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來;秋去冬來,時光容易洗鍊一切的事物,有死亡,就一定會有誕生,沒有不散的筵席,同樣也沒有永遠的分離。
自從大學畢業之後,自願性地服了一、兩年的兵役,在退伍之後很快的找到了一家設計事務所助理的工作,進去沒有幾個月,就發現原來的老友─鹿丸也進了這家事務所工作,可以說是緣分未了,在某次小酒幾尋過後,鳴人從中得知了同學們目前的動向。
小櫻已經到法國學習建築輔修設計服裝已滿三年,最近好像和某個攻讀藝術史的男子正打的火熱,可能再陣子就會收到紅色炸彈。牙則是回到姊姊經營的寵物醫院幫忙,丁次則是在父親的神社裡見習,目前畢業的同學中仍從事設計相關工作的可能沒有幾個人,但是就以目前現在所知,大家都有很好的未來或是歸處。
微醺的鹿丸帶著淺淺的笑容說著一些過往的有趣事情,還有一些過去三年來,鳴人沒有參與的事情,同樣的,鳴人也說了一些在入伍時期的事情,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兩年,但是對鳴人也有很大的震撼和影響,這時鳴人才知道社會的一些黑暗面,雖然目前都可以全身而退,可是未來還會不會碰到意想不到的麻煩,這都是鳴人無法預測的。
鹿丸聽到鳴人的不安,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鳴人已經喝完酒的盞子再度填滿了酒,接著說道:「未來的事誰知道,不要花費腦子去想那些麻煩的事,認認真真的過完每一天,自然就沒有很多麻煩。」
聽聞,鳴人有些驚愕,但是一下就拿起盞子將酒仰頭喝盡。
「沒錯!想太多了,真是!」
「對了,這次放假你要回去嗎?」鹿丸又點了一道小菜,點完,轉頭看了鳴人,酒差點嚇醒,鳴人的臉變成很恐怖的樣子,該怎麼說呢?鹿丸知道並不是恐怖電影像是貞子還是伽耶子的驚悚表情,而是那種...該怎麼說...就是......
蠢爸爸溺愛兒子的神情,讓人敬而遠之。
「呃...幹嘛......笑的那麼噁心啊......」鹿丸感受從旁邊傳來的詭異氣息,至少本身是這麼的覺得,本能的感覺到一陣惡寒。
「呵,不告訴你!』從公事包拿出手機,單調的電子音〝鐺鐺〞響,「因為言語無法形容,所以直接給你看照片!老哥前幾天傳給我的。」
鹿丸接過手機,在不到2吋的手機螢幕中看到一個黑色頭髮的孩童,雖然無法看的很清楚,因為手機畫素不夠,可是仍舊可以看出是個長相端正、皮膚白皙未來貌似很有前途的孩子,不過犀利的眼神無法隱藏看似尚年幼的身體裡,可能眼睛像鳴人的哥哥,鹿丸曾經看過鳴人的哥哥,雖然只有一次,但是夠讓人印象深刻。鹿丸在湊進手機螢幕一看,與其只有眼睛,應該說,這小孩從頭到尾,都和鳴人的哥哥長的一模一樣。
「所以,這是......」還過手機,雖然已經猜出八成......
「嘿嘿,我當叔叔了,鄭重介紹,這是我的姪子,佐助!」
鳴人一臉得意的笑著。
───007、保護過度者,被過度保護者───
鳴人帶著大包小包回到久違的故鄉。
站在老家門口,深呼吸一口氣之後就推開只到腰部的小鐵門,按了門鈴之後,就開始默默的等待。其實並不是老家換了鎖,也不是因為跑到東京另起爐灶就開始賭氣認為沒有一番作為就不回老家發展的愚蠢想法,只是......
