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落如白雪的粉紅色櫻花掉落在宇智波佐助的頭上,細緻輕微的觸感難得讓個性敏感的佐助毫無察覺,拿著黑色的新背包,穿著新學校的制服,走著未來就會熟悉的街道,往陌生的新學校邁進。聰明的他,沒有選擇就讀與優秀的哥哥一樣的知名私立學校,而是就讀於離家附近只有十分鐘路程的縣立高中,家人為他的選擇雖然感到可惜,可是卻也不會太過介入佐助的選項。畢竟,孩子的路由自身選擇,不論未來是否會遺憾,這都是一種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的人生課程。佐助溫柔的母親在考試前對他說道,佐助也接受,之後對這樣的結果,也感到滿意,何況,也算是考上期望中的理想學校。
佐助的哥哥對於佐助無法當自己的學弟這件事耿耿於懷,因為相信進入自身就讀的學校,可以讓佐助在未來出路上有更好的發展,這是佐助在國中時,繳交報考學校名單前,體貼的哥哥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佐助強調,不過,佐助好像聽得出來,在哥哥振振有詞、醍醐灌頂的言論中,有一絲絲的是對自身的不放心。不,不是只有一絲絲,應該是數不出來的擔心和掛心。貼心的哥哥老是認為自己在學校會被欺負,尤其是哥哥再三警告姣好的長相、成績卓越的課業和優秀的體能是被人嫉妒、眼紅和找麻煩的種種標靶。何況,這些條件伴隨而來的是女性對佐助必然的青睞,加上這點,簡直是火上添油,不死也只會剩半條命。
不過很遺憾的是,這些情況在佐助國中求學的三年中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哥哥那有如看太多少女漫畫的思維在現實中,是無法考證而且徹徹底底的不實際。雖然哥哥大聲疾呼:
「國中大家都是小毛頭!到了高中可就不一樣了!!」
佐助實在無法認同,因為升上高中、年齡長了一歲,心智年齡也不會增加多少,行為也不會有太多的改變,改變的只有去學校的路線、身上穿的制服、難度提高的課本以及完全陌生的校園生活,僅此而已。失望的哥哥聽到佐助的回應,只能摸摸鼻頭,默默地將單子遞回,有些蹣跚地走回自己的房間。事後才從母親那裏知道,哥哥只是可惜無法在學校向大家炫耀這優秀的小子是他的弟弟。
「可是哥哥不是已經畢業兩年了嗎?」這是佐助在國三的新年,讀完今日的歷史進度後,坐在暖爐剝著蜜柑冷靜地說。
「那個......可能你哥哥常回去吧......」了解自己的長子腦袋有時會有點糊塗的母親,心虛地回應。
往學校的路程已到了必經的商店街,突然會回憶起三個月前的事情,可能是經過還未開門的丸子店的關係。佐助心想,放學後帶盒丸子給哥哥吃好了,同時也是昨日送給自己一個新的皮夾的回禮。穿越商店街,耀眼的春日陽光從道路兩旁的大廈、種滿櫻花樹的枝葉穿落,今天是氣象報告報導難得的好天氣。拐了一個轉角,穿著同樣學校制服的學生慢慢的增加,看來這條是進入校門的必經道路。有些是跟佐助一樣,獨自走著的學生,有些則是群聚在一起,露出爽朗的笑容互相打著招呼。看到這些日常的景象,佐助覺得,未來的高中生活一定有如平常,就像過去的國中三年一般。好聽一點,是平凡的幸福;難聽一點,是一成不變的單調。可是佐助別無所求,也沒有什麼值得侃侃而談的野望,同時也不會汲汲爭取權力或名望,只是被人委託的事一定會盡力做到完美,不過這個也是佐助為何在國中三年中,在班上持續都當班長和擔任一年的學生會長的原因吧?因為師長們大致上都覺得佐助做事可靠,可以安心交代;而學生們面對佐助對待他人雖然都有點冷淡,可是磊落、認真的生活態度反而不會讓別人感到不舒服,因此,過去三年來,很少人對他找麻煩,只是偶爾會調侃一下而已。
