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物

 

楔子

 

 

 

 

　　即將邁入夏季，她在這往來的人群中歸途。有時候她會繞到人群少的道路上，久了，總會與兩人擦身而過。

 

　　很久之前，她記不得他們是誰。當她開始有印象的時候，總會想：『啊，好像有這麼回事。』

 

 

　　對於這兩人的印象，除卻帽子、書包，以及髮型之外，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這兩人會記得這沒什麼交集又平凡的女性。

 

　　那時才知道他們在學校頗有人氣。

 

　　不過，無關緊要，她活在自己的小生活圈裡。那時候小學四年級，她記得回家路上會遇見兩人，連點頭之交的程度都不到。

 

 

　　生活太過無趣，還在男女尷尬期，她的朋友圈子都在男生堆裡，只能偶爾嬉鬧幾句，最終她選擇翻起書籍，努力培養女孩子該有的興趣。

 

　　當她踏入圖書館，前去書櫃上拿取書籍的時候，那本書是名為辭海的厚重大本。她很認真的抱著書，坐在椅子上認真的一字一句去熟記。

 

　　當她每回重看第二頁，就覺得不能再下去，進度開始變得混亂而詭異。告訴自己：『沒關係，有看就好。』變得隨興。

 

　　那時候，即將邁入暑期。

 

 

　　當某日下起雨，她戴著帽子，沒有雨傘，濕淋淋的還在雨中嬉戲，走在人少的路上，她再次看見那兩人的身影。

 

　　她很訝異，那是第一次，她有印象的對話。

 

　　「中野同學沒有雨傘嗎？」除卻她偏頭想不太起他們的名字之外，這兩人的眼中帶些驚訝，其中一人有些皺眉的看著舉動。

 

　　「嗯？沒關係啊。反正很有趣嘛。」她笑著，小巧的虎牙露出顯得可愛。

 

　　「我的雨傘借妳吧。」聽見答案的人一抹微笑，遞與的舉動，她的眼神充滿疑惑：「為什麼？那你怎麼辦？」天真的詢問，皺著眉頭想不通。

 

　　「沒關係，我跟弦一郎一起撐傘就夠了。」這人笑著，再自然不過的動作在他的話下，沒有任何違和感。

 

　　「唔？」眉頭皺著，還是接過雨傘之後，在人走沒幾步，這麼開口：「那我怎麼還你雨傘？」

 

　　「噗，中野同學，我們同班。」這句話，讓女孩愣在當場，刷紅的臉蛋，她這麼說：「喔、喔。」轉過身，跟沒有撐傘是一樣。

 

　　拿著雨傘，她在雨中快跑。

 

 

　　羞恥心，在隔日她還是忘記雨傘，下雨的天氣沒有停，她病了一晚。

 

　　努力記得該還給誰，卻記不住長相。不擅長去記憶人臉，變換模樣，她就忘。

 

　　接著暑假到來。

 

 

　　對於試膽大會，她沒有任何感想。這是她從不曾參加的活動項目之一，她待在家裡看著日落夕陽，接著躺床睡眠。

 

　　批落的感想以及末端的暑期作業，最後一日填寫不完，接著放棄寫作到學校。被老師盯上成了習以為長。

 

　　暑假渾噩的又一年，秋季為長。這年的秋總覺得有些冰涼，她總愛在這個時候吃著冰棒，然後看著接近冬季的天，感冒在家。

 

　　聽說學校安排的溜冰活動，她沒有參加。病懨懨的帶著口罩，放學互相招呼揮手的舉動，沒有說話，冬季難得的下雨天，她的傘還是放在家。

 

　　時間又再次來到結業之後。

 

　　小學五年級的開始，春季這時候。

 

 

　　更換座位，她的座位坐落在正中央，窗邊位置的資優女生說她想換到她的位置上。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交換過在幾個星期後，她才聽說那女生喜歡隔壁座的某位男生。

 

　　難得知道謠言，沒想到她也被八卦。聽說那名男孩喜歡她。

 

　　小巧的虎牙，氣呼呼的把那名男孩抓了出去，告訴他：「我不要成為你的八卦！」那名男孩錯愕當場，這麼答：「神經病！我跟你是好朋友，我還沒抓妳出來質問，妳現在跑來罵我就對了！」

 

　　鼓著臉的模樣，她這麼答：「大三八一直在亂說！」

 

　　「揍他。」平淡的語調，她笑著答：「好。」

 

　　傍晚，她回到以前的世界，在男生堆裡混雜。

 

　　有時候小打架，沒有被記過，發現她的力氣，再也勝不過他們，男孩子們始終與她保持距離，沒有跨越性別的界線。

 

　　下午，逐漸建立的小世界，那在圖書館內，翻著厚重的辭海，有時候肚子餓還不自知的笨蛋，開始記得誰會提醒她。

 

　　中規中矩的模樣，她開始記得他，老師眼中的模範生，還有，時常記不得，卻又在最後想起的時候，惹得她臉色泛紅的另一名模範生，有時候，她挺討厭他。

 

　　「中野同學，為什麼不打算參加校內競賽？」溫和的模樣，她坐在對面，抬頭一臉疑惑的表情。

 

　　「雨傘。」這人笑得很甜，從刷白而泛紅，短短幾秒鐘的時間，看著反應的男孩，微笑的笑靨更加濃厚。

 

　　「幸村同學？」語氣是疑問句，又像是肯定句，眼前的人帶著帽子，制服外頭搭著一件外套，蓋著頭髮。

 

