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的,今天早上並沒有見到太陽升起。 尼格理塔早晨的天空暗如黑夜,街上人們議論紛紛,太陽究竟哪兒去了……
- []聽說昨夜女巫們聚集起來施了一場儀式偷走太陽
- [x]巷子裡竄出一群蝙蝠,回頭看見屋頂上的吸血鬼
- []街上有群人在叫囂,說要獻上祭品才能重見天日
- []從年長的旅人口中得知這是一種稱為日蝕的現象
- []這實在太不吉利了,一整天都過得很不順遂
- [x]一定是夢,倒頭又繼續睡到晚上
話說前提,吸血鬼費倫得到魔法師琴的臥室,可是高興得不得了,翻滾過好幾次,甚至不在乎是否有危險的防禦魔法。身為研究浩瀚無盡知識的魔法師,大夥都知道那除非有一定程度才能允許進入的工作室,以及任何人都無法闖入密室以外。眾人都以為魔法師的臥室也充滿著各種危險事物與各種秘密。
意外地,在這次開放吸血鬼費倫闖入,許多人這才知道,原來魔法師也像個人類,喔,也是一個有人類特質的生命體。
對的,琴的房間非常普通,就像是西坡旅忒子爵的莊園內客房一樣,所有傢俱擺設都跟東西側兩旁的房間規格一樣。要說哪裡不同,就得要談起魔法師大學所的奢華與墮落部分,就是寢具。對,在長期折磨與煎熬訓練之下,他們很重視那奢侈到不行的寢具規格。
幾乎是房間內行情五倍以上的價碼寢具,難以數計的小枕頭,以及多層次床鋪,幾乎整個人都要陷入床內,四角柱頂著那高雅防噪音防陽光的垂簾。
「好幸福,好幸福。」費倫像個孩子一樣的躺入床內,完全忘記旁邊還有個性格陰濕的魔法師。
「誰的性格陰濕,夠了。」琴直接反駁。
「哎啊啊,我,我還沒講話呢。」費倫委屈地說著。
「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琴吐槽了一秒,很快地躺上去,專注地看一會眼前的吸血鬼商人。
雙方都很清楚為什麼對方會在此,畢竟,琴跟費倫能夠相遇有一大部分原因來自於前任西坡旅忒子爵。琴很清楚是前任吸血鬼貴族統治這個區域,而自己是他的得力助手。那麼吸血鬼商人費倫呢? 琴很清楚,這個傢伙就是嘉德曼所拿到的始祖型吸血鬼。
吸血鬼的存在是什麼?有很多理論能夠去述說,從進化論,生物學,神鬼論述,或者是宗教迷信等說法,不管是哪種說法,隨著研究跟互相理解,吸血鬼有很多種類跟存在。
而共通存在是,他們在人類社會中,煽動人類情緒跟感情,寄生在此之中,取得自己的地位。
今晚琴需要吸血鬼的魔性力量來安撫自己,很想念唯一認同自己的那個人,但是,再也沒有人能跟那個人有相仿的氣質。得到了那個人的後裔血緣人類,即使如此,心底慾望無法滿足。而吸血鬼具備著煽動人類情緒,費倫能夠引誘人類內在情慾。
吸血鬼費倫躺臥在床上,這次的姿態與氣質跟以往不同。以往的他都在許多人面前出入,那身姿都是迎合眾人期許。今天只有琴一個人,吸血鬼迎合這麼一個男人的慾望。
「琴,這一切都讓我滿意,真的。」費倫說得很曖昧。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晚漫長,夢中奇幻而荒誕,夢與現實交織。
「琴,琴。」費倫搖了搖對方,「我要起床了喔。」說完之後,在琴的耳畔親吻一口。
太陽沒有如預期般升起,喝過大量蘋果酒,在吸血鬼魅誘加乘效果,琴決定繼續沉睡下去。
眼看著琴繼續沉沉地入睡,遁入了夢鄉。
回想起來,很久很久以前事情,一個始祖型吸血鬼的誕生。