大家知道佐助的優秀,也是靠努力而來,就算天賦異稟,也需要不斷的努力,不然只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雖然沒有特別的大志向大願望,至少也該思考未來想做些什麼。如果繼續升學,那麼該研讀哪個方面?高中畢業就進入職場這個選項即便有做考量,可是被國中的導師打回堂鼓。導師惠比斯認為這種選擇對佐助的未來太可惜了,至少要繼續升學,最好是讀完博士,更好的話就是出國進修,以佐助的才能,往這個方向發展未來一定會鴻圖大展。不過,這些只是假設而已。因為第一點報考私立高中這回事就被佐助刪除了,選擇了升學率普通的縣立高中,當然,惠比斯在高中入學考試成績公布之後安慰自個兒說道:
「沒關係,以宇智波君的實力,不管高中念哪,都會考上優秀的大學的,何況,你是凡事不會懈怠的人。」
凡事都不會懈怠嗎?認知的方向卻好像是凡事如果是自己想要就不會消極處理的樣子。其實真的沒有很多野心,可是對於重要的事情卻積極面對,那麼到底是有野心還是寡欲?如此矛盾的情緒一直在內心蕩漾,不避諱的,佐助當然滿足於手頭上的事物由自己親手完成時的成就感。不過,享受成功的喜悅是每個人都可以辦到的,這只是要不要認真去達成而已,當然,這也包括佐助討厭輸和不服輸的心態間接而成的緣故。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贏過佐助的,只有自己的哥哥;而哥哥唯一會輸的對象,也只有佐助自己而已。
思考的途中被某人的一撞給混亂,看來是在發呆的過程中已經走過校門,人潮突然的增加無法靠著直覺向前而不會撞到東西,佐助重新提振心情往穿堂走去,編入班級的名單都會掛在公佈欄上,不過,方才被撞的肩膀後方來者握住,佐助回頭,一頭金髮、體格高大、魁梧的高中生不懷好意地笑著。
「小子!撞到人不說聲一下嗎?就這樣想走了嗎?」
低沉的嗓音挾帶著搧笑的口氣,彷彿眼前膚色白皙、長相清秀的男生只是個身體虛弱、弱不禁風的書呆子。不過這種口氣讓佐助有點惱怒,因為已經飽嘗因自己的外表而被人看扁的經驗,所以佐助反而不想和對方道歉,不過,就算向對方抱歉,這種類型的傢伙只會更加恣意妄為,言語對這種腦袋簡單的大塊頭是沒有用的。
對方見佐助只是回瞪不做反應,反而被佐助激怒。眼見周圍的旁觀者越來越湧入,慢慢地形成一個圓圈把他們兩個人包圍,大個子發現,如果輸給眼前這個小子,那麼在這個學校三年來建立的形象不就完蛋了嗎?所以決定先出招,拳頭直接往佐助的顏面揮來。俐落的閃過第一招的佐助,接著一面的閃躲一面的嘆息原本是個美好的早晨,卻碰上這種鳥事。見到大個子因為揮出太多拳頭而表現出些微疲態的瞬間,拉住對方的手臂,冷不房地來個過肩摔,事情終於落幕。
不過在落幕的瞬間,老師們也來了,當然,佐助和大個子就被帶到教師室去。佐助和大個子各自被抓到屬於自己班上的導師面前。才一走到位置上,就發現導師的座位旁邊已經站著與自己差不多身高的學生,又是一頭燦爛的金髮,不過,佐助認為,那頭髮好像是真的,不是方才和那大個子一樣是用染的。坐在椅子上的綁著沖天炮馬尾的老師看到佐助後,招招手要他過來:
「等下再處理你的事。」佐助來到時,聽到老師對那個金髮同學說到,接著望向他:「我剛剛聽說了,你也是打架啊?」
