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格理塔的冬季終末,為了迎來新的年度,會在此時開始籌備冬霰節慶典,感恩今年順利度過、祝禱新的一年豐衣足食,大家都非常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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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忙碌的麵包店老闆帶來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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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忙碌的農夫委託農務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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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養任何一種食用家禽或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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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技術高明的廚師指定為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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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湖泊釣魚或是森林中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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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任何準備
冬天即將結束,部分積雪褪去,出現難以行走的泥濘。
即使陽光普照,也無法揮散掉寒冷,平時的冷天氣在屋內也僅僅穿簡單衣服,現在得要多穿兩件毛衣。
正在多套一件皮衣的希波呂忒,多看一眼戶外狀況,一旁幾位僕人們幫忙她更衣。
「那孩子的發燒退了嗎?」希波呂忒順口問著。
「沒有問題的。」另外一位女孩回應,神情上顯得窘困。
希波呂忒歎氣,一想到前陣子的毛料生意商人事情,擱置案件這段期間,許多事情持續地前進。
「我想出去。」希波呂忒緊張一下,生硬地說出心願。
所有的僕人們愣住了,站在門旁的女孩子,趕緊去找總管夫人。
希波呂忒安靜等待消息,其實,自己不用撒嬌的。好吧?得要反省一下自己,這樣的語氣一點也不像撒嬌,而是任性。臨時出門的話,很難調動到馬匹,況且,平常自己也沒有養多少馬,總是三不五時地,要跟物產的畜農調動一兩隻來使用。
豪宅的側邊一棟馬廄,難得地,多出一匹躁動不安的耕馬。為何會如此不安分呢?
此時的農夫,百思不解。
「我的天啊,行行好,老頑就安分一點,萬一讓孩子摔下去怎麼辦?」老農夫哀嚎著,「不聽話,就把你做成馬肉當慶典佳餚。」講歸講,說得話可是像把雙刃刀,嚇死了相處多年的馬兒,
「噢?老先生,不需要如此?」一旁棕髮男子,紅潤的臉上,有著難以言喻的尷尬。
「不用對我家的馬太好,你太客氣了。萬一他把事情搞糟了,誰都賠不起。」老農夫生氣地說著。
「我懂你的意思,只是。」這名男子,心底有無限的難言之隱。
「伽嘉,你幫忙調動到馬兒了。」希波呂忒走過來,好奇地看著一隻馬,一位農夫,一位狼人。
馬兒焦慮模樣,以及伽嘉的困境,還有搞不清楚狀況的老農夫。大致上也能猜到,只有老農夫不曉得伽嘉是狼人。
「你要出去做什麼啊?」伽嘉擦了頭上的汗,趕緊跑出馬廄。
「大姊姊的孩子發燒啊,我想去打獵,弄點吃得跟大家吃一頓。」希波呂忒相當高興回應,上次事情後,伽嘉大哥哥願意開口跟自己說話。
「啊?才一隻馬而已,你要自己去?」伽嘉錯愕地看著馬兒,回頭看著希波呂忒。
「不然,你也跟我去。」希波呂忒揚起一抹笑容。
「什麼啊?」伽嘉很驚訝,單手扶額,表情相當困惑,「真搞不懂妳,拜託,要跟我出門的話,得要用好一點馬匹吧。」薄唇咕噥幾句。
希波呂忒一時間也無法聽懂他在說什麼,相處幾年下來,猜得出來狼人一族的尼曼商旅出身,不喜歡太膽小的動物。
「很抱歉,伽嘉。」希波呂忒一邊說著,整理自己的出門裝備,「那時代過了很多年,就算是改朝換代,我們家不可能有吸血鬼獵人跟騎士的戰馬噢。」
「總不可能一隻都沒有吧?」伽嘉不可致信搖頭,拍了額頭。