純粹的忘記攜帶老家的鑰匙罷了。
好像一切變回了波風 鳴人的大剌剌本性該有的生活,住處髒亂,容易忘東忘西,有許許多多的事物並非以往順利,這對鳴人來說得重新適應,不過很快的,就已經習慣新的生活模式,其實只要用心一點,對周圍的事情稍微關心一下,事實上不難,鳴人本身心思細膩,可是作是卻有點半調子,不過,新的生活是學習新態度的契機,所以也就欣然接受,樂於改善。
其實等待的時間也沒有很久,因為一按玩門鈴之後,就聽到門內有〝砰砰〞的聲音,像是有人很著急的跑過來,果不期然,家門被用力的打開,貌似比鳴人大幾歲的黑髮女子慌慌張張的站在門口,大口喘氣......
「啊,呃......你好......大嫂。」鳴人這還是第一次和〝大嫂〞見到面。
對鳴人來說,一切都是意外嗎?應該說,對全家來說都是一個意外,因為在兩年前的某一天,鼬面無表情的發表想婚宣言,應該說,是企圖結婚宣言,因為鳴人當時在服兵役,完全不知情,但是對當時的全家人來說,簡直是當頭棒喝。
突然冒出來的女友、瞬間從女友升格為媳婦,正當全家人腦袋都在嗡嗡響的時候,門鈴乍響,鼬離席開門,兩、三分鐘之後,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鼬之女友出現在眾人面前,最後結局就是,現在站在鳴人面前,而鳴人也很彆扭的喊出了一聲─大嫂。
「咦?啊!你是鼬的......弟弟?」女子長的秀麗,白皙的臉蛋畫了一層淡淡的妝反而更能添增一些女性的柔美與艷麗,鳴人一邊端詳女子,一邊在心中默默的調侃有嚴重臉部神經癱瘓的鼬到底是在哪裡把到這位女子的。
「啊,是的!」
「那你應該有......」
「我忘記帶鑰匙了......」真的是糗弊了,鳴人第一次終於感覺到什麼是羞恥。
「放心啦,我也常忘記帶鑰匙。」女子燦爛的微笑。「唉呀,不好意思,你是我的小叔我還把你關再萬面那麼久,趕快進來,真不好意思,東西很重吧。」女子緊張的說完,立刻幫鳴人提東西,「你的房間是在二樓吧,我幫你拿上去好了。」
「其實...不用......」鳴人還沒說完,大多數的東西已經被這個元氣滿滿的大嫂給搬了上去,「這麼麻煩......」
脫下鞋子,把門關上之後,走上玄關,家裡很安靜,如果剔除掉樓上的〝碰碰〞聲,順著走廊,走到了客廳,老家的客廳是開放式的,走出客廳就可以看到院子,鳴人看到了鼬坐在要出院子窄廊上的背影,周圍很安靜,只有零碎的鳥鳴和風吹拂樹葉的沙沙。
鳴人刻意的放輕腳步,小心翼翼的穿越客廳,因為不想破壞這個寧靜的時刻。
「你回來啦。」正當鳴人走到鼬的身後之時,被鼬的聲音嚇到。
「你怎麼知道?」既然被發現了,鳴人就做到鼬的身邊,隔了一個成人的距離。
「因為你們講話聲音很大。」鼬的視線沒有移到鳴人身上,輕聲輕語的,「坐在這裡就可以聽的到。」
鳴人的視線隨著鼬轉移到鼬的懷裡,平時只有在手機螢幕出現的小孩現在就在自己的眼前,在鼬的懷抱中安穩的睡著。
「可以摸嗎?」提出的請求立馬得到了首肯,稍微移動一下身子,微傾著身體,輕輕的伸出手,觸碰了稚兒柔軟的臉頰,指尖有種觸電的感覺,讓人備感欣慰與欣喜,鳴人內心有種暖和的感動。
「終於見到你了,佐助。」
當鳴人一說完,在懷抱裡的孩童皺了皺鼻子,眼皮下的眼球開始緩緩的晃動,稍後,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是一雙黑色的眼睛,有些迷濛,可能還在睡夢之中突然被吵醒,所以臉色有些難看。
「呃!我把他吵醒了嗎?」鳴人身子往後,與鼬拉開了一點距離。
「是啊。」
鳴人正擔心小孩會不會哭的時候,只見懷中的幼童只是視線慢慢的開始聚焦,慵懶的東張西望著。
