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冥戶亮)

－－回憶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在還沒有畢業之前，拿起的背包準備直升，不需要花太多的時間準備接下來的課業，其實以前也這樣過，或許就是所謂的、孽緣吧？

 

　　真的沒有記憶，分明一直都是同個班級，座位不曾相近，連同一排都沒有，國中才開始有記憶，於是，那時候開始認識了隔壁的男性。

 

　　女性的邀約不少，啊、雖然這個學校最可怕的還是學生會長，永遠都不明白那些情書和巧克力是怎麼回事，尤其到情人節就是戰爭了。

 

　　像是夏季煙花綻放這種日子，光是想像邀約的人數就很可怕。網球部沒有一天是冷靜沒人的吧？

 

　　對照鏡子看著一襲黃色的浴衣，綁了辮子，這個夏季過後就要準備和座位旁的男性告別了。

 

　　或許該說，一直以來都要感謝他照顧了，從不怎麼樣的友達，到感激的心情，還要提醒著對方已經有情人了，他們只是最好的朋友，著好的鞋子，外頭的經過的人，她笑了笑。

 

　　「晚安。」

 

　　「啊、你也要去啊？」

 

　　「失禮啊！今年就要結束高中生涯最後的夏季煙花，當然要看啊。」

 

　　並肩走著，大概再往前一些，就會分開了。習慣了，可惜沒有更早一點、即使更早一點喜歡，對方也不會有感覺的。

 

　　「啊、那真是抱歉。」

 

　　一點誠意都沒有的道歉，白了身旁的人一眼，交叉的路口，道別的路段，即使是相同的路途，還是有藉口躲開。再往前，他們一定會吵架的、即使不會，也很討厭被討厭的目光啊。

 

　　「這樣啊、那先走了。」

 

　　「和女朋友玩得開心啊。」

 

　　「喂。」

 

　　無力的臉蛋，她笑著看待，這個夏季的怪獸快要吞沒的友達，就要消散了吧。

 

　　走進商店買了瓶汽水，離神社很近了，害怕自己的荷包受傷，先買起來似乎沒有比較好。拿在手上前進了，入口處沒了熟識的人，多少還是有些失望、那位友達啊。

 

　　踏進熱鬧的道路，在人群中隨意張望，前進的道路上驚訝的是畫面。

 

　　「啊、中島前輩。」

 

　　熟悉的聲音是來自於某人的後輩，倒是看見對方身旁的人愣了下：「哎？不是和女朋友啊。」

 

　　後輩頓了下，看著兩位前輩即將開口，接下來的氣氛難免有些尷尬，笑著先打圓場：「今天網球部約好一起來。」

 

　　「啊、因為最後一年的煙花嘛。」

 

　　帶了點想念的嘆息，今年夏季最後一場道別的火花，那位友達聽見這話開口：「妳怎麼自己一人，沒和山下他們約嗎？」

 

　　「嘿、隔壁的好朋友，不介意我和你們一塊走吧。」

 

　　「介意。」

 

　　「冥戶桑……」

 

　　帶點想要制止兩位前輩吵嘴，卻無能的意味，於是，兩個人的行動變成了三個人，硬是擠進來摻一腳的女孩。

 

　　在爭吵了三個彎道，或許會是最後一圈的攤販區，停下來告別也是應該，即將會面的男孩群，她拿著方才買的扇子和硬從友達打劫來的魷魚離開。

 

　　時間很快，在這個夏季曬著的怪獸還沒消失之前，沒忘了要許願。

 

　　拍了拍幾下，一直拼命讀著的科目，未來絕對不可能同班級了，光是想像友達未來選擇的學校，再想想拼命讀下去的科目，光是志願就不同了。

 

　　頗為失落的情緒。如果可以是男性就太好了。抱持著這樣的心願在許著。不過這個想法只剩下走向人工才能完成的結果，不符合她的願望。

 

　　夏季的願望，獻給了絕不可能實現的油錢箱。

 