「恐怕沒有,你得要一輩子都要煩惱,喔,可愛的小農馬,我該如何讓你卸下心房?」希波呂忒笑得快樂,有機會揶揄一下狼人,也是一種樂趣。
跟伽嘉在一起,我覺得自己彷彿變了一個人,變回跟隨著曾經遭到家人放逐的那個人,兩個人獨處在一起的自己,一個年紀比較小,又比較不負責任的人。
進入了冰天雪地的森林,枯枝與雪地,很難見到什麼動物。希波呂忒有點失望,也許該聽聽伽嘉的意見,別臨時起意的出門。很快地又放棄這念頭。
希波呂忒很快注意到,東南側傳來風的聲音,並且朝著東東北方向前進。
看樣子,伽嘉已經跟總管夫人報備一下,自己哪裡拉肚子或是發燒,還是奶奶生病,需要買藥之類的。總之,伽嘉已經褪去人類身份,換上原本模樣進行狩獵。
希波呂忒拉著繮繩,小農馬不情願前進著,牠願意平穩地前進,就是他們最大的幸福。 很快地,她起身站立,拿出弓箭,等待小兔子從哪一區域的雪地出現。
沒有多久,東北方向的雪地開始有騷動,幾隻兔子從雪地蹦出來,開始四處亂竄。
小農馬的速度再慢也比這些小兔子快了不少,希波呂忒迅速地拉弓狩獵,能打幾支箭就算幾支。
兔子很聰明地來回左右跳躍,許多的箭也跟著兔子的腳步,一箭箭地落在雪地裏。這一點,並不影響希波呂忒的技術,因為她只是能射幾發就射出幾發,並沒有太過於講究。
今日的手氣也很不錯,拉過馬繩的手感很好,小農馬前進的速度感,自己也很喜歡,每一次狩獵的命中率,總比在對著標靶來得高出非常多。
打算撈起兔子的時候,突然間,遠方有著騷動,一隻狼從暗處跳躍出來,落入雪地裏面,沒有多久,又從積雪跳出來,然後掉入雪堆裡面。
彷彿一隻狼學著當一隻兔子一樣玩起積雪。
希波呂忒笑了出來,看到棕色狼沾滿了白雪,炙熱的狼人身軀,像個暖爐一樣熱騰騰,身上白雪一下子化為雪水,整個身體開始濕漉漉的狼狽模樣,一整個很好笑。
即使如此,從那張狼臉的耳朵跟神情,很快地認出來,牠很高興。
伽嘉在笑。
當然,希波呂忒也跟著笑出來。
希波呂忒舉起自己的弓箭,抱著玩樂心態,想試試看伽嘉會怎麼樣,很簡單地射出一箭,插在雪地上。
伽嘉的耳朵往後梳,眼眸有著黑暗,緊咬著狼口,忘記把嘴邊的舌頭收了回去。
棕狼咬唇,低吼咕噥著,這一點讓小農馬噴了氣息。
接下來,一切的發展太快速,太突然,棕狼拔腿狂奔向小農馬,一瞬間完全定格在馬匹面前,軀下身子昂起頭來,咬牙切齒地緊告著馬匹,接下來,棕狼又消失,繞到了小農馬後面,兇猛的嘶吼著。小農馬最害怕的視角,正好是完全的正後方,看不到,聽得到,一種前所未見的恐懼,向著風暴般卷襲而來。
太迅速,如風一般的扭轉快樂氣氛,恐懼與威嚇來得太兇猛。小農馬緊張地後退,一時間軟腳,踩到兔子坑,身體整個失衡地往右邊倒。
希波呂忒咬唇,站穩的身子一時間也跟著失去平衡,單手敲一下自己的右腿,從踏環拔起,用單腳站在馬坐上面。打算從馬身上跳開,很不幸地,左腿無法抽出來。
「笨蛋。」伽嘉化身為狼人,踩了一下小農馬,直接把希波呂忒抱走。
小農馬硬生生地倒入雪地裡,伽嘉耳朵一動,棕色眼睛望一眼小農馬,跟牠四目交接後,轉過來查看希波呂忒的狀況。
「不要激怒我。」伽嘉皺著鼻子說著。
「是嗎?」希波呂忒賭氣,「我以為是小農馬跟你賭氣。」雙手不滿地叉腰著。
「超想把弓箭拿起來折成兩半。」伽嘉噴氣,不悅地說著。
希波呂忒乖乖地把弓箭拿出來給他。
希波呂忒撿起了幾隻兔子,安撫了小農馬,整理一下坐騎的配備,至於伽嘉呢?後頭有一隻棕狼人,正在把剩下的弓箭一個個的折斷。很好,很健康地發現自己的憤怒,以後跟伽嘉一起出門會安全不少,畢竟,他情緒不穩定也是常有的事情。
「乖,不要怕噢,多跟伽嘉相處,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希波呂忒摸摸了小農馬的頭,希望牠能習慣伽嘉原本的樣子,以後會成為好朋友。
「真搞不懂,妳把弓箭給我折斷做什麼?」伽嘉悶悶問著,漫步在樹與樹之間,跳躍的速度遠遠比小農馬快速,他只好沒事情地在樹上晃。
「沒有啊,想說出來打獵,也許你會放輕送不少。」希波呂忒簡單地回應。
「不是說某個小孩生病嗎?還有節慶的事情。」伽嘉搖頭不解,「跟我有什麼關係。」
「應該沒有吧?」希波呂忒打迷糊起來,好意說著,「可以的話,希望伽嘉能得到獎勵。」
「啊?」伽嘉一臉不解模樣,「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就是?」希波呂忒紅著臉,「我希望你能夠幸福。」
「啊??」伽嘉愣住了,差點從樹枝上掉下來,「打獵跟幸福有什麼關係?」他傻了。
希波呂忒側頭,「就是這樣,我先回去喔。」騎著小農馬搖搖晃晃地回家。
伽嘉安靜地坐在樹上,實在想不明白希波呂忒到底是什麼意思?棕眼望著日漸西下,轉為夜晚的天空。
什麼意思呢?
耳朵豎起來,隱隱約約聽見風的聲音,雪落下聲音,枯樹交錯稀疏聲音。
棕眼看著銀亮亮的雪地,此時,森林暗處,有著銀亮亮幽靈發光,唱著優美而動人歌聲,如鈴鐺般清脆,在夜晚中格外嘹亮悅耳。
「伽嘉。」狼人強忍著一種激烈的情感,讓身體不自主地。
「伽嘉?」希波呂忒騎馬到一半,這才想到一件事情,晚上有兔子肉可以吃,是不是要跟伽嘉討論一下,他要找什麼理由在餐廳內出場。
回頭看著幽暗森林跟雪地,卻沒有看到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