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世界 03 - 第二章異世界

嗯？這裡是哪裡？

我明明剛剛才上樓開啟了一間房間罷了，怎麼這裡的場景這麼奇怪？一點都不像正常房間該有的東西。

呃……面前這人……不，這惡魔是誰？

「喂！你是不是叫雲海？」那身上有著黑色翅膀，仔細一看卻是剛剛那個長像恐怖的女人。

難道……我的死期到了？

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黑色翅膀的惡魔意味深長的上下打量雲海，淡淡的說：「嘛，不要那麼緊張，看見惡魔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啊！」

怎麼可能不緊張，由於一場不明不白的意外而來到這裡，眼睛一睜開的第一眼居然是惡魔，難道不會太誇張？

我不以為然的回答：「喔。」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既沒話題，也沒有要做任何事，就只是大眼瞪小眼一般的看著對方。

惡魔皺緊眉頭，不耐煩的拍動幾下翅膀。在拍動翅膀的同時，掉下了幾根黑色的羽毛，深黑卻帶著一絲光澤。

我一直盯著深黑的羽毛看，必且給予評鑑：「哦！惡魔的羽毛好漂亮！」

惡魔一聽見雲海發自內心且真誠的說出這句話時，她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惡魔自有意識就出生在黑暗無光的世界中，習慣別人對他們的批評，從來沒聽過讚美的惡魔此時嘴角正上揚著。

她真的沒聽過一個靈魂稱讚過她。

因為她的存在是狩獵墮落且不可輪迴的靈魂，然後將一切記錄在惡魔手冊中，她的手冊早就記錄過上萬抹靈魂。

這次她的目的就是狩獵眼前這位少年的靈魂。

怎麼辦呢……突然不想這麼做了呢…..

突然覺得他還挺好玩的，就這樣直接終結掉他，似乎太可惜了。

「嗯？你真的知道我是誰嗎？」

我抬起頭，看著早已飛得遙不可及的惡魔：「嗯。妳是惡魔，我還知道妳是來狩獵我的靈魂。」

沒錯。

正確答案。

惡魔微微一笑，淡淡的瞥了一眼：「你很聰明，可惜，我是惡魔，不可能給你重生的機會。」

我苦笑：「嗯。我知道，在我找回記憶的同時，我早就有所覺悟。」

惡魔對於眼前的少年更是有著無比的玩心，心裡正盤算著要如何不讓他被回收掉，還有不能被BOSS知道。

她想救他，因為她在他醒來之前就偷窺了他的記憶，知道他的身世還有前世。

就算他本身不知道，只要稍微查閱一下，這點小事還是有辦法知道的。

令她意外的是，這少年居然跟其他靈魂不一樣，不會哭鬧吵跳，吵著不想死並且大哭一場的要求重生的機會。

可惜，她不是身懷著慈悲心的天使，而使隨時拿著武器獵殺靈魂的惡魔。

在我的手冊中，沒有『重生』和『機會』這些字。

「嗯……真的有所覺悟了嗎？」惡魔笑了出聲，「難道不想回去你原來的世界？」

嗯，我想。

自己是真的很想這麼說，可惜我沒有機會了。

「嗯。回去原本的世界已經是不可能了。」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惡魔嚴肅的盯著自己看，然而我也盯著惡魔看。

她掛起了一抹微笑：「恭喜你，獲得本惡魔給予的重生機會。」

只有這位少年才有的。

也是唯一一次。

惡魔的心是絕對不會受到動搖的，如今她當了好幾萬年的惡魔，卻因為這靈魂的與眾不同而給予重生的機會。

她從沒想過她自己有天會這樣做，她明明在心裡約定好永遠不可能犯下這種錯。因為惡魔沒有寬恕這種能力，更沒有憐憫這重感情。

我訝異的看著她，不可思議的說：「哈啊？」

我有沒有聽錯，惡魔居然要給我重生的機會？明明當了很久的孤魂，從來沒聽過惡魔會給這種待遇。連同行的孤魂們也說，若是見到惡魔，記得要閃遠一點，他們手上都持有一把電鋸，被砍到就再也不能輪迴了。

不過，惡魔手上除了手冊以外，甚麼都沒拿啊，哪來的電鋸？

況且惡魔還對自己這麼好，願意給自己機會。

惡魔點點頭，不猶豫的說：「沒錯！就是要給你一次機會。」

我不懂惡魔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更不曉得惡魔今天為什麼心情這般好。

惡魔這種地下職業不是說想當就能當的，必須要考取執照還有通過考試，頭腦的智商至少要有兩百才可以。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測試，就是『心狠機』，名字不知道誰取的，超難聽。

