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山雲]短篇 - Upstairs Challenger

只要打開窗戶，春季的暖風就能充斥這個坪數不大的房間。每天從大學回來，他就會習慣性地打開窗戶，將自己沐浴在微暖的氣流裡。因為有著在他能負擔範圍內的其他公寓難敵的地勢優勢，他當初幾乎沒有猶豫就選擇了這座建在半山的公寓。雖然年久失修，但總還沒到危房的地步。這個選擇並不壞。像是在這種時候，吹著春風他才能感到久違的放鬆感。扶著窗臺縱眼望去，遠方的天空都被染成一暈橘紅。他舒緩的嘴角慢慢落了下來。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uRkmhAua
「想要個望遠鏡啊……」

就算選了這麼高的地方，從這裡還是看不到並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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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stairs Challe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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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有想過將來的事嗎？」在被要求上交進路表的前一天下午，他窩在幾乎是自己的基地的接待室裡，問及正在埋頭處理委員會事務的戀人。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I9rPkZ7s
「將來？」戀人只是象徵性地問一句。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3hUSq4R4n
「比如說，大學。決定了嗎。」他直直盯著空白的進路表上志願兩個字。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36V5jpfx
「那種事小學時就決定了。」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4cZTPhZS
他順口就問：「在並盛？」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UcfhnV1v
「當然。」戀人回答得相當乾脆。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CKcwixMQ
因為戀人對並盛的執念深得異常，所以他完全不感到意外。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9h86oTCJB
雖然不意外，犯難總還是有的。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D9V1O6fB
「那我也考並盛的大學嗎……」他趴在了桌子上。眼前的進路表顯得尤其可憎。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XuTX8LWe
「就憑你這笨蛋腦子？」戀人輕聲一笑。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OEagVH33
評定肯定是D吧。他想也明白但還是不甘心：「我想跟雲雀念同一所大學啊。」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rpTEqVxXW
「不可能的吧。」

那確實是事實。雲雀一早就明白了會是這個結果。他其實也明白。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iv4KXgeT
但他只是單純地拒絕負面思考。

「雲雀你難道不想和我一起念同一所大學嗎？」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KTH82qaH
「那種無意義的小事。」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TGSZgMKH
無意義？小事？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4vGYUPV0
「雲雀你真這麼覺得？」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erHz1zVO
「當然。」戀人還是回答得相當乾脆。

結果最後還是以體育特招生的身份跑到了鄰縣來。被雲雀知道會笑的吧。不，也許早笑過了。

「那所大學棒球俱樂部的水平不錯，去的話也有獎學金拿，我要去那裡。」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3FXsFvMrV
「隨你的便。」聽到他的決定戀人不動聲色，「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定。」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9HSfXdm9
用著似乎還是怎樣都好的表情。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5RZEpnhRM
雲雀最終留在了並盛。

他有時想問到底是他還是並盛重要。但他問不出口。在雲雀和棒球之間，他選了棒球。從很久以前開始棒球就是他的夢想。雲雀也很理解，所以才對他的決定一點異議都沒有。他是這麼相信著。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hwGAiIGr
因為他離開了並盛，離開了雲雀。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eggspnuF
他想這麼相信著。

他坐在窗邊眺望並盛的方向。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MnWTqbs3
他什麼也望不到。

「要是我去了那裡，雲雀該怎麼辦？」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83T0p0zq
「不用你擔心。」

太陽已經睡去了。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1QWIOGsH5
他也合上了眼睛。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ppVaRLzF
但做不到一個美夢。

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兩人默契地沒有過來往，此時此刻雲雀怎麼樣了呢。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hk4hFbMA
他乾涸的眼前浮現出並盛的一草一木，和站立其中神采奕奕的人。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2LfJomiso
老房子的木地板嘎吱作響，成為他的催眠曲。

週末他難得地回了趟並盛。眼前流動的一切都和他記憶中沒有兩樣。他電話約出了曾經的好友同學，好友看到他相當快慰。兩人在四處亂逛的同時互訴著近況，他才小心地問到戀人的情形。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qg1h1nTlC
「雲雀學長？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模樣。不過有時會在街上看見他——有重大活動的時候。」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bBtbTrek
因為那是對並盛意義非凡的活動啊。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Y1OoIft5
他琢磨著。這個念頭等到他回到公寓都沒有消失。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aQ51oXqK
住在隔壁的宮先生總是早出晚歸。搬來之後雖然一次都沒會過面，在他睡不著的晚上總是會特別留意到那個人的存在。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bvxzQ63y
今天從木板的遠端又傳來了，反復的腳步聲。

「我說，雲雀——」

再次打開房間的窗戶，晨星還沒有出現。夜風帶著幾分涼意，吹醒了他的腦袋。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OCi0YMs9
吹不散他的噩夢。