當時,那個孩子幾乎喘不過氣的時候,肚子翻攪著,想要吐,想要乾吼,卻什麼都做不到。腦子幾乎不屬於自己的,睜睜地看著嘉德曼,那雙眼充滿恐懼與無知,同時間,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喔,喔。」孩子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冷靜地聽著我說,冷靜下來,然後順著腦子的直覺。」嘉德曼小聲地說著,聲音很輕微,彷彿沒有什麼力氣,同時間,四周的人也知道,嘉德曼的控制對方情緒,已經達到極限。
他往著獸化吸血鬼屍體看過去,孩子也照做。
吸血鬼騎士的狩獵姿態,瘋狂又血腥,那身姿讓人類孩子恐懼到喘不過氣,同時間,殺虐著逐漸轉化為獸的吸血鬼屍體,砍斷了一隻手,長出一條鹿腿。有些掙扎的屍體用著奇異的速度,從屍體身上長出了鳥類長腿,逐漸液化屍體,沾染著血與吸血鬼半死亡泥灰,裸鳥破殼而出。
只是,還沒有長出翅膀一瞬間,被下一個吸血鬼騎士殺掉。
「聽我的話,你要變強。」嘉德曼說著,冷眼看著發神的孩子,「順從現在腦子的直覺。」
但是,孩子很痛苦,最後選擇發瘋。痛苦地大吼,雙腳懸空的毫無安全感,在暴風中驚恐,身體的急欲抓著唯一的避風港,急著逃脫的本能,完全駕馭的一切。
此時,其中一位吸血鬼騎士正打算給最後一隻狼獸刺殺時候,對方忽然間爆發,咬碎了許多位騎士。
嘉德曼搖頭,「你不聽話,那就變得跟他們一樣喔。」這話一說,小孩子更加掙扎,但是一瞬間,彷彿世界恢復寧靜,安靜到虛無狀態。
孩子感受到錯愕,一切的殺虐與血腥消失了,只有春天綠葉清新,獨特魅力香氣。感受到身體自由,卻無法使用身體,孩子想回頭看著嘉德曼,卻沒有回頭能看到對方。孩子想抓住那股氣息,卻沒有辦法伸出手。
順著那神秘又具備魅力的吸血鬼侵略者雙眼看過去,那雙冰冷如鏡的雙眼,透露了真相。孩子轉化為一個小耳蝙蝠。
吸血鬼騎士們看著吸血鬼貴族,拿著絲綢安置著始祖型蝙蝠。
「撤退。」嘉德曼說著。
ㄧ瞬間,所有的吸血鬼騎士都開始逃離現場,即使有幾個沾染魔法污染的怪異嘗試著攻擊,所有的吸血鬼都能忍受對方挑釁,選擇了離開。
貴族的命令是絕對。
對於吸血鬼而言,最一開始的原罪就是人類私慾打擾死者,讓死者從天堂墮落到人間,因此,他們成為凡間天使。所謂的贖罪,是魔法引起的詛咒災禍,就要由他們處理。被這份罪惡侵犯的人類們,願意為此挺身而出犧牲與奉獻者,叫做正義。那也是在罪誕生開始理念。
這是人類的命運。
回到城堡,孩子每一天醒來都是在飢渴與無止盡慾望中,因騷動而驚醒,因恐懼難以安眠,因環境陌生與絕對壓制,感到窒息。但是他死不了,沒有幸福與甜美的滋潤,心靈上無止盡的飢渴。關閉在黑暗空間,感受不到變化與變革的刺激,那份心靈逐漸絕望與空虛。更多的是內在衝動,無止盡的慾望與急欲得到自由的衝動,孩子每一天都在大吼大哭。
天空日光,此時巷弄內出現大量蝙蝠,飛揚在空中。豎起耳朵的伽嘉,聽聞所有的聲音,耳目清明地注意到吸血鬼出沒。只要看到它,八成今天的運氣也不大好。
「那,伽嘉好努力喔,要不要多賺錢,才可以讓西坡旅塔子爵幸福喔。」費倫悠閒地跟在狼人伽嘉後面。
「誰理你。」伽嘉忽略掉。
「我好哀傷,你刺痛我的心。」費倫又說著,「身為奴隸都不為主人奉獻,要替可愛的貴族少女著想啊,你這樣賺錢好慢喔,好替你擔心。」
「住口,你很煩耶。」伽嘉一肚子火。
「果然,狼人做事情最有效率的,還是賞心悅目這一點。」費倫搖頭。
伽嘉腦子變成糨糊,左顧右看,四週除了工作的人類,還有不少女孩子偷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