　　剩下沒多久就會施放的煙花，人群聚集在景色好點的地方，想往更裡頭走去，在人少的地方，不過沒有帶來手電筒，只有一人的道路難免有些失望。

 

　　吵雜的聲音混雜了一些熟悉的人聲，在樹的轉角處看見的另一位同班的友人、那位友達熟悉的人啊。

 

　　「是中島啊。」

 

　　「嘛、我先來的喔。」

 

　　「嗯、我知道喔。」

 

　　逕自坐下的動作，真不知道該如何吐槽啊。

 

　　「這邊會看不到煙花喔。」

 

　　「你可以換地方。」

 

　　「可是中島妳還在這邊唷。」

 

　　看了一下對方，微弱的燈光還照耀著，再過個幾分鐘就會綻放於天空美麗的色彩，再不快點換位置就會來不及看見第一發美麗的煙火了。

 

　　「這裡能看得見餘光。」

 

　　「那我也待在這裡看餘光。」

 

　　直接躺下的人真是大剌剌，看著身旁的人又問著：「網球部不是說好要聚在一起看煙花嗎？」

 

　　「好像有呢。」

 

　　「有還是沒有啊。」

 

　　受不了的吐槽了對方，看著坐立的身影，笑著燦開的笑容，平時就覺得這笑容很令人不安，現在只覺得這恐懼莫名的加倍了。

 

　　「那就一起過去吧。」

 

　　牽起的手被拉著向前走，還要一段路途才能向上，不免聽見了倒數的聲響，跑起來的步伐還是沒有追上綻放的那刻，倒是待在身邊的人離開了。

 

　　就在抵達上方有著不少人聲的擁擠下，已經看不見方才陪伴的人了。

 

　　看得入迷的目光，沒有看見眨眼的剎那，只是回過頭來已經不見的人，還是頗為失望，向下走去的道路，多少還能見得到餘光。

 

　　在施放結束前的路途，向下躲起來了。

 

　　結束的餘光，該是準備離開了。漸行遠離的人群越來越多了，看著微微透露的月白，還是會害怕躲起來的恐懼。

 

　　闔上眼傳來的聲音，睜開眼喊了幾聲痛處。

 

　　「躲這邊做什麼啊。」

 

　　「我才想問吶、為什麼是從樹叢裡走出來啊！很痛啊！」

 

　　抱著被踏到的肚子翻滾著，跌落一旁的友達道了歉，下一句言語倒是讓她突然很想前去痛打一頓那位友人啊。

 

　　「我才想問啊、慈郎說妳沒跟好，怕妳迷路了，要我們一塊找。」

 

　　「這裡才這麼大，最好這麼容易弄丟啊。」

 

　　「就是啊、所以妳在這裡做什麼。」

 

　　「看今年夏季最後的煙火啊。」

 

　　「這又看不到。」

 

　　「我喜歡啊。」

 

　　「……算了，我要回去了。」

 

　　「……你到底為什麼要來啊。」

 

　　看著站起身的人，即將遠離的背影，默默的嘆了口氣，追了上腳步，那位友人注意到的心情，一定是故意。

 

 

　　會合的畫面，即使沒有錯也要道歉，很想並肩行走的問話，倒是友人乾脆和其他人離開了。不方便跟上的腳步，在隔天相遇的走道上，那人笑了下。

 

　　「因為中島看起來很難過啊。」

 

　　即使笑著也很難過啊。

 

　　吃掉的語句是已經被看穿的心情，煙花綻放的那刻，最想祈求的第一眼璀璨煙花，其實是不想要結束這段時光。

 

　　那天夜裡並肩走著，一同走在回家的路途上，相伴的影子交集得好長，就像是六年相伴的友達，終要離開這段年華。

 

 

　　夏季煙花結束了，在更遠一些相伴的影子下，那是大學同校相聚的光芒。

 

　　那段已經遠去的夏季，掉下的淚水，很想念那段相識六年，一直相伴於隔壁座位的友達。

 

　　綻放的今夏煙花，他們並肩相伴，少了那些年的煙花，多了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