什麼『心狠機』？聽起來超像『心很機』的。

那種機器式測是心的狠度，越是心狠手辣的人越是容易當選，若是只有頭腦好，心懷慈悲的人是絕對當不上的。

測驗一共有兩道，一道是親手殺了眼前機器給的靈魂，通常機氣派來的靈魂都是罪惡的，不可赦免的。第二道則是選擇給你選擇題，若自己在被人脅迫且快瀕臨死亡時，你要拿親人來抵擋死亡，還是用自己的身體替親人抵擋死亡。

一失敗或是中途放棄的靈魂都得『死』，所謂的『死』正是永恆的死亡，總而言之就是不能輪迴。

這年頭惡魔不好當啊……

「代價呢？」我問。

惡魔給的機會可不是從天而降，平白無故就得手的，肯定要用什麼做為交換。

惡魔被這麼一問，先是愣住了幾秒，隨即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少年，你還真是萬年一見的靈魂呢！」

嗯？她這是什麼意思？

是想吞噬我嗎？

不知道月現在怎麼樣了，總覺得好久沒見到她，好想再看見她。

這是……愛嗎？

「什麼意思？」

「沒有代價。」惡魔對我微微一笑。

啊勒？沒有代價？怎麼可能嘛？

我皺著眉頭，不解的問：「怎麼可能沒有代價？動漫上的惡魔通常都會提出這種要求的啊！」

動漫？電視看太多啊？

我就是那萬年一見、與眾不同的惡魔，哪有需要代價這種契約。

她還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靈魂了呢！

「沒有代價。別再讓我再重複第二遍，否則我就當作沒這回事。」

我再她說完的同時也傻眼，怎麼會有這種惡魔？

「喔。」

接著換另一個惡魔傻眼，這傢伙給她居然只有一個字，換做是別的靈魂肯定高興到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直喊著謝謝大人。

哪有靈魂會跟他一樣的反應，敢問這位少年你腦帶的線路是不是壞了？

惡魔不解的看著我說：「少年，你不高興嗎？」

怎麼可能不高興勒？萬年難得一見的一次機會竟是給自己，不覺得很像是天方夜譚。

「高興啊！」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看見少年滿意的一笑，惡魔長久累積下來的壓力一瞬間就釋放了不少。雖然她不懂是因為什麼原因，但是這樣還不錯。

「重生並不是讓你這樣回去喔！」

欸？！不會是反悔了吧？

「妳出爾反爾。」

我才不管妳是惡魔還是死神，出爾反爾就是錯。

她眼神帶著一絲狡猾：「我哪有？我是說給你一具新的身體。」

新的身體？就是那傳說中的借屍還魂？

「那可以要原來的身體嗎？」

她沒料到他的回答是這樣，但這問題就讓她頭痛，人類死亡後的身體全都交給死神處理，惡魔只管靈魂。偷偷挪一具來用倒是沒問題，但要原來的身體恐怕就……有點困難了。

畢竟她和死神有段『誤會』啊。

這少年為何那麼執著著原來的身體？

「如果不行呢？」

若是不行，那我乾脆不要好了，要是月不認得我不就糟糕了？我是月的夥伴，我要一直待在她身邊。

記憶什麼的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我要待在她身邊，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那我不要。」

這回答讓惡魔有一秒鐘愣住了，沒想到自己大發慈悲的給靈魂還魂的機會還有人不要。

天然的孩子。

「我開玩笑的啦！給我點時間，你先回去，我好了再把你召喚進來。」

本來想說，如果辦不到也不用勉強。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

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而這裡竟是原來那間房間。這間房子就竟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變成惡魔的巢穴？

但是……那個惡魔並沒有像想像中的那麼……惡劣，她其實人很好。覺得她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苦衷才當上這個職業，沒有人願意親手殺戮人，更何況是靈魂？

大家應該都在外面，我還是趕快過去看他們集合好了。

我下了床走出門外，看見與剛剛不一樣的路線。明明剛剛來的時候出口在右邊的，怎麼才一甦醒就不一樣了？

還是先在這裡繞繞找出一條新路線。

一出了門外就是一條長廊，接著是很多間的房間，然後在過去一點是廁所。長廊走完後是樓梯，通往二樓的路線。剛剛看了窗外一眼，發現我所在的地方大約於三樓之高。

應該要往下才有辦法離開。

長廊的另一頭就是剛剛那間房間，其他就沒了。

看來這樣慢慢找是沒有辦法了……乾脆直接找個窗戶跳下去算了，只要加補助就算跳下去也不會有一絲傷害。

剛好那裡有一扇窗，然後念幾句咒語加自身防禦，然後就——

——跳！

著地後，這裡是鬼屋的後方，接下來只要沿著房子繞，一定能夠走回剛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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