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十分的難懂……
貪得無厭、自以為是……可是在這些種種不是之中卻還是依稀可以見到所謂的良善,沒有一個人類是真正的善良,至少對青年來說是如此。
人類彷彿凌駕於萬物之上,可那些愚蠢的人類卻不知道,他們才是最渺小無知的,如此地愚昧,總是一味的追求與渴望那些不屬於他們的事物。
被人類歸類成異類、怪物,被稱呼為「妖怪」,這一切只因為妖怪和人類不相似、甚至擁有更勝於人類的力量,因此人類的畏懼造就了無數的傳說,妖怪,成了嗜血殘酷的怪物。
但即使如此地不堪卻渴望成為人類,所以妖怪們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支持著人類、十分羨慕身為人類這類的事,極度的渴望成為那些渺小無知的人類;另一派則是憎恨著人類,怨恨人類奪走家園、奪走所有親友的性命,毀滅與人類有關的一切是他們最大的慾望。
而青年就是屬於憎恨著人類的那一派,也可以說幾乎所有的妖怪都曾恨著人類……
但對青年來說,他並沒有任何理由去憎恨人類所以他大概算是單純的厭惡吧?
可是「那個人」選擇了人類,就像捨棄了身為妖類的這份驕傲……
他想要殺、大開殺戒,但那個人卻阻止了自己。
他問那個人:「難道妳一點都不討厭人類嗎?不恨他們嗎?」
那個人回答:「不,我十分討厭人類、厭惡到想殺光所有的人類,這些自私自利的可悲人們。」
「那為什麼還要阻擋我?!」
「因為……我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人類,我愛上了不該愛的人……」那個人默默地留著眼淚說道。
這回答使他震驚,至今也無法忘懷、更可以說是無法釋懷。
既然討厭著甚至是恨著又為何會愛上呢?
這個問題那個人沒有回答,那個人只說:「等你失去你就會明白了……人類也是,總是要等到失去時才知道什麼是重要的、正確的……」
何謂重要?何謂正確?
這是個不解的定義,但他自願收手、直到他了解什麼是「愛」為止。
許久的回憶、許久的過往,與那些世俗一起被遺忘在時間的洪流之中,這些日子才猛然驚覺地想起這件好幾百年前的事了。
如今青年出發尋找那個人直到來到這城市總算有點希望了,他委託了一位刺客去尋找那個人,也不知何時才會有消息。
「唉……」
青年嘆了口氣,如血一般的頭髮、比血還鮮紅的雙眼,背上有的是一對巨大的蝙蝠翅膀。
種種的痕跡表明了非人這個顯赫的身分,但他也只剩下感嘆……說這世間的冷漠無情以及在自身血液中流動的殺戮之血。
當初他與那個人立下了約定,一個具有絕對束縛效力的「強制約」,強制約是一種強迫性的約定,只要違反了約定,違背的那方必定死亡。
青年立下的條件是『今生今世絕不殘殺人類』;那個人下的條件是『今生今世絕對無條件的相信另一約束者』。
下了強制約後那個人便從此消失匿跡,青年怎麼尋也尋不著,但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百年間那為了殺戮而流動的血液正在蠢蠢騷動著。
他渴望鮮血……
與強制約失效的方法有兩種,一是雙方同意解除約定,另一則是其中一方死亡。
所以他想殺了那個人,只因為青年他渴望、需要那從人類體內流出的熾熱的鮮血……
他有個預感,他就要找到那個人了,而且就在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