佐助點頭,打架是事實,究竟是誰先挑釁,佐助就很少會為自己辯護,因為沒有必要,只要出手了,就是錯了。
「咦?他應該是被打得吧?」金髮學生往佐助身上從頭到尾的一瞧,令人不愉快的口吻讓佐助火大,惡狠狠的回瞪。當然,對方又是一陣叫囂,不過還沒罵完,就被老師給敲了一下腦袋。
導師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因為學生名單描述的宇智波佐助好像跟眼前的行為有點不太能相對照,當然,以當老師多年經驗的自己,也絕對不會對學生一、兩次的錯誤而改觀,可能是有什麼隱情吧?因為從現在的面對面短暫相處,可以猜得出來眼前的佐助是個不會對自己的錯誤行為找理由的個性,不然,早就會替自己辯護,而不是緘默至今。瞄到了手錶,眼看開學典禮即將開始,導師就打發兩人回班上去,當然,很貼心地告知兩人他們在哪個班級。
一路上兩人都緘默著,雖然很明白對方是同個班級,不過,方才的氣氛實在是搞得太僵了。直到走過貼滿社團招募新生海報、傳單的走廊後,佐助踏上階梯,後方的金髮學生叫住了他:
「其實是那個大個子先找你碴吧?」
佐助這才發現,對方的眼睛顏色像今天的天空一樣─碧藍的可怕。
「那又怎樣?」
「那你為什麼不跟伊魯卡講?」
「這沒什麼好說的吧?」原來剛才那個導師是叫伊魯卡啊。
金髮學生的表情有些古怪,癟著嘴彷彿想說些甚麼,可是又一副找不出詞彙的窘樣,之後,放棄般地走過佐助身旁直到樓梯的平台上時,回頭向下望著對佐助說道:
「你總有一天會吃虧的,因為你的這種個性。」
突如其來被批評自己的個性,佐助有些困窘,不做回應的繼續爬著樓梯,對方沒有先走,反而是看自己上來之後繼續並肩走著。
「你叫什麼名字?」
「問人名字之前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吧?」到達二樓後,望著各個班牌前進。
「你這傢伙的規矩還真多耶!」
「這是禮貌吧?」離教室已經不遠,同時在內心抱怨新教室的位置怎麼那麼遙遠。
「是是─我是漩渦鳴人。換你啦!」
「宇智波......佐助。」其實很不想和這傢伙打交道,不過對方真如自己所言先報姓名,那麼也只能回應。
「好奇怪的名字。」
「要你管!」佐助拉開門的那一剎那,佐助發現教室內的所有人都往自己的方向看去。難道與這傢伙對話的聲音大到全班都聽得到?未免也太令人無言了吧?開學才第一天自身的形象先大打折扣嗎?
不過佐助沒有繼續懊惱的時間,因為後方名叫漩渦鳴人的傢伙已經推著他進教室,順便抱怨為何要擋在門口。已經坐滿的位子只剩下剛好靠窗的倒數最後兩個空位。鳴人很自然的挑了最後一個,佐助只好勉為其難地坐在鳴人的前面,其實,內心期望是離這個麻煩的傢伙越遠越好。
隔沒有多久的時間,名叫伊魯卡的導師進到教室,點完名之後,就是述說校方的種種,以及未來的該選擇的方向等等。因為座位離講台真的有一點點的距離,佐助難得的分神了,實際上,佐助從來沒有坐過離講台那麼遠的位置,通常在一個學期過後,他的位置都會被調到離講台較近位置,不管老師們的用意為何?反正佐助沒有任何損失,不過到是無法體會同學間聊天時談到在上課打瞌睡或是偷吃午餐的經驗。
既然有這麼難得的機會,佐助開始享受發呆的體驗,望著無風時,緩緩飄落的櫻花,以及襯著櫻花鮮豔粉紅色的藍天。
不過一看到天上清澈的藍色時,佐助下意識的,聯想到坐在後方的漩渦鳴人......
那雙藍色眼睛真的是璀璨的讓人無法直視......
終わ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