說的吧？」他一臉不爽的樣子瞪著我。

噢對！我之前說的是另一句，這句是死教我的。

叫什麼都可以，反正只要知道是在叫他不就好了？

「話說，你為什麼要利用我？」根據我的推斷，我不由得的聯想到，「是想要激怒會長嗎？」

雖然不能明白這其中的理由，但我總覺對他並不是想要危害到疾風。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這兩人嘴上說的都只是開玩笑，事實上卻是跟自己說的相反。

眼前的這個人會像疾風說的那樣是個自以為的人嗎？

就剛剛他瘋狂的想要殺戮的樣子，實在很難不去相信。

「是啊。但是我不能告訴你理由。」

我就知道他絕對不會告訴我，雖然我也不是那麼的想要參與這個事件，因為那是那兩人之間的代溝，擅自闖入是被禁止的。

「隨便你。但我有個要求，我希望你暫時先不要暴露我的身分。」

「真難得妳沒有追問。」他微微一笑，那是發自內心而不是虛假的笑容。但他又更不解的問，「難道妳真的打算繼續瞞下去？」

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問這個問題啊！

我都解釋過很多遍了，我只是因為找不到機會啊！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沒有好嗎？我只是需要心理準備。」

「無所謂。不過現在正不是說出口的機會嗎？」他不禁恍然大悟，將腦袋裡發生的事情重新整理一遍，「因為現在妳的隊友們都知道妳是二十代啦！只有趁這個機會把一切都說明，他們才不會發現妳有隱瞞的打算。」

他說的的確沒錯，如果我不能經由這次的事件來坦白一切，下次就沒有機會了。接下來要是我還沒有辦法說出口，就會像他說的那樣。不相信我們所建立的友情，也不相信自己的隊友。

沒想到有天也會有自己害怕的事情出現，明明以前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畏懼的，如今現在卻是深深的體會到這種感覺。

「嗯。你沒我想像中那麼傻。」我不由得的再度用語言攻擊他。

不曉得為什麼我總覺得他這個人明明不是討厭，但身上總散發著一股「來討厭我吧」的氣息。

我們兩個都犯了錯，但是為什麼在他的臉上完全找不到和我想同的感覺呢？

總是那麼的愛笑，盡管遭受到對方的冷嘲熱諷也都是以這樣的形式來反擊。

實在讓人感到十分的火大啊！

「謝謝誇獎。」他又恢復了平常那虛偽的笑容，總覺得語氣加上臉部表情讓人顯得很諷刺。

「其實啊！我覺得『某人』並不是真心的恨自己的摯友噢！」

「哦？妳為什麼覺得那個『某人』不是真心的去恨他呢？」他感到有些驚訝，似乎沒想過我會這樣說。

我對他這終於有些像人的表情感到滿意，接著說：「誰知道呢！憑感覺的。」

就這樣的，我和他展開了這種間接的話題，拿這種很曖昧的詞來否認那個「某人」並不是誰。

「不過就算那個『某人』打從心底的愛他，也與我無關。」

無關嗎？

我倒認為只是「某人」不願意去承認罷了。

話說，來到這裡不久了，是不是該去找他們了？

「既然沒事那我先走囉！」我也跟著他那虛偽的笑容笑了下，隨即揮手道別後就開了門衝了出去。

由於時間的關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城堡裡的燈緩緩的被開啟，有些燈泡有點接觸不良在被開啟時閃了幾下才恢復正常。

對於四周不再是黑暗，門口原本應該等著我們的管家也不知道去哪了。我邊下樓邊稍微查看了四周，發現這裡幾乎跟我的城堡很相似，一樣的空虛。

大概晃了下後，我馬上出城並且四處尋找疾風的身影。當時他說他會在外面等我，所以我想他應該是在外面吹風讓頭腦冷靜吧！

老實說，見到他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既不能也不能同情，而且現在又不可能跟他說我要替他報仇，因為那件事要結束非得要本人自己去解決才行。

「羽寧。」

「欸？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我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這群人們，那不是別人，正是我的隊友們。

天青沒好氣的說：「當然是朝霧跟我們說的。妳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沒啊！我已經把朝霧那件事處理好了，所以以後也不用擔心系統的問題。」對於如此生氣的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忽然讓我有所錯愕。

枯月白了我一眼，氣憤的說：「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妳為什麼當初要怕成那個樣子？又為什麼要乖乖聽老大的話？」

啊啊……才剛剛討論完就面臨到這個問題，讓我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話說，枯月稱的那聲老大應該是在說死吧！

「呃……也不是怕啦！只是不想把你們牽扯進去。」我的眼神不停的飄移著，始終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我，又再度錯過了可以坦白的機會了。

一次又一次的撒謊，最後被敵人利用這點來威脅我，而我又很沒骨氣的被利用，我還真是有夠沒用的！

「知道嗎？我們為了妳還特地去找那城堡的地圖就是怕妳出事！但我們根本沒想到妳擔心的只是這種小事！」天青一臉氣憤的樣子，尤其是聽見我的理由後火氣更大了。

「那個……我只是怕拖累你們。」我自責的低下了頭，語氣有些低落。

「我們是朋友，即使被拖累也不是一個人，妳懂嗎？」和人皺了皺眉，一臉不悅的說明。

其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接下來我都是保持著沉默，只是點頭和搖頭來當作他們的回答。

對於現在這件事，我越來越沒有勇氣去承認，就連他們發現後跑來問我，我也沒有辦法保證我能夠完全的坦白。

我到底在害怕些什麼？

就連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我們是朋友，有著比一般友情還有深厚的羈絆。但我總是在心裡面思考，他們對我的態度會不會像以前的那些朋友，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裡卻是有些畏懼。

誰可以告訴我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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