「咦?通常被吵醒,小孩不是會哭嗎?」鳴人看著緊抓住鼬上衣下擺和硬是想要往鼬懷裡鑽的佐助,好奇的發問。
「我也不知道,其實當他剛出生的時候也沒有哭,打了幾次屁股之後只是嚶嚶啜泣,當下我和你大嫂就覺得,他真是不可思議的孩子。」鼬溺愛搓揉佐助黑髮已經長出的頭,又一邊說著,「而且又很意外的喜歡纏著我,我一出門之後就很容易鬧脾氣。」
「嗄?」鳴人有些吃驚,因為就依據腦袋微薄的常識中,這個年紀的嬰兒應該離開不了母親才對,第一次聽到會這麼黏父親的孩子。
佐助已經從平躺著到慢慢坐起身,雙手抓著鼬的衣服下擺,抬起頭,口中喊著「爸爸」,鼬寵溺的摸著佐助的頭,讓鳴人在旁看的都好羨慕。鳴人並不是不想擁有自己的孩子,只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身邊也有一些不錯條件的女孩,可是對鳴人而言,現在的生活很幸福,雖然也想要像兄長一樣有可愛的小孩,可是,婚姻,畢竟不是鳴人當下所需求的。
佐助的目光像是注意到鳴人的存在,不過就只是坐在鼬的懷裡默默的看著鳴人,鳴人深怕嚇著他,所以只是微笑,簡短的介紹了自己,也不敢去處碰,直到鼬將佐助抱起,並希望鳴人也嘗試抱抱看時,鳴人嚇了一跳,不是沒抱過小孩,只是怕嚇到對方。
戰戰兢兢的從佐助的雙腋下抱起,佐助沒有掙扎,只是好奇,鳴人盤起腿將佐助放在自己的懷中,佐助也沒有反抗或哭泣,一點都不怕生,只是抓了抓鳴人的衣服,或是拍了拍鳴人的大腿。
「佐助,他是鳴人。」鼬看著佐助,一臉憐愛。
「咦?他已經會其他的字了嗎?」鳴人驚訝於佐助的成長。
「當然!你忘了他是誰的兒子。」
鳴人苦笑,撫摸著佐助柔軟的髮絲,玩著佐助白皙的小手,直到他發現,佐助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放在身後的隨身包上面。
順著視線回頭,就是只有慣用的隨身包。可能有什麼有趣的東西吧,鳴人心想,就稍微的轉身將包包拿過來,在一旁的鼬已經拿起報紙觀看。
拿到包包,並且放在身旁,鳴人哄著佐助,只是佐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包包上面,不過鳴人仔細一看,其實他是一直看著掛在包包上的鑰匙環,有著裡面是獨腳獸形狀的方形黑框鑰匙環。
「佐助喜歡這個啊,不行啦,這個是我很珍貴的東西,沒辦法給你,不過我已經有另外買東西給你了。」摸著鑰匙環,鳴人有些尷尬。
佐助不予理會,進而伸手捉住了鑰匙圈,鳴人只好從隨身包上解下,拿給佐助玩。
「看他那麼喜歡,你就送給他吧。」
「可是,這東西對我而言很有意義。」鳴人低著頭,看著佐助把玩、啃咬著,「對了,為什麼...要取名叫〝佐助〞?」
鼬拿下報紙,聳聳肩膀,「不知道,就突然想到,總覺得,就是適合這個名字。」
「是嗎......」
無法言語的直覺,不論是鼬在當下喊的名字亦或是自己從手機得到的照片,都有一種衝動,想要保護、守護的慾望。
「就送給你吧,佐助。」低著頭,對佐助微笑著。
似乎是回應鳴人,聽聞後,佐助綻開笑顏。
───這次,換我守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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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わ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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