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王子】短篇 - 【POT】未曾了解（切越）

※越前in立海３年級。

※赤也→弟，龍馬→兄。表兄弟捏造設定。

「對不起。」

啊啊，又來了。

他長長吁出一口氣，將自己身體的重量扔給校舍灰濛濛的牆壁。

眼前的女孩眼眶沁著淚水，纖細的身軀微微顫抖著─他還記得對方軀體抱起來的柔軟觸感，記得對方身上慣有的澄花香味─櫻桃般的豐潤嘴唇開闔，卻是再也發不出除了開頭道歉外的任何聲音。

他壓低帽簷，發現自己並沒有意料之內的難受；心中像被掏去一片空蕩蕩的，卻已經沒了第一次被背叛一樣的憤怒感。暗自嘲笑連分手都能麻木的自己，他轉過身就走。

「龍馬君？！」

「既然都要分手了，就別再直接叫我的名字了吧。」丟去這麼一句，他立刻聽見女孩細細的嗚咽，焦躁的嘖了聲嘴。

搞什麼？想哭的應該是我吧……越前龍馬想讓自己的態度看起來沒那麼生氣，無可奈何再軟化也回不到交往時那般了。

好吧，其實交往中的自己也沒溫柔到哪裡去。

把那一次又一次不斷的道歉甩在身後，他莫名的煩躁。邁著大步伐走向部活教室，他現在只想打球，好好的打一場，把這股鬱悶發洩出去。

大概是時間被耽誤了，他到時部活教室已經沒有其他人。遠處球場可以聽見那老氣同窗大喊著「太鬆懈了」，隱約還有約是紳士又被搭檔弄了什麼崩潰暴走的怒罵聲。一邊換上蜂蜜色的正選隊服，他呼出一口氣，突然覺得心情好像沒那麼糟了。

……前提是不要有人又跑來往他傷口上灑鹽。

「喲？結束啦？」

打開門的人一進入視線範圍他便沒忍住皺眉，那張該算上是英俊的臉正笑得讓他很想直接做為擊牆練習的那道牆。「做什麼？」

對於切原赤也，自己的表親，越前卻並不想和他單獨相處在一個室內。

「欸，來看看老哥失戀的慘狀？」海藻頭笑的欠揍，翠綠色的漂亮眸子閃爍一絲狡黠，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而越前龍馬完全不想理會。

「……不好好練習，等等讓真田看到我可不會救你。」

闗上置物櫃的門，他的力道有些強，發出微大的噪音。抓起愛用的紅色球拍他直接往外頭走，繞過倚在一邊的男孩忽視那礙眼的嘲諷。

小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

一歲年下的弟弟個性和自己是天差地遠的相反，他們的共同點大概只有不服輸的個性。越前生氣時是靜而冷的恐怖，他會用金色的眼睛默默瞪著對方，接著以自己的方式給予實力上的碾壓。

但赤也不是。

打架基本是家常便飯，搭上網球還可以加上個惡魔化。一如對方總掛在嘴邊的擊潰你，光是口癖就可以看出兄弟倆人的差異─不只尊嚴上的打擊，赤也更要將人毀的支離破碎。

有時候，越前龍馬還真不知道表兄弟之間的血緣是哪邊出了錯。

還記得這孩子要入學時他憂慮的悶悶不樂，讓熟悉他冷傲作風的隊友們天天觀氣象就怕隔天下紅雨。好在立海皇帝和神之子浪無虛名，他這該是撐起立海支柱的關東最強反而悠然自得涼快的很。

儘管也開始了一些奇怪的事─例如他總可以感覺到強烈注視的視線一回頭看見的卻是那顆海藻頭；例如二年級和三年級教室隔得老遠卻老是看到海藻頭在附近閒晃還順便挑釁自己而被老氣的副部長修理；例如─…

例如這一年間、自己已經創下部內紀錄的分手次數，還無一例外被甩的是他─明明不論個性或外表，越前龍馬在他們這個網球部都是優良的前幾位。

他想起仁王雅治曾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一手攬著他的腰，用幾乎要吻上彼此的距離低聲吐息，說著不如和我交往吧龍馬？

印象深刻的那時候自己還沒回話，某人突然展現出入學以後最可嘉的勇氣一把推開他平時最無法應對的學長……不說之後被詐欺師惡整一個月的話，當下越前龍馬是真覺得捲髮少年很帥氣的，同時感動這入學以來幾乎專找他麻煩的血親還重視著自己─儘管平時欠打的讓摯友們沒忍住不代替自己修理他。

所以說，這孩子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他盯著眼前用手臂把該稱為哥哥的自己困在身體和置物櫃之間的男孩，一瞬間想著往對方跨下踹一腳會不會給阿姨家造成絕子絕孫的悲劇。

「……赤也，放開。」

湊在頸邊的鼻息炙熱，越前龍馬蹙緊了眉去推人，手腕反而被嵌了個死緊。

他覺得不太妙，無論是弟弟壓迫過來的氣息，抑或卡進腿間對方的腳。

「老哥不覺得奇怪嗎？交往沒多久的女朋友都甩了你。」發育過後的男孩嗓音以不如幼時的軟嫩可愛，低低的粗啞聲線滿滿的他熟悉卻一時說不出口的情緒。「個性雖然囂張了點但絕對溫柔，成績好、歸國子女，長的帥又美……」

「虧你擅長的科目還是語文，用美來形容自己哥你是頭被真田敲傻了去？」淡淡的吐槽，只有越前自己知道他在用冷漠偽裝慌張。「別說傻話了放開。」

越前龍馬好像發現了什麼，但他不想明白。

而後他聽見對方的笑，輕而低卻帶上張狂；心底警鐘剛響，來不及推開人唇已經附了上來。越前一愣，空白的腦袋沒讓他在第一時間反應，啃咬的痛楚針扎般的傳來，他嚐到血的味道。

「唔、」

他終於想起去推切原赤也，抓在兩腕上的力道卻讓他竟是一時掙脫不能；恍惚著他想著曾幾何時，那喜歡黏在自己屁股後面叫著哥哥哥哥的小傢伙已經長這麼大個了─交纏的唇舌讓他喘不過氣而想起吻著自己的人和自己是什麼關係。

「……啐、唔……你在做什麼啊混蛋小鬼！」

膝蓋一頂踹上對方的腹部，他還記得避開重要部位免的阿姨要自己負責。抹了一把唇他驚魂未定的看著伏下身按著傷處的後輩，正想奪門而出才發現手還被抓著死緊。

「……呵……」

冰冷的笑聲感覺不到笑意，對方抬首，情感滿溢的瞳孔狠狠撞進他眼裡。

動彈不得，身體彷彿被綁了鉛塊的沉重。

不逃走不行，一片空白的腦袋僅存這個念頭，確實行不了。

「老哥知道為什麼你的女朋友都交往不久嗎？」

欺上的身體挾帶大片陰影覆蓋，惡魔的微笑向著他綻放。

越前龍馬突然發現，他可能從沒了解過切原赤也。

「嘛、說起來也沒什麼，只能怪那些女人根本沒辦法為了老哥你忍受一點威脅……果然和我想的沒錯，她們對你的愛根本不夠啊。」

俏皮的聳聳肩，少年的唇磨蹭著他的，感受懷裡軀體的微微顫抖，滿足的嘆息。

「所以我只是把老哥身邊的蟲子趕走罷了。」

脖頸纏上少年的十指，他發不出聲音。

「最愛最愛最愛著你的，只會是我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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