每次都說著無所謂沒意義。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FWmgT9zT
「你是想分手嗎。」

結果，是在那種狀態下結束的高中生活啊……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ieN32Zzg
什麼疑問都沒有得到解答，他卻好像已經知道了答案一樣的，逃離了那裡。

想到今天是可燃垃圾回收日，把屋裡本來就不多的生活垃圾分類歸好，頂著黑眼圈他提著垃圾袋走出來遇見了自己的房東。和房子一樣上了年紀的房東做著早操和他打了聲招呼。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pRxWcoNA
「哎呀，年紀輕輕卻如此會打理自己的生活真不錯呢。健也就完全不行，垃圾總是一團糟就丟出來了。」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a6PevxZJ
雖然不知道健也是誰，不過他很自然地想到了也會做這種事的戀人不由得笑了。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drvNZL6r
「讓人操心的傢伙呢。」

雲雀是個比意料中還粗枝大葉的人。垃圾分類記不好，用釘書機總能見血，接待室的窗戶永遠會有一扇忘記關，本人在全校師生面前卻還是心安理得的風光的存在。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0lrQjmDw
笨拙的地方只有他知道。

他歎息著做好棒球社的準備活動。

「雲雀有想過將來的事嗎？」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9hHaZgvd
「將來？」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b2INuq0R3
多久之後的事情？

茫然地站在操場，接受已失去熱度的日光照耀，他蹲了下來，將自己蜷成一團。

挑了一天沒課他去了並盛大學。跨進校門的一瞬他就像被停滯了時間。他看見暌違了數月的戀人的背影。只用看背影就知道那是雲雀。他就那樣站在校門口，看著戀人指揮手下準備校慶的橫幅，露出會心的微笑。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Wu8izLUT
如果是雲雀親自動手的話橫幅剛掛上就會掉吧，以很華麗的方式掉下來。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244zkDo9b
他知道。這種事不適合雲雀動手。雲雀自己也知道。

「不用你擔心。」

結果似乎正是如此。就算他不在，雲雀照樣能把自己的笨拙處理好。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r5PotJlo
就算他不在，雲雀似乎也沒有變化。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aPs4MF1m
他躺在堅硬的木地板上按住起伏的胸口。

「小武。」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Qi4GZACRs
早上出門時被房東給叫住了。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2PQVUsBBs
「今天說是有暴雨，窗戶什麼的都要關好哦。」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i9CyxD6K
他仰頭望了望，差不多正好能看見他房間的窗戶一側。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WnsbcYnP
「我一直都很注意的不用擔心。」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Uk7QAcKh
「那就好。健也那孩子就麻煩了啊……今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QibTLQm3
「健也？也是住在公寓裡的？」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5i0yUt33
「就在你的隔壁喲。那孩子總是冒冒失失的，一定會有窗戶忘記關了。」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99zR2pSXr
「隔壁的……宮先生嗎？」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FOpKlbvl
「哎呀，還沒見過嗎，那孩子和小武你一樣正在念大學。」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VXHVBy8y
「那倒是第一次聽說……名字是健也嗎。」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IFlhkUn7
「好像是這樣，好像又不是這樣。」房東這時露出了微妙的困惑表情，「因為是個很罕見的名字總也記不住啊。」

雲雀不知道有沒關好窗戶。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NaweCF5o
還在想著這事的時候他已經坐上了前往並盛的電車。

「委員長，校內有外校學生侵入的模樣。」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Qtv6JpN1j
「是嗎。挑在這麼忙碌的校慶前，膽量不小。」放下手邊的工作，風紀委員長露出危險的笑容。

「你來做什麼，笨蛋。」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HjnzY1ob
幾個月以來聽到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他有點受傷。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WtQOev4V4
他撓了撓頭：「因為今天好像有暴雨……傘沒忘了吧？」看著兩邊人數諸多的委員會成員他還是沒提關窗的事。他不想讓別人知道。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EBbZG1cw7
戀人聽見他這話眉頭都擰在了一起：「你說的是哪？並盛整天都晴天。」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4pRSvwwOH
「呃，是鄰縣……」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g6jLcXsj
天大的錯誤。

「沒什麼事的話就這樣了。我很忙。」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TFIEVhDX
「等等，雲雀！」他慌忙叫住正要離開的戀人，「以前說過的事情，那個……」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PCea9ByM
「毫無意義的小事我早就忘了。」戀人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糾結，抬頭望天思考了片刻，又轉移了話題，「公寓的窗戶沒關，你去關吧。」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LpWHfn8L
他思考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擅自行動接住拋來的鑰匙。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45oYFKwwX
「雖然可以，但你現在住哪？」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luNDYiOr
「那種小事自己去想，笨蛋。」

「我可不想看到重要的資料被雨打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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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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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生了什麼好事了嗎？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8jVs86ft
——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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