　　男孩點頭，她紅透的臉蛋，低著頭。在幾分鐘過後，另一名男孩經過，那句：「精市。」聲音才又浮現在空蕩的圖書館裡頭。

 

　　「好。」輕聲的聲音，她沒有聽他們說話，看著辭海出神的女孩，腦中不知道繞了地球幾圈。

 

　　「中野同學。」像是汽泡被打斷，她看著，一臉疑惑。

 

　　「傍晚了。」微笑著提醒，接著，她看著他們的背影離去。她把厚重的辭海蓋上，拿回書架。

 

　　並非每日如此，偶爾在校園也會遇到他。

 

　　「早安。」微笑的人打聲招呼，女孩點頭，還在腦中思考，其實那人不是在對自己打招呼吧？

 

　　繁瑣的事情，被同學叫喚，注意力立即轉移，全然忘記。

 

 

　　隔個幾天，男孩出現在那，坐在她慣性的位置上。鼓著臉蛋想更換座位，他看見時常坐慣的位子前方，對面的男孩，她有些印象。

 

　　她並不是故意去注意他，是男孩抬頭之後對她微笑，她紅透臉蛋，想轉身走人會不懂禮節，她走近，這麼答：「午安。」

 

　　「中野同學午安。」

 

　　他們都記得她，她皺著眉頭，紅透的臉蛋，偏頭的舉動，眼前的人始終帶著微笑沒有說話。

 

　　「中野同學要一起嗎？」聲音來自於另外一人，她看了他。

 

　　他們記得她，她卻想不出原因到底出在哪，她點頭，坐下。

 

　　厚重書籍放下，始終是同一本辭海，旁邊的人沒有問話，她也沒有說話，她專注在書籍上頭，直至身旁的人闔上書籍，她好奇的偏過頭去。

 

　　她向來習慣的座位，蓋著頭髮的男孩，這麼答：「要傍晚了。」

 

　　她點頭，這麼答：「好。」然後，這兩人不說話，離席之前，她聽見身旁的笑聲，不懂意義在哪。

 

 

　　接著，她被陶侃，在事件過後就會忘記到底問題出在哪。

 

　　鼓著臉，記不得何時開始的交集，她開始記得他們。

 

　　坐落在正中間後方座位的藍色頭髮，幸村精市，以及他的好朋友，真田弦一郎。

 

　　從小學一年級同班至現在，同班同學她還有大半的人不記得，但是大半的人卻記得她。中野奈津，時常請假。

 

　　圖書館，不知道第幾次被取笑，眼前的笑容就像惡魔般的可惡，她有時候，真的不喜歡這樣。

 

　　紅透的臉蛋，看著對面掩嘴而笑的藍色頭髮，鼓著臉，她對著男孩一旁的人這麼答：「真田同學，你這樣掩護自己的好朋友，身為你們班上的標準模範，你該檢討了喔。」

 

　　女孩微笑的模樣，向著眼前的男孩學習的舉動，被提及的人這麼回應：「我沒有掩護。」百般正經的模樣。

 

　　紅透的臉兒更是翻倍，接著，找盡藉口欺負他。

 

　　身為好朋友的同學，總在一段時間過後笑著說：「中野同學這舉動不也跟弦一郎很像嗎？」總是在這兩人爭論一段時間過後跳出來，讓他們閉口誰也不說話。

 

　　被氣得想丟書籍的女孩，不是第一次認為認識這兩人是討厭的事。

 

 

　　接著，放學時間，她看見他們的模樣，打著網球後回家，她待在圖書館內，難得晚回家。終於明白為什麼總會有擦身而過的印象。

 

　　她老是在某段時間出門買食物，而他們總在某段時間回家。

 

　　如同現在，她走在前方，不想跟他們答話。

 

　　在走至某個路段的紅綠燈，這兩人打聲招呼，她彆扭的回答。看著他們，她在經過行人道後，發現還在同一個路段上，皺著眉頭：「你們不用回家？」

 

　　悶笑的人依舊是藍色頭髮，他答：「中野同學，我們同一個路段回家。」

 

　　一秒泛紅的臉蛋，她撇過頭，完全不想說話。

 

　　他們之間談論的話題，忍不住的回過頭，誇示的手法，手腳並用的回答。

 

　　從小學的話題開始，聊到回家。

 

　　「中野同學以前就很活潑呢。」這句話，不明白：「咦？」

 

　　「例如打架。」溫和的笑靨，始終讓她閉嘴沒辦法回答。接著，又轉過身去欺負他：「那這麼說，以前帶著帽子，我以為是幼兒班的男生是真田同學囉。」笑的甜美，憑著印象回答。被提及的人悶哼一聲，頗受傷。

 

　　「弦一郎也是有童年的。」像是幫忙又像是戳一刀的回答，女孩這時候總會特別的懼怕他。

 

　　「說的好像你沒有。」鼓著臉，硬著頭皮的回話。

 

　　「這算是幫忙弦一郎嗎？」那人悶笑的聲音，女孩泛紅的臉蛋，隨即被取笑的話，她這時候真的很想、很想，揍他。

 

　　當分道揚鑣的路段抵達，她終於明白所謂的家，真的與他們相離不遠，卻又有段距離的答案，出自何處。這兩人回家的路口，交叉處，就是她的家。

 

　　「回家小心。」不甘願的揮手，有些不滿的鼓著臉，他們點頭。

 

　　三人道別的分隔線，接著各自走到家。

 

　　慣性的其一，就是放學後一起回家。接著連早晨都被叫著早起，一塊上學的路段，有時候會鬧個三人吵架。

 

　　不過就只是鬥嘴式的回答。她開始記著，這段友情，不需要說話。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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